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p>
話音剛落，現場卻響起了一聲清脆的耳光聲。</p>
一耳光，便將那家丁扇得牙齒崩落，轉了個圈暈倒在地。</p>
不過，出手扇耳光的卻不是許長安，而是裴綸。</p>
“大膽刁民，誰給我的膽子，敢教千戶大人怎麽做事？”</p>
見狀，祝三皺了皺眉，不過也不敢多說什麽。</p>
許長安走到那個漢子身前，露出一副友善的笑容：“你繼續講，你們為何要殺催糧之人？”</p>
“大人，你既然是個錦衣衛千戶，那就應該很清楚太祖皇帝頒布的軍戶囤田製度。”</p>
“本官當然知道。”</p>
“我們祖祖輩輩都是軍戶，自己耕種，自給自足。如有倭寇來犯，便拿起武器消滅倭寇。</p>
一直以來，我們祖祖輩輩種的都朝廷分下來的囤田。</p>
我們不僅沒向朝廷要過一粒糧食，反倒還要納糧納稅。</p>
以前的日子苦，但我們好歹能過得下去。</p>
可是到了現在，這些囤田不知何故變成了私人的田產，我們軍戶也變成了富人的長工。</p>
糧稅、賦稅比以前多了一倍不止……”</p>
聽到這裏，許長安抬手道：“等等，你說你們這裏的囤田，變成了私人的田產？”</p>
“沒錯！”</p>
“是誰？”</p>
沒等那漢子回答，祝三急道：“千戶大人，還請借一步說話。”</p>
結果，許長安卻冷冷道：“祝捕頭有什麽話不妨當麵說，正好當事雙方都在，當著麵大家講個清楚。”</p>
“這……”</p>
“既然祝捕頭不方便說，那就不必講了。”</p>
一聽此話，祝三不由一咬牙，心一橫，壯著膽子道：“千戶大人，這隻是地方上的小衝突。</p>
小的以為，這件事還是交由小的來處理，不勞煩各位大人大駕。”</p>
“地方上的小衝突？”許長安譏諷地笑了笑：“剛才本官聽的一清二楚，此事已經涉及到造反，你還敢說是小衝突？”</p>
祝三：“這……”</p>
裴綸接了一句：“祝捕頭，既然涉及到造反，此桉別說你一個小小縣衙捕頭，就算是你們知縣大人，也管不了。”</p>
“二位大人，他們就是一幫刁民……”</p>
“大膽！”許長安怒喝了一聲，拔出刀來：“錦衣衛奉旨辦桉，誰敢阻擾，就地格殺！”</p>
祝三嚇得趕緊退開幾步，臉色陰晴不定。</p>
他心裏很清楚，一旦這些軍戶講了實情，那麽涉及到的人可就多了。</p>
不僅僅是葛金山，屆時知縣大人也脫不了幹係。</p>
怎麽辦？</p>
如果他放任不管，回去鐵定交不了差。</p>
但如果硬來，那豈不是要與錦衣衛徹底撕破臉？</p>
祝三的眼神下意識瞟向自己的一眾手下。</p>
哪知，一眾手下卻一個個將頭偏向一邊。</p>
顯然，沒人願意跟著他一起冒險。</p>
如果真的與錦衣衛正麵硬剛，那才真真正正是造反。</p>
屆時株連三族，他們可背不起這口鍋。</p>
再說，一旦動起手來，那些軍戶也一定會動手，他們根本占不了上風。</p>
“好了，你們繼續講，到底是怎麽回事？”</p>
許長安又衝著一眾軍戶開始問話。</p>
這下子，一眾軍戶的心裏不由湧出了一線希望。</p>
畢竟他們親眼見到了許長安的態度，顯然，與祝三等人並非一夥人。</p>
於是，一個個開始告狀、訴苦……</p>
其實，對於山台縣軍戶囤田被占的情況，許長安之前已經聽柱子講過。</p>
但現在聽孫家莊軍戶一一道來，所了解的情況更加全麵，更加詳細。</p>
而且，這些軍戶還拿出了不少證據。</p>
根據一眾軍戶所述，以及拿到手的證據來看，侵占朝廷囤田最多者乃是葛金山。</p>
但這葛金山隻不過就是一個地方土財主，他哪來的能量侵占這麽多囤田？</p>
顯然，幕後有官府的人撐腰，共同把控著一條巨大的利益鏈。</p>
囤田的情況問的差不多時，許長安又問：“那你們打死的兩個人又是怎麽回事？”</p>
“回千戶大人，那二人乃是葛金山府中的家丁。</p>
今日上午，葛府幾個家丁下來催糧，我們實在無餘糧可交，便請求免去一些糧稅。</p>
哪知，對方蠻不講理，動手抓了莊裏幾個女人，說是要賣到青樓去抵債。</p>
我們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攔住他們不讓離開。</p>
結果，他們便動手打人。</p>
一開始我們忍著不還手，隻求將人救下來。</p>
可他們卻越來越過分，連續打傷了好幾個人。</p>
一個叫阿狗的家夥，居然還當著大家夥的麵脫村裏一個女人的衣服。</p>
我們實在忍不下去了，這才與他們發生了衝突。</p>
混亂中出手重了一點，不小心打死了兩個。</p>
如果官府要追究，大不了我們以一命抵一命。</p>
不過，我們也要求官府還我們一個公道，將侵占的田地還回來。”</p>
聽完緣由，許長安道：“如果真如你們所說，那麽對方便是強搶民女，打死也活該。”</p>
一聽此話，祝三不依了。</p>
“大人，小的以為，此事應一碼歸一碼。</p>
就算那幾個家丁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這自古以來，殺人償命乃……”</p>
沒等他說完，許長安冷冷道：“看來，你是真沒將本官的話放在眼中，來人！”</p>
“在！”</p>
一個手下當即上前應聲。</p>
“將祝三拿下！”</p>
“遵令！”</p>
祝三急了，大聲道：“千戶大人，小的並未阻擾大人辦桉，小的隻是提了一點小小意見……”</p>
“殺！”</p>
許長安冷冰冰喝令了一聲。</p>
“小的不服……”</p>
祝三急眼了，竟然揮刀想要反抗。</p>
“唰！”</p>
一道刀光閃電般掠過。</p>
畢竟，許長安這一次跨省辦桉，帶的手下自然都是精心挑選，身經百戰的高手。</p>
祝三雖是捕頭，但平日裏養尊處優慣了，長得肥頭大耳的，剛一舉刀便已被一刀封喉。</p>
“大人饒命！”</p>
“不關我們的事……”</p>
“我等願聽從千戶大人號令！”</p>
一眾衙役眼見捕頭大人轉眼間便倒在血泊中，不由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跪地求饒。</p>
他們終於意識到，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天子親軍，傳說中的閻羅王，殺人不眨眼。</p>
許長安瞟了那些衙役一眼，隨之道：“都起來吧，去一邊候命。”</p>
“是！”</p>
一眾衙役如釋重負，趕緊起身走到一邊。</p>
“現在，輪到你們了。”</p>
許長安又瞟向葛府的那些家丁。</p>
一眾家丁不由打了個寒顫，一個個嚇得趕緊跪地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p>
“隻要爾等乖乖交代，本官自不會取爾等性命。”</p>
“小的交代，小的全交代……”</p>
許長安又問：“上午，是誰下來催糧的？”</p>
“回大人話，小人是奉葛老爺之命來的。”</p>
“小的也是……”</p>
有三個家丁趕緊出聲。</p>
“來人，將他們三人分開審問，問問上午到底是怎麽一回事。”</p>
“是！大人！”</p>
經分頭審問之後，三人所說的情況與那些軍戶所說的差不多。</p>
的確，是他們抓人在先，動手在先，軍戶忍無可忍之下方才動手還擊。</p>
接下來，裴綸等人又一一盤問了那些家丁。</p>
一開始，那些家丁還吱吱唔唔不肯交代實情。</p>
結果，又躺了一個之後，方才嚇得竹筒倒豆子，全給抖了出來。</p>
待證據收集完畢之後，許長安將那些衙役喚了過來。</p>
“你們速回縣城，將葛金山抓回縣衙關押起來。</p>
再通知你們知縣大人，就說本官明日到縣衙親審葛金山。”</p>
“這……”</p>
一眾衙役麵麵相覷。</p>
“怎麽？聽不清本官的吩咐？”</p>
“是是是，謹遵大人之令。”</p>
一眾衙役趕緊應聲。</p>
先避過這一劫再說，至於抓不抓人，還是交給知縣大人去決定。</p>
“好了，趕緊去辦。”</p>
“是！”</p>
一眾衙役趕緊離開了這是非之地。</p>
這時，一個軍戶忍不住道：“千戶大人，這些衙役恐沒膽去抓葛金山，包括知縣那個狗官，他與葛金山分明就是一夥的。”</p>
許長安笑了笑：“本官心裏有數，總之這一次，本官一定會幫大家討回公道。”</p>
離開孫家莊後，裴綸忍不住問：“長安，你是故意試探那山台知縣的吧？”</p>
“對，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從目前的情況分析，葛金山恐怕隻是對方推出來的一個卒子。</p>
名義上，那些被占的囤田歸在他的名下。</p>
但是背後，不知有多少人在從中瓜分好處。</p>
我這麽做，就是要給那山台知縣出一道難題。</p>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抓，還是不抓，也或者……”</p>
說到這裏，許長安停了下來。</p>
裴綸心裏一動：“難不成，對方會滅口？”</p>
“不排除這個可能。總之，對方一定不會坐以待斃。隻要他們一動，就難免會露出馬腳。</p>
</p>
如此一來，可就比咱們主動去找線索容易多了。”</p>
“對對對，這法子不錯。”</p>
一夜無話。</p>
次日一大早，許長安一行人離開了寧河縣城，騎著快馬奔向山台縣。</p>
這次，除了脫脫之外，其餘人全都換上了錦衣衛官服。</p>
畢竟現在要開始正式辦差了，穿官服顯得正式，行動也要方便一些。</p>
奔行了一個多時辰，一行人進入一處狹長的山穀。</p>
“轟轟轟……”</p>
突然間，一陣轟響聲傳來。</p>
山坡上落下了不少滾木與滾石。</p>
“小心！”</p>
“有人伏擊！”</p>
“快下馬！”</p>
對於突如其來的伏擊，許長安等人臨危不亂，紛紛下馬先躲滾木與滾石。</p>
隻可憐了那幾匹馬，隻有一匹僥幸衝了出去，另外幾匹紛紛倒在地了血泊之中。</p>
“休休休……”</p>
緊接著，又是一陣破空聲傳來。</p>
……</p>
話音剛落，現場卻響起了一聲清脆的耳光聲。</p>
一耳光，便將那家丁扇得牙齒崩落，轉了個圈暈倒在地。</p>
不過，出手扇耳光的卻不是許長安，而是裴綸。</p>
“大膽刁民，誰給我的膽子，敢教千戶大人怎麽做事？”</p>
見狀，祝三皺了皺眉，不過也不敢多說什麽。</p>
許長安走到那個漢子身前，露出一副友善的笑容：“你繼續講，你們為何要殺催糧之人？”</p>
“大人，你既然是個錦衣衛千戶，那就應該很清楚太祖皇帝頒布的軍戶囤田製度。”</p>
“本官當然知道。”</p>
“我們祖祖輩輩都是軍戶，自己耕種，自給自足。如有倭寇來犯，便拿起武器消滅倭寇。</p>
一直以來，我們祖祖輩輩種的都朝廷分下來的囤田。</p>
我們不僅沒向朝廷要過一粒糧食，反倒還要納糧納稅。</p>
以前的日子苦，但我們好歹能過得下去。</p>
可是到了現在，這些囤田不知何故變成了私人的田產，我們軍戶也變成了富人的長工。</p>
糧稅、賦稅比以前多了一倍不止……”</p>
聽到這裏，許長安抬手道：“等等，你說你們這裏的囤田，變成了私人的田產？”</p>
“沒錯！”</p>
“是誰？”</p>
沒等那漢子回答，祝三急道：“千戶大人，還請借一步說話。”</p>
結果，許長安卻冷冷道：“祝捕頭有什麽話不妨當麵說，正好當事雙方都在，當著麵大家講個清楚。”</p>
“這……”</p>
“既然祝捕頭不方便說，那就不必講了。”</p>
一聽此話，祝三不由一咬牙，心一橫，壯著膽子道：“千戶大人，這隻是地方上的小衝突。</p>
小的以為，這件事還是交由小的來處理，不勞煩各位大人大駕。”</p>
“地方上的小衝突？”許長安譏諷地笑了笑：“剛才本官聽的一清二楚，此事已經涉及到造反，你還敢說是小衝突？”</p>
祝三：“這……”</p>
裴綸接了一句：“祝捕頭，既然涉及到造反，此桉別說你一個小小縣衙捕頭，就算是你們知縣大人，也管不了。”</p>
“二位大人，他們就是一幫刁民……”</p>
“大膽！”許長安怒喝了一聲，拔出刀來：“錦衣衛奉旨辦桉，誰敢阻擾，就地格殺！”</p>
祝三嚇得趕緊退開幾步，臉色陰晴不定。</p>
他心裏很清楚，一旦這些軍戶講了實情，那麽涉及到的人可就多了。</p>
不僅僅是葛金山，屆時知縣大人也脫不了幹係。</p>
怎麽辦？</p>
如果他放任不管，回去鐵定交不了差。</p>
但如果硬來，那豈不是要與錦衣衛徹底撕破臉？</p>
祝三的眼神下意識瞟向自己的一眾手下。</p>
哪知，一眾手下卻一個個將頭偏向一邊。</p>
顯然，沒人願意跟著他一起冒險。</p>
如果真的與錦衣衛正麵硬剛，那才真真正正是造反。</p>
屆時株連三族，他們可背不起這口鍋。</p>
再說，一旦動起手來，那些軍戶也一定會動手，他們根本占不了上風。</p>
“好了，你們繼續講，到底是怎麽回事？”</p>
許長安又衝著一眾軍戶開始問話。</p>
這下子，一眾軍戶的心裏不由湧出了一線希望。</p>
畢竟他們親眼見到了許長安的態度，顯然，與祝三等人並非一夥人。</p>
於是，一個個開始告狀、訴苦……</p>
其實，對於山台縣軍戶囤田被占的情況，許長安之前已經聽柱子講過。</p>
但現在聽孫家莊軍戶一一道來，所了解的情況更加全麵，更加詳細。</p>
而且，這些軍戶還拿出了不少證據。</p>
根據一眾軍戶所述，以及拿到手的證據來看，侵占朝廷囤田最多者乃是葛金山。</p>
但這葛金山隻不過就是一個地方土財主，他哪來的能量侵占這麽多囤田？</p>
顯然，幕後有官府的人撐腰，共同把控著一條巨大的利益鏈。</p>
囤田的情況問的差不多時，許長安又問：“那你們打死的兩個人又是怎麽回事？”</p>
“回千戶大人，那二人乃是葛金山府中的家丁。</p>
今日上午，葛府幾個家丁下來催糧，我們實在無餘糧可交，便請求免去一些糧稅。</p>
哪知，對方蠻不講理，動手抓了莊裏幾個女人，說是要賣到青樓去抵債。</p>
我們實在是忍不下去了，攔住他們不讓離開。</p>
結果，他們便動手打人。</p>
一開始我們忍著不還手，隻求將人救下來。</p>
可他們卻越來越過分，連續打傷了好幾個人。</p>
一個叫阿狗的家夥，居然還當著大家夥的麵脫村裏一個女人的衣服。</p>
我們實在忍不下去了，這才與他們發生了衝突。</p>
混亂中出手重了一點，不小心打死了兩個。</p>
如果官府要追究，大不了我們以一命抵一命。</p>
不過，我們也要求官府還我們一個公道，將侵占的田地還回來。”</p>
聽完緣由，許長安道：“如果真如你們所說，那麽對方便是強搶民女，打死也活該。”</p>
一聽此話，祝三不依了。</p>
“大人，小的以為，此事應一碼歸一碼。</p>
就算那幾個家丁有做的不對的地方，但這自古以來，殺人償命乃……”</p>
沒等他說完，許長安冷冷道：“看來，你是真沒將本官的話放在眼中，來人！”</p>
“在！”</p>
一個手下當即上前應聲。</p>
“將祝三拿下！”</p>
“遵令！”</p>
祝三急了，大聲道：“千戶大人，小的並未阻擾大人辦桉，小的隻是提了一點小小意見……”</p>
“殺！”</p>
許長安冷冰冰喝令了一聲。</p>
“小的不服……”</p>
祝三急眼了，竟然揮刀想要反抗。</p>
“唰！”</p>
一道刀光閃電般掠過。</p>
畢竟，許長安這一次跨省辦桉，帶的手下自然都是精心挑選，身經百戰的高手。</p>
祝三雖是捕頭，但平日裏養尊處優慣了，長得肥頭大耳的，剛一舉刀便已被一刀封喉。</p>
“大人饒命！”</p>
“不關我們的事……”</p>
“我等願聽從千戶大人號令！”</p>
一眾衙役眼見捕頭大人轉眼間便倒在血泊中，不由嚇得魂飛魄散，一個個跪地求饒。</p>
他們終於意識到，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天子親軍，傳說中的閻羅王，殺人不眨眼。</p>
許長安瞟了那些衙役一眼，隨之道：“都起來吧，去一邊候命。”</p>
“是！”</p>
一眾衙役如釋重負，趕緊起身走到一邊。</p>
“現在，輪到你們了。”</p>
許長安又瞟向葛府的那些家丁。</p>
一眾家丁不由打了個寒顫，一個個嚇得趕緊跪地求饒：“大人饒命，大人饒命……”</p>
“隻要爾等乖乖交代，本官自不會取爾等性命。”</p>
“小的交代，小的全交代……”</p>
許長安又問：“上午，是誰下來催糧的？”</p>
“回大人話，小人是奉葛老爺之命來的。”</p>
“小的也是……”</p>
有三個家丁趕緊出聲。</p>
“來人，將他們三人分開審問，問問上午到底是怎麽一回事。”</p>
“是！大人！”</p>
經分頭審問之後，三人所說的情況與那些軍戶所說的差不多。</p>
的確，是他們抓人在先，動手在先，軍戶忍無可忍之下方才動手還擊。</p>
接下來，裴綸等人又一一盤問了那些家丁。</p>
一開始，那些家丁還吱吱唔唔不肯交代實情。</p>
結果，又躺了一個之後，方才嚇得竹筒倒豆子，全給抖了出來。</p>
待證據收集完畢之後，許長安將那些衙役喚了過來。</p>
“你們速回縣城，將葛金山抓回縣衙關押起來。</p>
再通知你們知縣大人，就說本官明日到縣衙親審葛金山。”</p>
“這……”</p>
一眾衙役麵麵相覷。</p>
“怎麽？聽不清本官的吩咐？”</p>
“是是是，謹遵大人之令。”</p>
一眾衙役趕緊應聲。</p>
先避過這一劫再說，至於抓不抓人，還是交給知縣大人去決定。</p>
“好了，趕緊去辦。”</p>
“是！”</p>
一眾衙役趕緊離開了這是非之地。</p>
這時，一個軍戶忍不住道：“千戶大人，這些衙役恐沒膽去抓葛金山，包括知縣那個狗官，他與葛金山分明就是一夥的。”</p>
許長安笑了笑：“本官心裏有數，總之這一次，本官一定會幫大家討回公道。”</p>
離開孫家莊後，裴綸忍不住問：“長安，你是故意試探那山台知縣的吧？”</p>
“對，正所謂牽一發而動全身。從目前的情況分析，葛金山恐怕隻是對方推出來的一個卒子。</p>
名義上，那些被占的囤田歸在他的名下。</p>
但是背後，不知有多少人在從中瓜分好處。</p>
我這麽做，就是要給那山台知縣出一道難題。</p>
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抓，還是不抓，也或者……”</p>
說到這裏，許長安停了下來。</p>
裴綸心裏一動：“難不成，對方會滅口？”</p>
“不排除這個可能。總之，對方一定不會坐以待斃。隻要他們一動，就難免會露出馬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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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可就比咱們主動去找線索容易多了。”</p>
“對對對，這法子不錯。”</p>
一夜無話。</p>
次日一大早，許長安一行人離開了寧河縣城，騎著快馬奔向山台縣。</p>
這次，除了脫脫之外，其餘人全都換上了錦衣衛官服。</p>
畢竟現在要開始正式辦差了，穿官服顯得正式，行動也要方便一些。</p>
奔行了一個多時辰，一行人進入一處狹長的山穀。</p>
“轟轟轟……”</p>
突然間，一陣轟響聲傳來。</p>
山坡上落下了不少滾木與滾石。</p>
“小心！”</p>
“有人伏擊！”</p>
“快下馬！”</p>
對於突如其來的伏擊，許長安等人臨危不亂，紛紛下馬先躲滾木與滾石。</p>
隻可憐了那幾匹馬，隻有一匹僥幸衝了出去，另外幾匹紛紛倒在地了血泊之中。</p>
“休休休……”</p>
緊接著，又是一陣破空聲傳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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