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由向且正親手打造的三把鋼刀終於出爐。</p>
經過測試，其強度、韌性等等方麵，遠超之前所采用的傳統工藝打造的刀。</p>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p>
向且正細細摩挲著自己打造的刀，一臉的驚訝、驚喜與激動。</p>
這一生，他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打造了多少把刀。</p>
但這三把，無疑是最出眾的。</p>
其實打刀的過程與他以前並沒有多大的變化，所不同的就是在融鐵的過程中，融合了少許別的金屬與材料。</p>
就那麽一點點不起眼的小小變化，打造出來的刀，品質堪比江湖中的名刀。</p>
“鐺！”</p>
抬指一彈，刀身輕顫，聲音清脆悠長，宛若龍吟。</p>
“好刀！”</p>
向且正忍不住高聲讚了一句。</p>
雖然，這是他自己打造的刀，頗有自賣自誇之嫌。</p>
但，他實在是壓抑不住心中的驚喜與激動。</p>
定安拿起另一把刀細細觀摩了一番，忍不住道：“師父，想不到那張方子果然神奇，這恐怕是咱們煉鋒號有史以來鑄的最好的刀。”</p>
這時，鐵頭帶著許長安走了過來。</p>
“許少俠，請受向某一拜！”</p>
向且正當即放下刀，衝著許長安揖了個江湖大禮。</p>
“前輩，萬萬不可！”</p>
許長安趕緊上前摻扶。</p>
“許少俠，沒想到你這方子果然奇妙無比，你看看這刀……”</p>
向且正順手拿起其中一把刀遞給許長安。</p>
“不錯，前輩果然好手藝。”</p>
向且正一臉謙虛：“哪裏哪裏，全憑了許少俠給的那張方子。</p>
對了，向某昨日說過，願出高價買下方子，不知少俠……”</p>
許長安笑著擺了擺手：“不必了，要不這三把刀就當作酬資好了。”</p>
聞言，向且正大喜過望，再次衝著許長安揖禮致謝。</p>
雖然他已經掌握了方法，要不要那張方子都無所謂。</p>
但，作為煉鋒號的掌門人，如果連這點誠信都沒有，以後怎麽混江湖？</p>
不久後，許長安帶著三把刀辭別而去。</p>
關於晉商與這一帶的馬幫、土匪、女真人等各方麵的勢力，經過鐵頭、定安二人的講解，他心裏已經大致有數。</p>
回到客棧，許長安將刀分給了盧劍星與裴綸一人一把。</p>
“好刀！”</p>
一上手，裴綸便忍不住讚了一聲。</p>
“嗯！”盧劍星摩挲著刀鋒附和道：“這比咱們錦衣衛的繡春刀還要好，沒想到那煉鋒號竟能打造出如此好刀。”</p>
裴綸倒是心裏有數，笑道：“這刀是新打的，怕是長安告訴的法子。”</p>
“知我者，裴兄是也！”</p>
“看，我就知道……”</p>
“行了，說正事，你倆有沒有打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p>
盧劍星回道：“還真有。”</p>
“說來聽聽看。”</p>
“根據我二人的觀察，此地雖然有不少晉商，但做的大多是零碎交易，規模不大……”</p>
裴綸接口道：“沒錯，所以我們懷疑，這裏並非他們與女真人交易的主要地點。”</p>
“嗯，沒錯。鐵頭二人告訴我說，晉商與女真人交易的地點主要在懷安一帶。</p>
那裏緊鄰漠南，而如今，女真人已經控製了漠南不少地方。</p>
女真人在那裏收貨，通過漠南再轉運到遼東……”</p>
“那咱們現在便去懷安？”</p>
“嗯，一會再去集市看看，吃完午飯就出發。”</p>
隨後，許長安去了一趟集市，經過一番細細的觀察，集市雖然很熱鬧，人也很多。</p>
但交易的規模都不大，來來往往的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的行商。</p>
而且這裏的馬幫、土匪很多。</p>
他們在這裏銷贓，包括劫掠來的一些漢子，當作奴隸賣，還有女人、孩子。</p>
不久後，許長安發現了一夥熟人。</p>
正是前日裏發生過械鬥的那夥獵戶。</p>
這幫家夥又不知搶了誰，正在處理贓物。</p>
“想不想祭刀？”許長安衝著盧劍星與裴綸問。</p>
“祭刀？找誰祭刀？”</p>
“他們！”</p>
許長安抬手指了指那夥正在往集市外麵走的獵戶。</p>
“你是頭兒，你說祭就祭。”</p>
“走！”</p>
於是，三人迅速繞道，衝到了那夥人的前麵。</p>
對方大約十餘人，一個個興高彩烈走出集市，正在商量晚上去哪裏找豬。</p>
豬，是他們的黑話，意思是指獵物，準確地說是指人。</p>
遇上男的大多宰了，劫財。</p>
遇上女人，如果尚有姿色的話便賣給人牙子。</p>
剛出集市不遠，一道人影突然走了出來，攔下了一眾獵戶的去路。</p>
“小子，竟然是你！”</p>
領頭的那個獵戶認出了許長安，不由一臉猙獰喝罵了一句，同時拔出刀來，正待喝令一眾人圍攻。</p>
沒料這時候，身後兩道人影一左一右，旋風一般衝出來。</p>
刀光掠過，血液迸濺。</p>
“啊！”</p>
最後麵兩個倒黴家夥慘叫了一聲，當即倒在了血泊中。</p>
“不好，後麵有人！”</p>
等一眾人回過神來時，盧劍星與裴綸出手如電，又一次砍翻了兩個。</p>
也就是說，轉眼之間，對方已經倒下四個。</p>
要說這些獵戶雖然狠，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p>
但與經常與江洋大盜打交道的錦衣衛比狠，真的不夠看。</p>
“風緊，撤！”</p>
領頭的獵戶又想開溜。</p>
“撤你大爺！”</p>
許長安罵了一句，一個疾突衝向那領頭的獵戶。</p>
如果今天讓這家夥跑了，他也就枉為錦衣衛千戶。</p>
再說了，這手中今早剛出爐的熱騰騰的刀，早已饑渴難耐。</p>
眼見許長安來勢太快，領頭的獵戶無奈之下，不得不咬緊牙關，全力揮刀劈了過去。</p>
“鐺！”</p>
場中響起了一聲震蕩耳膜的金屬交鳴聲。</p>
領頭的獵戶頓感手臂酸麻，身體也被震得退了兩步，手中的刀竟然斷成兩截。</p>
不等對手來得及反應，許長安閃電般再踏一步，雙手握刀，由下而上反手一撩……</p>
刀影如練，竟拖出了一道殘影。</p>
一道血霧在空中噴濺。</p>
這一刀，猶如殺豬一般，直接將那領頭的獵戶開腸破肚。</p>
“嘔……”</p>
附近一個獵戶看到了這一幕，不由胃液翻騰，不受控製地伸了下脖子……</p>
“呼！”</p>
裴綸一刀斬來。</p>
“砰！”</p>
地上多了一顆人頭。</p>
“饒命，三位好漢饒……”</p>
另一個獵戶嚇得魂飛魄散，本想求饒，結果命字尚未出口，許長安斜刺裏一刀。</p>
</p>
一刀封喉！</p>
前後不過十幾息時間，戰鬥結束，對方十餘人全部躺在血泊中。</p>
等到有人聽到動靜跑來查看時，許長安三人已經不見蹤影。</p>
……</p>
傍晚。</p>
懷安以北的一處山腳邊，零散地分布著大大小小上百頂帳篷。</p>
這裏名義上是大明朝的地界，其實已經被一個韃靼部落所控。</p>
而這個韃靼部落，又歸順了後金。</p>
所以，目前真正控製這裏的乃是女真人。</p>
天色尚未黑下來，穀中已經搭起了幾堆篝火。</p>
篝火邊圍著不少漢子，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聲劃令，氣氛那叫一個酣暢淋漓。</p>
也有一些有身份的人坐在大帳中，享受著溫暖的火盆，一邊喝酒，一邊欣賞著美人的歌舞。</p>
天一黑，三個夥計裝扮的男子從一個小帳篷裏走了出來，隨之分散而行。</p>
這三個夥計，正是許長安、盧劍星、裴綸。</p>
三人到此，自然是為了搜集證據。</p>
這裏有不少夥計來來往往，倒也容易蒙混過關。</p>
剛走不遠，一個韃靼人突然衝著許長安大聲喝道：“站住！”</p>
許長安愣了愣，下意識瞟了過去。</p>
不會被人識破身份了吧？</p>
“你啞巴？”</p>
對方瞪大眼睛衝著許長安吼了一聲。</p>
“阿巴阿巴……”</p>
你說我是啞巴，我就裝啞巴好了。</p>
“過來，幫我搬兩壇酒。”</p>
“阿巴阿巴……”</p>
許長安隨著對方走到附近的一個小帳篷裏，抱了兩壇酒，又跟著對方一起送到了一頂大帳裏。</p>
一進大帳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p>
裏麵盤坐著七八個人，一個個喝的滿麵紅光。</p>
許長安將酒壇放到邊上，眼光下意識瞟了一眼，不由眉頭一動。</p>
不過，未露聲色，放下酒之後便躬著腰退了出去。</p>
退出帳外後，假意走了幾步，眼瞅著四下裏無人注意，摸了摸褲帶，裝作要撒尿的樣子走到了暗處。</p>
一到暗處，當即悄然繞到了剛才那個大帳背後，隨之啟用了“感知+”。</p>
因為，他剛才發現了一個人，一個手上、頸上、臉上、頭上皆有紋身的光頭。</p>
不出意外的話，正是殺害定安父親的那個馬匪首領：飛龍。</p>
傳說這家夥會飛。</p>
當然，傳說大多不能當真，或許這家夥隻是輕功好一點，會飛簷走壁，結果傳來傳去傳神了。</p>
但古人往往就吃這一套。</p>
一開始，大帳裏的聲音很嘈雜，大多都是勸酒的話，聽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p>
後來，終於有人道：“飛龍，以後這條線我就交給你來管，可不許出什麽差錯。”</p>
“塗管家放心，有我飛龍在，保證貴號的貨物完好無損。”</p>
“塗管家，飛龍我是很了解的，以前在咱們西域一帶可是無人能擋……”</p>
聽了一會，許長安終於聽出了一些信息。</p>
原來，這個塗管家乃是八大晉商之一的梁家的管家。</p>
飛龍不知怎麽竟然投靠了梁家，專門負責押運從山西到懷安這條線的貨。</p>
也就是與女真交易的那些朝廷禁運的戰略物資。</p>
這下好了，總算逮著一條大魚了。</p>
一個管家，相信知道不少秘密……</p>
經過測試，其強度、韌性等等方麵，遠超之前所采用的傳統工藝打造的刀。</p>
“不可思議，真是不可思議……”</p>
向且正細細摩挲著自己打造的刀，一臉的驚訝、驚喜與激動。</p>
這一生，他自己都說不清到底打造了多少把刀。</p>
但這三把，無疑是最出眾的。</p>
其實打刀的過程與他以前並沒有多大的變化，所不同的就是在融鐵的過程中，融合了少許別的金屬與材料。</p>
就那麽一點點不起眼的小小變化，打造出來的刀，品質堪比江湖中的名刀。</p>
“鐺！”</p>
抬指一彈，刀身輕顫，聲音清脆悠長，宛若龍吟。</p>
“好刀！”</p>
向且正忍不住高聲讚了一句。</p>
雖然，這是他自己打造的刀，頗有自賣自誇之嫌。</p>
但，他實在是壓抑不住心中的驚喜與激動。</p>
定安拿起另一把刀細細觀摩了一番，忍不住道：“師父，想不到那張方子果然神奇，這恐怕是咱們煉鋒號有史以來鑄的最好的刀。”</p>
這時，鐵頭帶著許長安走了過來。</p>
“許少俠，請受向某一拜！”</p>
向且正當即放下刀，衝著許長安揖了個江湖大禮。</p>
“前輩，萬萬不可！”</p>
許長安趕緊上前摻扶。</p>
“許少俠，沒想到你這方子果然奇妙無比，你看看這刀……”</p>
向且正順手拿起其中一把刀遞給許長安。</p>
“不錯，前輩果然好手藝。”</p>
向且正一臉謙虛：“哪裏哪裏，全憑了許少俠給的那張方子。</p>
對了，向某昨日說過，願出高價買下方子，不知少俠……”</p>
許長安笑著擺了擺手：“不必了，要不這三把刀就當作酬資好了。”</p>
聞言，向且正大喜過望，再次衝著許長安揖禮致謝。</p>
雖然他已經掌握了方法，要不要那張方子都無所謂。</p>
但，作為煉鋒號的掌門人，如果連這點誠信都沒有，以後怎麽混江湖？</p>
不久後，許長安帶著三把刀辭別而去。</p>
關於晉商與這一帶的馬幫、土匪、女真人等各方麵的勢力，經過鐵頭、定安二人的講解，他心裏已經大致有數。</p>
回到客棧，許長安將刀分給了盧劍星與裴綸一人一把。</p>
“好刀！”</p>
一上手，裴綸便忍不住讚了一聲。</p>
“嗯！”盧劍星摩挲著刀鋒附和道：“這比咱們錦衣衛的繡春刀還要好，沒想到那煉鋒號竟能打造出如此好刀。”</p>
裴綸倒是心裏有數，笑道：“這刀是新打的，怕是長安告訴的法子。”</p>
“知我者，裴兄是也！”</p>
“看，我就知道……”</p>
“行了，說正事，你倆有沒有打聽到什麽有用的消息？”</p>
盧劍星回道：“還真有。”</p>
“說來聽聽看。”</p>
“根據我二人的觀察，此地雖然有不少晉商，但做的大多是零碎交易，規模不大……”</p>
裴綸接口道：“沒錯，所以我們懷疑，這裏並非他們與女真人交易的主要地點。”</p>
“嗯，沒錯。鐵頭二人告訴我說，晉商與女真人交易的地點主要在懷安一帶。</p>
那裏緊鄰漠南，而如今，女真人已經控製了漠南不少地方。</p>
女真人在那裏收貨，通過漠南再轉運到遼東……”</p>
“那咱們現在便去懷安？”</p>
“嗯，一會再去集市看看，吃完午飯就出發。”</p>
隨後，許長安去了一趟集市，經過一番細細的觀察，集市雖然很熱鬧，人也很多。</p>
但交易的規模都不大，來來往往的大多都是一些普通的行商。</p>
而且這裏的馬幫、土匪很多。</p>
他們在這裏銷贓，包括劫掠來的一些漢子，當作奴隸賣，還有女人、孩子。</p>
不久後，許長安發現了一夥熟人。</p>
正是前日裏發生過械鬥的那夥獵戶。</p>
這幫家夥又不知搶了誰，正在處理贓物。</p>
“想不想祭刀？”許長安衝著盧劍星與裴綸問。</p>
“祭刀？找誰祭刀？”</p>
“他們！”</p>
許長安抬手指了指那夥正在往集市外麵走的獵戶。</p>
“你是頭兒，你說祭就祭。”</p>
“走！”</p>
於是，三人迅速繞道，衝到了那夥人的前麵。</p>
對方大約十餘人，一個個興高彩烈走出集市，正在商量晚上去哪裏找豬。</p>
豬，是他們的黑話，意思是指獵物，準確地說是指人。</p>
遇上男的大多宰了，劫財。</p>
遇上女人，如果尚有姿色的話便賣給人牙子。</p>
剛出集市不遠，一道人影突然走了出來，攔下了一眾獵戶的去路。</p>
“小子，竟然是你！”</p>
領頭的那個獵戶認出了許長安，不由一臉猙獰喝罵了一句，同時拔出刀來，正待喝令一眾人圍攻。</p>
沒料這時候，身後兩道人影一左一右，旋風一般衝出來。</p>
刀光掠過，血液迸濺。</p>
“啊！”</p>
最後麵兩個倒黴家夥慘叫了一聲，當即倒在了血泊中。</p>
“不好，後麵有人！”</p>
等一眾人回過神來時，盧劍星與裴綸出手如電，又一次砍翻了兩個。</p>
也就是說，轉眼之間，對方已經倒下四個。</p>
要說這些獵戶雖然狠，過的都是刀口舔血的日子。</p>
但與經常與江洋大盜打交道的錦衣衛比狠，真的不夠看。</p>
“風緊，撤！”</p>
領頭的獵戶又想開溜。</p>
“撤你大爺！”</p>
許長安罵了一句，一個疾突衝向那領頭的獵戶。</p>
如果今天讓這家夥跑了，他也就枉為錦衣衛千戶。</p>
再說了，這手中今早剛出爐的熱騰騰的刀，早已饑渴難耐。</p>
眼見許長安來勢太快，領頭的獵戶無奈之下，不得不咬緊牙關，全力揮刀劈了過去。</p>
“鐺！”</p>
場中響起了一聲震蕩耳膜的金屬交鳴聲。</p>
領頭的獵戶頓感手臂酸麻，身體也被震得退了兩步，手中的刀竟然斷成兩截。</p>
不等對手來得及反應，許長安閃電般再踏一步，雙手握刀，由下而上反手一撩……</p>
刀影如練，竟拖出了一道殘影。</p>
一道血霧在空中噴濺。</p>
這一刀，猶如殺豬一般，直接將那領頭的獵戶開腸破肚。</p>
“嘔……”</p>
附近一個獵戶看到了這一幕，不由胃液翻騰，不受控製地伸了下脖子……</p>
“呼！”</p>
裴綸一刀斬來。</p>
“砰！”</p>
地上多了一顆人頭。</p>
“饒命，三位好漢饒……”</p>
另一個獵戶嚇得魂飛魄散，本想求饒，結果命字尚未出口，許長安斜刺裏一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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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刀封喉！</p>
前後不過十幾息時間，戰鬥結束，對方十餘人全部躺在血泊中。</p>
等到有人聽到動靜跑來查看時，許長安三人已經不見蹤影。</p>
……</p>
傍晚。</p>
懷安以北的一處山腳邊，零散地分布著大大小小上百頂帳篷。</p>
這裏名義上是大明朝的地界，其實已經被一個韃靼部落所控。</p>
而這個韃靼部落，又歸順了後金。</p>
所以，目前真正控製這裏的乃是女真人。</p>
天色尚未黑下來，穀中已經搭起了幾堆篝火。</p>
篝火邊圍著不少漢子，大碗喝酒、大塊吃肉，大聲劃令，氣氛那叫一個酣暢淋漓。</p>
也有一些有身份的人坐在大帳中，享受著溫暖的火盆，一邊喝酒，一邊欣賞著美人的歌舞。</p>
天一黑，三個夥計裝扮的男子從一個小帳篷裏走了出來，隨之分散而行。</p>
這三個夥計，正是許長安、盧劍星、裴綸。</p>
三人到此，自然是為了搜集證據。</p>
這裏有不少夥計來來往往，倒也容易蒙混過關。</p>
剛走不遠，一個韃靼人突然衝著許長安大聲喝道：“站住！”</p>
許長安愣了愣，下意識瞟了過去。</p>
不會被人識破身份了吧？</p>
“你啞巴？”</p>
對方瞪大眼睛衝著許長安吼了一聲。</p>
“阿巴阿巴……”</p>
你說我是啞巴，我就裝啞巴好了。</p>
“過來，幫我搬兩壇酒。”</p>
“阿巴阿巴……”</p>
許長安隨著對方走到附近的一個小帳篷裏，抱了兩壇酒，又跟著對方一起送到了一頂大帳裏。</p>
一進大帳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酒味。</p>
裏麵盤坐著七八個人，一個個喝的滿麵紅光。</p>
許長安將酒壇放到邊上，眼光下意識瞟了一眼，不由眉頭一動。</p>
不過，未露聲色，放下酒之後便躬著腰退了出去。</p>
退出帳外後，假意走了幾步，眼瞅著四下裏無人注意，摸了摸褲帶，裝作要撒尿的樣子走到了暗處。</p>
一到暗處，當即悄然繞到了剛才那個大帳背後，隨之啟用了“感知+”。</p>
因為，他剛才發現了一個人，一個手上、頸上、臉上、頭上皆有紋身的光頭。</p>
不出意外的話，正是殺害定安父親的那個馬匪首領：飛龍。</p>
傳說這家夥會飛。</p>
當然，傳說大多不能當真，或許這家夥隻是輕功好一點，會飛簷走壁，結果傳來傳去傳神了。</p>
但古人往往就吃這一套。</p>
一開始，大帳裏的聲音很嘈雜，大多都是勸酒的話，聽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p>
後來，終於有人道：“飛龍，以後這條線我就交給你來管，可不許出什麽差錯。”</p>
“塗管家放心，有我飛龍在，保證貴號的貨物完好無損。”</p>
“塗管家，飛龍我是很了解的，以前在咱們西域一帶可是無人能擋……”</p>
聽了一會，許長安終於聽出了一些信息。</p>
原來，這個塗管家乃是八大晉商之一的梁家的管家。</p>
飛龍不知怎麽竟然投靠了梁家，專門負責押運從山西到懷安這條線的貨。</p>
也就是與女真交易的那些朝廷禁運的戰略物資。</p>
這下好了，總算逮著一條大魚了。</p>
一個管家，相信知道不少秘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