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氣氛劍拔弩張。</p>
隨同羅丙一起前來的幾個東廠番子不由紛紛拔刀。</p>
羅丙則麵如豬肝，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p>
“怎麽？想在這裏動刀？”</p>
許長安也拔出了繡春刀指向那幾個東廠番子。</p>
他巴不得對方先動手，那樣正好趁機宰幾個出口鳥氣。</p>
一見許長安拔刀，一眾錦衣衛也拔刀圍了上來。</p>
“都住手！”</p>
羅丙終究還是沒敢發飆。</p>
因為他心裏很清楚，如今的朝堂局勢已經發生了微妙的改變。</p>
皇上已經在開始著手削弱東廠的勢力。</p>
雖然動作不大，但警告的意味很濃。</p>
北鎮撫司，乃是錦衣衛的核心機構，皇上撤換了包不同，提拔陸文昭坐鎮，意思已經很明顯了。</p>
就是要讓錦衣衛製衡東廠，不能讓東廠一家獨大。</p>
這一切，真要感謝轉輪王曹鋒。</p>
要不是那老家夥策劃在靜安寺行刺皇後，也不至於讓熹宗下定決心，約束魏忠賢。</p>
當然，這其中也有皇後的功勞。</p>
皇後一直就厭惡閹黨幹政，這次差點出事，那還不一個勁在皇上耳邊吹枕頭風？</p>
沉煉此時也懶的客氣了，衝著羅丙道：“羅公公，詔獄重地，你還是趕緊離開。</p>
下次來，煩請帶上朝廷公文，否則恕不接待。</p>
來人，送羅公公離開！”</p>
“是！”</p>
兩個手下應了一聲，走到羅丙身邊抬了抬手：“羅公公，請！”</p>
“好！很好，沉大人，咱們後會有期！”</p>
羅丙一臉鐵青，轉身大步而去。</p>
許長安故意大聲道：“都聽好了，以後都機靈點，別什麽阿貓阿狗都放進來。”</p>
“是，大人！”</p>
一眾錦衣衛齊齊應聲。</p>
另一邊，羅丙氣得氣血翻騰，本想回頭罵上幾句。</p>
可這不是變相承認他是阿貓阿狗？</p>
一出門，那幾個番子來勁了：“公公，咱們就這樣忍了？”</p>
“就是，咱們東廠何時受過這樣的鳥氣？竟然……”</p>
“啪！”</p>
羅丙終於找到了發泄口，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甩過去。</p>
“你們一個個這麽能，為什麽事事讓他們搶先？”</p>
這麽一說，幾個番子頓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p>
反之，詔獄內卻是一片歡騰。</p>
畢竟一眾人受東廠壓迫太久了，今日裏終於狠狠出了一口惡氣。</p>
不過，也有人有點擔心。</p>
“千戶大人，趙公公那邊恐怕不會善罷甘休。”</p>
沉煉霸氣道：“不用理他，傳我命令，立即增派人手守住門口。</p>
但凡東廠的人，一個也不許放進來。”</p>
“遵令！”</p>
手下得令而去。</p>
“長安，抓緊時間，你去提審雷彬，我親自去審連繩。”</p>
“是！”</p>
許長安應了一聲，隨之走向地牢。</p>
一進地牢，便聞到了一股子濃濃的血腥味。</p>
雷彬蜷縮在地上，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肉，看樣子在詔獄受了不少折磨。</p>
不過這家夥嘴硬，什麽都不肯交代。</p>
“打盆冷水來，潑醒他。”</p>
“是！”</p>
不久後，一盆涼水澆下去，雷彬終於醒了過來。</p>
“跪下！”</p>
兩個錦衣校尉拎著雷彬跪到許長安前方。</p>
“行了，你們都出去，沒本官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p>
“是，大人！”</p>
幾個手下應聲走了出去。</p>
“雷彬，轉輪王已經死了，你還在死撐什麽？”</p>
“別白費心機，有本事給我個痛快。”</p>
許長安笑了笑：“你的生死對我來說，沒有一絲意義。</p>
但是，對於一個帶著年幼的女兒，還在盼著你回家的女人來說，意義可就不一樣了。”</p>
此話一出，雷彬頓如瘋了一般起身衝向許長安：“你們怎麽找到她們的？你們把她怎麽了？”</p>
“砰！”</p>
許長安一腳將之踹翻在地</p>
“不要忘了，現在是本官在審你，不是你審本官。”</p>
雷彬掙紮著翻起身，流著淚拚命地磕頭：“求求你，不要傷害她們，她們是無辜的，什麽都不知道……”</p>
許長安慢騰騰道：“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乖乖配合，你們一家子還有團聚的機會。</p>
否則……恐怕就隻能黃泉相會了。”</p>
“不要……”</p>
雷彬終於崩潰了。</p>
其實，在有了女兒之後，他便已經萌生退隱的念頭。</p>
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p>
畢竟想要脫離黑石談何容易？</p>
“那就講出你知道的一切。”</p>
“好，我說。不過大人也要答應我，不要驚動我的家人，更不能傷害她們。”</p>
“本官答應你。但本官也要警告你，不要有一絲隱瞞，否則……”</p>
雷彬趕緊道：“大人放心，我會把我知道的所有秘密都講出來。”</p>
“很好！”許長安一臉欣慰。</p>
……</p>
另一邊，羅丙灰溜溜回到東廠，並找到趙靖忠加油添醋告了一通黑狀。</p>
“趙公公，你不知那沉煉有囂張，他不給小人的麵子也就罷了，還說什麽就算趙公公你親自去他也不放人。</p>
還說咱們東廠管不了錦衣衛的事，甚至還罵咱們阿貓阿狗……”</p>
“放肆！”</p>
趙靖忠氣得差點一巴掌拍碎桌子。</p>
雖然他知道羅丙的一番話多半有所誇張，但羅丙沒有把人帶回來，這就意味著他的麵子沒那麽好使了。</p>
“趙公公，你看這事要不要通知廠公……”</p>
一聽此知，趙靖忠不由冷眼瞟了過去：“你在教我做事？”</p>
羅丙嚇得趕緊跪在地上，抬手扇自己的耳光：“小人多嘴，小人多嘴……”</p>
“廢物，滾！”</p>
“是是是，小人滾，小人這就滾。”</p>
羅丙還真就打著滾滾向門邊。</p>
他又怎麽能猜到趙靖忠的心思？</p>
這家夥同樣野心勃勃，巴不得魏忠賢早點死，他才好順勢上位，取而代之。</p>
這口氣，趙靖忠咽不下。</p>
但是，他怕萬一將事情鬧大，惹怒了皇上，到時候恐怕魏忠賢也饒不了他。</p>
一口氣憋在心頭，實在是憋得慌。</p>
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撈回麵子，扳回一局？</p>
趙靖忠不由陷入沉思。</p>
……</p>
下午時分，許長安又一次找到了張人鳳夫妻二人。</p>
“細雨，你仔細看看，這是雷彬與連繩交代的內容，裏麵有不少黑石的秘密據點。”</p>
</p>
“嗯！”</p>
細雨應了一聲，接過資料仔細查看。</p>
看完後道：“當年我離開黑石之後，很多秘密據點已經轉移了。</p>
從二人的口供來看，這些據點的位置倒也符合黑石一向的風格，應該沒有錯。”</p>
“嗯，那就好。這次行動，我希望二位暗中協助，畢竟細雨認識不少黑石內部成員，這樣我們省事一些。”</p>
“沒問題！”</p>
細雨爽快地應了下來。</p>
……</p>
【前麵已發章節的一些設定稍微修改了一下，有興趣的可以重看一遍。</p>
當然，不重看也不影響後續閱讀】</p>
隨同羅丙一起前來的幾個東廠番子不由紛紛拔刀。</p>
羅丙則麵如豬肝，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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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巴不得對方先動手，那樣正好趁機宰幾個出口鳥氣。</p>
一見許長安拔刀，一眾錦衣衛也拔刀圍了上來。</p>
“都住手！”</p>
羅丙終究還是沒敢發飆。</p>
因為他心裏很清楚，如今的朝堂局勢已經發生了微妙的改變。</p>
皇上已經在開始著手削弱東廠的勢力。</p>
雖然動作不大，但警告的意味很濃。</p>
北鎮撫司，乃是錦衣衛的核心機構，皇上撤換了包不同，提拔陸文昭坐鎮，意思已經很明顯了。</p>
就是要讓錦衣衛製衡東廠，不能讓東廠一家獨大。</p>
這一切，真要感謝轉輪王曹鋒。</p>
要不是那老家夥策劃在靜安寺行刺皇後，也不至於讓熹宗下定決心，約束魏忠賢。</p>
當然，這其中也有皇後的功勞。</p>
皇後一直就厭惡閹黨幹政，這次差點出事，那還不一個勁在皇上耳邊吹枕頭風？</p>
沉煉此時也懶的客氣了，衝著羅丙道：“羅公公，詔獄重地，你還是趕緊離開。</p>
下次來，煩請帶上朝廷公文，否則恕不接待。</p>
來人，送羅公公離開！”</p>
“是！”</p>
兩個手下應了一聲，走到羅丙身邊抬了抬手：“羅公公，請！”</p>
“好！很好，沉大人，咱們後會有期！”</p>
羅丙一臉鐵青，轉身大步而去。</p>
許長安故意大聲道：“都聽好了，以後都機靈點，別什麽阿貓阿狗都放進來。”</p>
“是，大人！”</p>
一眾錦衣衛齊齊應聲。</p>
另一邊，羅丙氣得氣血翻騰，本想回頭罵上幾句。</p>
可這不是變相承認他是阿貓阿狗？</p>
一出門，那幾個番子來勁了：“公公，咱們就這樣忍了？”</p>
“就是，咱們東廠何時受過這樣的鳥氣？竟然……”</p>
“啪！”</p>
羅丙終於找到了發泄口，抬手就是一個耳光甩過去。</p>
“你們一個個這麽能，為什麽事事讓他們搶先？”</p>
這麽一說，幾個番子頓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蔫了。</p>
反之，詔獄內卻是一片歡騰。</p>
畢竟一眾人受東廠壓迫太久了，今日裏終於狠狠出了一口惡氣。</p>
不過，也有人有點擔心。</p>
“千戶大人，趙公公那邊恐怕不會善罷甘休。”</p>
沉煉霸氣道：“不用理他，傳我命令，立即增派人手守住門口。</p>
但凡東廠的人，一個也不許放進來。”</p>
“遵令！”</p>
手下得令而去。</p>
“長安，抓緊時間，你去提審雷彬，我親自去審連繩。”</p>
“是！”</p>
許長安應了一聲，隨之走向地牢。</p>
一進地牢，便聞到了一股子濃濃的血腥味。</p>
雷彬蜷縮在地上，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塊好肉，看樣子在詔獄受了不少折磨。</p>
不過這家夥嘴硬，什麽都不肯交代。</p>
“打盆冷水來，潑醒他。”</p>
“是！”</p>
不久後，一盆涼水澆下去，雷彬終於醒了過來。</p>
“跪下！”</p>
兩個錦衣校尉拎著雷彬跪到許長安前方。</p>
“行了，你們都出去，沒本官的吩咐誰也不許進來。”</p>
“是，大人！”</p>
幾個手下應聲走了出去。</p>
“雷彬，轉輪王已經死了，你還在死撐什麽？”</p>
“別白費心機，有本事給我個痛快。”</p>
許長安笑了笑：“你的生死對我來說，沒有一絲意義。</p>
但是，對於一個帶著年幼的女兒，還在盼著你回家的女人來說，意義可就不一樣了。”</p>
此話一出，雷彬頓如瘋了一般起身衝向許長安：“你們怎麽找到她們的？你們把她怎麽了？”</p>
“砰！”</p>
許長安一腳將之踹翻在地</p>
“不要忘了，現在是本官在審你，不是你審本官。”</p>
雷彬掙紮著翻起身，流著淚拚命地磕頭：“求求你，不要傷害她們，她們是無辜的，什麽都不知道……”</p>
許長安慢騰騰道：“我可以答應你，隻要你乖乖配合，你們一家子還有團聚的機會。</p>
否則……恐怕就隻能黃泉相會了。”</p>
“不要……”</p>
雷彬終於崩潰了。</p>
其實，在有了女兒之後，他便已經萌生退隱的念頭。</p>
隻是一直找不到機會。</p>
畢竟想要脫離黑石談何容易？</p>
“那就講出你知道的一切。”</p>
“好，我說。不過大人也要答應我，不要驚動我的家人，更不能傷害她們。”</p>
“本官答應你。但本官也要警告你，不要有一絲隱瞞，否則……”</p>
雷彬趕緊道：“大人放心，我會把我知道的所有秘密都講出來。”</p>
“很好！”許長安一臉欣慰。</p>
……</p>
另一邊，羅丙灰溜溜回到東廠，並找到趙靖忠加油添醋告了一通黑狀。</p>
“趙公公，你不知那沉煉有囂張，他不給小人的麵子也就罷了，還說什麽就算趙公公你親自去他也不放人。</p>
還說咱們東廠管不了錦衣衛的事，甚至還罵咱們阿貓阿狗……”</p>
“放肆！”</p>
趙靖忠氣得差點一巴掌拍碎桌子。</p>
雖然他知道羅丙的一番話多半有所誇張，但羅丙沒有把人帶回來，這就意味著他的麵子沒那麽好使了。</p>
“趙公公，你看這事要不要通知廠公……”</p>
一聽此知，趙靖忠不由冷眼瞟了過去：“你在教我做事？”</p>
羅丙嚇得趕緊跪在地上，抬手扇自己的耳光：“小人多嘴，小人多嘴……”</p>
“廢物，滾！”</p>
“是是是，小人滾，小人這就滾。”</p>
羅丙還真就打著滾滾向門邊。</p>
他又怎麽能猜到趙靖忠的心思？</p>
這家夥同樣野心勃勃，巴不得魏忠賢早點死，他才好順勢上位，取而代之。</p>
這口氣，趙靖忠咽不下。</p>
但是，他怕萬一將事情鬧大，惹怒了皇上，到時候恐怕魏忠賢也饒不了他。</p>
一口氣憋在心頭，實在是憋得慌。</p>
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撈回麵子，扳回一局？</p>
趙靖忠不由陷入沉思。</p>
……</p>
下午時分，許長安又一次找到了張人鳳夫妻二人。</p>
“細雨，你仔細看看，這是雷彬與連繩交代的內容，裏麵有不少黑石的秘密據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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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細雨應了一聲，接過資料仔細查看。</p>
看完後道：“當年我離開黑石之後，很多秘密據點已經轉移了。</p>
從二人的口供來看，這些據點的位置倒也符合黑石一向的風格，應該沒有錯。”</p>
“嗯，那就好。這次行動，我希望二位暗中協助，畢竟細雨認識不少黑石內部成員，這樣我們省事一些。”</p>
“沒問題！”</p>
細雨爽快地應了下來。</p>
……</p>
【前麵已發章節的一些設定稍微修改了一下，有興趣的可以重看一遍。</p>
當然，不重看也不影響後續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