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p>
當裁判的知章先生，正盯著秦小滿剛才寫的字看個不停，對外界的事置若罔聞。</p>
五個青年難免有些緊張。</p>
不懂秦小滿又要使什麽幺蛾子。</p>
“我想一挑五，你們各自出兩題我來答，我出兩題你們五人解答，誰先做出來就算誰贏，如何？”</p>
秦小滿將年少輕狂四個字，表現得淋漓盡致。</p>
台上台下的人們都聽呆了。</p>
裝聾作啞的知章先生，眉毛一擰，露出不讚同的表情。</p>
但依舊沒有開口。</p>
在他看來，秦小滿能夠一舉贏下皇家算師，有驕傲的資格。</p>
作為一挑五的決定，他能理解。</p>
反正都贏了贏麵最大的術先生，剩下的五個算學書生，輸了也不虧。</p>
如此，他並未阻攔秦小滿莽撞的行為。</p>
“秦先生，你……真的要這麽做？”</p>
五人之中，長著一張國字臉，看上去為人正派的青年，出聲提醒。</p>
“我們雖不及術先生擅長數目相加與心算，但我們能夠解決許多大家平日裏解不開的算學難題，是偏向實用的，除了靠算學還有經驗相輔。”</p>
話外之音。</p>
就算秦小滿擅長推演運算之類的。</p>
到底年紀比他們小，缺少相關的經驗。</p>
“還望秦先生三思而後行。”</p>
國字臉青年恭敬地行了一個書生禮。</p>
秦小滿一看就知道此人絕對不是董繼澤收買的那一類人。</p>
不然，早就忙不迭地答應了。</p>
“你傻啊，秦先生這是不願意欺負我們這些學生，故意給我們放水呢。”</p>
“秦先生你好歹是堂堂天府書院的先生，你可不能戲言。”</p>
“是啊，你說要一挑五，我們願意，可你一會兒輸了可千萬別再改規矩。”</p>
除了國字臉青年和一個高瘦沉默的少年外，剩下三個抱著銀珠算盤的青年都出聲，要坐實這個比試規矩。</p>
不給秦小滿反悔的機會。</p>
台下。</p>
雲容姑娘看到這一幕，手中的絲帕擰成了麻花。</p>
“唐小姐，秦公子為何突然這樣冒失？”</p>
她不理解眼前的境況。</p>
“秦公子不是冒失的人，他這麽做，一定是有必勝的把握。”</p>
唐姑娘不假思索地回答。</p>
與台上的秦小滿四目相接，嫣然一笑，以示鼓舞。</p>
台上。</p>
知章先生終於徹底明白了首尾相加計算的原因。</p>
見剩下的兩個正派的青年不想與三個心懷鬼胎的人苟同，隻得出聲宣布。</p>
“少數服從多數，既然有三位同意了，那麽大家就按照秦先生說的比試規矩來，輸贏全靠本事，不得作弊！”</p>
知章先生，特意在“不得作弊”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p>
一直默默無聞站在台上觀戰的童院長，見狀馬上招呼其他學生。</p>
“快，再搬四張桌子來！”</p>
一挑五！</p>
一旦秦小滿真的贏了，說明天府書院的先生們不光是詩文政論教得好。</p>
還能到天府書院學習算學一科。</p>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給教雜科單開一個課堂，不必連個固定授課地點都沒有了。</p>
童院長激動的一嗓子，讓正在寫題的秦小滿毫無心理準備的手一抖，不由得停頓了一下。</p>
隔壁被董繼澤買通的青年書生，看到這一幕，露出幸災樂禍的奸笑。</p>
“秦先生，你現在想後悔也晚了，我們已經把拿手的題目寫出來了！”</p>
哦？</p>
秦小滿頭也不抬，就知道對方此時有多得意。</p>
不過，他也不在意。</p>
因為很快，這些人就得意不了了。</p>
兩道算數題寫完。</p>
秦小滿放下筆，吹幹紙張上的墨跡。</p>
上麵的題目很簡單。</p>
在他看來，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完成。</p>
但對於連乘除法都還沒出現的五個算學青年來說，可能會算上一段時間。</p>
“我出的數字可不小，你們可以慢慢湊數。”</p>
秦小滿將吹幹的題目交到了知章先生的桌子上麵。</p>
剩下的五人也一並如此。</p>
“大家看好了，他們會同時打開題目，開始計算。”</p>
知章先生將左手邊五人放置的十道題目，和右手邊秦小滿放的兩道題目，一起拿在手裏。</p>
互換後，先走到五人的麵前，又將剩餘的題目放到秦小滿的桌子上。</p>
“由於你們一對五，剩下沒有題目的人，各行抄錄，各自作答，不得商議。”</p>
知章先生一本正經地提出要求。</p>
“是！”</p>
“明白！”</p>
國字臉和高瘦青年搶先開口，拿起紙筆開始準備抄錄。</p>
剩下的還在交頭接耳的三人見狀，也隻能照辦。</p>
以免知章先生以他們作弊為由，再取消他們比試的資格，判定他們不戰而敗。</p>
</p>
反正他們這幾日，早將所有記載在案的古題難題全部梳理了一遍。</p>
料想秦小滿出題，也不會超出這個範疇。</p>
到時候三人隻要有一人搶先於秦小滿寫出正確答案，他們就贏了！</p>
“題目已經在大家的手裏，現在開題！”</p>
知章先生說完。</p>
五人快速地翻開兩張紙，開始抄錄。</p>
五人看兩道題，有種僧多肉少的感覺。</p>
再看秦小滿麵前擺著十張紙，上麵滿是字跡。</p>
不少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p>
“秦公子，需要研墨的人嗎？”</p>
秦小滿正認真地審著題。</p>
聽到台下花容姑娘開口說話，頭也不回地擺擺手，示意不必。</p>
眼前的是一道很有名的古題。</p>
“我問開店李三公，眾客都來到店中，一房七客多七客，一房九客一房空。”</p>
“問：有多少間房，多少客人？”</p>
這道題雖是古題卻不是難題。</p>
以至於秦小滿腦子過了一遍題便得出了答案。</p>
他抄起毛筆，在紙上一題的空白處，寫上正確的答案。</p>
“有八間房，六十三名客人。”</p>
他的聲音很是響亮。</p>
傳到旁邊正在抄題的五人耳中。</p>
其中一個尖嘴猴腮，之前最先讚同秦小滿提議的青年書生，手裏的毛筆一抖，在白紙上滴落指甲蓋大的墨點。</p>
他連一道題還沒抄完，秦小滿竟將他精心挑選出來的難題解出來了？！</p>
“快！”</p>
青年書生催促著兩位同伴。</p>
“秦小滿確實有兩把刷子，不容小覷。”</p>
青年寫字最慢，急得額頭冒汗。</p>
可誰知。</p>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兩位同伴抱怨起來。</p>
“賈兄你淨說廢話，你看他這道題出的，我看得懂字，根本想不出怎麽解！”</p>
“我還以為是我站得太久，發揮失常，原來常兄你也是如此，他這道題看上去簡單，可算起來……根本無從下手！”</p>
最難的題目，不是算錯。</p>
而是根本不會算！</p>
自詡將算學題目全部看了一遍的同伴二人，此刻望著眼前的這道新題，猶如在看天書一般。</p>
不知所措。</p>
“常兄錢兄，你們不要胡說八道，哪有看上去簡單卻做不出來的題，我看它……娘誒！這道題……怎解？”</p>
賈書生懵了。</p>
直勾勾地盯著題目。</p>
左看右看，橫看豎看。</p>
無論怎麽看，他都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p>
不行！</p>
“先抄完這一道，換下一道題！”</p>
由於後麵沒抄完的題目很簡單，賈書生靠記憶就能記下來。</p>
當機立斷，翻過這一頁，節省時間。</p>
然後去看下一題。</p>
可是。</p>
這次他學乖了，先在心裏默念了一遍題目後……</p>
臉色一片鐵青，像是被人打了臉似的，不免惱羞成怒。</p>
“秦小滿從哪兒找來這麽難的題目？！”</p>
當裁判的知章先生，正盯著秦小滿剛才寫的字看個不停，對外界的事置若罔聞。</p>
五個青年難免有些緊張。</p>
不懂秦小滿又要使什麽幺蛾子。</p>
“我想一挑五，你們各自出兩題我來答，我出兩題你們五人解答，誰先做出來就算誰贏，如何？”</p>
秦小滿將年少輕狂四個字，表現得淋漓盡致。</p>
台上台下的人們都聽呆了。</p>
裝聾作啞的知章先生，眉毛一擰，露出不讚同的表情。</p>
但依舊沒有開口。</p>
在他看來，秦小滿能夠一舉贏下皇家算師，有驕傲的資格。</p>
作為一挑五的決定，他能理解。</p>
反正都贏了贏麵最大的術先生，剩下的五個算學書生，輸了也不虧。</p>
如此，他並未阻攔秦小滿莽撞的行為。</p>
“秦先生，你……真的要這麽做？”</p>
五人之中，長著一張國字臉，看上去為人正派的青年，出聲提醒。</p>
“我們雖不及術先生擅長數目相加與心算，但我們能夠解決許多大家平日裏解不開的算學難題，是偏向實用的，除了靠算學還有經驗相輔。”</p>
話外之音。</p>
就算秦小滿擅長推演運算之類的。</p>
到底年紀比他們小，缺少相關的經驗。</p>
“還望秦先生三思而後行。”</p>
國字臉青年恭敬地行了一個書生禮。</p>
秦小滿一看就知道此人絕對不是董繼澤收買的那一類人。</p>
不然，早就忙不迭地答應了。</p>
“你傻啊，秦先生這是不願意欺負我們這些學生，故意給我們放水呢。”</p>
“秦先生你好歹是堂堂天府書院的先生，你可不能戲言。”</p>
“是啊，你說要一挑五，我們願意，可你一會兒輸了可千萬別再改規矩。”</p>
除了國字臉青年和一個高瘦沉默的少年外，剩下三個抱著銀珠算盤的青年都出聲，要坐實這個比試規矩。</p>
不給秦小滿反悔的機會。</p>
台下。</p>
雲容姑娘看到這一幕，手中的絲帕擰成了麻花。</p>
“唐小姐，秦公子為何突然這樣冒失？”</p>
她不理解眼前的境況。</p>
“秦公子不是冒失的人，他這麽做，一定是有必勝的把握。”</p>
唐姑娘不假思索地回答。</p>
與台上的秦小滿四目相接，嫣然一笑，以示鼓舞。</p>
台上。</p>
知章先生終於徹底明白了首尾相加計算的原因。</p>
見剩下的兩個正派的青年不想與三個心懷鬼胎的人苟同，隻得出聲宣布。</p>
“少數服從多數，既然有三位同意了，那麽大家就按照秦先生說的比試規矩來，輸贏全靠本事，不得作弊！”</p>
知章先生，特意在“不得作弊”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p>
一直默默無聞站在台上觀戰的童院長，見狀馬上招呼其他學生。</p>
“快，再搬四張桌子來！”</p>
一挑五！</p>
一旦秦小滿真的贏了，說明天府書院的先生們不光是詩文政論教得好。</p>
還能到天府書院學習算學一科。</p>
他可以光明正大的給教雜科單開一個課堂，不必連個固定授課地點都沒有了。</p>
童院長激動的一嗓子，讓正在寫題的秦小滿毫無心理準備的手一抖，不由得停頓了一下。</p>
隔壁被董繼澤買通的青年書生，看到這一幕，露出幸災樂禍的奸笑。</p>
“秦先生，你現在想後悔也晚了，我們已經把拿手的題目寫出來了！”</p>
哦？</p>
秦小滿頭也不抬，就知道對方此時有多得意。</p>
不過，他也不在意。</p>
因為很快，這些人就得意不了了。</p>
兩道算數題寫完。</p>
秦小滿放下筆，吹幹紙張上的墨跡。</p>
上麵的題目很簡單。</p>
在他看來，不費吹灰之力便能完成。</p>
但對於連乘除法都還沒出現的五個算學青年來說，可能會算上一段時間。</p>
“我出的數字可不小，你們可以慢慢湊數。”</p>
秦小滿將吹幹的題目交到了知章先生的桌子上麵。</p>
剩下的五人也一並如此。</p>
“大家看好了，他們會同時打開題目，開始計算。”</p>
知章先生將左手邊五人放置的十道題目，和右手邊秦小滿放的兩道題目，一起拿在手裏。</p>
互換後，先走到五人的麵前，又將剩餘的題目放到秦小滿的桌子上。</p>
“由於你們一對五，剩下沒有題目的人，各行抄錄，各自作答，不得商議。”</p>
知章先生一本正經地提出要求。</p>
“是！”</p>
“明白！”</p>
國字臉和高瘦青年搶先開口，拿起紙筆開始準備抄錄。</p>
剩下的還在交頭接耳的三人見狀，也隻能照辦。</p>
以免知章先生以他們作弊為由，再取消他們比試的資格，判定他們不戰而敗。</p>
</p>
反正他們這幾日，早將所有記載在案的古題難題全部梳理了一遍。</p>
料想秦小滿出題，也不會超出這個範疇。</p>
到時候三人隻要有一人搶先於秦小滿寫出正確答案，他們就贏了！</p>
“題目已經在大家的手裏，現在開題！”</p>
知章先生說完。</p>
五人快速地翻開兩張紙，開始抄錄。</p>
五人看兩道題，有種僧多肉少的感覺。</p>
再看秦小滿麵前擺著十張紙，上麵滿是字跡。</p>
不少人都替他捏了一把汗。</p>
“秦公子，需要研墨的人嗎？”</p>
秦小滿正認真地審著題。</p>
聽到台下花容姑娘開口說話，頭也不回地擺擺手，示意不必。</p>
眼前的是一道很有名的古題。</p>
“我問開店李三公，眾客都來到店中，一房七客多七客，一房九客一房空。”</p>
“問：有多少間房，多少客人？”</p>
這道題雖是古題卻不是難題。</p>
以至於秦小滿腦子過了一遍題便得出了答案。</p>
他抄起毛筆，在紙上一題的空白處，寫上正確的答案。</p>
“有八間房，六十三名客人。”</p>
他的聲音很是響亮。</p>
傳到旁邊正在抄題的五人耳中。</p>
其中一個尖嘴猴腮，之前最先讚同秦小滿提議的青年書生，手裏的毛筆一抖，在白紙上滴落指甲蓋大的墨點。</p>
他連一道題還沒抄完，秦小滿竟將他精心挑選出來的難題解出來了？！</p>
“快！”</p>
青年書生催促著兩位同伴。</p>
“秦小滿確實有兩把刷子，不容小覷。”</p>
青年寫字最慢，急得額頭冒汗。</p>
可誰知。</p>
他的話音剛落，便聽到兩位同伴抱怨起來。</p>
“賈兄你淨說廢話，你看他這道題出的，我看得懂字，根本想不出怎麽解！”</p>
“我還以為是我站得太久，發揮失常，原來常兄你也是如此，他這道題看上去簡單，可算起來……根本無從下手！”</p>
最難的題目，不是算錯。</p>
而是根本不會算！</p>
自詡將算學題目全部看了一遍的同伴二人，此刻望著眼前的這道新題，猶如在看天書一般。</p>
不知所措。</p>
“常兄錢兄，你們不要胡說八道，哪有看上去簡單卻做不出來的題，我看它……娘誒！這道題……怎解？”</p>
賈書生懵了。</p>
直勾勾地盯著題目。</p>
左看右看，橫看豎看。</p>
無論怎麽看，他都像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p>
不行！</p>
“先抄完這一道，換下一道題！”</p>
由於後麵沒抄完的題目很簡單，賈書生靠記憶就能記下來。</p>
當機立斷，翻過這一頁，節省時間。</p>
然後去看下一題。</p>
可是。</p>
這次他學乖了，先在心裏默念了一遍題目後……</p>
臉色一片鐵青，像是被人打了臉似的，不免惱羞成怒。</p>
“秦小滿從哪兒找來這麽難的題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