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崎慎郎將林嶽東拉到一旁,刻意放低了聲音說道:“恩公,您還活著真是太好了,我發現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原本是打算找個機會匯報給菖蒲大人的,不過既然您在,那告訴您就再好不過了。”


    林嶽東問道:“什麽事情?”


    鬆崎慎郎鄭重的說道:“恩公,那個勒托,雖然是護送了我們一路,但我覺得她很有問題!”


    聽到他這番話,林嶽東有點感興趣了。自己發現勒托不對是因為在金焰之神那裏偶然見過勒托的形象,鬆崎慎郎又是從哪發現不對的?


    他問道:“說來聽聽,你覺得她有什麽問題?”


    鬆崎慎郎說道:“在顯金驛,您把我從牢裏放出來之後,我就直奔車廠,和當時已經到達的其他武士們一起維護秩序,檢查普通人的身體狀況,讓他們上車——那時候我身上的擦傷已經初步痊愈,可以確定沒有問題,所以他們也沒說什麽——因此,我幾乎見過上甲鐵城的所有人。但是,我不記得任何一個人有攜帶過那麽大的一柄大劍!如果我見過,肯定應該有印象的!”


    林嶽東了然。這確實是勒托,或者黑袍人的一個疏忽。如果她也有和自己一樣的儲物空間,那麽憑空變出一把大劍當然可以,但問題是,她要怎麽跟其他人去解釋這把大劍的出現?


    “其他負責檢查的武士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麽?”林嶽東好奇的問道。


    “他們都覺得可能是自己看漏了。因為當時很多人都是大包小包的上車,不少包長度都超過一米,完全可以放得下那把大劍。但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誰會在家裏放那麽大的一把劍,逃難的時候還會帶在身邊?如果她是民間的練家子,那為什麽在逃難的危急關頭沒有出手?”鬆崎慎郎條理清晰的說道。


    “不錯嘛,能夠想到這一點,就比一般人強。”林嶽東還真沒想到,這個鬆崎慎郎居然還有此等頭腦,“所以,你就認為她有問題?”


    “對!”鬆崎慎郎點頭,“還有一點。當時她是取出大劍和那個黑袍人戰鬥,我發現疑點後就一直在注意她,結果發現在她的紅袍罩住的後腰部分,係著一塊類似於木符的東西。這塊木符上,竟然畫著一個猙獰的鬼頭!


    “其實我也知道,一塊畫著鬼頭的木符說明不了什麽,可我就是覺得,這塊木符讓我十分的不舒服。在這個卡巴內橫行的時代,居然還會用這樣的護符,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


    “說的沒錯。明明是鬼物橫行,卻要用鬼頭護符,著實是有些不倫不類。”林嶽東讚同道,心想那說不定是這個勒托在之前的世界裏獲得或者兌換來的什麽法寶,“這些你匯報給菖蒲了麽?”


    “沒有。”鬆崎慎郎搖頭道,“我一直找不到機會,她總是和菖蒲大人在一起,我總不能當著她的麵說她壞話吧?”


    “沒跟菖蒲說?唔,那也沒什麽,不用說了,時機合適的時候我自然會和她說的。”林嶽東思考了一下,決定稍微給鬆崎慎郎透點風,“其實,這個勒托的確不見得是什麽好人。我現在也沒有萬全的證據,可我能確定,她不打算做什麽好事。”


    “哎呀,那可怎麽辦啊,我看現在甲鐵城上的人全都十分信任她啊!”鬆崎慎郎完全不懷疑林嶽東的話,焦急的說道。


    “不著急,這個問題,我自有辦法解決。”林嶽東安撫道。


    “太好了!”聽他這麽說,鬆崎慎郎喜道,“有您這句話,看來一切都可放心了呢!”


    林嶽東笑了笑:“等到徹底幹掉她,再放心吧。現在,我還需要你的一些幫助。你有注意她出手的招式麽?比劃一下給我看看,我可能認識她劍法的流派。”


    “沒問題!”鬆崎慎郎一口答應下來,向旁邊站開一步,拔出腰間的武士刀放在身體左側,深吸了口氣,猛地向前衝了兩步,然後身子一扭,借著衝力旋轉了三百六十度,同時長刀橫掃而出,刀鋒從左到右再旋轉而回,掃過了至少四百八十度的空間。


    站定之後,鬆崎慎郎喘了口氣,說道:“恩公,我也不知道這招叫什麽,不過她經常用,能夠打出強勁的劍風,攻擊範圍很大,對付大片的卡巴內很有效。”


    林嶽東微微眯起了眼睛。這一招他見過,是《鬼泣4》裏第一主角尼祿的招數streak,中譯大概是突進或者衝刺攻擊。


    這麽看來,自己的熟悉感並沒有錯。使用大劍+槍法很好+會用武士刀,正是鬼泣係列主角但丁和尼祿的共同點。再結合這一招streak來看,勒托多半是有尼祿的強化!


    在《鬼泣4》裏,第一主角,半魔人尼祿的攻擊招式大體分為三個係列:


    第一係列是使用大劍緋紅女皇作出的劍技攻擊。除了五bo,streak,split,calibur,shuffle等普通技之外,還有ex打頭的一係列必殺技。這些技能的共同點是要配合緋紅女皇放出火焰的能力來使用,打出來是一片又一片的火焰攻擊,煞是好看。


    ——那麽,勒托會不會也有火焰方麵的強化,能夠打出相同的ex攻擊?如果不會,是否有其他的技能可以代替這些ex技能的作用?


    第二係列是使用尼祿自己改造的左輪手槍湛藍玫瑰打出的子彈攻擊。這一係列技能的特點是要配合尼祿本身的魔化能力,將魔力注入湛藍玫瑰之中,使打出的子彈具有更高的殺傷力。當然,附帶的就是使用槍械的能力很強,攻擊很準確。


    ——那麽,勒托會不會也有魔化的能力,或者具備類似的攻擊手法?


    第三係列則是使用閻魔刀打出的攻擊。這一係列的技能要配合閻魔刀本身的特效來使用,唯一堪慮的是勒托會不會獲得了閻魔刀。如果沒有閻魔刀,那麽便不足為慮。


    考慮到來之前,木筆曾經說過,自己這一次的敵人實力應該和自己現在的水平(他自己+霧島京子)差不多,那麽算下來,這個人很可能真的擁有相當於尼祿的普通技能+ex技(可能是其他技能取代)+魔化(可能是其他技能取代)+閻魔刀+成套咒語的實力,遠程近戰都有的打,方能和自己+霧島京子的組合打平。


    這樣的實力,再加上一兩張隱藏的底牌,應該就是對方全部的實力構成了。再多,就不是和自己水平差不多,而是超過自己了。木筆這人雖然以看他笑話為樂,這種事上應該還不會信口開河。


    當然,還是要做好她真的實力超過自己的準備,畢竟木筆也不是全知全能,要是對手忽然出什麽幺蛾子,她也不可能預測得到。


    大致判斷出勒托的實力構成之後,林嶽東感覺心裏有了點底,問道:“關於勒托,你還有什麽別的發現麽?”


    鬆崎慎郎仔細想了半天,才說道:“沒有了,恩公。”


    “嗯,這些已經足夠了。”林嶽東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做的不錯,繼續跟著甲鐵城吧,以你的能力,肯定會有個光明的未來的。”


    “那大人您呢?”鬆崎慎郎急忙問道。


    “我去找勒托的麻煩。”林嶽東微微一笑,“她想跟我玩智力遊戲,那我就陪他她玩玩。”


    “智力遊戲?”鬆崎慎郎不解的重複了一遍。


    林嶽東心情頗好的解釋道:“想象你和一個人打麻將,兩個人同時都把自己的牌亮明在場上,然後還要爭勝,你覺得要怎麽打?”


    鬆崎慎郎疑惑的說道:“這個……那自己能做的役全都被對方看到了呀,雙方肯定都會拚命的阻撓和防守,這還有什麽可打的?”


    林嶽東否定道:“不對,不但可打,而且很有可打。一副牌往往可以從不同的方向做成好幾個不同的役,現在她的牌亮在我的眼前,卻在拚命隱藏她想要做成的役,我要做的,就是發現她要做成的役,然後阻止她,並做成我自己的役。”


    “互相揣摩和看穿對方腦海中的企圖嗎?真是困難的遊戲啊。”鬆崎慎郎感歎道,“這樣,就是依靠揣測人心的能力了呢。”


    “沒錯。我有種感覺,我們都會很享受這樣的遊戲。”林嶽東意味深長的說道。


    ————————————————


    稍後的時間,葛葉酒吧。


    “貓女,聽說你和林嶽東發生了衝突?”隻有兩個人的雅間裏,勒托饒有興趣的問道。


    坐在她對麵的貓女有些局促不安:“是啊,那個家夥太囂張了,所以我就忍不住懟了他幾句。”


    貓女也是驅魔者聯盟的元老,不過隻和勒托待過一天,也就是最後勒托失蹤的那一天,對勒托本人並沒有太多的認知。但惡魔的鼎鼎大名兩年來火焰俠等人沒少提過,知道是比火焰俠等人更加強大的超能力者,所以她實在有些緊張。


    “放輕鬆,我又不會吃人。”勒托柔聲道,“他加入聯盟的第一天就和聯盟中的老成員發生衝突,的確是有些囂張。我想,我們應該給他一個小小的教訓,讓他認清楚自己的位置。新人,就應該有新人的樣子,不是麽?”


    聽到勒托支持自己,貓女又驚又喜,立刻說道:“您說得對,就應該這樣!”


    勒托莞爾:“你還真是迫不及待。那麽,我們來想想具體要怎麽辦吧。你和他發生衝突,是因為他給了大師一個給裝備附魔……附加超能力的思路?”


    貓女答道:“是,就是這樣。”


    勒托說道:“那樣的話,我倒是知道有個地方,產有一種特別的金屬,可以更加順利的給裝備附加超能力。隻不過,這個地方有很多卡巴內聚集,估計要幾個超能力者一起出手,才能得到那些金屬。”


    貓女不解的問道:“這和教訓林嶽東有什麽關係?”


    勒托眼中閃過一抹精芒:“沒什麽關係,不過我們可以借此機會,來個一舉兩得。你聽我說,隻要到時候如此如此這般這般……不就可以清楚的讓他認識到自己是個新人的事實了麽?”


    貓女聽得連連點頭:“勒托前輩,您說得太對了,就這麽辦!”


    “很好。對了,我聽說,那個林嶽東實力不錯?聽槍炮玫瑰說,他有個什麽隱藏底牌,能夠瞬間倍增實力?不過她就是不肯告訴我那是什麽底牌就是了。”


    “那個不太清楚,不過我知道他剛剛還經曆過一次強化,現在比之前更厲害了。”


    “哦哦……你多說說,我對他的實力很有興趣……嗯嗯……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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