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然出現的聲音，將董家的護院和小廝們嚇得出了一身冷汗。</p>
隻有來升。</p>
看到站在護院頭領身後的二人，既驚又喜。</p>
“救……”</p>
他使出渾身的力氣，用力地推了一把護院頭領，朝著二人大聲求救。</p>
“救命！”</p>
嘶啞尖銳的聲音，像鐵片劃過石子一樣刺耳。</p>
秦小滿有理由懷疑。</p>
唐叔再帶著自己晚來一步，董必誠的管家說不定真的要掛到棗樹枝上去。</p>
“救你娘的命！”</p>
護院頭領一拳砸在來升的胸口。</p>
“噗……”</p>
來升噴出一大口鮮血，無力地癱倒在地。</p>
脖子上係著麻繩，更是出氣多進氣少。</p>
護院頭領自然不拿來升當一回事，目光陰森地落在憑空出現的秦小滿和唐參身上，朝著還在燃燒的秦家酒樓看去。</p>
“你們竟然沒死？！”</p>
誰能想得到，酒樓都燒毀了。</p>
裏麵的人會沒事……壞了！</p>
護院頭領腦子一轉彎，便明白了眼前的情況。</p>
“你們是故意裝作在裏麵喝醉了酒，好讓我們把酒樓燒著！”</p>
否則的話，秦小滿不可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p>
不愧是董必誠派來善後的，確實聰明。</p>
秦小滿輕輕頷首，算是默認。</p>
他拍了拍被燎著的頭發梢，扯下燒糊的衣袖。</p>
“為了避免你們對無辜的夥計們下手，我特意在上麵呆到火苗竄上來，才和唐叔他們從後院的方向飛下樓。”</p>
幾乎是他們前腳剛下樓，後腳樓就塌了。</p>
也很驚險。</p>
這麽一想，秦小滿突然感覺，他們再晚出現一會兒，讓放火的來升再多受些罪也不是不行。</p>
“為什麽？你明明知道我們要放火，還讓我們把酒樓燒毀？”</p>
護院頭領想不通這一點。</p>
秦家酒樓來訂餐的人，可是排到了冬月。</p>
就為了設下埋伏抓他們，便特意燒毀了秦家酒樓？</p>
假如秦小滿的目的是抓住他們的話，完全可以在他們放火的時候，直接抓賊抓贓。</p>
不必承擔酒樓被燒毀的損失。</p>
“為什麽？你們心裏沒數嗎？”</p>
秦小滿朝著城西的方向看去，壓低聲音。</p>
“你們在酒樓、店鋪和製衣行都放了火，做了兩手準備。失敗了，罪名推給管家來背，為了防止我的報複，一定另有安排。”</p>
“而成功了，罪名還是推給管家來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酒樓沒了、店鋪沒了、製衣行也沒了，董必誠就能趁機立功，坐穩皇商董家在劍南道的總管事一位。”</p>
此話一出。</p>
護院頭領駭然失色。</p>
“你、你怎麽曉得的？”</p>
護院頭領下意識地朝著可能背叛老爺的來升叔看去。</p>
恍然又想到，老爺根本沒告訴來升叔其中的內情。</p>
他的神情更加驚恐。</p>
“秦小滿，你、你到底是人是鬼？”</p>
“……”</p>
秦小滿沒想到護院頭領的聰明隻是一時的。</p>
看到董家其他人，全部準備負隅頑抗，他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p>
“我當然是人。”</p>
“董家做了不少虧心事，這些事我全都曉得，就差一個理由對董家出手。”</p>
董家如今除了製衣行，其他店鋪都已被查抄。</p>
他若報複，便隻會瞄準董家在劍南道剩下的“獨苗”。</p>
放在之前軍服冬衣未交接，董家製衣行不能停工，他被燒死，府衙也不會徹查到底。</p>
可現在情況不同。</p>
董必達既然敢對他出手，也做好了失敗被查的準備。</p>
那麽。</p>
“你們要是失敗了，董必達一定會派人解決掉董家製衣行的把柄。”</p>
“所以，我必須讓你們認為你們成功了，這樣，才能留下我想要的罪證，又有理由去徹查董家製衣行。”</p>
秦小滿解釋完，狡黠一笑。</p>
是的。</p>
他預判了董必誠的預判。</p>
欲擒故縱，要趁這個大好機會，一舉將盤踞在劍南道的董家勢力，全部清除！</p>
不等護院頭領反應過來。</p>
他舉起露出半截胳膊的手臂，向前輕輕一揮。</p>
唰——</p>
十丈外的高牆上，馬上竄出上百個手持弓箭的官兵。</p>
箭矢直指身穿夜行衣的這群董家護院和小廝們。</p>
“你們放火燒毀秦家酒樓，這些是我向沈別駕借的官兵，特地來捉拿你們歸案！”</p>
焚毀的秦家酒樓就在眾人眼前。</p>
絕不可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p>
“降者不殺！”</p>
秦小滿暴喝一聲，目光炯然地盯著對麵的護院頭領。</p>
“做你……”</p>
嚓！</p>
在護院頭領手裏的彎刀距離地上躺著的來升腦袋，隻有一尺遠的距離時。</p>
秦小滿手裏的匕首，已經刺中了護院頭領的致命部位。</p>
一擊斃命。</p>
幹脆利索的動作和渾身的殺氣。</p>
將原本想要圍上來幫忙的幾個護院，硬生生地逼退了一步。</p>
“降者不殺！”</p>
秦小滿再次暴喝一聲，彎腰將來升扶起。</p>
將人推到身後，他手裏的匕首對準了那些試圖反抗的董家護院。</p>
“事已至此，隻要你們說出是誰指使你們來殺人放火的，便能保住一命！”</p>
“董家這些年幹了多少虧心事，你們比我更清楚，如今董家製衣行已經被官兵包圍了，你們要陪著董家一起去死嗎？”</p>
</p>
要不是隻留一個口供，會顯得沒有效力。</p>
秦小滿此時絕對不和這群手上習慣沾滿鮮血的人們浪費口舌。</p>
一聲令下，放箭完活。</p>
哐啷！</p>
位於他前麵的幾個護院，將手裏的彎刀扔到了地麵上。</p>
一旦有一個人投降。</p>
麵對著寒光點點箭矢的董家眾人，就再也沒有勇氣去拚一把運氣。</p>
所有人將武器扔到地上，舉起手來。</p>
他們的嘴裏還在不停地指摘著。</p>
“不是我們自己要來放火殺人的，是老爺逼我們來的！”</p>
“我們不來的話，我們的家人也會像來升叔一樣被活埋！”</p>
“官老爺們，你們可要明鑒啊！”</p>
翻牆而下的官兵們，逐一將這群匪徒捆綁起來。</p>
詢問了身份之後，為首的領兵校尉，麵色不善地大罵一句。</p>
“董家的人真是反了天了，膽敢在中心街放火殺人，幸虧秦公子你們發現得及時……可我們還是來晚了。”</p>
領兵校尉看向遠處還在燃燒的秦家酒樓，扼腕歎息。</p>
“人沒事就好。”</p>
秦小滿輕描淡寫地揭過這個話題。</p>
總不能說，他是故意讓秦家酒樓燒起來，把事情鬧大。</p>
才好找官兵來救，才好在得知是董家做的這些事後，出手徹查。</p>
“公子放心，此次的大火並未連累到附近的民房。”</p>
唐參在旁邊適時地補充了一句。</p>
並將已經緩過氣來的管家來升往領兵校尉麵前一推。</p>
“鄭校尉，酒樓是挽救不回來了，我想與指使他們放火殺人的董必誠當麵對峙，不知鄭校尉可否行個方便？”</p>
秦小滿目光殷切地看向領兵校尉。</p>
“秦公子想要痛打落水狗？”</p>
鄭校尉一語點破了他的心思。</p>
隻有來升。</p>
看到站在護院頭領身後的二人，既驚又喜。</p>
“救……”</p>
他使出渾身的力氣，用力地推了一把護院頭領，朝著二人大聲求救。</p>
“救命！”</p>
嘶啞尖銳的聲音，像鐵片劃過石子一樣刺耳。</p>
秦小滿有理由懷疑。</p>
唐叔再帶著自己晚來一步，董必誠的管家說不定真的要掛到棗樹枝上去。</p>
“救你娘的命！”</p>
護院頭領一拳砸在來升的胸口。</p>
“噗……”</p>
來升噴出一大口鮮血，無力地癱倒在地。</p>
脖子上係著麻繩，更是出氣多進氣少。</p>
護院頭領自然不拿來升當一回事，目光陰森地落在憑空出現的秦小滿和唐參身上，朝著還在燃燒的秦家酒樓看去。</p>
“你們竟然沒死？！”</p>
誰能想得到，酒樓都燒毀了。</p>
裏麵的人會沒事……壞了！</p>
護院頭領腦子一轉彎，便明白了眼前的情況。</p>
“你們是故意裝作在裏麵喝醉了酒，好讓我們把酒樓燒著！”</p>
否則的話，秦小滿不可能安然無恙地站在這裏。</p>
不愧是董必誠派來善後的，確實聰明。</p>
秦小滿輕輕頷首，算是默認。</p>
他拍了拍被燎著的頭發梢，扯下燒糊的衣袖。</p>
“為了避免你們對無辜的夥計們下手，我特意在上麵呆到火苗竄上來，才和唐叔他們從後院的方向飛下樓。”</p>
幾乎是他們前腳剛下樓，後腳樓就塌了。</p>
也很驚險。</p>
這麽一想，秦小滿突然感覺，他們再晚出現一會兒，讓放火的來升再多受些罪也不是不行。</p>
“為什麽？你明明知道我們要放火，還讓我們把酒樓燒毀？”</p>
護院頭領想不通這一點。</p>
秦家酒樓來訂餐的人，可是排到了冬月。</p>
就為了設下埋伏抓他們，便特意燒毀了秦家酒樓？</p>
假如秦小滿的目的是抓住他們的話，完全可以在他們放火的時候，直接抓賊抓贓。</p>
不必承擔酒樓被燒毀的損失。</p>
“為什麽？你們心裏沒數嗎？”</p>
秦小滿朝著城西的方向看去，壓低聲音。</p>
“你們在酒樓、店鋪和製衣行都放了火，做了兩手準備。失敗了，罪名推給管家來背，為了防止我的報複，一定另有安排。”</p>
“而成功了，罪名還是推給管家來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酒樓沒了、店鋪沒了、製衣行也沒了，董必誠就能趁機立功，坐穩皇商董家在劍南道的總管事一位。”</p>
此話一出。</p>
護院頭領駭然失色。</p>
“你、你怎麽曉得的？”</p>
護院頭領下意識地朝著可能背叛老爺的來升叔看去。</p>
恍然又想到，老爺根本沒告訴來升叔其中的內情。</p>
他的神情更加驚恐。</p>
“秦小滿，你、你到底是人是鬼？”</p>
“……”</p>
秦小滿沒想到護院頭領的聰明隻是一時的。</p>
看到董家其他人，全部準備負隅頑抗，他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p>
“我當然是人。”</p>
“董家做了不少虧心事，這些事我全都曉得，就差一個理由對董家出手。”</p>
董家如今除了製衣行，其他店鋪都已被查抄。</p>
他若報複，便隻會瞄準董家在劍南道剩下的“獨苗”。</p>
放在之前軍服冬衣未交接，董家製衣行不能停工，他被燒死，府衙也不會徹查到底。</p>
可現在情況不同。</p>
董必達既然敢對他出手，也做好了失敗被查的準備。</p>
那麽。</p>
“你們要是失敗了，董必達一定會派人解決掉董家製衣行的把柄。”</p>
“所以，我必須讓你們認為你們成功了，這樣，才能留下我想要的罪證，又有理由去徹查董家製衣行。”</p>
秦小滿解釋完，狡黠一笑。</p>
是的。</p>
他預判了董必誠的預判。</p>
欲擒故縱，要趁這個大好機會，一舉將盤踞在劍南道的董家勢力，全部清除！</p>
不等護院頭領反應過來。</p>
他舉起露出半截胳膊的手臂，向前輕輕一揮。</p>
唰——</p>
十丈外的高牆上，馬上竄出上百個手持弓箭的官兵。</p>
箭矢直指身穿夜行衣的這群董家護院和小廝們。</p>
“你們放火燒毀秦家酒樓，這些是我向沈別駕借的官兵，特地來捉拿你們歸案！”</p>
焚毀的秦家酒樓就在眾人眼前。</p>
絕不可能高高舉起，輕輕放下。</p>
“降者不殺！”</p>
秦小滿暴喝一聲，目光炯然地盯著對麵的護院頭領。</p>
“做你……”</p>
嚓！</p>
在護院頭領手裏的彎刀距離地上躺著的來升腦袋，隻有一尺遠的距離時。</p>
秦小滿手裏的匕首，已經刺中了護院頭領的致命部位。</p>
一擊斃命。</p>
幹脆利索的動作和渾身的殺氣。</p>
將原本想要圍上來幫忙的幾個護院，硬生生地逼退了一步。</p>
“降者不殺！”</p>
秦小滿再次暴喝一聲，彎腰將來升扶起。</p>
將人推到身後，他手裏的匕首對準了那些試圖反抗的董家護院。</p>
“事已至此，隻要你們說出是誰指使你們來殺人放火的，便能保住一命！”</p>
“董家這些年幹了多少虧心事，你們比我更清楚，如今董家製衣行已經被官兵包圍了，你們要陪著董家一起去死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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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隻留一個口供，會顯得沒有效力。</p>
秦小滿此時絕對不和這群手上習慣沾滿鮮血的人們浪費口舌。</p>
一聲令下，放箭完活。</p>
哐啷！</p>
位於他前麵的幾個護院，將手裏的彎刀扔到了地麵上。</p>
一旦有一個人投降。</p>
麵對著寒光點點箭矢的董家眾人，就再也沒有勇氣去拚一把運氣。</p>
所有人將武器扔到地上，舉起手來。</p>
他們的嘴裏還在不停地指摘著。</p>
“不是我們自己要來放火殺人的，是老爺逼我們來的！”</p>
“我們不來的話，我們的家人也會像來升叔一樣被活埋！”</p>
“官老爺們，你們可要明鑒啊！”</p>
翻牆而下的官兵們，逐一將這群匪徒捆綁起來。</p>
詢問了身份之後，為首的領兵校尉，麵色不善地大罵一句。</p>
“董家的人真是反了天了，膽敢在中心街放火殺人，幸虧秦公子你們發現得及時……可我們還是來晚了。”</p>
領兵校尉看向遠處還在燃燒的秦家酒樓，扼腕歎息。</p>
“人沒事就好。”</p>
秦小滿輕描淡寫地揭過這個話題。</p>
總不能說，他是故意讓秦家酒樓燒起來，把事情鬧大。</p>
才好找官兵來救，才好在得知是董家做的這些事後，出手徹查。</p>
“公子放心，此次的大火並未連累到附近的民房。”</p>
唐參在旁邊適時地補充了一句。</p>
並將已經緩過氣來的管家來升往領兵校尉麵前一推。</p>
“鄭校尉，酒樓是挽救不回來了，我想與指使他們放火殺人的董必誠當麵對峙，不知鄭校尉可否行個方便？”</p>
秦小滿目光殷切地看向領兵校尉。</p>
“秦公子想要痛打落水狗？”</p>
鄭校尉一語點破了他的心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