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煉問道：“宋吉是你大舅哥？”</p>
侯國興點了點頭：“沒錯！”</p>
“侯大人，你可知道我們內衛工坊目前正在加緊製作新型火器？”</p>
侯國興愣了愣，下意識問：“這與你們抓宋吉有什麽關係？”</p>
“關係大了去，孟工頭負責研製、組裝、調試等重要部分，如今他被宋吉打得臥床不起，影響了工期。</p>
皇上一旦怪罪下來，侯大人是不是要替你大舅哥頂罪？”</p>
“這……”</p>
“侯大人，本官勸你不要插手此事，以免惹火燒身。”</p>
說完，轉身走回衙門。</p>
侯國興臉色變換了一陣，鐵青著臉，一聲不吭離開。</p>
他當然不會就此罷休。</p>
以他一個人的能量，的確也沒有辦法與錦衣內衛抗衡。</p>
所以，他隻能去找他娘：奉聖夫人。</p>
皇宮內。</p>
許長安正與熹宗稟報情況。</p>
“皇上，宮中的自來水與供暖的進度恐怕要延誤一段時間。”</p>
一聽此話，熹宗不高興了。</p>
雖然他不用親自打水，也不用澆花什麽的。</p>
但，這畢竟是個新鮮玩意兒，自然有些讓人期待。</p>
而且，他的寢宮以及一眾嬪妃的寢宮中還將安裝衝水馬桶。</p>
有了馬桶以後如廁可就方便太多了，再也用不著夜壺了，特別是上大號更加方便。</p>
“愛卿，這是為何？”</p>
“回皇上話，之前這件事是由一個叫孟興的工頭負責，可沒料想，孟工頭差點被人活活打死，如今臥床養傷，估計得休養一個月。”</p>
熹宗怒道：“何人如此大膽？”</p>
“回皇上，是一個姓宋的富家公子，目前已經被微臣派人抓起來了。”</p>
“此人著實可恨，必須嚴懲！”</p>
許長安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應聲：“是，一定嚴懲！”</p>
別看皇上隨口說了這麽一句，但金口一開，許長安可就認定這是聖旨了。</p>
“不過愛卿，除了那個孟工頭，你就找不到別人做這件事？”</p>
“倒也不是，目前微臣已經提拔了七八個工頭，隻是突然接手，對各方麵的情況不太熟悉，難免會延誤一些時日。”</p>
“這倒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研製火器的事愛卿可不能延誤。”</p>
“皇上放心，火器倒不會耽誤，第二批已經陸陸續續在安裝調試。”</p>
熹宗一臉欣慰：“太好了，愛卿，你真的是朕的一員福將。”</p>
“多謝皇上誇讚。皇上，微臣最近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p>
一聽此話，熹宗不由精神一振：不怕你有想法，就怕你沒想法。</p>
“愛卿快講。”</p>
“目前，經過一眾工匠集思廣益，各方麵的工藝又有了新的突破。</p>
不過微臣在想，就工坊裏那麽點人，難免有所局限。</p>
為了大明的將來發展的更加強盛，微臣在想，何不在京師開設一個新式學堂？”</p>
“開設新式學堂？”熹宗不由愣了愣。</p>
許長安應道：“對，也就是進行多方麵的教學，比如數術、工藝、治煉、機械等等方麵的知識。</p>
咱們製造火器、戰船之類，就大量需要這方麵的人才。</p>
皇上，科舉考試錄取的人數畢竟有限，那些落榜的讀書人很難一展才學，甚至一生閑賦在家。</p>
所以，不如從中挑選一些或許文采不出眾，但在別的方麵有所擅長的讀書人。</p>
如此一來，既不影響朝廷科舉，也能讓一些讀書人發揮自己的專長，可謂兩全齊美。”</p>
這番話，算是說到熹宗的心坎裏去了。</p>
當然，這也源於許長安對熹宗的了解。</p>
天底下，恐怕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熹宗，包括客氏與魏忠賢。</p>
某種程度上，對於許長安來說，熹宗本該是一個已經蓋棺定論的曆史人物。</p>
熹宗為何默許魏忠賢與客氏打壓東林黨？</p>
雖說原因是多方麵的，但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看不慣東林黨成天一副自鳴清高的樣子。</p>
動不動就拽文，欺負他讀書少？</p>
熹宗自幼便不喜歡讀書，就喜歡鼓搗各類手工活。</p>
這在讀書人眼中，屬於不入流的奇技淫巧。</p>
也因此，熹宗的這個愛好招來了不少朝中大臣的非議，特別是東林黨一眾老臣，更是多次在朝堂上當麵直諫，勸熹宗多讀書，少折騰那些沒用的。</p>
熹宗好歹是堂堂天子，不要麵子的？</p>
故而，打心眼裏厭惡那些個酸腐文臣。</p>
人都有逆反的心理，更不要說一個帝王。</p>
所以，聽到許長安這麽一說，頓時產生了一種共鳴感。</p>
“愛卿言之有理，朕準了！”</p>
許長安不勝欣慰，拱手道：“多謝皇上！”</p>
“愛卿一心為了大明江山，朕要多謝愛卿才對。”</p>
“臣惶恐，這些都是臣的份內之事。”</p>
熹宗開心地笑了笑：“愛卿，說實話，朕最近感覺日子充實了許多，成天都有盼的，哈哈哈。”</p>
“微臣恭祝皇上天天開心，龍體安康。”</p>
“你多給朕出點力，多研製一些新型的武器，朕自然就會開心。”</p>
“是，微臣定全力而為……”</p>
……</p>
次日上午。</p>
許長安先去了一趟工坊，之後回到衙門。</p>
剛到衙門，便有手下來報：“指揮使大人，東廠趙公公、錦衣衛左所侯千戶在前廳等候大人，說是有事與大人相商。”</p>
許長安點了點頭：“嗯，知道了。”</p>
他早就猜到侯國興不會善罷某休，一定會千方百計救出宋吉。</p>
一來，宋家是他的一棵搖錢樹，二來，也涉及到一個臉麵問題。</p>
如果他連自家的大舅哥都保不下來，豈不是大失顏麵？</p>
隻不過，僅憑他一個人明顯沒有這個實力，所以隻能拉上東廠一起過來施壓。</p>
來到前廳，許長安樂嗬嗬道：“趙公公大駕光臨，許某有失遠迎。”</p>
至於侯國興，他連看都沒看一眼。</p>
趙靖忠站起身來，眼神複雜，拱手回了一禮：“許大人公務繁忙，倒是趙某叨擾了。”</p>
想當初，許長安在他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小小錦衣衛，如同螻蟻一般。</p>
一轉眼，已是錦衣內衛指揮使兼晉安侯，身份比他還要高。</p>
不管他如何不服氣，內心裏也不得不承認，東廠專橫獨斷的日子恐怕真的一去不複返了。</p>
侯國興也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見了一禮：“卑職參見指揮使大人。”</p>
“嗯，二位請坐。”</p>
坐下後，許長安明知故問道：“不知趙公公此來有何要事？”</p>
聞言，趙靖忠下意識瞟了侯國興一眼，這才回道：“是這樣，你們內衛不是抓了一個叫宋吉的人麽？這中間可能有些誤會。”</p>
“趙公公，這恐怕真的不是什麽誤會。孟興乃是我內衛火器工坊的工頭，負責不少重要事務。</p>
前些日子，孟工頭因為替朝廷趕製新式火器，帶著一眾工匠加班加點，吃住都在工坊，半個多月沒有回家。</p>
偏偏，就在他替朝廷效力之時，那個宋吉卻鳩占鵲巢，勾引了孟工頭的妻子馬氏。</p>
如果僅僅是這樣倒也罷了，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p>
關鍵是，孟工頭回家之後抓了個現行，那宋吉居然惱羞成怒，將孟工頭打成重傷……”</p>
說到這裏，許長安摸出一張紙遞給趙靖忠：“這是太醫院左禦醫的診斷書。</p>
孟工頭全身多處淤青，肋骨與肩胛骨折，內髒受損，導致不時咳血，生命垂危。</p>
如果不是左禦醫醫術高明，孟工頭恐怕已經一命嗚呼……”</p>
聽到這裏，侯國興實在忍不住接了一句：“指揮使大人，那孟興畢竟隻是個工匠，不是內衛，大人又何必……”</p>
沒等這家夥說完，許長安當即怒聲斥道：“住口！本官告訴你，隻要進了錦衣內衛，那就是內衛的人。</p>
</p>
何況，孟工頭身負重責，這次研製的新型火器，孟工頭功不可沒。</p>
以他對朝廷的貢獻，十個宋吉也抵不了他一條命！”</p>
“你……”侯國興氣得青筋額頭直跳。</p>
“怎麽？侯千戶想以下犯上？”</p>
一聽此話，趙靖忠趕緊衝著侯國興斥了一句：“國興，別衝動，許爵爺言之有理。”</p>
他故意將“許爵爺”三個字咬的特別重，以此提示侯國興冷靜一點，不要犯湖塗。</p>
侯國興吐了一口氣，冷冷道：“許爵爺，隻要你放了宋吉，侯某便欠你一個人情。”</p>
許長安戲謔地笑了笑：“本官堂堂錦衣內衛指揮使，需要你一個五品千戶的人情？”</p>
侯國興咬了咬牙：“好，許大人不妨開個條件。”</p>
“抱歉，此事皇上已經知道了。皇上的原話說，此人著實可恨，必須嚴懲！”</p>
此話一出，趙靖忠與侯國興不由麵麵相覷，一臉驚駭。</p>
他們不清楚皇上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說的這句話。</p>
如果已經知道了宋吉與侯國興的關係，依然這麽說，那問題就嚴重了。</p>
如果不知情還稍好一點，還能找人從中斡旋一番。</p>
既如此，二人也不好再行頓留，必須馬上回去搞清楚這件事。</p>
於是，趙靖忠假惺惺拱手道：“那我們就不打擾許大人了，就此告辭。”</p>
“嗯，趙公公慢走，本官公務在身，恕不遠送。”</p>
“許大人客氣！”</p>
一轉身，趙靖忠的臉色便冷了下來。</p>
跑了個空趟，對他來說無疑是一件很丟臉的事。</p>
回去後，恐怕還要招來魏公公一頓訓斥。</p>
一走出內衛衙門，侯國興不由恨恨道：“這姓許的太囂張了，居然不把趙公公放在眼裏。”</p>
這家夥，分明是想挑撥離間。</p>
結果，趙靖忠反唇相譏了一句：“侯大人不也和趙某一樣？”</p>
“趙公公，侯某不是那個意思，實在是那個姓許的太可恨。”</p>
“那沒辦法，誰讓這小子運氣好，一飛衝天。</p>
如今之計，也隻能找魏公公與你母親奉聖夫人親自出麵才能壓製這家夥。”</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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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國興點了點頭：“沒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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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國興愣了愣，下意識問：“這與你們抓宋吉有什麽關係？”</p>
“關係大了去，孟工頭負責研製、組裝、調試等重要部分，如今他被宋吉打得臥床不起，影響了工期。</p>
皇上一旦怪罪下來，侯大人是不是要替你大舅哥頂罪？”</p>
“這……”</p>
“侯大人，本官勸你不要插手此事，以免惹火燒身。”</p>
說完，轉身走回衙門。</p>
侯國興臉色變換了一陣，鐵青著臉，一聲不吭離開。</p>
他當然不會就此罷休。</p>
以他一個人的能量，的確也沒有辦法與錦衣內衛抗衡。</p>
所以，他隻能去找他娘：奉聖夫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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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宮中的自來水與供暖的進度恐怕要延誤一段時間。”</p>
一聽此話，熹宗不高興了。</p>
雖然他不用親自打水，也不用澆花什麽的。</p>
但，這畢竟是個新鮮玩意兒，自然有些讓人期待。</p>
而且，他的寢宮以及一眾嬪妃的寢宮中還將安裝衝水馬桶。</p>
有了馬桶以後如廁可就方便太多了，再也用不著夜壺了，特別是上大號更加方便。</p>
“愛卿，這是為何？”</p>
“回皇上話，之前這件事是由一個叫孟興的工頭負責，可沒料想，孟工頭差點被人活活打死，如今臥床養傷，估計得休養一個月。”</p>
熹宗怒道：“何人如此大膽？”</p>
“回皇上，是一個姓宋的富家公子，目前已經被微臣派人抓起來了。”</p>
“此人著實可恨，必須嚴懲！”</p>
許長安等的就是這句話，當即應聲：“是，一定嚴懲！”</p>
別看皇上隨口說了這麽一句，但金口一開，許長安可就認定這是聖旨了。</p>
“不過愛卿，除了那個孟工頭，你就找不到別人做這件事？”</p>
“倒也不是，目前微臣已經提拔了七八個工頭，隻是突然接手，對各方麵的情況不太熟悉，難免會延誤一些時日。”</p>
“這倒也不是什麽大事，不過研製火器的事愛卿可不能延誤。”</p>
“皇上放心，火器倒不會耽誤，第二批已經陸陸續續在安裝調試。”</p>
熹宗一臉欣慰：“太好了，愛卿，你真的是朕的一員福將。”</p>
“多謝皇上誇讚。皇上，微臣最近又有了一個新的想法……”</p>
一聽此話，熹宗不由精神一振：不怕你有想法，就怕你沒想法。</p>
“愛卿快講。”</p>
“目前，經過一眾工匠集思廣益，各方麵的工藝又有了新的突破。</p>
不過微臣在想，就工坊裏那麽點人，難免有所局限。</p>
為了大明的將來發展的更加強盛，微臣在想，何不在京師開設一個新式學堂？”</p>
“開設新式學堂？”熹宗不由愣了愣。</p>
許長安應道：“對，也就是進行多方麵的教學，比如數術、工藝、治煉、機械等等方麵的知識。</p>
咱們製造火器、戰船之類，就大量需要這方麵的人才。</p>
皇上，科舉考試錄取的人數畢竟有限，那些落榜的讀書人很難一展才學，甚至一生閑賦在家。</p>
所以，不如從中挑選一些或許文采不出眾，但在別的方麵有所擅長的讀書人。</p>
如此一來，既不影響朝廷科舉，也能讓一些讀書人發揮自己的專長，可謂兩全齊美。”</p>
這番話，算是說到熹宗的心坎裏去了。</p>
當然，這也源於許長安對熹宗的了解。</p>
天底下，恐怕沒有人比他更了解熹宗，包括客氏與魏忠賢。</p>
某種程度上，對於許長安來說，熹宗本該是一個已經蓋棺定論的曆史人物。</p>
熹宗為何默許魏忠賢與客氏打壓東林黨？</p>
雖說原因是多方麵的，但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看不慣東林黨成天一副自鳴清高的樣子。</p>
動不動就拽文，欺負他讀書少？</p>
熹宗自幼便不喜歡讀書，就喜歡鼓搗各類手工活。</p>
這在讀書人眼中，屬於不入流的奇技淫巧。</p>
也因此，熹宗的這個愛好招來了不少朝中大臣的非議，特別是東林黨一眾老臣，更是多次在朝堂上當麵直諫，勸熹宗多讀書，少折騰那些沒用的。</p>
熹宗好歹是堂堂天子，不要麵子的？</p>
故而，打心眼裏厭惡那些個酸腐文臣。</p>
人都有逆反的心理，更不要說一個帝王。</p>
所以，聽到許長安這麽一說，頓時產生了一種共鳴感。</p>
“愛卿言之有理，朕準了！”</p>
許長安不勝欣慰，拱手道：“多謝皇上！”</p>
“愛卿一心為了大明江山，朕要多謝愛卿才對。”</p>
“臣惶恐，這些都是臣的份內之事。”</p>
熹宗開心地笑了笑：“愛卿，說實話，朕最近感覺日子充實了許多，成天都有盼的，哈哈哈。”</p>
“微臣恭祝皇上天天開心，龍體安康。”</p>
“你多給朕出點力，多研製一些新型的武器，朕自然就會開心。”</p>
“是，微臣定全力而為……”</p>
……</p>
次日上午。</p>
許長安先去了一趟工坊，之後回到衙門。</p>
剛到衙門，便有手下來報：“指揮使大人，東廠趙公公、錦衣衛左所侯千戶在前廳等候大人，說是有事與大人相商。”</p>
許長安點了點頭：“嗯，知道了。”</p>
他早就猜到侯國興不會善罷某休，一定會千方百計救出宋吉。</p>
一來，宋家是他的一棵搖錢樹，二來，也涉及到一個臉麵問題。</p>
如果他連自家的大舅哥都保不下來，豈不是大失顏麵？</p>
隻不過，僅憑他一個人明顯沒有這個實力，所以隻能拉上東廠一起過來施壓。</p>
來到前廳，許長安樂嗬嗬道：“趙公公大駕光臨，許某有失遠迎。”</p>
至於侯國興，他連看都沒看一眼。</p>
趙靖忠站起身來，眼神複雜，拱手回了一禮：“許大人公務繁忙，倒是趙某叨擾了。”</p>
想當初，許長安在他眼中不過就是一個小小錦衣衛，如同螻蟻一般。</p>
一轉眼，已是錦衣內衛指揮使兼晉安侯，身份比他還要高。</p>
不管他如何不服氣，內心裏也不得不承認，東廠專橫獨斷的日子恐怕真的一去不複返了。</p>
侯國興也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見了一禮：“卑職參見指揮使大人。”</p>
“嗯，二位請坐。”</p>
坐下後，許長安明知故問道：“不知趙公公此來有何要事？”</p>
聞言，趙靖忠下意識瞟了侯國興一眼，這才回道：“是這樣，你們內衛不是抓了一個叫宋吉的人麽？這中間可能有些誤會。”</p>
“趙公公，這恐怕真的不是什麽誤會。孟興乃是我內衛火器工坊的工頭，負責不少重要事務。</p>
前些日子，孟工頭因為替朝廷趕製新式火器，帶著一眾工匠加班加點，吃住都在工坊，半個多月沒有回家。</p>
偏偏，就在他替朝廷效力之時，那個宋吉卻鳩占鵲巢，勾引了孟工頭的妻子馬氏。</p>
如果僅僅是這樣倒也罷了，畢竟一個巴掌拍不響。</p>
關鍵是，孟工頭回家之後抓了個現行，那宋吉居然惱羞成怒，將孟工頭打成重傷……”</p>
說到這裏，許長安摸出一張紙遞給趙靖忠：“這是太醫院左禦醫的診斷書。</p>
孟工頭全身多處淤青，肋骨與肩胛骨折，內髒受損，導致不時咳血，生命垂危。</p>
如果不是左禦醫醫術高明，孟工頭恐怕已經一命嗚呼……”</p>
聽到這裏，侯國興實在忍不住接了一句：“指揮使大人，那孟興畢竟隻是個工匠，不是內衛，大人又何必……”</p>
沒等這家夥說完，許長安當即怒聲斥道：“住口！本官告訴你，隻要進了錦衣內衛，那就是內衛的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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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孟工頭身負重責，這次研製的新型火器，孟工頭功不可沒。</p>
以他對朝廷的貢獻，十個宋吉也抵不了他一條命！”</p>
“你……”侯國興氣得青筋額頭直跳。</p>
“怎麽？侯千戶想以下犯上？”</p>
一聽此話，趙靖忠趕緊衝著侯國興斥了一句：“國興，別衝動，許爵爺言之有理。”</p>
他故意將“許爵爺”三個字咬的特別重，以此提示侯國興冷靜一點，不要犯湖塗。</p>
侯國興吐了一口氣，冷冷道：“許爵爺，隻要你放了宋吉，侯某便欠你一個人情。”</p>
許長安戲謔地笑了笑：“本官堂堂錦衣內衛指揮使，需要你一個五品千戶的人情？”</p>
侯國興咬了咬牙：“好，許大人不妨開個條件。”</p>
“抱歉，此事皇上已經知道了。皇上的原話說，此人著實可恨，必須嚴懲！”</p>
此話一出，趙靖忠與侯國興不由麵麵相覷，一臉驚駭。</p>
他們不清楚皇上是在什麽樣的情況下說的這句話。</p>
如果已經知道了宋吉與侯國興的關係，依然這麽說，那問題就嚴重了。</p>
如果不知情還稍好一點，還能找人從中斡旋一番。</p>
既如此，二人也不好再行頓留，必須馬上回去搞清楚這件事。</p>
於是，趙靖忠假惺惺拱手道：“那我們就不打擾許大人了，就此告辭。”</p>
“嗯，趙公公慢走，本官公務在身，恕不遠送。”</p>
“許大人客氣！”</p>
一轉身，趙靖忠的臉色便冷了下來。</p>
跑了個空趟，對他來說無疑是一件很丟臉的事。</p>
回去後，恐怕還要招來魏公公一頓訓斥。</p>
一走出內衛衙門，侯國興不由恨恨道：“這姓許的太囂張了，居然不把趙公公放在眼裏。”</p>
這家夥，分明是想挑撥離間。</p>
結果，趙靖忠反唇相譏了一句：“侯大人不也和趙某一樣？”</p>
“趙公公，侯某不是那個意思，實在是那個姓許的太可恨。”</p>
“那沒辦法，誰讓這小子運氣好，一飛衝天。</p>
如今之計，也隻能找魏公公與你母親奉聖夫人親自出麵才能壓製這家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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