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對壘，全部殺紅了眼。</p>
此時他們沒有任何的戰略戰術。</p>
隻憑借著本能和經驗去對抗。</p>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p>
勇者勝！</p>
強者勝！</p>
多者……勝！</p>
一萬騎兵數次踏破了大乾士兵的前沿陣線，卻又被堆積如小山的屍體阻攔在外。</p>
打到最後。</p>
突厥三王子親自下馬，踩著屍體衝入大乾士兵的陣營裏，大殺四方。</p>
在突厥騎兵以人數為優勢的圍剿下。</p>
這場戰鬥持續了一個時辰。</p>
以在場所有大乾士兵，全部戰死，為結束。</p>
“三王子，逃走的那些也全部殺了，這是他們的腦袋。”</p>
繞過戰場去追擊大乾逃兵的突厥騎兵們，大勝而歸。</p>
每人的馬背上的麻袋裏，都淌著血，鼓鼓囊囊的。</p>
“寧願當逃兵也不願意戰死，就這玩意兒能叫兵嗎？”</p>
突厥三王子啐了一聲，拿過一個扔到腳下，一刀劈成兩半。</p>
“所有屍體都拉回去等著和大乾換糧食……逃兵的，算了吧，咱們的死傷也不輕。”</p>
突厥三王子粗略估計了一下。</p>
雖殲敵五千，但己方少說也死了五百人。</p>
死亡人數雖隻有大乾兵隊的一成，但傷者占了一半。</p>
“我還想讓父汗馬上下令突襲天鎮城，看來還是要按照計劃來才行。”</p>
大乾的兵馬，可不比十年前了。</p>
他看得出來，今日與他們作戰的，許多還是新兵。</p>
新兵見了血都知道揮刀砍向敵人的話，那麽老兵訓練得一定更強。</p>
得讓同州那邊多打幾場消耗戰，再一舉拿下他們與大乾的門戶，司雲雷坐鎮的天鎮城！</p>
“三王子，方才跑岔路的那六人，還追嗎？”</p>
“追是追不上了，派些輕騎去西邊前往天鎮城的必經之路攔截，別走漏了父汗到來的風聲。”</p>
繞路去天鎮城，得兩日腳程。</p>
攔截一下就算不成，也能夠緩上一兩日。</p>
足夠了。</p>
……</p>
轟！</p>
天剛蒙蒙亮。</p>
一聲悶響在秦家莊子裏傳出。</p>
驚得周圍雞犬狂叫。</p>
不少清晨起來趕鵝鴨吃秋草的佃戶們，也全都好奇地朝著秦家莊子看去。</p>
“秦家公子這又在鼓搗啥子花樣？”</p>
“誰知道呢，昨日傍晚回來，這剛穿上冬衣，就讓燒炭，看著一身腱子肉，沒想到這麽不扛凍。”</p>
“怕是把燒炭的銅盆給燒崩了，整出這悶雷的響聲。”</p>
話是這麽說。</p>
但這響聲，未免也太大了些。</p>
半山腰的銅盆燒破了洞，連他們在山下都聽得一清二楚。</p>
真是邪門。</p>
院子裏。</p>
秦小滿正捂著耳朵，將桌子板豎起來，躲在其後麵。</p>
謹防他做的黑火藥爆雷。</p>
因為他畢竟不是專業搞化學的，當初在兵隊裏學的那些，後來退役太久沒用過，也忘得差不多了。</p>
前世更是由於爆炸身亡的，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真不願意聽到這驚雷之音。</p>
但“一硫二硝三木炭”這句話是刻在骨子裏的。</p>
調配了一番，今日試爆。</p>
和他預期中的差不多。</p>
半個拳頭大的一顆彈丸，就將地麵炸出了直徑半丈、深兩尺的深坑。</p>
根據戰場上的排兵布陣來看。</p>
要是全軍衝擊的陣仗，這一顆彈丸下去少說能滅掉兩個騎兵、四個步兵。</p>
要是麵對著武林高手的話，多拿兩個也夠炸得對方找不到北了。</p>
運氣好的，還能直接送對方歸西。</p>
“公子……早說過，這硫石和硝石容易導致煉丹爐燃燒崩壞，你還故意將它們放在一起，甚至點火加了進去，看，連地麵都崩出一大塊來！”</p>
唐參在短暫的驚嚇過後，就苦口婆心地勸了起來。</p>
“公子，煉丹之術屬於歪門邪道，你切不可沉迷於其中。”</p>
公子為了做這個。</p>
昨日找了好幾麻袋的硫石和硝石。</p>
還親自抬到了莊子上來。</p>
後來，更是半夜裏睡不著就起來鼓搗。</p>
他起初還真信了公子的邪，以為公子是想鼓搗什麽新的東西，拿來賺錢。</p>
結果，隻有硫石和硝石混雜在一起，最後加上了引火的木炭。</p>
果不其然。</p>
點了火，馬上就崩了。</p>
“聽人勸吃飽飯，唐叔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亂鼓搗了。”</p>
秦小滿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著剛才的燃爆過程。</p>
嗯……</p>
火藥配比沒有問題的話，接下來就是製幾顆彈丸防身。</p>
上次百花樓的事，他還記著呢。</p>
除了陰險的王家人之外，暗地裏還有人想借刀殺人。</p>
防不勝防。</p>
“唐叔，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p>
秦小滿狡黠一笑。</p>
唐參馬上預感不妙。</p>
“公子想問煉丹的事？”</p>
“啊……不是，我是想問，唐門有什麽防止丹丸遇水遇火的東西不？比如特殊的瓶子或者金屬或者啥的？”</p>
他倒是能夠專門做。</p>
可他腦子裏裝的都過於前衛。</p>
製出來的話，絕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p>
而唐門在這方麵就沒有顧忌，別人看到，最多以為他身上裝的是丹丸。</p>
絕對不會將這些火藥彈丸放在心上。</p>
“有是有……可是公子，你剛才不是說你不再煉丹了嗎？”</p>
“是啊，我是說不再煉丹了，可我剛才煉得剩下的還有。”</p>
秦小滿板起小臉，一本正經地說道：</p>
“我爹常常告訴我，不能浪費東西，何況這還是我大半夜的‘失敗’之作，我想將它帶上身上，時刻提醒自己，切忌沉迷煉丹，我不是這塊料子。”</p>
就連全身上下八百個心眼的唐姑娘，都誇他的話術高超。</p>
唐叔更是被繞了進去而不自知。</p>
“公子所言有理，等到回城後可以去找川柏，他的太師傅精通此道，他身上應該有此等之物。”</p>
</p>
沃柑！</p>
咋就忘記了會製燒堿的川柏了呢？</p>
“那就勞煩唐叔幫我保密此事，隻說我有東西想借用川柏防水防火的器物就行。”</p>
“為何？”</p>
“我怕傳出去丟人。”</p>
秦小滿張嘴就來。</p>
絲毫沒有引人懷疑。</p>
他趁著把大家都支走去田裏趕鵝鴨，還沒回來之際，連忙把炸出去的土又回填回去。</p>
還在山下挖了些碎石，把那些灰燼給掩蓋住。</p>
最後。</p>
在裏麵種了一棵核桃樹苗。</p>
假裝栽了一樹。</p>
剛栽完，農莊裏的人們就回來了。</p>
由於大家根本不知道世上有黑火藥這回事，在他的解釋下和唐叔的配合下。</p>
根本沒有人想到。</p>
他不是由於煉丹未成崩了土挖了個坑種了棵核桃樹。</p>
而是由於黑火藥的問世，炸凹了地麵。</p>
由於是他種的核桃樹。</p>
莊子上的人們，自然不會再去挖出來，查看下麵到底有何名堂。</p>
饒是起了個大早。</p>
唐叔也未取消他今日練功的進度。</p>
剛練完功，秦小滿正狼吞虎咽地補充消耗的體能。</p>
大柱叔來報，說張縣令來了。</p>
“快請縣令大人進來。”</p>
秦小滿知道，應該是昨日老爹去官衙，舉報那些亂傳消息的事，有了結果。</p>
也不知道張縣令有沒有抓到突厥的細作？</p>
能不能問出一些對於前方軍情有利的情報？</p>
此時他們沒有任何的戰略戰術。</p>
隻憑借著本能和經驗去對抗。</p>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p>
勇者勝！</p>
強者勝！</p>
多者……勝！</p>
一萬騎兵數次踏破了大乾士兵的前沿陣線，卻又被堆積如小山的屍體阻攔在外。</p>
打到最後。</p>
突厥三王子親自下馬，踩著屍體衝入大乾士兵的陣營裏，大殺四方。</p>
在突厥騎兵以人數為優勢的圍剿下。</p>
這場戰鬥持續了一個時辰。</p>
以在場所有大乾士兵，全部戰死，為結束。</p>
“三王子，逃走的那些也全部殺了，這是他們的腦袋。”</p>
繞過戰場去追擊大乾逃兵的突厥騎兵們，大勝而歸。</p>
每人的馬背上的麻袋裏，都淌著血，鼓鼓囊囊的。</p>
“寧願當逃兵也不願意戰死，就這玩意兒能叫兵嗎？”</p>
突厥三王子啐了一聲，拿過一個扔到腳下，一刀劈成兩半。</p>
“所有屍體都拉回去等著和大乾換糧食……逃兵的，算了吧，咱們的死傷也不輕。”</p>
突厥三王子粗略估計了一下。</p>
雖殲敵五千，但己方少說也死了五百人。</p>
死亡人數雖隻有大乾兵隊的一成，但傷者占了一半。</p>
“我還想讓父汗馬上下令突襲天鎮城，看來還是要按照計劃來才行。”</p>
大乾的兵馬，可不比十年前了。</p>
他看得出來，今日與他們作戰的，許多還是新兵。</p>
新兵見了血都知道揮刀砍向敵人的話，那麽老兵訓練得一定更強。</p>
得讓同州那邊多打幾場消耗戰，再一舉拿下他們與大乾的門戶，司雲雷坐鎮的天鎮城！</p>
“三王子，方才跑岔路的那六人，還追嗎？”</p>
“追是追不上了，派些輕騎去西邊前往天鎮城的必經之路攔截，別走漏了父汗到來的風聲。”</p>
繞路去天鎮城，得兩日腳程。</p>
攔截一下就算不成，也能夠緩上一兩日。</p>
足夠了。</p>
……</p>
轟！</p>
天剛蒙蒙亮。</p>
一聲悶響在秦家莊子裏傳出。</p>
驚得周圍雞犬狂叫。</p>
不少清晨起來趕鵝鴨吃秋草的佃戶們，也全都好奇地朝著秦家莊子看去。</p>
“秦家公子這又在鼓搗啥子花樣？”</p>
“誰知道呢，昨日傍晚回來，這剛穿上冬衣，就讓燒炭，看著一身腱子肉，沒想到這麽不扛凍。”</p>
“怕是把燒炭的銅盆給燒崩了，整出這悶雷的響聲。”</p>
話是這麽說。</p>
但這響聲，未免也太大了些。</p>
半山腰的銅盆燒破了洞，連他們在山下都聽得一清二楚。</p>
真是邪門。</p>
院子裏。</p>
秦小滿正捂著耳朵，將桌子板豎起來，躲在其後麵。</p>
謹防他做的黑火藥爆雷。</p>
因為他畢竟不是專業搞化學的，當初在兵隊裏學的那些，後來退役太久沒用過，也忘得差不多了。</p>
前世更是由於爆炸身亡的，不到萬不得已，他是真不願意聽到這驚雷之音。</p>
但“一硫二硝三木炭”這句話是刻在骨子裏的。</p>
調配了一番，今日試爆。</p>
和他預期中的差不多。</p>
半個拳頭大的一顆彈丸，就將地麵炸出了直徑半丈、深兩尺的深坑。</p>
根據戰場上的排兵布陣來看。</p>
要是全軍衝擊的陣仗，這一顆彈丸下去少說能滅掉兩個騎兵、四個步兵。</p>
要是麵對著武林高手的話，多拿兩個也夠炸得對方找不到北了。</p>
運氣好的，還能直接送對方歸西。</p>
“公子……早說過，這硫石和硝石容易導致煉丹爐燃燒崩壞，你還故意將它們放在一起，甚至點火加了進去，看，連地麵都崩出一大塊來！”</p>
唐參在短暫的驚嚇過後，就苦口婆心地勸了起來。</p>
“公子，煉丹之術屬於歪門邪道，你切不可沉迷於其中。”</p>
公子為了做這個。</p>
昨日找了好幾麻袋的硫石和硝石。</p>
還親自抬到了莊子上來。</p>
後來，更是半夜裏睡不著就起來鼓搗。</p>
他起初還真信了公子的邪，以為公子是想鼓搗什麽新的東西，拿來賺錢。</p>
結果，隻有硫石和硝石混雜在一起，最後加上了引火的木炭。</p>
果不其然。</p>
點了火，馬上就崩了。</p>
“聽人勸吃飽飯，唐叔你放心，我絕對不會亂鼓搗了。”</p>
秦小滿一邊說著，一邊回想著剛才的燃爆過程。</p>
嗯……</p>
火藥配比沒有問題的話，接下來就是製幾顆彈丸防身。</p>
上次百花樓的事，他還記著呢。</p>
除了陰險的王家人之外，暗地裏還有人想借刀殺人。</p>
防不勝防。</p>
“唐叔，我有個問題想請教你。”</p>
秦小滿狡黠一笑。</p>
唐參馬上預感不妙。</p>
“公子想問煉丹的事？”</p>
“啊……不是，我是想問，唐門有什麽防止丹丸遇水遇火的東西不？比如特殊的瓶子或者金屬或者啥的？”</p>
他倒是能夠專門做。</p>
可他腦子裏裝的都過於前衛。</p>
製出來的話，絕對會引起別人的注意。</p>
而唐門在這方麵就沒有顧忌，別人看到，最多以為他身上裝的是丹丸。</p>
絕對不會將這些火藥彈丸放在心上。</p>
“有是有……可是公子，你剛才不是說你不再煉丹了嗎？”</p>
“是啊，我是說不再煉丹了，可我剛才煉得剩下的還有。”</p>
秦小滿板起小臉，一本正經地說道：</p>
“我爹常常告訴我，不能浪費東西，何況這還是我大半夜的‘失敗’之作，我想將它帶上身上，時刻提醒自己，切忌沉迷煉丹，我不是這塊料子。”</p>
就連全身上下八百個心眼的唐姑娘，都誇他的話術高超。</p>
唐叔更是被繞了進去而不自知。</p>
“公子所言有理，等到回城後可以去找川柏，他的太師傅精通此道，他身上應該有此等之物。”</p>
</p>
沃柑！</p>
咋就忘記了會製燒堿的川柏了呢？</p>
“那就勞煩唐叔幫我保密此事，隻說我有東西想借用川柏防水防火的器物就行。”</p>
“為何？”</p>
“我怕傳出去丟人。”</p>
秦小滿張嘴就來。</p>
絲毫沒有引人懷疑。</p>
他趁著把大家都支走去田裏趕鵝鴨，還沒回來之際，連忙把炸出去的土又回填回去。</p>
還在山下挖了些碎石，把那些灰燼給掩蓋住。</p>
最後。</p>
在裏麵種了一棵核桃樹苗。</p>
假裝栽了一樹。</p>
剛栽完，農莊裏的人們就回來了。</p>
由於大家根本不知道世上有黑火藥這回事，在他的解釋下和唐叔的配合下。</p>
根本沒有人想到。</p>
他不是由於煉丹未成崩了土挖了個坑種了棵核桃樹。</p>
而是由於黑火藥的問世，炸凹了地麵。</p>
由於是他種的核桃樹。</p>
莊子上的人們，自然不會再去挖出來，查看下麵到底有何名堂。</p>
饒是起了個大早。</p>
唐叔也未取消他今日練功的進度。</p>
剛練完功，秦小滿正狼吞虎咽地補充消耗的體能。</p>
大柱叔來報，說張縣令來了。</p>
“快請縣令大人進來。”</p>
秦小滿知道，應該是昨日老爹去官衙，舉報那些亂傳消息的事，有了結果。</p>
也不知道張縣令有沒有抓到突厥的細作？</p>
能不能問出一些對於前方軍情有利的情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