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是短暫的,對於曇花來說,更是如此。它已經帶著英雄的疲憊,它的笑容漸漸萎縮。雪白如銀的花瓣,變得蒼白了,隻有隱隱約約的風骨神韻。這就如那張傷心的臉,站在那高高的台階上,一種無法回轉的傷心。對於擁有的生命來說,這一生,無論什麽,我們隻有一次,無法重複,不可再來。許多燦爛的時光,如這夜的曇花,最燦爛的時候也就是最頹廢的時候,生即死。不知道曇花是否知道自己也是幻現的,而看花人也有如幻夢,為花,為生命,而徹悟無常。


    厲傾爵不明白,為什麽,為什麽有時候人的生命是這樣的不值錢,為什麽,盡管是一個小小的生命,就可以這樣的被世界拋棄。望著陰沉的天空,她想起了胎死腹中的孩子,還沒有出生的寶寶。


    無力的摔倒在地,淚水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


    冰冷的海水刺激著厲傾爵的每一條神經。她有時候真的恨,恨老天對她不公。不由的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霍傾心,你怎麽又考了個位數,成績不好長相又不好,你這樣的人能有什麽前途!難道你以為普及九年義務就可以不把教育放在眼裏了嗎?像你這種人,是永遠都不會有什麽成就的,你就永遠困死在這裏吧,真以為自己是個小姐呢!”說完便不屑的瞅了一眼。


    小小的霍傾心心裏很痛。


    第三天,是她的生日,她鼓足了勇氣,邀請了全班大部分同學去了她的生日宴會。


    接著,第四天,考試成績下來,讓她的成績無疑是倒數的。原本小學一年級是個很聰明的孩子,就是因為三年級的時候生了一場大病,導致燒壞了腦子,身體還一直虛弱著,也沒有什麽精神,以致於一上課就想睡覺,所以成績根本就不可能會好。


    “霍傾心,你看看你考的那些成績,簡直是讓人感覺到羞恥,我真的是為昨天參加你生日宴會的同學感到羞恥,感到恥辱,你簡直是有辱一個學生的身份。”


    女孩兒的心十分的冰冷,每天生活在無盡的羞辱中,隻因她學習不好。她長得不出眾。可是,這一切的一切,不可以隻怪她。


    童年的時光,對她來說,大部分時候,都是冰冷的,讓人心寒的,隻有一個人,讓她感受到了童年的快樂,也隻有那一個少年,能夠將自己救贖,可是,有一天,他卻突然不見了,那一種心慌感,無力感,讓她恐懼。她整天活在無精打采中,可是,上天總是會生出憐憫之心。


    到了初二那年,有人說她是上帝的寵兒,什麽都樣樣精通,其實沒有人知道,每個人的背後,都有一段淒慘的故事,就像她小時候經常受人侮辱一樣。


    ……


    再次醒來,周圍是一片白色。濃濃的消毒水味,不用看,這肯定是醫院了。


    她想著自己一直在海邊的,怎麽來到了醫院。


    餘磊看到醒來的厲傾爵。


    “哎喲,我的厲警官,你這是怎麽了呀,有什麽想不開的,你去泡在水裏想讓她將你衝走,怎能想一想生命的可貴嗎,你怎麽可以去幹這樣的傻事呢?”


    “好了,我不是沒事嗎,快點和我說說案件進行的怎麽樣了?”


    “還能怎麽樣,還是那樣唄,你睡了兩天一夜,很是虛弱,還是先別管什麽案件了先養好你的身體重要。你有什麽家人,我要不要叫他們過來?”


    厲傾爵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


    ……


    下午,天空難得沒有陰沉密布,異常的晴朗。


    一個下午的整合,攻破,厲傾爵終於掌握了一定的資料。


    根據屍檢報告來看,這具屍體的死亡事件死亡時間是在晚上七點半到晚上九點之間,而吳恙晚上捕魚回來的時間是晚上八點半,按理說,應該是相對應的,可是,他為什麽一回來就要殺了他呢,再者說,他回到家已經是八點半多了,因為是被*害的,那麽,做飯的時間至少要二十分鍾,而那時候,屍體早就已經死透了,所以,凶手肯定另有其人。


    ……


    分局。


    看著麵前的男人,厲傾爵淡淡的開口:“現在,你還是不願和我多說是嗎?”


    對麵的男人並沒有配合說話。


    “那行,我說。”厲傾爵拿出檔案,開口,“根據資料,可以看到,你是在晚上八點四十回的家,而屍體因為飲過多的安眠而死,根據你之前的論斷,你在做飯,然後在他的酒中加了安眠藥,可是,據我所知,一個人做飯的時間不會小於十分鍾,更何況,你那天做了可不隻一道菜,並且,根據消息來說,你做飯的手藝根本就不好。還有,就算你做出來了,可是那時候,我想,那男人早就成了一具屍體了吧。”


    “那飯菜不是我做的,是我出去買的。”吳恙開口。


    “哦,那你和我說說,為什麽你一回來,就要殺了他呢?”


    “那是因為他該死,難道殺人還分時間嗎?”


    “那好,你在跟我說說,為什麽你用安眠藥殺死他,這樣,你會留下很多把柄,你大可以直接下手將他拋屍於野外或大海。”


    “因為不用費力氣。”男人眼神有些虛晃,似乎是有氣無力。


    厲傾爵笑了。


    “那讓我來串一串整個事件的經過吧。事情我想,還要從三年前開始說起吧。那時候,也就是你的父親剛剛結婚不久,你很不喜歡你的父親另娶她人,於是對於母子三人很是仇恨。可是,就算再怎麽仇恨,看到自己的父親總是暴打自己的繼母,自己的心裏還是忍不住難受,心裏恨自己,為什麽會有一個這樣的父親。直到有一天晚上,你的父親想要害你的妹妹,安好,可是,所有的一切都被你聽見了,你的父親想要把安好賣了,來贖自己的賭債,可是,你卻被鬼迷了心竅,不管是有意或是無意,將她給強了。於是,事後你也很自責,這種自責,一直延續到今天。那天晚上你捕魚回來,其實你的父親就已經死了,而你,也知道凶手是誰,因為她正在那裏,沒有離開。愧對於她,你頂替了她的罪名。其實,以一個女生的力氣,弄死一個男人的把我真的不是很大,更何況喝了酒之後,脾氣更是暴躁,那麽,最為穩妥的辦法,就是讓他自願喝下安眠藥,然後死。”話到這裏,吳恙已經沒有再說話了,再是默默的流出了一行眼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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