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懷仁試探性的問道“喂!你還在嗎?”。


    依然沒有回應,項懷仁無奈隻好再次用了眼睛的能力,以便確定黑煙鬼是否離開,開眼看了看黑煙鬼的位置又看了周圍,整個胡同隻剩下了他孤零零一個人,項懷仁閉上眼睛揉了揉緋腹道“真是的,走了也不說一聲”,隨後便走出了胡同。


    此時嚴威家中,老酒鬼正坐在炕上閉目打坐,突然老酒鬼猛地睜開雙眼大喊一聲“不好”。


    老酒鬼這一嗓子直接嚇醒了睡夢中的嚴威,嚴威看著老酒鬼沒好氣的說道“老黃頭,大半夜你不睡覺,鬼叫什麽?”。


    老酒鬼急忙下地朝門外走去回道“快跟我走”。


    項懷仁沒走兩步手機鈴聲便響了,拿出手機一看是老酒鬼的,這麽晚了老酒鬼給自己打電話幹嘛?項懷仁狐疑的按下了接聽鍵,沒等項懷仁說話,電話另一頭就響起了老酒鬼急促的聲音“懷旦,你在那呢?”。


    項懷仁聽老酒鬼聲音十分著急也沒有多問直接說出了自己的位置,電話再次傳來老酒鬼的聲音“從原地等為師,千萬不要亂動”。


    等項懷仁想問老酒鬼發生什麽事的時候,電話裏回應的隻有掛斷的“嘟嘟”聲,不過通過老酒鬼說話的語氣項懷仁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麽事,聽話的站在原地沒有動。


    電話另一頭老酒鬼和嚴威在馬路上狂奔,嚴威看老酒鬼焦急的神色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麽問道“老黃頭,發生什麽事了?”。


    老酒鬼邊跑回道“你還記得木匠村的那個黑煙鬼嗎?”。


    嚴威點點頭“記得,那晚他本被咱倆打成重傷,卻趁咱倆一不留神卻讓他跑了,等追到小項暈倒的那個院子時他卻不見了,可這跟小項有什麽關係?”。


    老酒鬼邊跑邊跟嚴威解釋“木匠村外有咱們布的鎖鬼陣,逃那個黑煙鬼不可能出去,可我從木匠村裏尋找他一個多月都未能找到他的半個鬼影,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早已逃離木匠村”。


    嚴威聽後也覺得奇怪“的確奇怪,那鬼受重傷確實沒有能力破掉鎖鬼陣,唉呀,你就被跟我賣關子了,有話直說”。


    老酒鬼接著說道“我方才冥思時,忽然想起去木匠村之前我曾在懷旦身上畫過護身護,也就是那時我注意到了他項鏈上的掛墜,掛墜的材質給了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直到剛才我突然想起來那塊掛墜名為陰靈石”。


    嚴威嘀咕了一聲“陰靈石?那是何物”。


    老酒鬼接著回道“我曾在青雲山藏書閣的一本書中見過此物,陰靈石並非屬於陽間而是陰間的產物,乃是由陰間精純陰氣所化,形成十分困難,一塊小小的陰靈石的需要上千年甚至上萬年才能形成,所以十分稀有,就連地府十八層地獄的鬼王都不曾人人都有”。


    聽到這嚴威更迷糊了“你什麽意思?陰靈石跟黑陽鬼有什麽關係嗎?”。


    老酒鬼繼續解釋“陰靈石對鬼物來說可以說是至寶,看似雖小卻別有洞天,石內陰氣充盈,鬼物進入陰靈石內修煉對道行有極大的提升”。


    嚴威聽後恍然大悟“你是說那陰靈石可以作為鬼物的容器?而那黑煙鬼······”。


    沒等嚴威說完老酒鬼打斷了他“沒錯,當時那種情況黑煙鬼除非進入了陰靈石中,否則他不可能離開布有鎖鬼陣的木匠村,如果說黑煙鬼那時真的進入了陰靈石中,時至今日恐怕他不僅傷勢痊愈道行也會大增”。


    老酒鬼解釋完後,嚴威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便不在多問,加快了步伐,老酒鬼也開始全力狂奔,奈何此時已是後半夜,馬路上根本見到的士,老酒鬼心急如焚,而項懷仁身上的謎團也越來越深,如此稀有的陰靈石怎麽會出現在陽間?又為何在項懷仁的身上?


    ······


    項懷仁百無聊賴的站在酒店門口,靠著牆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手中廉價的香煙,可能是窮習慣了,雖然現在項懷仁也是幾十萬身價的人了,可他的生活習慣還是一切從舊,不僅煙抽的是廉價的,就連手機也沒換,依然是那部二手的黑白屏直板手機,或許真如龐光所說,項懷仁如同大多數人一樣,隻知道錢是好的,卻不知道掙錢的意義何在。


    項懷仁等了許久見老酒鬼還沒有到,有些心急的拿出手機打算給老酒鬼打過去,可剛一抬頭間看見原處有兩個身影一前一後的朝他快速跑來,等二人離近項懷仁才看出兩個身影是老酒鬼和嚴威,看清楚人後項懷仁便迎了上去。


    項懷仁看了眼喘氣有些粗的老酒鬼和滿頭大汗的嚴威不解的問道“師父發生什麽事了嗎?你跟嚴師傅大半夜的跑什麽?健身嗎?”。


    老酒鬼跑到一臉懵逼的項懷仁麵前,對著他腦袋就是一個爆栗,自己怕項懷仁遭黑煙鬼毒手擔心的要死,他可就這麽一個徒弟啊,可這小子一見到自己就開他玩笑,這不是欠揍嗎?不過見項懷仁沒事老酒鬼懸著的心也放了下來,看著直揉腦袋的項懷仁說道“懷旦,快把你的項鏈給為師”。


    老酒鬼這個爆栗打的不輕,項懷仁齜牙咧嘴的抬起了頭“師父,你要我項鏈幹嘛?”。


    老酒鬼不悅的說道“讓你給為師,你給便是了,那麽多的廢話,皮子又緊了?”,說著老酒鬼再次舉起了拳頭,項懷仁見狀連忙取下項鏈交給老酒鬼。


    方才的死胡同內,地上地上滿是用朱砂畫的符咒,而老酒鬼躺在符咒中間,項懷仁的項鏈則放在老酒鬼頭的一側,老酒鬼對嚴威點下頭,嚴威會意點燃手中的三炷香插在老酒鬼頭的上方,隨後老酒鬼便睜著眼睛頭一歪沒了呼吸,而嚴威則一手拿著黃符一手拿著老酒鬼的桃木劍警惕的盯著陰靈石。


    項懷仁見老酒鬼的模樣著急了,連忙問嚴威“嚴師傅,我師父他怎麽了?”。


    嚴威並未看項懷仁,依然警惕的盯著陰靈石,擺了擺手示意項懷仁不要擔心“放心,老黃頭這是靈魂出竅了”。


    項懷仁還是不明白嚴威了意思,但聽嚴威的語氣也能猜出來老酒鬼並不是死了。


    “嚴師傅,到底發生什麽事了?你跟我師父怎麽神神秘秘的”。


    嚴威問道“還記得木匠村嗎?”。


    項懷仁點點頭。


    嚴威接著說道“那次我和你師父將一個鬼打成重傷,卻一不留神讓他給跑了,隨後我跟你師父便追了上去,可追到一家院子後那鬼便不見了,隻有你暈倒在地上,後來你師父從木匠村找了一個多月都不曾發現那個鬼的半點蹤跡”。


    項懷仁聽得一頭霧水“可這件事跟我的項鏈有什麽關係啊?”。


    嚴威說道“你師父剛才突然想起你的項鏈,不,準確的說項鏈上的那塊掛墜並非陽間之物,而是陰間的陰靈石,那時木匠村有鎖鬼陣,那個鬼又身受重傷,他是不可能離開木匠村的,可你師父在木匠村搜尋了一個多月都未曾發現他的蹤跡,唯一的可能就是他早已離開了木匠村,所以你師父懷疑他是躲近了陰靈石中被你帶了出來”。


    項懷仁接著問道“陰靈石?那是什麽東西?還有我師父為什麽非要捉到那個鬼呢?”。


    嚴威剛想說話老酒鬼便突然坐了起來。


    嚴威見狀急忙問道“老黃頭,怎麽樣?”。


    老酒鬼拿著項鏈吃力的從地上站起身子卻又跌倒在地,項懷仁和嚴威趕緊過去扶起老酒鬼,嚴威皺著眉頭問道“老黃頭,你沒事吧?”。


    老酒鬼麵色蒼白的搖了搖頭說道“無礙,裏麵的陰氣太重,導致我靈魂陰氣加重,差點回不到我的肉身”。


    嚴威見老酒鬼沒事放下心來,問道“裏邊怎麽樣?”。


    老酒鬼從麻布包中拿出一道陽符用火柴點燃,並在自己的頭頂及雙肩點了點,以驅散身上多餘的陰氣加重陽氣。


    嚴威見老酒鬼不語有些著急“老黃頭,你倒是說話啊”。


    老酒鬼一臉愁容的說道“他不在裏麵”。


    聽道這個答案嚴威皺起了眉頭“看來我們來晚了一步,對了小項,你有沒有遇到過道行高深的鬼?”。


    道行高深的鬼項懷仁隻見過一個,就是剛才的黑煙鬼,可自己答應對方,保證不對別人提起見過他的事,這還不到一個小時,難道自己就要食言?想到這裏項懷仁不禁糾結起來要不要說,沒等項懷仁糾結完老酒鬼就說道“如果要是懷旦遇到了他怎麽可能活著?再者陰靈石雖然對人來說雖然沒有什麽用,但是對鬼來說那可是至寶,所以要是懷旦真的遇到了那個鬼,陰靈石早就不會在他這裏了”。


    項懷仁聽老酒鬼這麽說,鬆了口氣,嚴威有些不解的問道“難道說這不是你口中的那個陰靈石?”。


    老酒鬼搖搖頭“我剛才進去看了,石內陰氣充盈精純,與書中描述的一樣,而且那個鬼要想出木匠村就必須靠陰靈石,要是附在別的東西上,貧道的陰陽眼一眼便能識破,所以這一定就是陰靈石,那個鬼既然能進入陰靈石說明他一定知道陰靈石對他有多珍貴,可他為什麽沒有搶走陰靈石,我也想不通”,老酒鬼說完後幾人都是沉默不語,事情實在蹊蹺,有違常理。


    過了一會老酒鬼像是想起什麽抬頭看向項懷仁“懷旦,這項鏈是何人給你的?”。


    項懷仁如實說道“是我一個從小玩到大的發小給的,而且她也有一塊”。


    老酒鬼聽完大驚“什麽!還有一塊!你那個朋友在那?快帶為師見她”。


    項懷仁聽後有些為難“啊!師父不要了吧,她是個女孩子,這大晚上我帶你去見她不合適吧?要不明天吧”。


    老酒鬼一聽對方是女的也覺得有些不合適,可這件事情非同小可,老酒鬼斟一番說道“明天你們這些學生不是都放假回家了,為師還怎麽見她?”。


    項懷仁說道“師父,我不是說了嗎,她是我的發小,我們倆一個村的”。


    嚴威也勸道“老黃頭,你身上的多餘的陰氣需盡快除去,還挺聽小項的吧”。


    老酒鬼思索片刻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明天再說吧,反正為師明天也要去你家看看”。


    項懷仁聽老酒鬼說要去他家,有些驚訝的說道“啊?去,去我家?”。


    老酒鬼見狀有些不悅的說道“怎麽了?不歡迎為師啊?”。


    項懷仁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歡迎,歡迎,那明天中午我在客運站等你”。


    老酒鬼點了點將項鏈還給項懷仁“這還像話”。


    項懷仁接過項鏈問道“師父,你不是說這項鏈是陰間的什麽陰靈石嗎,我要是接著戴會不會有危險啊?”。


    老酒鬼搖了搖頭“沒事,認識此物的不管是人還是鬼少之又少,不過你也要小心些,莫要炫耀,行了,時候不早了,你休息去吧”。


    項懷仁走後嚴威看著他的背影對老酒鬼說道“老黃頭,這孩子越來越讓人看不透了”。


    老酒鬼沒有回答嚴威反而眉頭緊皺,他也有這種感覺,項懷仁仿佛像一片迷霧一樣,你越是往深處走就越會找不到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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