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季都這麽說了，秦小滿自然無法拒絕。</p>
隻能繼續坐到原位切鴨皮。</p>
嗖——</p>
一陣疾風刮過，秦小滿朝著翩然落地的肖大俠看去，目光落在他背後的長劍上。</p>
“軍營裏讓帶私人兵器嗎？”</p>
秦小滿好奇地問。</p>
他對大乾的軍營的製度還是挺感興趣的。</p>
“尋常士兵自然有統一的矛和盾，我是百人囤將，可以帶，但為了方便，所以專門用牛皮加牛筋打造了這套背劍的皮包。”</p>
肖成梁右手扯了扯肩膀處的牛筋係帶。</p>
“弓弩彈射箭矢的地方，也用了這種牛筋，很有韌性，不易磨損和斷裂。”</p>
原來弓弩的彈射裝置，是用牛筋連結的。</p>
“不提那些，來，坐下喝酒吃肉，等大軍開拔，戰鬥一響，還不知道下頓酒什麽時候能夠喝得上。”</p>
秦小滿將早就斟滿的酒杯，推到自己旁邊的座位。</p>
“人生得意須盡歡，喝多了我叫夥計背你住酒樓裏，就不回去了。”</p>
“好，我差人告訴嬸母一聲。”</p>
肖大俠思慮周全。</p>
盡管依舊像初見般行如風般飄逸，但到底成熟了許多。</p>
這讓秦小滿也放心了不少。</p>
叫來一個夥計，拿著肖大俠的信物去跑一趟。</p>
夥計前腳剛走，後腳掌櫃親自領著唐姑娘和天璿上來了。</p>
“唐大人，快裏麵請。”</p>
掌櫃很是熱情。</p>
笑容裏還略微透著一絲絲諂媚。</p>
看得秦小滿忍俊不禁。</p>
“掌櫃的，你去忙你的，唐……大人她隻是以個人身份來赴宴吃頓飯，你搞得這麽隆重，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請她來吃飯，是秦家酒樓想賄賂她呢。”</p>
“這……”</p>
掌櫃看到唐清柔朝他溫柔一笑後，目光移到樓梯口。</p>
哪裏還能不明白。</p>
自家公子能做唐大人的主，他還上趕著巴結什麽。</p>
“唐大人吃好喝好，有什麽需要盡管招呼夥計。”</p>
“公子，您可得招呼好唐大人。”</p>
作為京城的互市監，秦家酒樓經營或是免稅等事宜，都要經過唐清柔最終監查蓋章。</p>
可以說。</p>
唐清柔掌管一切商行的命脈，看誰不順眼，一個歇業待查就能夠拿捏住。</p>
走在京城大街小巷，哪位商行老板不得高接高送？</p>
秦小滿明白掌櫃心裏所想，等到唐姑娘上前來，打趣她。</p>
“唐大人可真是好威風，六品互市監和七品諸市署比起來，確實非同凡響。”</p>
“官大一級壓死人，秦公子要想體驗的話，僅憑你乃當今三位公主的師父，也能向陛下請奏，為你恢複少輔官職，三品官位，不比我這區區六品更高？”</p>
被反調侃了一把。</p>
秦小滿見肖大俠叼著啃完半根的鴨脖子，正驚訝地盯著他，哭笑不得地解釋。</p>
“我今日隨老爹一起進宮，被皇後娘娘宣去了上書房，原本想讓我當三位公主的夫子，教她們詩文和辯論，可那三位公主都不服我，我隻能想了一個辦法，變成他們的師父，輩分高一級，多少也能更聽話一些。”</p>
至於為何當師父而不是夫子的私心……秦小滿深深地看了一眼落座的唐姑娘，並沒有點破。</p>
唐姑娘正在事業上升級，天天起早貪黑的。</p>
應該無心搭理這種兒女私情。</p>
再者說。</p>
他如今隻是六品皇商之子，皇家公主的師父還沒當穩當。</p>
回頭有了實績，身份提高了，唐姑娘也熟練了如今的官職差事，再戳破那層窗戶紙也不遲。</p>
反正他們都還年輕。</p>
有大把的機會，先選擇未來發展再決定何時成為伴侶。</p>
“秦公子，你老盯著我家小姐做什麽？”</p>
天璿突然出聲，讓秦小滿隻得收回目光，轉移到她的身上。</p>
原以為連遲鈍的天璿都看出他對唐姑娘情意非同尋常，才有此一言。</p>
誰知。</p>
天璿馬上指著他盤子裏的烤鴨。</p>
“秦公子，你趕緊把鴨皮片完，我好久都沒嚐過你親手片的鴨皮了，別人片的沒那個味道。”</p>
好嘛。</p>
合著是為了討一口吃的，才故意逗他。</p>
天璿這姑娘也學滑了。</p>
“馬上就好。”</p>
秦小滿收回那些雜七雜八的思緒，專心片起鴨肉。</p>
手裏的刀剛放下。</p>
月季“蹬、蹬、蹬”地踩著樓梯，拎著一個食盒走了上來。</p>
“月季姑娘，你也來了？”</p>
唐清柔連忙迎上前去，將食盒拿過來。</p>
月季閃身一躲，神情複雜地說道：“唐小姐，我來給你們擺盤吧。”</p>
說著。</p>
月季繞過唐清柔，站到了秦小滿的身後。</p>
揭開食盒蓋子，將裏麵的肉和菜一盤盤地端出來，擺放在桌麵上。</p>
唐清柔見狀，有種第一次見到主仆二人時的感覺。</p>
“月季姑娘，似乎有心事？”</p>
她重新落座，等到月季下樓去送食盒時，小聲問秦小滿。</p>
“你光顧著吃了，沒看到那邊放著稻穗？增產稻秧成熟了，畝產能達七八百斤。”</p>
哐啷！</p>
肖成梁嚇得將手裏正在啃的鴨頭掉到盤子裏。</p>
唐清柔也是一臉驚愕的表情。</p>
“唐姑娘不知情也就算了，肖大俠你好歹是全程盯著種植的，你不知道它有這麽高的產量？”</p>
“在你來京城後我就沒盯著了。”</p>
肖大俠白了他一眼，朝著四下張望，終於看到了陰影裏金黃的稻穗，一個箭步衝上前去。</p>
飽滿又分蘖諸多的稻秧拿在手裏沉甸甸的，肖成梁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那些稻穗，深吸一口氣。</p>
“糧食的香氣。”</p>
嘿！</p>
這肖大俠還學會詩情雅意了。</p>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今晚我可做了不少好菜，大家敞開肚皮吃，千萬不要浪費。”</p>
秦小滿今晚就沒打算說正事。</p>
果斷轉移了話題，讓大家將注意力放到眼前的吃喝上。</p>
閑聊間，說些這段時間分開時，各自遇到的趣事。</p>
歡聲笑語一陣陣，夜半方休。</p>
次日一早。</p>
秦小滿揉了揉發皺的額角，慢騰騰地坐起身來，發現整條胳膊被人壓麻了。</p>
這應該是肖大俠幹的。</p>
昨晚他和肖大俠喝得有些上頭，互相攙扶著回到房間，倒頭就睡……</p>
“肖大俠呢？”</p>
外麵天剛蒙蒙亮，秦小滿感覺還是很困，不由得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p>
“他說軍營裏有差事，上差去了。”</p>
唐叔端來一碗醒酒湯。</p>
秦小滿灌了一碗，困意也消失了。</p>
在院子裏跑了五千米，又打了套拳，等到天色破曉吃過早飯，便鑽進馬車，往皇宮趕去。</p>
雖說他不用像王耀謙王夫子一樣，起早貪黑的盯著三位公主作畫早讀。</p>
但也不能日上三竿才動身去皇宮，等到了就該吃午飯了。</p>
“酒樓離著皇宮還是有些晚，趕馬車要走半個時辰的路，應該找個離皇宮近的地方住著，減少通勤時間。”</p>
他家又不是沒那個錢。</p>
下了課他就去尋摸一處清靜的院子，也不用天天住酒樓，害得掌櫃每日除了迎接爆滿的客人，還得應付找他和老爹的“貴客”們。</p>
</p>
喝了唐叔特製的醒酒湯，秦小滿精神十足也睡不著。</p>
他幹脆從小書桌裏拿起紙筆，按照昨晚上從肖大俠那裏得來的一些訊息，嚐試畫出新的弓弩圖紙。</p>
隻不過。</p>
他腦中構思出大概的圖樣，但下筆卻像卡了殼一樣，根本畫不出來。</p>
這個時候，就得請川樸出馬了。</p>
“川……哦，忘記了，當初川樸留在天府和林子豪在一起研究縫紉機設計圖，根本沒跟來京城。”</p>
如今再給川樸傳信，再趕來京城……等到了，說不定肖大俠他們征兵已夠人數，早就開拔了。</p>
可是，找個與川樸手藝能夠媲美的設計師……有了！</p>
隻能繼續坐到原位切鴨皮。</p>
嗖——</p>
一陣疾風刮過，秦小滿朝著翩然落地的肖大俠看去，目光落在他背後的長劍上。</p>
“軍營裏讓帶私人兵器嗎？”</p>
秦小滿好奇地問。</p>
他對大乾的軍營的製度還是挺感興趣的。</p>
“尋常士兵自然有統一的矛和盾，我是百人囤將，可以帶，但為了方便，所以專門用牛皮加牛筋打造了這套背劍的皮包。”</p>
肖成梁右手扯了扯肩膀處的牛筋係帶。</p>
“弓弩彈射箭矢的地方，也用了這種牛筋，很有韌性，不易磨損和斷裂。”</p>
原來弓弩的彈射裝置，是用牛筋連結的。</p>
“不提那些，來，坐下喝酒吃肉，等大軍開拔，戰鬥一響，還不知道下頓酒什麽時候能夠喝得上。”</p>
秦小滿將早就斟滿的酒杯，推到自己旁邊的座位。</p>
“人生得意須盡歡，喝多了我叫夥計背你住酒樓裏，就不回去了。”</p>
“好，我差人告訴嬸母一聲。”</p>
肖大俠思慮周全。</p>
盡管依舊像初見般行如風般飄逸，但到底成熟了許多。</p>
這讓秦小滿也放心了不少。</p>
叫來一個夥計，拿著肖大俠的信物去跑一趟。</p>
夥計前腳剛走，後腳掌櫃親自領著唐姑娘和天璿上來了。</p>
“唐大人，快裏麵請。”</p>
掌櫃很是熱情。</p>
笑容裏還略微透著一絲絲諂媚。</p>
看得秦小滿忍俊不禁。</p>
“掌櫃的，你去忙你的，唐……大人她隻是以個人身份來赴宴吃頓飯，你搞得這麽隆重，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請她來吃飯，是秦家酒樓想賄賂她呢。”</p>
“這……”</p>
掌櫃看到唐清柔朝他溫柔一笑後，目光移到樓梯口。</p>
哪裏還能不明白。</p>
自家公子能做唐大人的主，他還上趕著巴結什麽。</p>
“唐大人吃好喝好，有什麽需要盡管招呼夥計。”</p>
“公子，您可得招呼好唐大人。”</p>
作為京城的互市監，秦家酒樓經營或是免稅等事宜，都要經過唐清柔最終監查蓋章。</p>
可以說。</p>
唐清柔掌管一切商行的命脈，看誰不順眼，一個歇業待查就能夠拿捏住。</p>
走在京城大街小巷，哪位商行老板不得高接高送？</p>
秦小滿明白掌櫃心裏所想，等到唐姑娘上前來，打趣她。</p>
“唐大人可真是好威風，六品互市監和七品諸市署比起來，確實非同凡響。”</p>
“官大一級壓死人，秦公子要想體驗的話，僅憑你乃當今三位公主的師父，也能向陛下請奏，為你恢複少輔官職，三品官位，不比我這區區六品更高？”</p>
被反調侃了一把。</p>
秦小滿見肖大俠叼著啃完半根的鴨脖子，正驚訝地盯著他，哭笑不得地解釋。</p>
“我今日隨老爹一起進宮，被皇後娘娘宣去了上書房，原本想讓我當三位公主的夫子，教她們詩文和辯論，可那三位公主都不服我，我隻能想了一個辦法，變成他們的師父，輩分高一級，多少也能更聽話一些。”</p>
至於為何當師父而不是夫子的私心……秦小滿深深地看了一眼落座的唐姑娘，並沒有點破。</p>
唐姑娘正在事業上升級，天天起早貪黑的。</p>
應該無心搭理這種兒女私情。</p>
再者說。</p>
他如今隻是六品皇商之子，皇家公主的師父還沒當穩當。</p>
回頭有了實績，身份提高了，唐姑娘也熟練了如今的官職差事，再戳破那層窗戶紙也不遲。</p>
反正他們都還年輕。</p>
有大把的機會，先選擇未來發展再決定何時成為伴侶。</p>
“秦公子，你老盯著我家小姐做什麽？”</p>
天璿突然出聲，讓秦小滿隻得收回目光，轉移到她的身上。</p>
原以為連遲鈍的天璿都看出他對唐姑娘情意非同尋常，才有此一言。</p>
誰知。</p>
天璿馬上指著他盤子裏的烤鴨。</p>
“秦公子，你趕緊把鴨皮片完，我好久都沒嚐過你親手片的鴨皮了，別人片的沒那個味道。”</p>
好嘛。</p>
合著是為了討一口吃的，才故意逗他。</p>
天璿這姑娘也學滑了。</p>
“馬上就好。”</p>
秦小滿收回那些雜七雜八的思緒，專心片起鴨肉。</p>
手裏的刀剛放下。</p>
月季“蹬、蹬、蹬”地踩著樓梯，拎著一個食盒走了上來。</p>
“月季姑娘，你也來了？”</p>
唐清柔連忙迎上前去，將食盒拿過來。</p>
月季閃身一躲，神情複雜地說道：“唐小姐，我來給你們擺盤吧。”</p>
說著。</p>
月季繞過唐清柔，站到了秦小滿的身後。</p>
揭開食盒蓋子，將裏麵的肉和菜一盤盤地端出來，擺放在桌麵上。</p>
唐清柔見狀，有種第一次見到主仆二人時的感覺。</p>
“月季姑娘，似乎有心事？”</p>
她重新落座，等到月季下樓去送食盒時，小聲問秦小滿。</p>
“你光顧著吃了，沒看到那邊放著稻穗？增產稻秧成熟了，畝產能達七八百斤。”</p>
哐啷！</p>
肖成梁嚇得將手裏正在啃的鴨頭掉到盤子裏。</p>
唐清柔也是一臉驚愕的表情。</p>
“唐姑娘不知情也就算了，肖大俠你好歹是全程盯著種植的，你不知道它有這麽高的產量？”</p>
“在你來京城後我就沒盯著了。”</p>
肖大俠白了他一眼，朝著四下張望，終於看到了陰影裏金黃的稻穗，一個箭步衝上前去。</p>
飽滿又分蘖諸多的稻秧拿在手裏沉甸甸的，肖成梁愛不釋手地撫摸著那些稻穗，深吸一口氣。</p>
“糧食的香氣。”</p>
嘿！</p>
這肖大俠還學會詩情雅意了。</p>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今晚我可做了不少好菜，大家敞開肚皮吃，千萬不要浪費。”</p>
秦小滿今晚就沒打算說正事。</p>
果斷轉移了話題，讓大家將注意力放到眼前的吃喝上。</p>
閑聊間，說些這段時間分開時，各自遇到的趣事。</p>
歡聲笑語一陣陣，夜半方休。</p>
次日一早。</p>
秦小滿揉了揉發皺的額角，慢騰騰地坐起身來，發現整條胳膊被人壓麻了。</p>
這應該是肖大俠幹的。</p>
昨晚他和肖大俠喝得有些上頭，互相攙扶著回到房間，倒頭就睡……</p>
“肖大俠呢？”</p>
外麵天剛蒙蒙亮，秦小滿感覺還是很困，不由得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p>
“他說軍營裏有差事，上差去了。”</p>
唐叔端來一碗醒酒湯。</p>
秦小滿灌了一碗，困意也消失了。</p>
在院子裏跑了五千米，又打了套拳，等到天色破曉吃過早飯，便鑽進馬車，往皇宮趕去。</p>
雖說他不用像王耀謙王夫子一樣，起早貪黑的盯著三位公主作畫早讀。</p>
但也不能日上三竿才動身去皇宮，等到了就該吃午飯了。</p>
“酒樓離著皇宮還是有些晚，趕馬車要走半個時辰的路，應該找個離皇宮近的地方住著，減少通勤時間。”</p>
他家又不是沒那個錢。</p>
下了課他就去尋摸一處清靜的院子，也不用天天住酒樓，害得掌櫃每日除了迎接爆滿的客人，還得應付找他和老爹的“貴客”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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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了唐叔特製的醒酒湯，秦小滿精神十足也睡不著。</p>
他幹脆從小書桌裏拿起紙筆，按照昨晚上從肖大俠那裏得來的一些訊息，嚐試畫出新的弓弩圖紙。</p>
隻不過。</p>
他腦中構思出大概的圖樣，但下筆卻像卡了殼一樣，根本畫不出來。</p>
這個時候，就得請川樸出馬了。</p>
“川……哦，忘記了，當初川樸留在天府和林子豪在一起研究縫紉機設計圖，根本沒跟來京城。”</p>
如今再給川樸傳信，再趕來京城……等到了，說不定肖大俠他們征兵已夠人數，早就開拔了。</p>
可是，找個與川樸手藝能夠媲美的設計師……有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