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瓷帶著餘挽衫去到自己的議事閣,砰地一聲關上門,將一路尾隨的慕容修殘忍地拒之門外。


    慕容修用力推門卻推不開,著急地用手撓門。


    那指甲刮在門上的聲音聽得餘挽衫一陣肉疼:“別撓了,指甲都要給你撓破了!”她那具身體她可疼惜著呢!!


    熙瓷隨意揮了揮手,門外立馬安靜了。


    餘挽衫突覺背後騰起一股寒意像利劍一樣紮進脊骨。


    這是要開始興師問罪了……


    “餘挽衫,”熙瓷難辨喜怒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好大的能耐。”


    “這次可不是我主動勾搭的,是你家兒子本來就與那真賦君有一腿。”餘挽衫快速甩鍋。


    聞她此言,熙瓷毫無笑意地嗬了一聲,眼底閃過妖異的光。


    餘挽衫方才還昂著頭一臉無所畏懼的樣子,被她這一眼瞧來,立馬嗖的一下變成嘬著嘴搭著耳冷汗津津,氣勢刷的一下沒了,渣渣都沒剩。


    熙瓷嘴角揚起一個弧度。


    論折磨人,她熙瓷可有千萬種方法,換著花樣來的話,命不長的人都享受不完。


    幸而她兒子這幅皮囊厚實,下重手折騰也不會有大事,但他體內的這個人類靈魂可就難消受了。熙瓷心裏打起了小算盤。最好能折磨得這人類受不住,主動從她兒子的身軀裏脫出來,她再故技重施用蠻力強行把修兒的靈魂從餘挽衫的身體裏逼出來塞回他的身體裏去……


    她這意圖在眼裏表現得過於明顯,使得餘挽衫不禁做出防衛的姿勢。餘挽衫覺得慕容修他老母想將自己五馬分屍,大卸八塊,一刀一刀地肢解拆卸……


    剛想到肢解的畫麵餘挽衫的眼前就突然出現熙瓷放大的臉,驚得她用男人的嗓子放出粗獷大吼:“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過來!!!”


    驚恐到變形的聲音驚掉了閣樓外藏在樹冠上的黑衣。


    守在門外章魚一樣趴在門上的慕容修聽到動靜回頭,奇怪地看其一眼,絲毫不感興趣地回頭繼續觀察裏麵的情況。


    那黑衣在地上滾了兩遭爬起來,一手捂著小心肝一手拍拍屁股,一邊碎碎念著“哎呦太嚇人了”一邊麻利的爬回樹上。


    “啊啊啊啊啊啊啊——!”黑衣剛爬上去閣樓內又是一聲慘叫,黑衣又跟一隻大鳥一樣掉下去了。


    這一下摔得更狼狽,黑衣摸著屁股坐在地上,氣急敗壞地捶地:“哼!本……老子不上去了!”說完真坐在地上不動了。


    這位黑衣在氣頭上,未察覺自己蒙麵的黑巾鬆開了,露出了她小小的稚嫩的臉龐。


    下一瞬無數雙藏於暗中的眼睛集中望向了她。


    黑衣頭目眯了眯鷹眼。他就說這黑衣反常,弱得簡直沒天理。他低頭瞧了瞧樹下正鬧脾氣的小姑娘,嘴一撇,下一秒便掠到了她麵前,那小姑娘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黑衣頭目鉗製住嗖的一下帶到了議事閣大門前。


    “放開我!放開!”小姑娘奮力掙紮。


    黑衣頭目不理她,敲了敲門恭敬道:“娘娘,四殿下找到了。”


    慕容嫿瞪大眼,急了:“快放開我!”


    屋內的聲響停了一瞬,下一秒門開了,黑衣頭目一把將慕容嫿推進去,後者踉蹌兩步還未站穩門就闔上了。


    慕容嫿衝到門上懊惱地錘了一拳,眼角突然瞄到一個紅色的身影:“咦!”她嚇了一跳,看著慕容修,“你什麽時候跟進來的?!”


    慕容修看都不看她,滿眼關切地跑去了餘挽衫的身邊。


    見此情景慕容嫿又是一聲“咦”,指著他道:“你離我三哥遠一點,他已經有老公了!”


    話音一落熙瓷的眼刀子就刮了過來,慕容嫿連忙悻悻閉了嘴。餘挽衫卻尤不怕死的開了口:“看你說的什麽話,你哥好歹是個攻,怎麽叫有老公,那是老婆。”


    慕容嫿:“……”三哥你可真敢說……


    場麵一時沉默。


    兩人的老母熙瓷散發出殺人的氣場。


    除了一無所覺的慕容修,其他兩人皆是不自禁想到:死定了……


    …………


    第二天,天光微露時分,議事閣大門打開,熙瓷神色莫辨地出門,拂袖而去。門外打掃的仙婢忍不住好奇地往裏望,啥都沒瞧見門就快速關上了。


    仙婢縮回腦袋,又瞧了瞧遠去的熙瓷,低下頭一邊掃地一邊在心裏進行著豐富的猜測。


    聽說昨晚裏麵打得可是相當激烈啊,即使熙瓷娘娘設了屏障隔絕聲音,議事閣周圍時不時劇烈顫抖的地麵還是泄露了真實情況!


    嘖嘖,看娘娘的樣子分明沒有大礙,也不知三殿下被打成了什麽樣,萬不要破相才好啊……小仙婢唏噓地歎一口氣,就著曦光掃落葉。


    初露的天光很是朦朧,透過雲紗窗格,悠悠落在閣內,堪堪能照亮裏麵那三個或坐或蹲的人。


    光線穿過寂靜的空氣,來到餘挽衫的腳下。一雙鞋完好無損。視線往上,華服微微有些不整,沒破也沒髒。再往上,她頂著的那張慕容修的臉也沒掛彩,隻是……


    餘挽衫抬起手來,揉了揉眼角,屈指將手上那團穢物彈了出去。


    然後,她還打了個哈欠。


    “嗚嗚嗚嗚……”一旁突然冒出女子的哭泣聲——不是慕容修,而是那個往餘挽衫早點裏放炸藥的四殿下慕容嫿。慕容嫿小巧精致的發髻一團散亂,此刻慘白著一張小臉蹲在地上哭得慘絕人寰:“嗚嗚嗚嗚……你……你沒被打就算了……你現在還打哈欠……你存心給我添堵啊?!嗚嗚嗚嗚……”


    餘挽衫慢悠悠放下掩嘴的手,繼續揉眼屎:“有什麽辦法,誰叫你沒有一個戰鬥力強悍的保鏢。是吧小黑。”


    慕容修坐在她的左側,一身殷紅衣服經過一場打鬥變得破破爛爛,穿在他身上卻意外地透著份野性美。聽見餘挽衫叫他,他側過頭看著她十分配合地認真點了個頭。


    哈,昨晚與熙瓷打得天翻地覆的不是她餘挽衫,而是這個失憶仍舊會使法術的慕容修。見熙瓷要對她下手,慕容修那護主之心簡直強烈到令人感動,明明用著她的身體,卻像座大山似的擋在她麵前愣是沒讓熙瓷碰到她一根汗毛。


    但慕容嫿就慘了,慕容修隻護著餘挽衫,她一沒人護著二又受著熙瓷大了三倍的怒火,沒死也脫了層皮。


    慕容嫿見此一幕簡直絕望了,抱著膝蓋繼續哭:“嗚嗚嗚嗚……我怎麽會有這樣一個哥哥呀……嗚嗚嗚嗚……不幫著妹妹免挨打就算了,還揉眼屎……嗚嗚嗚嗚……說出去太丟臉了啊……”


    餘挽衫屈指又彈了彈,有些奇怪她的邏輯:“你的關注點真是與眾不同。”


    她自顧自的繼續控訴:“你不幫我,你還在我麵前炫耀,給我找不痛快,嗚嗚嗚嗚……沒良心啊……”


    “嗯,我確實沒良心,我就是故意讓你不痛快的。”餘挽衫十分坦然地承認。


    時隔很多天,本菌終於肥來了~~本菌會盡量保持更新的,如果有人給予支持,穩定更新的幾率更大噢…………【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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