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elloeverybody.i''mmelinda.”講台上女教師的每一個動作都撩得不行,但是……李瀾偷瞄了一眼萬虎:這廝眼睛直視前方,眼神裏看不出一絲興奮,麵如死灰,兩頰的汗順著脖子流進衣領裏都不敢動一下。因為——一條大約兩米長手腕粗細的蛇正繞著他的腳不緊不慢地遊走。“swan!”老師在講台上叫了一聲,萬虎腳下立刻“嘶嘶嘶”地發出了回應。然後萬虎猛地抖了一下,下一秒蛇就已經盤到老師的手臂和肩膀上了。


    毫無疑問,如果你上課的時候是不是能感受到腳下一陣滑溜溜的冰涼,而且你知道那是一條蛇,一般人肯定上不好課。所以即便大家從未有過的精神,也是半個字沒聽進去。下課後——準確的說是老師離開教室後,整個教室都釋然地呼出一口氣。李瀾看了眼萬虎的筆記,記得跟心電圖一樣。


    “臥槽,到底是怎樣的人能孵出一條蛇!”萬虎收拾東西的動作像個八九十歲的老爺爺,緩慢而顫抖。


    “哈哈哈,我記得一個小時前還有人說看到了春天,你這個春天厲害了。”李瀾沒有萬虎那麽怕蛇,不過剛才也是緊張到不行。但是他想不通一點,買蛋前不是會做個什麽測評嗎,一般人能孵出這種動物啊?!


    李瀾站在桌邊一邊等失魂落魄的萬虎收拾東西,一邊混混地想著自己那枚仿佛死了的蛋。以至於王月半從背後拍他肩膀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跳了一下,回頭看到的竟是王月半的臭臉,李瀾拚命掩飾住自己內心的臥槽,淡淡地問道:“怎麽了?”


    王月半遞給李瀾一張長長的紙,然後就走了。


    李瀾目送他離去,深深懷疑他這種整天不說話的人聲帶會不會有什麽問題。


    “話劇?”萬虎趴在李瀾肩膀上盯著他手裏的紙,“這是小胖子給你的?”


    小胖子,顯然是萬虎給王月半的惡趣味綽號,其中包含著其深深的怨念。


    “啊,對……他給我這個幹嘛……”李瀾這才打量起王月半塞給他的紙——是一張話劇演出的票,而且還是個特別偏僻的劇院。


    就在李瀾還在懵圈的時候,萬虎已經開始起哄了:“yooooooooo你們瞞著我幹什麽?”


    “啊?”


    “他怎麽給你不給我!”


    “那給你咯。”


    “我不要,萬一人家想跟你來個二人能世界呢~”


    “你是不是腦子有坑!”


    其實李瀾直到自己站到那個劇院門口腦子都不能正常思考,或者說不能想通這不太正常的情況。王月半,突然邀請他去看話劇??好吧,其實他也不能確定是王月半邀請自己去,感覺更有可能是王月半的到了一張話劇票自己不想去然後給了他——那我還來幹嘛,李瀾憤憤地想著。萬虎跟他鬧騰了一下午,都已經腦補出他和王月半能去哪國結婚了,最後被李瀾用拖把糊了一臉。不過奇怪的是,今天一整個下午都沒有看見王月半,平時他就算不說話,沒課的時候也肯定是在宿舍裏做一條安靜的鹹魚。但是今天,他居然沒呆在宿舍?李瀾本來還想問問他這是怎麽回事,這可好,人直接消失了。最可氣的是,當這麽多便捷的通訊工具和王月半聯係在一起的時候,都和飛鴿傳書一樣了——別說聯係方式了,李瀾真的都沒見過王月半用過手機。


    但是,萬一王月半真的是腦子進耳屎了想邀請李瀾來看場話劇,感受一下精神的熏陶,那這誠意滿滿的邀請自己做為他的舍友就直接一聲不吭地拒絕了多不好啊,所以一番心理鬥爭後,李瀾還是來了。


    半個小時後,李瀾就覺得是自己想的太他媽多了。話劇都開始十分鍾了那廝連半個人的沒出現,不要說王月半了,這劇院本來就偏,現在話劇都開始了,除了李瀾誰還呆在門口啊。這荒郊野嶺的野風呼啦啦地吹,周邊都是沒什麽人的開發區,李瀾緊了緊大衣,心想來都來了,就進去看看吧。


    剛轉身還沒跨出半步,就被人從後麵攬住了脖子。李瀾心想,不會吧,小胖子私底下這麽熱情啊?


    不,這不是小胖子。


    因為脖子上的胳膊下一秒力道就大到讓李瀾無法呼吸了,幾乎同時自己的口鼻就被一隻糙得不行的大手捂地嚴嚴實實了。


    李瀾腦子一片空白,本能地掙紮起來,但還沒來得及把手伸到身後,肚子上就被人實實打了兩拳,打得他整個人都蜷了起來。李瀾頓時就毛了,無名火讓他掙紮的力氣瞬間大了起來,甚至箍住他脖子的手臂都有點支撐不住了。那人還想再打,可同伴卻攔住了他:“主人說不要讓他受苦。”


    主人?這什麽邪教啊還主人?媽的一群神經病今天勞資幹不死你們。李瀾心裏正罵著要爆發,就聽到後腦勺一聲悶響,甚至都沒覺得痛就眼前一黑昏死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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