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p>
兩人其中年長的，便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放到了桌子上。</p>
“……”</p>
陳書生望著折疊起來才剛巴掌大的紙張，感覺很意外。</p>
這張紙就算寫滿了，也不過數百字。</p>
寥寥幾筆，就能夠概括秦小滿其人的話，那一位也不必點名讓突厥關注秦小滿了。</p>
但是，總歸是兩個手下辛苦調查來的。</p>
陳書生還是展開紙張看了一眼。</p>
“秦小滿，今年六月前，不學無術，乃是富陽第一敗家子，與阮家訂親，後因賭約被王耀輝設計，輸十萬石糧，阮家退親那日，秦小滿比詩，一人敵百人，此後，利用養鵝鴨種出再生稻、扳倒榮州王家、成為劍南道第一大詩人，後扳倒董家成為皇商，如今是三位公主的師父，未來帝師，當朝天子跟前的紅人。”</p>
他還是高估了兩個手下。</p>
對於調查秦小滿的結果，隻寫了一百來個字。</p>
還沒寫滿整張紙。</p>
“是你們隻調查到這些，還是秦小滿值得關注的經曆隻有這些？”</p>
陳先生看完，便將紙團成一團，扔進了燃燒著的木炭的爐子裏。</p>
兩個手下見狀，麵色都有些尷尬。</p>
頭領明明沒有怪罪他們。</p>
可他們就是感受到了頭領的不滿。</p>
“那個……頭領，秦小滿來京不過幾日，我們也隻能查到大家都知道的事，假如要調查他的底細，還要去富陽才行。”</p>
年長的連忙找理由。</p>
年輕的也連忙附和。</p>
“卓叔說得對，頭領，最近不少人都在調查秦小滿的來路，不如我們請劍南道那邊的兄弟們幫忙？”</p>
他們也知道，劍南道的兄弟們最近遭遇大乾官府的嚴查，不好辦事。</p>
但是他們確實也隻能查到這些了。</p>
“今年六月前，秦小滿還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他能夠裝成草包敗家子裝十五年，就算想查他的底細，恐怕也查不到什麽。”</p>
陳先生輕歎一聲後，淡淡一笑。</p>
“罷了，你們不必再查了，查到的也不定是真的。”</p>
聞言。</p>
兩個手下知道自己躲過一劫，都慶幸不已。</p>
這秦小滿的事可不好查。</p>
他們隻是跟著別人一起打聽，就發現暗中有股勢力阻攔。</p>
假如真的徹查，恐怕會查到不該查的事，卷入大乾朝堂的爭鬥中去。</p>
“那麽……頭領，秦小滿這個人，我們就不再管了嗎？”</p>
年長者試探著問。</p>
“大乾未來的帝師，又有造糧造物的本事，這樣的大人物，放在大乾是帝師，放到我們突厥，也是大有可為的。”</p>
陳書生高深一笑，對著兩個麵露疑色的手下擺擺手。</p>
“今日你們也辛苦了，去找家酒樓吃些好的，銀錢在公賬上出，秦小滿的事我會親自負責。”</p>
</p>
親自負責？！</p>
兩個手下皆是一愣。</p>
頭領說的親自負責，那必定會親自去接觸。</p>
“頭領可要小心，這個秦小滿邪乎得很，有傳聞說他身後有高人指點，別被看穿了身份。”</p>
年長者不忘記提醒一句。</p>
陳書生笑著點頭，假裝記下，實際上對此話並未上心。</p>
他自十歲起，便隨同為暗探的父親生活在大乾，無論是衣食住行還是許多觀念都與大乾人一模一樣。</p>
他有自信能夠騙過秦小滿的雙眼。</p>
送完兩個手下離開。</p>
廚娘端來一大碗臘肉八寶粥。</p>
正喝著。</p>
門外響起一陣貓頭鷹的聲響。</p>
緊跟著，便是廚娘的抱怨聲。</p>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上次來還是去年，好端端的怎麽又找來了？”</p>
陳書生聽到這種言論，一笑而過。</p>
等到廚娘的聲音消失，腳步走遠後。</p>
他放下手裏的勺子，走到窗邊，支起窗戶，拿起窗沿盆栽下的信封。</p>
是身為京城頭領才能夠單獨聯係的大乾“內應”送來的信。</p>
“請我幫忙？”</p>
看完信紙上的內容，陳書生麵露不解。</p>
“他在大乾可以說是一手遮天，竟還有請人幫忙的時候？”</p>
有意思。</p>
大乾的朝堂看來又要掀起一次腥風血雨了。</p>
信上並沒有說要幫何忙，何時去幫。</p>
陳書生便明白，這對於他們來說是舉手之勞，但對對方來說，十分重要。</p>
正好。</p>
他也有想讓對方幫忙的事。</p>
利益互換，有來有往，合作才能更加長久。</p>
……</p>
骨碌骨碌~~</p>
馬車駛進皇宮。</p>
秦小滿吃得也差不多了。</p>
來到禦書房。</p>
一進門便看到忐忑不安地坐在客椅上摳手指的月季。</p>
秦小滿頓時恍然，知道為何要召他前來了。</p>
“秦先生，你可算來了，今日慶節，路上比較難行吧。”</p>
天子聲音裏都透著笑意。</p>
看得出十分愉悅。</p>
“還行。”</p>
秦小滿總不能說。</p>
是因為他擔心來到宮中吃不上晚飯，路上耽誤了一些時辰。</p>
“陛下召我前來，可是有事？”</p>
秦小滿覺得事情不大，他快些出宮，還能回家早睡早起。</p>
明早也好爭取第一個到場地上，等著將士們訓練。</p>
“哈哈，朕無事便不能請你來宮裏坐坐？對了，秦先生如今可是大忙人，下午還和神機營將士們一起參加演練，拔得了頭籌，定是累了。”</p>
天子三言兩語，便將他時刻掌握別人動向的事坦白了出來。</p>
秦小滿知道天子定然會派人盯著他。</p>
沒想到天子說得如此直白。</p>
他倒也不必再提防了。</p>
“來人，賜座！”</p>
天子大喊一聲。</p>
馬上有人將早已準備好的兩張椅子抬上來。</p>
秦小滿見狀，眉鋒一挑。</p>
還專門給唐叔準備好了椅子，看來天子不是專門找他的，還順帶著要找唐叔。</p>
反正天子有求，隻能討價還價也無法拒絕。</p>
秦小滿便心安理得地一屁股坐了下去。</p>
等著天子開口。</p>
“秦先生可知，增產稻秧畝產最終確認有多少斤？”</p>
天子率先賣起了關子。</p>
“要是我說多少它就能產多少，那我願意讓它畝產一千斤。”</p>
秦小滿此話哄得天子哈哈大笑起來。</p>
“秦先生啊秦先生，朕方才問了好幾人，他們都隻敢往低處猜，都是六七百斤，也就唯有你，膽敢在朕麵前放出如此豪言，若有畝產千斤的稻穀，朕倒想見識一下！”</p>
秦小滿接過李公公親手遞來的熱茶，但笑不語。</p>
畝產千斤……還真不算多。</p>
“秦先生，朕也不同你賣關子了，增產稻秧畝產八百斤，已記錄農史，朕急著召你前來，是想向你借人。”</p>
“借人？”</p>
秦小滿朝著月季看去。</p>
如今月季是少司農，食朝廷俸祿。</p>
天子所言的“借人”，應當說的不是月季。</p>
“陛下想借何人？”</p>
兩人其中年長的，便從懷裏掏出一張紙，放到了桌子上。</p>
“……”</p>
陳書生望著折疊起來才剛巴掌大的紙張，感覺很意外。</p>
這張紙就算寫滿了，也不過數百字。</p>
寥寥幾筆，就能夠概括秦小滿其人的話，那一位也不必點名讓突厥關注秦小滿了。</p>
但是，總歸是兩個手下辛苦調查來的。</p>
陳書生還是展開紙張看了一眼。</p>
“秦小滿，今年六月前，不學無術，乃是富陽第一敗家子，與阮家訂親，後因賭約被王耀輝設計，輸十萬石糧，阮家退親那日，秦小滿比詩，一人敵百人，此後，利用養鵝鴨種出再生稻、扳倒榮州王家、成為劍南道第一大詩人，後扳倒董家成為皇商，如今是三位公主的師父，未來帝師，當朝天子跟前的紅人。”</p>
他還是高估了兩個手下。</p>
對於調查秦小滿的結果，隻寫了一百來個字。</p>
還沒寫滿整張紙。</p>
“是你們隻調查到這些，還是秦小滿值得關注的經曆隻有這些？”</p>
陳先生看完，便將紙團成一團，扔進了燃燒著的木炭的爐子裏。</p>
兩個手下見狀，麵色都有些尷尬。</p>
頭領明明沒有怪罪他們。</p>
可他們就是感受到了頭領的不滿。</p>
“那個……頭領，秦小滿來京不過幾日，我們也隻能查到大家都知道的事，假如要調查他的底細，還要去富陽才行。”</p>
年長的連忙找理由。</p>
年輕的也連忙附和。</p>
“卓叔說得對，頭領，最近不少人都在調查秦小滿的來路，不如我們請劍南道那邊的兄弟們幫忙？”</p>
他們也知道，劍南道的兄弟們最近遭遇大乾官府的嚴查，不好辦事。</p>
但是他們確實也隻能查到這些了。</p>
“今年六月前，秦小滿還是一個不學無術的敗家子，他能夠裝成草包敗家子裝十五年，就算想查他的底細，恐怕也查不到什麽。”</p>
陳先生輕歎一聲後，淡淡一笑。</p>
“罷了，你們不必再查了，查到的也不定是真的。”</p>
聞言。</p>
兩個手下知道自己躲過一劫，都慶幸不已。</p>
這秦小滿的事可不好查。</p>
他們隻是跟著別人一起打聽，就發現暗中有股勢力阻攔。</p>
假如真的徹查，恐怕會查到不該查的事，卷入大乾朝堂的爭鬥中去。</p>
“那麽……頭領，秦小滿這個人，我們就不再管了嗎？”</p>
年長者試探著問。</p>
“大乾未來的帝師，又有造糧造物的本事，這樣的大人物，放在大乾是帝師，放到我們突厥，也是大有可為的。”</p>
陳書生高深一笑，對著兩個麵露疑色的手下擺擺手。</p>
“今日你們也辛苦了，去找家酒樓吃些好的，銀錢在公賬上出，秦小滿的事我會親自負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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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負責？！</p>
兩個手下皆是一愣。</p>
頭領說的親自負責，那必定會親自去接觸。</p>
“頭領可要小心，這個秦小滿邪乎得很，有傳聞說他身後有高人指點，別被看穿了身份。”</p>
年長者不忘記提醒一句。</p>
陳書生笑著點頭，假裝記下，實際上對此話並未上心。</p>
他自十歲起，便隨同為暗探的父親生活在大乾，無論是衣食住行還是許多觀念都與大乾人一模一樣。</p>
他有自信能夠騙過秦小滿的雙眼。</p>
送完兩個手下離開。</p>
廚娘端來一大碗臘肉八寶粥。</p>
正喝著。</p>
門外響起一陣貓頭鷹的聲響。</p>
緊跟著，便是廚娘的抱怨聲。</p>
“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上次來還是去年，好端端的怎麽又找來了？”</p>
陳書生聽到這種言論，一笑而過。</p>
等到廚娘的聲音消失，腳步走遠後。</p>
他放下手裏的勺子，走到窗邊，支起窗戶，拿起窗沿盆栽下的信封。</p>
是身為京城頭領才能夠單獨聯係的大乾“內應”送來的信。</p>
“請我幫忙？”</p>
看完信紙上的內容，陳書生麵露不解。</p>
“他在大乾可以說是一手遮天，竟還有請人幫忙的時候？”</p>
有意思。</p>
大乾的朝堂看來又要掀起一次腥風血雨了。</p>
信上並沒有說要幫何忙，何時去幫。</p>
陳書生便明白，這對於他們來說是舉手之勞，但對對方來說，十分重要。</p>
正好。</p>
他也有想讓對方幫忙的事。</p>
利益互換，有來有往，合作才能更加長久。</p>
……</p>
骨碌骨碌~~</p>
馬車駛進皇宮。</p>
秦小滿吃得也差不多了。</p>
來到禦書房。</p>
一進門便看到忐忑不安地坐在客椅上摳手指的月季。</p>
秦小滿頓時恍然，知道為何要召他前來了。</p>
“秦先生，你可算來了，今日慶節，路上比較難行吧。”</p>
天子聲音裏都透著笑意。</p>
看得出十分愉悅。</p>
“還行。”</p>
秦小滿總不能說。</p>
是因為他擔心來到宮中吃不上晚飯，路上耽誤了一些時辰。</p>
“陛下召我前來，可是有事？”</p>
秦小滿覺得事情不大，他快些出宮，還能回家早睡早起。</p>
明早也好爭取第一個到場地上，等著將士們訓練。</p>
“哈哈，朕無事便不能請你來宮裏坐坐？對了，秦先生如今可是大忙人，下午還和神機營將士們一起參加演練，拔得了頭籌，定是累了。”</p>
天子三言兩語，便將他時刻掌握別人動向的事坦白了出來。</p>
秦小滿知道天子定然會派人盯著他。</p>
沒想到天子說得如此直白。</p>
他倒也不必再提防了。</p>
“來人，賜座！”</p>
天子大喊一聲。</p>
馬上有人將早已準備好的兩張椅子抬上來。</p>
秦小滿見狀，眉鋒一挑。</p>
還專門給唐叔準備好了椅子，看來天子不是專門找他的，還順帶著要找唐叔。</p>
反正天子有求，隻能討價還價也無法拒絕。</p>
秦小滿便心安理得地一屁股坐了下去。</p>
等著天子開口。</p>
“秦先生可知，增產稻秧畝產最終確認有多少斤？”</p>
天子率先賣起了關子。</p>
“要是我說多少它就能產多少，那我願意讓它畝產一千斤。”</p>
秦小滿此話哄得天子哈哈大笑起來。</p>
“秦先生啊秦先生，朕方才問了好幾人，他們都隻敢往低處猜，都是六七百斤，也就唯有你，膽敢在朕麵前放出如此豪言，若有畝產千斤的稻穀，朕倒想見識一下！”</p>
秦小滿接過李公公親手遞來的熱茶，但笑不語。</p>
畝產千斤……還真不算多。</p>
“秦先生，朕也不同你賣關子了，增產稻秧畝產八百斤，已記錄農史，朕急著召你前來，是想向你借人。”</p>
“借人？”</p>
秦小滿朝著月季看去。</p>
如今月季是少司農，食朝廷俸祿。</p>
天子所言的“借人”，應當說的不是月季。</p>
“陛下想借何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