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人至將死，其言也善，可它有個前提是，善人說善話，惡人……自然是要作惡的。”</p>
秦小滿站定當場，掏出了最後一個用來等唐叔追擊漏網之魚時，可以防身的“火藥球”。</p>
他沒有點燃。</p>
隻是故意拿出來，做出一個朝著山星散人投擲的動作。</p>
撲嗵！</p>
方才還趴在石頭上，想要引他上前的山星散人，不假思索地拖著半截殘軀，跳入水中。</p>
很快，水麵上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響。</p>
秦小滿親眼看到山星散人後腦勺朝上浮到水麵上，這才收回目光，將火藥球塞回包袱裏。</p>
“公子，這是何物？”</p>
唐參目光一直跟著那顆圓球，眼中的好奇絲毫不加掩飾。</p>
“這個就是上次唐叔你說的煉丹的東西製成的，我想著崩壞鍋爐的失敗丹丸，威力那麽大，拿來崩人一定很強，結果還真是。”</p>
秦小滿沒有含糊過去。</p>
但也絕不會解釋，這是黑火藥改造出來的。</p>
有些事，自己放在心裏就行。</p>
說出來隻會徒增煩擾。</p>
“原來如此。”</p>
唐參知道了它的原理，也未再深究。</p>
因為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等著秦立夏他們過來。</p>
“唐叔，有件事需要你幫忙。”</p>
秦小滿用手拽著鐵筐，晃動著牽引的鐵鏈。</p>
“找個東西把固定鐵鏈的錨拔下來。”</p>
“拔下來？”</p>
唐參大吃一驚。</p>
“公子，拔下來了老爺他們可就過不來……我懂了！”</p>
公子是準備獨自赴京，去麵對朝堂上的爭鬥。</p>
索道因埋伏的敵人被毀壞，也有了應付天子的說辭。</p>
雖說老爺身邊安排的護衛功夫也不錯，但肯定不及他。</p>
再遇到埋伏的話，他也隻能保護著公子全身而退。</p>
“公子，你讓讓。”</p>
唐參隨手在地上撿了兩把彎刀。</p>
用力地對著受到爆炸波及，而產生了一絲裂縫的鐵鏈處。</p>
鐺！</p>
鐵鏈應聲而落。</p>
嘩啦嘩啦……</p>
拖起一串血紅的水花，鐵鏈朝著來時的上空抽離。</p>
等到原本崩緊的鐵鏈，鬆鬆垮垮地落入水中。</p>
秦小滿爬到高台上方的山頂上，對著另一頭大喊。</p>
“爹！我沒事！”</p>
“我和唐叔先走了！你們繞路吧！”</p>
說完。</p>
他也不等老爹回話，與唐叔朝著下一條索道所在的山頭走去。</p>
“公子，你真的不好奇，山星散人說的結果？”</p>
走在路上。</p>
唐叔的問題讓秦小滿停下了腳步。</p>
他轉頭望著爆炸過後，早就分辨不清誰是誰的屍體，無奈地雙手一攤。</p>
“知道是誰想殺我又如何？反正他們該死的都死了，想報仇的話，盡管來找我。”</p>
話音剛落。</p>
一個木匣順流而下，飄了過來。</p>
秦小滿看它浮浮沉沉的飄到旁邊，彎腰將其撈起。</p>
當看到木匣上刻著自己的名字，而裏麵空無寶劍時，了然一笑。</p>
“原來是司家人。”</p>
隻是不知道，是司家的哪位公子。</p>
再次命喪他手了。</p>
“司淼。”</p>
倒是唐叔。</p>
聽到他的話以後，臉色不虞。</p>
司淼，淼，三水也。</p>
金木水火土，司淼應該是司家三公子。</p>
“唐叔怎知是司淼？”</p>
秦小滿把木匣重新丟回水裏，讓它繼續順流而下。</p>
“司家除了司淼與司垚混跡於江湖曆練，其餘都在軍中。”</p>
哦！</p>
排除法啊。</p>
在軍中自然不可能跋山涉水地來埋伏殺他。</p>
那就隻能是司淼了。</p>
“走出這麽遠了，也沒辦法回去給司淼收屍，順道帶回司家，真是可惜了。”</p>
秦小滿用輕描淡定的語氣，說出了極具挑釁的話。</p>
他與司家已是不死不休。</p>
北境軍服出事，少不了司雲雷在暗中做推手。</p>
要不是擔心這些屍體泡水泡得不夠久，讓人看出端倪來。</p>
他還真的不介意帶一具屍體上路。</p>
也讓大家都看個清楚明白。</p>
這司家，是如何的仗勢欺人，濫殺無辜。</p>
“公子，這次我打頭陣。”</p>
說話間。</p>
已來到了索道前。</p>
秦小滿也未逞能，乖乖地跟在唐叔的後麵。</p>
雖說最危險的地方走過了，但誰知後麵還要不要過五關斬六將。</p>
趁著唐叔趟路的時候，他也得緩緩。</p>
剛才爆炸聲，把他耳朵炸得嗡嗡作響，他得緩緩。</p>
上索道。</p>
穿滑道。</p>
翻躍高山。</p>
為了趕時間。</p>
趁著在埋伏者身亡的消息傳出去再遇到第二次埋伏。</p>
兩個人隻在路上摘了些野果，沒有停下腳步。</p>
當餘暉灑在層林盡染的樹葉上時。</p>
秦小滿站在山頂，已經能夠看到與蜀地建築風格迥異的關內景象。</p>
十裏開外的隘口處。</p>
上百人的騎兵像一個豆腐塊，靜靜地佇立在那裏。</p>
隔著老遠，都應該感受得到他們身上傳來的肅殺之氣。</p>
“公子，是長公主的親兵。”</p>
唐參的語氣，隱隱有些激動，表情還有些感動。</p>
啥？</p>
秦小滿用手擋在額頭上，極目遠眺。</p>
也沒能看出這支兵隊屬於誰。</p>
“唐叔，你怎麽知道這是長公主的親兵？”</p>
要是他推測突厥兵的動向沒錯，長公主應該前往了北境。</p>
特地留下親兵來迎接他……怕是不妥當。</p>
“公子，你看，隻有長公主的親兵，才能用龍鳳兩麵旗幟。”</p>
經唐叔一指。</p>
秦小滿才發現。</p>
兵隊首排的左右，插著兩麵軍旗。</p>
但上麵繡的什麽他還是看不清楚。</p>
隻能說，唐叔眼力過人，非他所能及的。</p>
“走吧。”</p>
他也不想理會，為何長公主會派親兵來。</p>
反正，一定是姐弟兩個商量好的。</p>
有長公主的親兵護送，會更加安全。</p>
他可以躺平到京城。</p>
望山跑死馬。</p>
剩下的地方沒有索道捷徑，隻能靠步行。</p>
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抵達了兵隊前。</p>
不等秦小滿掏出路引給他們查看，一個熟悉的臉龐迎了上來。</p>
“秦公子，唐醫聖，我們在這裏久候多時了！”</p>
是謝老九。</p>
看到了熟人，證明唐叔所說無誤。</p>
秦小滿終於卸下了滿身防備。</p>
再看今日翻越過的數百裏山川險灘，一股疲憊感湧上心頭。</p>
緊繃的弦鬆下來，他是又餓又困。</p>
“秦公子，你們行路艱難，好不容易到達這裏，按理來說要讓你們休息休息，可天子有令，必須明日抵達，我們也隻能快馬加鞭地往京城趕。”</p>
</p>
謝老九說話間，不停地打量著秦小滿和唐參。</p>
“秦公子，你們來的路上沒有遇到危險？”</p>
“遇到了，他們還把索道給弄壞了，所以隻有我來了。”</p>
秦小滿半真半假地回答著。</p>
“那……秦公子，你們為何沒有受傷？”</p>
謝老九這話一出口。</p>
秦小滿就感覺到唐叔的拳頭在響了。</p>
但這還沒完。</p>
謝老九一招手。</p>
一輛寬大的囚車被四匹馬拉了過來。</p>
“長公主本來是因急於收秦小姐為義女，讓我等提前準備來接應，沒想到秦家犯了錯，隻能讓我等前來押送秦家進京。”</p>
“秦公子既是犯人，不應該如此瀟灑地入京。”</p>
幾乎是謝老九話剛說完。</p>
一塊石子無風起飛，砸在了他的嘴上。</p>
頓時腫起老高。</p>
謝老九估計也早有預料，隻是捂著嘴對著動手的唐參訕然一笑。</p>
也不敢過多解釋。</p>
別看在場的都是長公主的親兵，可後麵站著的，還有天子的近身侍衛！</p>
該做的樣子必須要做。</p>
撲嗵！</p>
謝老九正想著，接下來要如何暗示秦公子演一出苦肉計時。</p>
剛才還好端端站在眼前的秦公子，突然口吐鮮血，朝地上栽去。</p>
秦小滿站定當場，掏出了最後一個用來等唐叔追擊漏網之魚時，可以防身的“火藥球”。</p>
他沒有點燃。</p>
隻是故意拿出來，做出一個朝著山星散人投擲的動作。</p>
撲嗵！</p>
方才還趴在石頭上，想要引他上前的山星散人，不假思索地拖著半截殘軀，跳入水中。</p>
很快，水麵上傳來“咕嚕咕嚕”的聲響。</p>
秦小滿親眼看到山星散人後腦勺朝上浮到水麵上，這才收回目光，將火藥球塞回包袱裏。</p>
“公子，這是何物？”</p>
唐參目光一直跟著那顆圓球，眼中的好奇絲毫不加掩飾。</p>
“這個就是上次唐叔你說的煉丹的東西製成的，我想著崩壞鍋爐的失敗丹丸，威力那麽大，拿來崩人一定很強，結果還真是。”</p>
秦小滿沒有含糊過去。</p>
但也絕不會解釋，這是黑火藥改造出來的。</p>
有些事，自己放在心裏就行。</p>
說出來隻會徒增煩擾。</p>
“原來如此。”</p>
唐參知道了它的原理，也未再深究。</p>
因為眼下最重要的，還是等著秦立夏他們過來。</p>
“唐叔，有件事需要你幫忙。”</p>
秦小滿用手拽著鐵筐，晃動著牽引的鐵鏈。</p>
“找個東西把固定鐵鏈的錨拔下來。”</p>
“拔下來？”</p>
唐參大吃一驚。</p>
“公子，拔下來了老爺他們可就過不來……我懂了！”</p>
公子是準備獨自赴京，去麵對朝堂上的爭鬥。</p>
索道因埋伏的敵人被毀壞，也有了應付天子的說辭。</p>
雖說老爺身邊安排的護衛功夫也不錯，但肯定不及他。</p>
再遇到埋伏的話，他也隻能保護著公子全身而退。</p>
“公子，你讓讓。”</p>
唐參隨手在地上撿了兩把彎刀。</p>
用力地對著受到爆炸波及，而產生了一絲裂縫的鐵鏈處。</p>
鐺！</p>
鐵鏈應聲而落。</p>
嘩啦嘩啦……</p>
拖起一串血紅的水花，鐵鏈朝著來時的上空抽離。</p>
等到原本崩緊的鐵鏈，鬆鬆垮垮地落入水中。</p>
秦小滿爬到高台上方的山頂上，對著另一頭大喊。</p>
“爹！我沒事！”</p>
“我和唐叔先走了！你們繞路吧！”</p>
說完。</p>
他也不等老爹回話，與唐叔朝著下一條索道所在的山頭走去。</p>
“公子，你真的不好奇，山星散人說的結果？”</p>
走在路上。</p>
唐叔的問題讓秦小滿停下了腳步。</p>
他轉頭望著爆炸過後，早就分辨不清誰是誰的屍體，無奈地雙手一攤。</p>
“知道是誰想殺我又如何？反正他們該死的都死了，想報仇的話，盡管來找我。”</p>
話音剛落。</p>
一個木匣順流而下，飄了過來。</p>
秦小滿看它浮浮沉沉的飄到旁邊，彎腰將其撈起。</p>
當看到木匣上刻著自己的名字，而裏麵空無寶劍時，了然一笑。</p>
“原來是司家人。”</p>
隻是不知道，是司家的哪位公子。</p>
再次命喪他手了。</p>
“司淼。”</p>
倒是唐叔。</p>
聽到他的話以後，臉色不虞。</p>
司淼，淼，三水也。</p>
金木水火土，司淼應該是司家三公子。</p>
“唐叔怎知是司淼？”</p>
秦小滿把木匣重新丟回水裏，讓它繼續順流而下。</p>
“司家除了司淼與司垚混跡於江湖曆練，其餘都在軍中。”</p>
哦！</p>
排除法啊。</p>
在軍中自然不可能跋山涉水地來埋伏殺他。</p>
那就隻能是司淼了。</p>
“走出這麽遠了，也沒辦法回去給司淼收屍，順道帶回司家，真是可惜了。”</p>
秦小滿用輕描淡定的語氣，說出了極具挑釁的話。</p>
他與司家已是不死不休。</p>
北境軍服出事，少不了司雲雷在暗中做推手。</p>
要不是擔心這些屍體泡水泡得不夠久，讓人看出端倪來。</p>
他還真的不介意帶一具屍體上路。</p>
也讓大家都看個清楚明白。</p>
這司家，是如何的仗勢欺人，濫殺無辜。</p>
“公子，這次我打頭陣。”</p>
說話間。</p>
已來到了索道前。</p>
秦小滿也未逞能，乖乖地跟在唐叔的後麵。</p>
雖說最危險的地方走過了，但誰知後麵還要不要過五關斬六將。</p>
趁著唐叔趟路的時候，他也得緩緩。</p>
剛才爆炸聲，把他耳朵炸得嗡嗡作響，他得緩緩。</p>
上索道。</p>
穿滑道。</p>
翻躍高山。</p>
為了趕時間。</p>
趁著在埋伏者身亡的消息傳出去再遇到第二次埋伏。</p>
兩個人隻在路上摘了些野果，沒有停下腳步。</p>
當餘暉灑在層林盡染的樹葉上時。</p>
秦小滿站在山頂，已經能夠看到與蜀地建築風格迥異的關內景象。</p>
十裏開外的隘口處。</p>
上百人的騎兵像一個豆腐塊，靜靜地佇立在那裏。</p>
隔著老遠，都應該感受得到他們身上傳來的肅殺之氣。</p>
“公子，是長公主的親兵。”</p>
唐參的語氣，隱隱有些激動，表情還有些感動。</p>
啥？</p>
秦小滿用手擋在額頭上，極目遠眺。</p>
也沒能看出這支兵隊屬於誰。</p>
“唐叔，你怎麽知道這是長公主的親兵？”</p>
要是他推測突厥兵的動向沒錯，長公主應該前往了北境。</p>
特地留下親兵來迎接他……怕是不妥當。</p>
“公子，你看，隻有長公主的親兵，才能用龍鳳兩麵旗幟。”</p>
經唐叔一指。</p>
秦小滿才發現。</p>
兵隊首排的左右，插著兩麵軍旗。</p>
但上麵繡的什麽他還是看不清楚。</p>
隻能說，唐叔眼力過人，非他所能及的。</p>
“走吧。”</p>
他也不想理會，為何長公主會派親兵來。</p>
反正，一定是姐弟兩個商量好的。</p>
有長公主的親兵護送，會更加安全。</p>
他可以躺平到京城。</p>
望山跑死馬。</p>
剩下的地方沒有索道捷徑，隻能靠步行。</p>
走了一個多時辰，終於抵達了兵隊前。</p>
不等秦小滿掏出路引給他們查看，一個熟悉的臉龐迎了上來。</p>
“秦公子，唐醫聖，我們在這裏久候多時了！”</p>
是謝老九。</p>
看到了熟人，證明唐叔所說無誤。</p>
秦小滿終於卸下了滿身防備。</p>
再看今日翻越過的數百裏山川險灘，一股疲憊感湧上心頭。</p>
緊繃的弦鬆下來，他是又餓又困。</p>
“秦公子，你們行路艱難，好不容易到達這裏，按理來說要讓你們休息休息，可天子有令，必須明日抵達，我們也隻能快馬加鞭地往京城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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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老九說話間，不停地打量著秦小滿和唐參。</p>
“秦公子，你們來的路上沒有遇到危險？”</p>
“遇到了，他們還把索道給弄壞了，所以隻有我來了。”</p>
秦小滿半真半假地回答著。</p>
“那……秦公子，你們為何沒有受傷？”</p>
謝老九這話一出口。</p>
秦小滿就感覺到唐叔的拳頭在響了。</p>
但這還沒完。</p>
謝老九一招手。</p>
一輛寬大的囚車被四匹馬拉了過來。</p>
“長公主本來是因急於收秦小姐為義女，讓我等提前準備來接應，沒想到秦家犯了錯，隻能讓我等前來押送秦家進京。”</p>
“秦公子既是犯人，不應該如此瀟灑地入京。”</p>
幾乎是謝老九話剛說完。</p>
一塊石子無風起飛，砸在了他的嘴上。</p>
頓時腫起老高。</p>
謝老九估計也早有預料，隻是捂著嘴對著動手的唐參訕然一笑。</p>
也不敢過多解釋。</p>
別看在場的都是長公主的親兵，可後麵站著的，還有天子的近身侍衛！</p>
該做的樣子必須要做。</p>
撲嗵！</p>
謝老九正想著，接下來要如何暗示秦公子演一出苦肉計時。</p>
剛才還好端端站在眼前的秦公子，突然口吐鮮血，朝地上栽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