項懷仁的宿舍在四樓,剛進宿舍樓就發現有許多人都往樓上走,好不容易擠到三樓,卻發現通往四樓的兩排樓梯口一麵站著一名穿製服的警察攔著學生不讓上去。


    宿舍樓坐北朝南,項懷仁的宿舍在樓梯的東側,而學生都是同一個動作抬著腦袋往四樓東側看,沒過一會三四個穿白大褂的醫生抬著擔架急慌慌的走了下來,還有幾名警察在前麵給他們疏鬆通道,當擔架在項懷仁麵前路過時,他看到了擔架的人雖然那人帶著醫療器械但項懷仁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是自己的同班同學孫明明。


    孫明明長的瘦瘦的,學習成績很好就是性格太懦弱經常讓人欺負,雖然自己這一夥人也經常幫他,開導他別太懦弱受到欺負別瞞著告訴老師可是孫明明卻太不爭氣就是沒那個膽子。


    醫生和警察走後,項懷仁隨著人群上了四樓,發現自己宿舍門口有幾名校領導還有一名警察,項懷仁剛想往宿舍走就看見宿管老王頭還有今天的值班老師怒目圓瞪的走了過來,值班老師喊道“不是本樓層的都下去”,老王頭更是一肚子火,在宿舍出了這事,弄不好自己這口宿管的飯碗都要丟掉,沒好氣的喊到“看什麽看,都給我滾,別說你們那個樓層的就是那個舍的我都知道,在不下去挨個減分”,大部分的學生們一聽老王頭這麽說都蹭蹭的下了樓。


    項懷仁賤賤的舉著手走了過去說道“老師,老師我是這個樓層的”,他跟老王頭私底下關係不錯,加上他油嘴滑舌的經常吹捧老王頭兒,也頗得老王頭喜歡,老王頭朝他屁股踢了一腳說到“就你話多,快滾!”,項懷仁剛到宿舍門口發現對麵的宿舍還有一名警察拿著相機在拍照,由於門口還有校領導和一名警察他也不敢去看,進了宿舍看見宿舍的七個人都坐在靠近窗台的床位趴在桌上說著什麽。


    項懷仁的宿舍四張床分兩排,上下鋪每兩個床中間有一個櫃子靠窗台有一張學習用的長桌。


    他們聊的入神以至於都沒有發現項懷仁回來,項懷仁走了過去坐在龐光的身邊摟著龐光的肩膀,誰知龐光嗷的一嗓子嚇的項懷仁跟其他幾人一激靈,項懷仁一臉蒙逼的說道“光哥,你見鬼了咋地?摟一下至於嗎?”。


    龐光一看是項懷仁長喘了一口氣扶了下眼鏡說道“你這一天都去那了,叫你吃飯也不去”。


    項懷仁隨便找個理由應付過去,他可不想跟宿舍人說他遇到鬼了,然後問道“對麵宿舍的孫明明出什麽事了?我上來的時候看到他怎麽被抬走了呢?”。


    沒等龐光說話另一個跟項懷仁關係不錯的鄭偉說道“仁哥,你不知道,今天晚自習孫明明就沒去上,下晚自習回宿舍的時候對麵舍的門不知道誰從裏邊插上了,後來老王頭上來發話把門撞開,我們把門撞開後就看見孫明明瞪大眼睛渾身是血的躺在床上,手裏拿著一把用紅色膠帶纏著的小刀片,整個脖子開了碗大的口子,最可怕的是他還帶這微笑,那模樣要多嚇人有多嚇人”。


    鄭偉邊說邊比劃著,旁邊的張月京也搭話道“還不止呢,他用自己的血在牆上寫了‘我恨你們’四個血字,也不知道寫的是誰”。


    楊小剛氣呼呼說道“還能是誰,肯定是七班張楊、李建、王勇他們三個唄,仗著校外認識兩個社會人裝的狠,就特麽他三個經常欺負孫明明,又是熊人家錢又是閑的沒事打人家玩的,我聽說今天中午他們又朝孫明明要錢了,孫明明一個月就那麽點錢一來學校就讓他們熊去了,那還有錢啊?然後他們就把孫明明拉進廁所往他嘴裏尿尿,日,不行越想越來氣,光哥你校外認識的人多路子廣,雖然咱們跟他沒什麽交情但怎麽說說孫明明也是咱們三班的同學…”。


    沒等楊小剛說完武德天打斷了他說“剛哥,都高三了,馬上就畢業了,快老實的吧!別現在惹出點事在被開除了,再說了咱們看見孫明明的時候血都快幹了,估計是夠嗆能搶救過來了!沒準會變成鬼自己報仇去呢!”。


    龐光扶了下眼鏡挺這大肚子站起來說道“天哥,你他娘說話也太嚇人了!行了!先不說這件事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是咱們舍大壽星仁哥的生日,大家鼓掌”。


    眾人一聽龐光這麽說也都分分鼓掌,龐光壓了壓手示意停下,然後向錢樂使了個眼色說道“樂哥,看看老師都走了嗎”。


    錢樂撅著屁把頭伸出門外瞟了兩眼回過頭比劃一個ok的手勢賤賤的說到“都走了,警察也走了,對麵舍正打掃宿舍呢”。


    話音未落燈忽然滅了,龐光對靠在窗台的高勁說道“勁哥,把窗簾拉上”。


    等高勁拉上窗簾龐光打著了兩個手電掛在床上,隨後跟錢樂一人從櫃子裏拿出個鼓鼓的書包嘩啦往桌上一倒,一書包子的吃的,什麽花生了雞爪之類的,另一書包全是啤酒還有三瓶二鍋頭。


    項懷仁一臉蒙逼的問道“這是幹什麽?”


    龐光不滿的說“幹什麽?給你過生日唄!三年了每次給你過生日你都不過這都最後一年了,以後畢業了你就算想過了也湊不齊這一舍人了”。


    項懷仁聽後滿滿的感動,是啊!等高中一畢業就各奔東西了有的人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了,到了大學也好社會也好那還有這麽純真的友誼啊,想到這裏項懷仁心裏很不是滋味感動的說道“謝謝,謝謝你們!”。


    鄭偉賤賤的說道“咋地啦?仁哥!怎麽像個娘們似的?這麽容易就感動了!不過你要謝就謝光哥吧!”。


    錢樂也賤賤的說道“是啊,是啊,你也知道除了光哥,我們的家庭情況都差不多,我們掏的都是小錢,大錢都是光哥掏的”。


    張月京也說道“我說仁哥,你說一宿舍人為啥光哥對你就這麽好呢?”。


    武德天一聽張月京這麽說也打岔道“仁哥,是啊是啊!誰都看的出來沈楚楚對你有意思,人家長的也不差啊,人又溫柔又細心又體貼學習成績也好,可是你為什麽就不跟她在一起呢?”,說到這裏武德天露出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說道“哦~哈哈~我明白了,你跟光哥你倆有故事,哈哈哈”。


    眾人一聽武德天這麽說也都哈哈的笑了起來,更可氣的是龐光竟然也配合起來,學起小女人的樣子低著頭、咬這嘴唇、扭著性感的小屁股、瞪著水汪汪的小眼睛眉目含情的看著項懷仁,然後在他的屁股捏了一下,這一捏捏的項懷仁全身直起雞皮疙瘩,項懷仁直接飛起一腳踢在龐光的屁股上笑罵道“死胖子你別想掰彎我”眾人一陣大笑。


    眾人坐在床上一頓胡吃海塞侃大山,聊的無非就是哪個班級的女的正點,哪個球隊厲害,在不就是哪款遊戲的英雄加強了哪款遊戲的槍不好壓了,總之跟學習掛上邊的是一點不聊,因為整個宿舍除了楊小剛、高勁還有項懷仁以外學習成績就沒有一個拿的得出手的,當然項懷仁也不怎麽學習但就是記性好聰明,老師講過的題他看一遍例題就會了,全班四十人每次都能考到前十。


    項懷仁的酒量並不好,啤酒也就兩瓶瓶就已經飄飄然了,幸好有龐光給他擋了許多酒,不然這會早就趴下了,項懷仁看著龐光一杯接的一杯的啤酒下肚都開始懷疑這貨是不是酒鬼轉世,想到酒鬼項懷仁忍不住的想起了老酒鬼說的話“今天晚上你可能睡的不安穩了,準確的說你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安生了,今天你見鬼隻是一個開始,以後你會經常會跟他們打交道的”項懷仁笑這搖了搖頭感覺老酒鬼隻是在騙自己,想讓他跟他學道而已,現在自己不知道多開心呢,哪來的鬼啊怪啊的。


    項懷仁這麽想著,龐光打斷了他的思緒啃著個雞爪問道“仁哥啊,你跟哥幾個說說唄,你對沈楚楚到底是怎麽個想法?你到底喜歡不喜歡她?”,項懷仁點了點頭不帶一絲猶豫的說到“喜歡”想到沈楚楚項懷仁的心情又沉重了下來,跟她從小玩到大青梅竹馬怎麽可能不喜歡,如果說這世上除了項懷仁的父母以外那他最在乎的就是沈楚楚了,可是世上最悲哀的事就是你喜歡一個人卻給不了她幸福,項懷仁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沒有錢沒有權,雖然學習好但是家裏實在拿不出他上大學的錢了,就這樣一個人以後怎麽可能給所愛的人幸福呢?靠嘴嗎?可是自己又真的很在乎她,如果有一天沈楚楚真的把話說破了自己到底會怎麽選擇項懷仁自己都不知道會做出什麽選擇。


    龐光又說道“喜歡你幹嘛不跟人家在一起啊?”項懷仁苦笑的說道“既然給不了她幸福就不要耽誤她的青春”。


    龐光安慰的說道“別想那麽多,沈楚楚不是那麽物質的人,不然怎麽會看上你,再說了以後日子長著呢!說不定那天你就出人頭地了呢!”。


    項懷仁自我安慰的說道“但願吧,行了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事了,來!咱們幹一個,願咱們一舍人的兄弟情義長存”眾人舉杯。


    喝到了十二點眾人才上床睡覺,由於項懷仁超長發揮喝了三瓶多的啤酒躺在床上沾枕頭就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項懷仁被一陣尿意憋醒,迷迷糊糊的下了床向廁所走去。每個樓層有兩個水房在東西兩側,進入水房向右走再進一個門才是廁所。


    項懷仁眯縫這眼睛向廁所走著,整個走廊黑漆漆沒有一點聲音靜的嚇人,好在水房有窗戶能看到淡淡的月光,因為水房是聲控燈,快到水房的時候項懷仁人拍了拍手,燈有沒有亮他又拍了拍手燈依然沒亮,看來是燈壞了,項懷仁暗罵倒黴,隻能摸黑去了,進入水房後項懷仁眯縫這眼睛看見有個人在照這鏡子刷牙也沒在意,就進了廁所,這泡尿尿的項懷仁感覺自己都快站著睡著了。


    從廁所出來以後他發現那個刷牙的人依然對著鏡子使勁的刷著,項懷仁看著那個人的背影有點像是七班的王勇,可是七班的宿舍在樓層的西側啊,刷牙也應該去西邊的水房啊,幹嘛來東側的呢?再說了誰三更半夜刷牙啊?項懷仁有些好奇的於是借著月光向鏡子看去,這一看嚇項懷仁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困意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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