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子伸出雙手的時候，天子眼睛都看直了。</p>
當看到小李子伸出六根手指，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p>
“六成？”</p>
“是。”</p>
小李子笑得滿臉褶子。</p>
六成隻是預測。</p>
必定是保守的預測。</p>
實際的收成，一定比六成要高！</p>
“好一個秦家！說能增產四成卻變成六成，看朕不治他們一個欺君之罪！”</p>
</p>
天子想要板著臉，可嘴角瘋狂上揚，根本控製不住內心的想法。</p>
“陛下，不怪秦家，實在是富陽的二畝田是初次嚐試，摸著石頭過河，難保有失誤的地方。”</p>
“這一次，月季姑娘有了上次的經驗，水肥還有光照全部拿捏到位，才能夠在增產的基礎上增產。”</p>
小李子知道天子隻是同自己戲言。</p>
但還是趁機給月季小姐邀了一下功。</p>
去過城西暖棚的，看到月季小姐那股比男子還肯拚肯幹的勁頭，都會想讓她的努力，得到嘉獎。</p>
“難怪長姐想收她為義女，秦家這個丫頭，確實有長姐當年那股拚搏的勁兒！”</p>
天子話到此處，猛地靈光一閃，雙掌一拍。</p>
“有了！”</p>
“抽穗完結出粒，必定能夠豐收時，朕就大封秦家丫頭，秦家父子倆定然要來。”</p>
長姐此生恐怕隻有這個義女。</p>
依照秦月季的功勞，格外開恩上宗譜，還需要秦家來交接。</p>
正好。</p>
能夠讓秦小滿進京！</p>
“陛下，說起來，您還未冊封皇商大人……”</p>
“這事不急，最近諸事繁雜，朕等董家案子落定，免得朝堂之上，再出現爭執，吵得朕頭疼。”</p>
天子用同樣的借口，敷衍了過去。</p>
他掀開窗縫，又看了一眼室內的情形。</p>
聽到他的聲音，大公主已然挺直了腰背，握著毛筆，假裝用起功來。</p>
裝！</p>
等到你的前車之鑒秦小滿進宮，老子看你還怎麽裝！</p>
“小李子，去告訴大理寺卿，抓緊審訊董家諸人。”</p>
“這段時日未下雪，把賞給董必達的那條棉被撤了吧，也免得總有人心懷僥幸。”</p>
天子抬頭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p>
心道：等下了大雪，凍壞幾個身嬌肉嫩的董家人，這個案子，應該就可以盡快了結了。</p>
既然要請秦小滿當公主們的先生，怎麽也要送一份拜師禮。</p>
徹底鏟除董家在京城的勢力，這份大禮，應該夠分量了。</p>
……</p>
“呷！”</p>
“呷！”</p>
秦小滿用木棍逗弄著關在鐵籠子裏的六隻老鷹。</p>
看到它們氣急敗壞想衝出來，卻無計可施的模樣，慢悠悠地抬頭看了一眼晴朗無雲也無鷹的天空。</p>
秋高氣爽！</p>
心情舒暢！</p>
“公子，府衙的張刺史親自去了東山。”</p>
川樸翻牆而過，臉色不太好看。</p>
“張刺史親自去了？”</p>
秦小滿逗弄信鷹的木棍懸在半空，若有所思。</p>
逮了幾隻偷吃的老鷹這種事，絕對勞動不了刺史大人。</p>
“我來到天府這麽久，還沒見過張刺史，我還以為他是一個大忙人，現在看來，他單純的是不想見我。”</p>
難怪王家膽敢將數十暗探遍布在天府城中。</p>
合著是有恃無恐。</p>
“公子，你說，張刺史會來找你嗎？”</p>
川樸說得很含蓄。</p>
來，就是來找茬的。</p>
秦小滿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p>
“連王家都不敢承擔起耽誤軍服承製一事，區區天府刺史更不敢了。”</p>
“不過，東山那些飛上天的信鷹，是沒辦法讓張刺史抓來玩了。”</p>
秦小滿用木棍挑起一塊肥肉，丟進籠子裏。</p>
剛才還在撲騰的老鷹們，慢慢恢複了平靜，歪著頭翻動著眼珠，打量著給它們投喂的秦小滿。</p>
誰也沒有去搶那塊肉。</p>
“餓了一上午，麵對腥肉誰也不搶，確實難馴。”</p>
秦小滿將木棍往籠子上一丟，若有所思地與這六隻信鷹大眼瞪小眼。</p>
“呷呷！”</p>
不消片刻。</p>
它們再次撲騰起來。</p>
川樸伸手揮動著飄到麵前的絨毛，用手拍了拍籠子。</p>
困於籠中的老鷹不僅不怕，還險些用鷹爪抓住川樸的手指叼一口。</p>
“公子，皇家想接手王氏一族的信鷹，想過許多方法，像這種簡單的打一棒子賞一個甜棗，它們根本不會上當。”</p>
“據說王家的信鷹，剛開始訓練，就教它們如何辨識主人。”</p>
對於川樸的提醒，秦小滿早就知道。</p>
他可沒打算，這麽輕易就能馴服這些易主的信鷹。</p>
“看它們的體量，餓兩天也沒事。”</p>
秦小滿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放在另一隻籠子裏的死鷹。</p>
心裏早已有了主意。</p>
“到飯點了，唐叔川樸，你們想吃啥，我去廚房點菜。”</p>
秦小滿扔下六隻信鷹，剛走出院門。</p>
梁宅管家跑了過來。</p>
“秦公子，富陽有客找您。”</p>
富陽？</p>
還是客？</p>
秦小滿頓時好奇起來。</p>
跟著管家走到大門口時，便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形站在門前。</p>
門外還有道熟悉的聲音在招呼著。</p>
“快把謝禮抬進去！”</p>
“輕些輕些，誰叫你們動作那麽快，秦公子不在秦家酒樓裏，你們抬著箱子就往裏頭衝……”</p>
是方占河。</p>
以及吳老丈。</p>
秦小滿快步迎了上去，連忙比劃著門內。</p>
“我還好奇，富陽來的都是老鄉，哪裏來的客人，感情方叔拿自己當客人了。”</p>
麵對他的揶揄，方占河也沒回嘴，隻是哈哈一笑。</p>
看得出，心情十分的愉悅。</p>
秦小滿再看那些沉甸甸的紅木箱子，還有一些包著布的金屬器物。</p>
一箱一箱像不要錢似地往梁府裏麵抬。</p>
特別是吳老丈親自登門，不用猜，也知道他們所來為何。</p>
“吳老丈、方叔，快裏麵請。”</p>
秦小滿對著已經看呆了的梁宅管家介紹道。</p>
“這是富陽的方老爺。”</p>
“這位老丈，是承製皇家水轉筒車的瀘陽吳家當家人。”</p>
加上皇家兩個字。</p>
身份一下子拔高了許多。</p>
梁宅管家趕緊作揖問好，對著秦小滿問：“秦公子，貴客來了，今日午飯如何安排？”</p>
“他們是貴客也是自己人，讓廚房炒些小炒，再去酒樓點幾個硬菜……吳老丈，你說行不？”</p>
秦小滿沒有見外的安排，讓吳老丈和方占河全都笑嘻了臉。</p>
“行，客隨主便。”</p>
吳老丈指著還在往院子裏抬的箱子。</p>
“這些都是我親自挑的，還有一些小巧的物件，是我親自打磨的，就當是謝謝秦公子你當初向天子舉薦了吳家。”</p>
如今方俊傑都因此在京城都得到了官身。</p>
對於匠戶和商戶的吳家和方家而言，都是意外之喜。</p>
提及此事，方占河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旁敲側擊地打聽著。</p>
當看到小李子伸出六根手指，他不禁倒吸一口涼氣。</p>
“六成？”</p>
“是。”</p>
小李子笑得滿臉褶子。</p>
六成隻是預測。</p>
必定是保守的預測。</p>
實際的收成，一定比六成要高！</p>
“好一個秦家！說能增產四成卻變成六成，看朕不治他們一個欺君之罪！”</p>
</p>
天子想要板著臉，可嘴角瘋狂上揚，根本控製不住內心的想法。</p>
“陛下，不怪秦家，實在是富陽的二畝田是初次嚐試，摸著石頭過河，難保有失誤的地方。”</p>
“這一次，月季姑娘有了上次的經驗，水肥還有光照全部拿捏到位，才能夠在增產的基礎上增產。”</p>
小李子知道天子隻是同自己戲言。</p>
但還是趁機給月季小姐邀了一下功。</p>
去過城西暖棚的，看到月季小姐那股比男子還肯拚肯幹的勁頭，都會想讓她的努力，得到嘉獎。</p>
“難怪長姐想收她為義女，秦家這個丫頭，確實有長姐當年那股拚搏的勁兒！”</p>
天子話到此處，猛地靈光一閃，雙掌一拍。</p>
“有了！”</p>
“抽穗完結出粒，必定能夠豐收時，朕就大封秦家丫頭，秦家父子倆定然要來。”</p>
長姐此生恐怕隻有這個義女。</p>
依照秦月季的功勞，格外開恩上宗譜，還需要秦家來交接。</p>
正好。</p>
能夠讓秦小滿進京！</p>
“陛下，說起來，您還未冊封皇商大人……”</p>
“這事不急，最近諸事繁雜，朕等董家案子落定，免得朝堂之上，再出現爭執，吵得朕頭疼。”</p>
天子用同樣的借口，敷衍了過去。</p>
他掀開窗縫，又看了一眼室內的情形。</p>
聽到他的聲音，大公主已然挺直了腰背，握著毛筆，假裝用起功來。</p>
裝！</p>
等到你的前車之鑒秦小滿進宮，老子看你還怎麽裝！</p>
“小李子，去告訴大理寺卿，抓緊審訊董家諸人。”</p>
“這段時日未下雪，把賞給董必達的那條棉被撤了吧，也免得總有人心懷僥幸。”</p>
天子抬頭看了一眼陰沉沉的天空。</p>
心道：等下了大雪，凍壞幾個身嬌肉嫩的董家人，這個案子，應該就可以盡快了結了。</p>
既然要請秦小滿當公主們的先生，怎麽也要送一份拜師禮。</p>
徹底鏟除董家在京城的勢力，這份大禮，應該夠分量了。</p>
……</p>
“呷！”</p>
“呷！”</p>
秦小滿用木棍逗弄著關在鐵籠子裏的六隻老鷹。</p>
看到它們氣急敗壞想衝出來，卻無計可施的模樣，慢悠悠地抬頭看了一眼晴朗無雲也無鷹的天空。</p>
秋高氣爽！</p>
心情舒暢！</p>
“公子，府衙的張刺史親自去了東山。”</p>
川樸翻牆而過，臉色不太好看。</p>
“張刺史親自去了？”</p>
秦小滿逗弄信鷹的木棍懸在半空，若有所思。</p>
逮了幾隻偷吃的老鷹這種事，絕對勞動不了刺史大人。</p>
“我來到天府這麽久，還沒見過張刺史，我還以為他是一個大忙人，現在看來，他單純的是不想見我。”</p>
難怪王家膽敢將數十暗探遍布在天府城中。</p>
合著是有恃無恐。</p>
“公子，你說，張刺史會來找你嗎？”</p>
川樸說得很含蓄。</p>
來，就是來找茬的。</p>
秦小滿渾然不在意地擺了擺手。</p>
“連王家都不敢承擔起耽誤軍服承製一事，區區天府刺史更不敢了。”</p>
“不過，東山那些飛上天的信鷹，是沒辦法讓張刺史抓來玩了。”</p>
秦小滿用木棍挑起一塊肥肉，丟進籠子裏。</p>
剛才還在撲騰的老鷹們，慢慢恢複了平靜，歪著頭翻動著眼珠，打量著給它們投喂的秦小滿。</p>
誰也沒有去搶那塊肉。</p>
“餓了一上午，麵對腥肉誰也不搶，確實難馴。”</p>
秦小滿將木棍往籠子上一丟，若有所思地與這六隻信鷹大眼瞪小眼。</p>
“呷呷！”</p>
不消片刻。</p>
它們再次撲騰起來。</p>
川樸伸手揮動著飄到麵前的絨毛，用手拍了拍籠子。</p>
困於籠中的老鷹不僅不怕，還險些用鷹爪抓住川樸的手指叼一口。</p>
“公子，皇家想接手王氏一族的信鷹，想過許多方法，像這種簡單的打一棒子賞一個甜棗，它們根本不會上當。”</p>
“據說王家的信鷹，剛開始訓練，就教它們如何辨識主人。”</p>
對於川樸的提醒，秦小滿早就知道。</p>
他可沒打算，這麽輕易就能馴服這些易主的信鷹。</p>
“看它們的體量，餓兩天也沒事。”</p>
秦小滿又看了一眼不遠處放在另一隻籠子裏的死鷹。</p>
心裏早已有了主意。</p>
“到飯點了，唐叔川樸，你們想吃啥，我去廚房點菜。”</p>
秦小滿扔下六隻信鷹，剛走出院門。</p>
梁宅管家跑了過來。</p>
“秦公子，富陽有客找您。”</p>
富陽？</p>
還是客？</p>
秦小滿頓時好奇起來。</p>
跟著管家走到大門口時，便看到一個佝僂的身形站在門前。</p>
門外還有道熟悉的聲音在招呼著。</p>
“快把謝禮抬進去！”</p>
“輕些輕些，誰叫你們動作那麽快，秦公子不在秦家酒樓裏，你們抬著箱子就往裏頭衝……”</p>
是方占河。</p>
以及吳老丈。</p>
秦小滿快步迎了上去，連忙比劃著門內。</p>
“我還好奇，富陽來的都是老鄉，哪裏來的客人，感情方叔拿自己當客人了。”</p>
麵對他的揶揄，方占河也沒回嘴，隻是哈哈一笑。</p>
看得出，心情十分的愉悅。</p>
秦小滿再看那些沉甸甸的紅木箱子，還有一些包著布的金屬器物。</p>
一箱一箱像不要錢似地往梁府裏麵抬。</p>
特別是吳老丈親自登門，不用猜，也知道他們所來為何。</p>
“吳老丈、方叔，快裏麵請。”</p>
秦小滿對著已經看呆了的梁宅管家介紹道。</p>
“這是富陽的方老爺。”</p>
“這位老丈，是承製皇家水轉筒車的瀘陽吳家當家人。”</p>
加上皇家兩個字。</p>
身份一下子拔高了許多。</p>
梁宅管家趕緊作揖問好，對著秦小滿問：“秦公子，貴客來了，今日午飯如何安排？”</p>
“他們是貴客也是自己人，讓廚房炒些小炒，再去酒樓點幾個硬菜……吳老丈，你說行不？”</p>
秦小滿沒有見外的安排，讓吳老丈和方占河全都笑嘻了臉。</p>
“行，客隨主便。”</p>
吳老丈指著還在往院子裏抬的箱子。</p>
“這些都是我親自挑的，還有一些小巧的物件，是我親自打磨的，就當是謝謝秦公子你當初向天子舉薦了吳家。”</p>
如今方俊傑都因此在京城都得到了官身。</p>
對於匠戶和商戶的吳家和方家而言，都是意外之喜。</p>
提及此事，方占河更是笑得合不攏嘴，旁敲側擊地打聽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