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煜的事打了蔣家一個措手不及,他們原先還在考慮蔣盛的事是不是一個意外,但現在不用考慮了,就是有人在整他們蔣家,必須查出來!


    而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個身形瘦弱的女孩子低垂這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她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閃過一絲陰霾,素來掩飾得很好的神情也多了一份異樣。


    她默默的想著,是誰要對蔣家下手?她都還沒做好準備。在她的預想裏,就算要對蔣家下手,也要等她的勢力完全建立起來再說,最近發生的事,實實在在的打亂了她的部署與計劃。


    幸好她作為一個被領進家門的私生女,也無人在意她的情況,所以沒有人發現她的異常。


    蔣家的家庭會議開了許久,好不容易擁有了自由活動的時間,蔣諳就顧不得現在還呆在蔣家主宅,立刻向她的手下詢問這兩樁事背後是誰在推動,結果她的手下也沒能給她一個確切的答案。


    她眼中的陰霾更深了,作為西南地下勢力的一號人物,她的消息的靈通,自然毋庸置疑,就連許多連蔣家都不知道的消息,也能夠匯集到她的手中,可現在,她的手下連半點苗頭都查不出來,就好像這兩樁事真的隻是一個偶然事件一樣。


    她語氣一厲:“三個小時,三個小時以內,我要知道事情具體的經過,如果拿不出來我想要的東西,那就自己去刑堂領罰。”


    作為一個重生到豪門庶女身上的黑暗世界的大佬,蔣諳的手段自然毋庸置疑,僅僅用了一年,她就建立了一個如同前世所帶的組織那樣架構的勢力,手下更是擁有一批唯她命是從的小弟,雖然這些東西也是借助了某個人的力量才建立起來的。


    而她的手段也素來很辣,對待不聽話的或者能力不夠的小弟自然也不會手軟,形堂,就是專門用來處置人的地方。


    電話那頭的人,在聽到她的話之後瞬間沉默了下來,然後他的聲音就低了許多:“是,首領。”看起來是在害怕。


    蔣諳自然不會關心手下的心理變化,她一步步的往宅子外走去,而在這時,一個瓶子突然朝她扔過來,她下意識的往旁邊一避,卻又不知道想到什麽,躲開的動作突然一頓,然後瓶子便結結實實的打在她的肩膀上,讓她一個趔趄。


    身後也傳來一陣嘲諷的聲音:“哈哈哈,連站都站不穩,真不知道她怎麽配當蔣家人。”


    “嘿,傻丫頭,你擋著我丟垃圾了。”蔣諳低垂著頭離去,眼中閃過一道尖利的光。


    而在城市的另一處,長離正準備從警局離開,這時一個警員匆匆的趕過來,攔住了他:“紀先生,這裏有點事需要你的幫忙。”


    雖然並不知道長離的確切身份,可警局的人都對長離十分的友善,不隻是因為長離近來插手的幾件事,還因為大老板的態度。


    能夠在涉及這麽大的案子之後,依然呆在這座城市,不怕那些窮凶極惡的人的報複,他的本事到底有多大?


    長離望著天空中飄蕩的悠悠的白雲,輕歎了一口氣,他轉過身,就跟著警員前去了。


    他被帶到了休息室,休息室裏圍繞著一圈的女警察,還有一個手腕和腳腕都被銬著的女人。


    警察們都在想方設法的打開那兩個鐐銬,可這兩個鐐銬的材質不一般,一般的小型器械奈何不了,而大型器械則容易傷害到唐念,所以隻能暫時放棄直接拆除這一條路。


    而剩下的一條路就是用鑰匙打開,可他們在審問完馮煜之後才知道,這兩個鐐銬的鑰匙早就被他給毀了,唐念帶著的那兩個鐐銬根本無法憑借鑰匙打開。


    警局的人一時間一籌莫展,而這時,那個中年男人就想起了手段眾多的長離,抱著姑且試一試的心態,請他來幫忙。


    長離走進去的時候,唐念明顯的瑟縮了兩下,讓四十來歲的女警員更為的心痛了,拍著唐念的背安撫她。


    長離倒是沒那麽好的耐性,也顧不上顧及唐念的心情,直接拿了一根鐵絲,三下五除二的將鐐銬打開。


    重新獲得自由的唐念感受著手腕上和腳腕上驟然一輕的力度,眼眶頓時有滾滾的熱淚滑落。


    因為長久戴著鐐銬,她的手腕和腳腕處都已被磨得通紅,磨破又愈合,愈合又磨破,紫紅的一片看上去與周圍蒼白的皮膚極為的不協調。


    她收縮著身體,蜷縮在椅子上,失聲痛哭。


    而等候在一旁的中年男人看著這一幕,眼中沒有絲毫的驚訝,他與長離走到僻靜處:“陳將軍的意思是讓你馬上離開西南這個地方,去東南休假。”陳將軍,正是長離的老上司。


    長離:“不去,我在這呆的好好的,幹嘛要離開。”


    中年男人:“你最近招惹了多少人你心裏沒有數,那些人不會放過你的,你還是先離開一段時間,避避風頭再說。”


    長離:“避避風頭?”他覺得有些好笑,這一世他鋒芒外露,許多人聽到他的名號就退避三舍,現在居然有人要他避風頭,不是應該他們自己避風頭嗎?


    中年男人:“你就算殺又能殺幾個人?就好像那些野蠻的村落一樣,他們是犯了法,可你還能一個一個的殺過去?這一次是你運氣好,他們正好遇上了天災,如果不是這樣,隻怕你也要陷入那些村落裏,脫不了身。”


    長離眉峰一挑,露出一個鋒芒畢露的笑容,就好像落滿了灰塵的寶劍乍然出鞘,他道:“殺了就殺了,有何不可?”


    中年男人驚了一下,他斥問了一聲:“你!”


    長離打斷了他的話:“你放心,我的運氣會一直這麽好,這些人也奈何不了我,遇上我隻會是他們倒黴,你就看著好了。”說完,他就步履輕快的離開了這個滿是煞氣的地方。


    剛走出警局沒多遠,長離就發現有一人偷偷的尾隨她,他工作不知往一旁的小巷走去,那人也隨之跟過來,從懷中掏出一把刀,半句話也不講,直接就朝長離砍去。


    半分鍾後,生死不知的持刀人躺倒在地上,手上的刀依然幹淨如新。而他的手腳也時不時的抽搐兩下,活像是被人挑斷了手筋。


    而長離確實是廢了他的手腳,隻不過用的手段更加隱蔽罷了,從外表上絕對看不出他的傷勢,隻不過,從今往後,這個人隻怕是再也動不了重物了,就連多走兩步腳腕都會鑽心的疼。


    在離開這個小巷的時候,他又繼續往自己的目的地趕去,神情看上去依然是十分的自然,沒有半點突遭不測的陰鬱與疑神疑鬼。


    夜色慢慢的籠罩了下來,行走在街道上的人修長的身影被朦朧的街燈一照,長長的影子在他身後拖開,讓他如同一個遊離於人世的人一般,透著一種難以言喻的疏離感。


    在路過一個小廣場的時候,光影變幻間,長離看見一個穿著黑衣的女子從他身前一閃而過,他也不太在意,繼續走過。


    可在這時,他就發現,在那女子的身後,赫然跟著一輛價值不菲的豪車。豪車之上還安裝著最新型的防彈玻璃,一看就知道不是尋常人能開出來的。


    若是以往,長離還有興趣跟上前去看一看,可現在他餓了,已經懶得管這些瑣碎的事了。


    他孤零零的走在街道上,明明身旁遊人如織,可他卻好似一條孤單的魚一般,溯洄而上,擁有著一種荒誕般的命運感。


    豪車的男人不經意的對上了他的視線,然後又若無其事的繞開,不過是一個路人罷了,他沒察覺出來有什麽不同。他繼續盯著前方的蔣諳,眼中閃過一絲欣賞與喜愛。


    相比起蔣諳這條小魚,他才是西南地下勢力中真正的翻雲覆雨的大魚,蔣諳就是得到了他的幫助,才能夠那麽輕易的建立屬於她的勢力。


    而現在,蔣家出事,他料定蔣諳一定會出手,所以就一直尾隨在蔣諳的身後,想要看看她究竟能做出什麽事來。


    畢竟是他一手扶持的人,可不能讓其他人隨意欺負了。


    眼神宛若雄鷹一般高傲與陰鶩的男人雙手交叉的坐在車後座中,看上去威嚴而霸道。


    長離真正的目的是美食一條街,他聞著空氣中湧動的種種美食的味道,一路挑揀著食材幹淨的店家吃了過去。


    這個烤肉串外焦裏嫩,肉香撲鼻,那個烤年糕軟糯可口,香甜宜人。還有生煎,糯米團,烤紅薯,章魚小丸子……各地的小吃都在這裏匯集,雖然味道算不上絕對的正宗,但已然不錯。


    來來往往的行人,空氣中撲來的美食味道,讓許許多多剛剛靠近的人,還沒吃上美食,就以口舌生津。


    長離手中拿著一杯檸檬茶,慢慢的喝著,清爽而又帶著些些酸味的檸檬茶流淌在口中,很好的解去了那一絲膩味,讓長離對檸檬茶中那個‘茶’字的不喜徹底的散去。


    就這麽一路的吃過去,直到月上正中,在廣場上散步兼消食的長離就又聽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


    “是你,你怎麽在這裏?”這是蔣諳的聲音。


    隨後想起來的是一個滿滿都是荷爾蒙氣息的聲音:“我說是路過,你相信嗎?”聲音裏還帶著一絲調笑。


    蔣諳眯起了眼,被夜色所籠罩的神色中帶著一絲忌憚,她道:“馮忌,我不管你想要做什麽事,但是如果你誤了我的事,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


    聽到這句話,馮忌隻差沒笑出聲,他神情莞爾:“你放心,我不會阻攔你的動作。”


    他沉吟了一下,然後說道:“我是為了調查馮煜的事。”


    馮煜,是他的堂弟。


    很好,一個強.奸未遂,一個非法囚禁,果然是一家人。而這兩個被引出來的家夥,也剛好能湊成一對,果真是天命不由人。


    長離站在一棵不遠的樹後,身形都被夜色所籠罩,存在感還沒有一隻蚊蟲強,就連呼吸的頻率也與樹葉落下來的聲音相同。


    蔣諳與馮忌的人都沒有發現他的存在,他就這麽靜靜地待在這裏,然後就將蔣諳與馮忌的約定全部都聽到了耳朵裏。


    第二天,一臉晦氣的長離就將昨晚錄下來的視頻傳給他的老領導。老領導立馬一個連環奪命call,吵的長離連吃飯都不得安寧。


    他語氣懶洋洋的問:“您有什麽吩咐?”


    老領導被他的語氣驚到了:“你這是怎麽了?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長離聲音散漫的回道:“沒睡飽,沒吃飽。”


    老領導:“……”


    他中氣十足的道:“去去,老子不跟你吵這些小事,你發過來的那些東西是怎麽回事?”


    長離:“哦,那是我昨晚意外拍下來的。”


    “意外,怎麽你小子在哪都能遇到意外?”老領導懷疑的說道,他覺得這小子可能根本沒按照他的吩咐去休假,反而如同以前一樣專注於踩那些黑暗勢力。


    長離:“我怎麽知道。”語氣已經透露了些不滿。


    老領導:“說話的那兩個人是誰?”


    長離:“不知道,我又沒見過,怎麽能認出來?”


    “你怎麽什麽都不知道!”


    長離:“沒辦法,我沒本事啊!”語氣真誠。


    老領導:“……”他一噎,你小子都沒本事,那誰還有本事?


    沒寒暄多久,電話就被掛斷。


    雖然沒從長離那裏得知那兩個人的具體身份,但事情隻要發生,就肯定會有痕跡留下,一個一個的排除,那天出現在那裏的人也就不言自明了。


    然後,在蔣諳與馮忌聯手準備扳倒蔣家的時候,一張大網同樣在他們的身後鋪開。


    準備借著這次的事一舉重創蔣家,並順便發展自己勢力的蔣諳,與準備吞噬蔣家的資源,扶持馮家明麵上勢力的馮忌,就這樣美滋滋的聯合在一起,準備著幹一樁大事。


    在準備的時候,他們還你來我往,你攻我防的調了幾次情,蔣諳還順便懷了個孕。


    嗯,真是事業與愛情兩不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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