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菲笑了笑,心道真會說話,世上的女人大抵最喜歡聽到的幾句話無非是:1你瘦了;2你變漂亮了;3你看上去好年輕,而年輕的首要條件是眉目清秀或身材嬌小,很遺憾,我們的夢菲同學身高1.62,體重53kg,身材實在與嬌小無關,她自戀的想:那劉恒就是在誇我漂亮了。


    “對了,你這周的客戶約的怎麽樣了?需不需要幫忙?”因剛剛劉恒的一句話,她把所有的腦容量都集中在她看起來年齡很小的事情上,雀躍的像是聽到了這世上最好的讚美,自然忽略過了他這句話。


    抬首看到劉恒疑惑的眼神,自然的詢問“怎麽了?”“沒什麽,就是問問你的客戶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你要是解決不了我可以幫你邀約。”她心頭突然覺得暖暖的,有生以來第一次對除了對故鄉以外的城市感到了一絲親切。


    “不用了,這幾天你給我補習的已經很多了,暫時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如果真的搞不定的話,我們經理和主管也會幫忙的,所以謝謝啦!”俏皮的吐了下舌頭。“嗯,這樣也成。”


    劉恒不虧是公司裏的老油條,被他簡單的分析了下客戶,三組客戶如約而至,李幀頗感意外,出差回來特意表揚了夢菲,其中有一組客戶把定金交了三分之一,夢菲高興的像個孩子,劉恒打趣:“你也太沒出息了吧。”


    白了劉恒一眼,佯裝生氣。“哪有劉大帥哥有出息呀!”嬌嗔的語氣,溫柔的笑容,張哲經過他們旁邊恰好目睹,入耳的聲音揮散不去,怎麽可以那麽像,從語氣到笑容的弧度,不同的是換了張臉罷了。


    夢菲自從開了單,她和劉恒愈發親近,一是劉恒可以在工作方麵指導她,二是劉恒對她的要求幾乎是有求必應,讓她有種被珍視的錯覺。老四和她的關係比陌生人好些,同住一個屋簷,兩人基本零交流,她不喜歡這種氛圍,主動找劉恒的次數也愈發頻繁。


    “劉恒,起來沒?”叫了兩嗓子他還是沒應,夢菲鬱悶的拿著洗漱用品回到宿舍,心有不甘的去敲隔壁的門。‘叩叩叩’的敲門聲很有節奏感,她有輕微的強迫症,打麻將一定要全部正過來,敲門一定要有節奏感,走路一定不能外八字,她雖不是模特出身,可走路卻異常優雅。


    饒是張哲眼光挑剔,在看到她穿拖鞋邁著優雅的小碎步進來不免還是在心裏給了她32個讚,許是沒看到劉恒,她轉身無意識的咬著下嘴唇,很明顯的情緒低落。隻不過才認識幾天,至於這樣嗎?他默默的嘲笑著眼前的女人。


    夢菲呆呆的看著麵前擺放整齊的被子,天藍色的四件套就像劉恒給她的感覺般舒適,她發現了一件很矛盾的事情:最近是不是太依賴劉恒了?從小父母給她的教育就比較嚴苛,說句毫不誇張的話:如果她生活在古代,絕對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


    從小她的交友圈子受限,母親經常叮囑她不要跟男生一起玩。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自然也逃脫不了這個法則,身邊的女孩子都很乖,從來不主動找男生搭訕,除了必要的學習交流,大多數時間都是浪費在跟女孩子玩捉迷藏和跳皮筋上。


    兒時,她曾經偷偷跑去男生家寫作業,她撒謊說是在女同學家裏複習。冬天放學後的天色已晚,恰巧那天她卷子上的答題錯的厲害,老師布置的作業很簡單:自己答錯的習題帶拚音的字十遍,其他的答題重複問題及正確答案三遍。


    她把手都寫酸了還沒寫完,男同學早已舒服的躺在沙發上,隔了許多年,那個男生的名字和輪廓早已記不清,她卻記得母親為此大發雷霆的樣子。“你小小年紀不學好,就學會撒謊了啊!”母親的巴掌落在臉上,她沒有哭,隻是倔強的看著母親一言不發。


    知道這件事的人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便是母親。她從小木訥,文雅點是不善言辭,不好聽點用她們家方言形容——簡直是個榆木疙瘩。沒有誰會無緣無故的發脾氣,連母親也不例外,母親打她的原因不為外人道,她自然也沒再提起,多年沉封的記憶被自己想起,懊惱的咬了下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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