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姬貝貝的空檔,我一直在做心理建設,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


    姬貝貝來的很快,初秋的夜裏還是很涼的,她裹緊了外套,肩上麵背著個小熊包,一手拉著行李箱,風塵仆仆。


    我迎上去接過行李箱,她伸手抱了抱我,抱得很緊,沒說話,好一會兒才鬆開我。


    我不知道這個擁抱代表什麽意思,是思念,是歉意,還是另外的什麽。


    “快上去吧,飯菜都準備好了,早點吃完上床休息,你應該很累的吧?”我說道。


    姬貝貝抱著我的膀子,一邊走一邊點頭:“都快累爆了,長途車坐的人渾身像是要散了架似的,現在隻想好好泡個熱水澡,然後蒙頭大睡三天三夜。”


    我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真辛苦,但是為了將來,這些辛苦也是值得的。”


    “要不是為了將來,誰跟著那個變態導師受罪啊。”姬貝貝抱怨。


    很快上了電梯,到了家,我讓姬貝貝去洗澡,自己把飯菜熱一下端上桌,又開了飲料。


    吃飯的時候,姬貝貝聊了一些他們這次在京都開研討會時,遇到的那些醫學大拿以及他們所提出的一些具有劃時代意義的學術見解,都是學醫的,一聊大家都懂,很有共同話題。


    兩人不住的驚歎,這樣的研討會隻要有機會,真的是排除千難萬阻都要參加的。


    吃完飯,我洗碗,姬貝貝就跟在我身後說,一起上了床,又說了一會兒,看看時間都淩晨三點多了,便準備睡覺。


    “小茶……”燈已經關了一會了,我正迷迷糊糊的要睡著,姬貝貝忽然叫了我一聲。


    我側過身去:“怎麽了?”


    “你……你怎麽不問我關於墨白的事情?”她猶豫再三問道。


    我滯了滯,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想了想說道:“想問,不知道怎麽開口,所幸便不問了,你如果想跟我說,自然會說的,否則,我問了也是白問。”


    “那你就不怕我跟墨白之間發生了什麽,對你不利?”姬貝貝繼續問我。


    “怕,很怕。”我苦笑一聲,“但是怕又有什麽用呢,事情已經發展到這樣的地步了,我人小力微,改變不了什麽,順其自然吧。”


    我倆又沉默了一會兒,姬貝貝忽然笑了笑:“放心吧,什麽都沒發生,睡吧。”


    “嗯,好,你注意安全就行。”我應了一聲,翻過身臉對著窗戶那邊,眼睛瑟瑟的,很不舒服。


    姬貝貝的試探讓我很擔心,她自己主動提出來了,分明就是對我的一種試探,隻是最後什麽信息也沒透露,到底是不想連累我,還是在防著我,我不得而知。


    早上七點鍾我們又爬起來,急匆匆的趕去學校,各自又重新投入到了學習生活中。


    隻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下午上完課之後,墨白會約我們出去吃飯,理由是因為學術研討會錯過了他的生日宴會,所以補請我們一頓,順便有點事情想要宣布。


    地點就定在小肥羊,我本來是想跟姬貝貝一起去的,但是下課的時候時間已經很趕了,想著她應該已經過去了,便沒叫她。


    禮物之前就一直準備著,在富貴花園裏,我正好回去拿,然後換了身衣服就去了小肥羊。


    到那邊的時候,大家幾乎都在了,讓我意外的是,金巧巧也在。


    姬貝貝衝我招了招手,我挨著她坐過去,墨白是後進來的,直接坐在了姬貝貝的旁邊,而另一邊,金巧巧挨了過來。


    大家都已經很熟了,紛紛送上禮物和祝福,之後菜陸陸續續的上來,吃到一半,墨白忽然舉起了杯子:“今天請大家吃飯,一是彌補沒能按時舉辦的生日宴會,二是,有一件對於我來說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大家宣布。”


    “什麽事搞的這麽隆重啊,快說快說。”靳虎起哄道。


    金巧巧也跟著問:“快說啊,這麽鄭重其事,弄得我好好奇。”


    “這應該是一件大喜事吧,”墨白笑了笑,溫和的眼神落在姬貝貝的身上,然後當眾牽起了姬貝貝的手,“從今天開始,我墨白就是名草有主的人了,恭喜我吧。”


    姬貝貝紅著臉低下了頭,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在場的人大多跟我一樣的反應,畢竟,大家都知道之前金巧巧一直在黏著墨白,現在金巧巧人就坐在墨白的旁邊,墨白卻宣布跟姬貝貝在一起了。


    這……也太突然,太尷尬了吧?


    而我的震撼則要更大一點,墨白和姬貝貝要公開,肯定是跟姬貝貝說好了的,可是姬貝貝昨夜跟我在一起那麽長時間,隻字未提。


    另一邊的金巧巧啪的一聲將筷子拍在桌子上,尖叫了一聲:“我反對。”


    一時間,氣氛有些詭異,金巧巧一把拉過墨白的手,衝著墨白吼道:“我那麽喜歡你你不知道嗎?”


    墨白皺了皺眉頭:“喜歡我是你的事,我不喜歡你,我有追求我喜歡的人的權利,不是嗎?”


    “可是,可是……”金巧巧被懟的有些說不出話來,最後逼急了,帶著哭腔喊道,“墨白,你會後悔的。”


    然後衝著姬貝貝狠狠的瞪了一眼,轉身就跑出去了。


    “墨白,你去解釋一下吧,金巧巧家的背景那麽厲害,別鬧出事情來不好收場。”靳虎擔憂道。


    其他人也跟著附和,全都不敢得罪這位大小姐,姬貝貝也勸墨白:“墨白,你去看看吧,解釋清楚就好了。”


    墨白坐了下來,臉上仍然帶著微笑:“感情的事情是解釋不清的,我越解釋,她心裏就會想的更多,她是成年人了,有自己獨立的思維能力,真要發生什麽,也是她自己的選擇,我能做的,隻有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都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你們還沒祝福我和貝貝呢。”墨白摟了摟姬貝貝的肩膀又說道。


    大家便都舉杯祝賀,但是明顯興致落了下去。


    “你倆這秘密工作做的太好了,打了我們一個措手不及啊。”


    “對啊,你們倆結合在一起,簡直就是強強聯手,以後生個孩子,肯定是醫學天才。”


    “學姐好福氣。”


    ……


    我不知道整個飯局我是怎麽熬過來的,整個人就像是兜頭被人澆了一盆冷水似的,那種被背叛的感覺,我也不知道怎麽會那麽強烈。


    明明這是姬貝貝自己的感情,跟墨白在一起也是她自己的選擇,可是我卻如此的接受不了。


    中途我借口上廁所便徑自離開了。


    當時我心裏麵隻有一個想法,從此以後,我與這兩個人便要少來往了。


    雖然我不知道墨白要什麽時候對我動手,但是我明白,他正在醞釀,而我跟姬貝貝牽扯越多,以後受限也越多。


    我舍不得姬貝貝,但是沒辦法,已經回不去了。


    回到富貴花園,我忍不住就哭了,前所未有的感到孤獨。


    什麽都沒有了,親情、友情、信任,全都離我而去。


    我幾次拿起手機,翻到姬貝貝的號碼,卻又忍住沒有撥過去。


    而姬貝貝也沒有再找我,我們倆心照不宣的屏蔽了對方一般。


    我本來是打算邀請姬貝貝一個星期之後跟我一起去湘西吳家的,可是最終我還是放棄了。


    那一個星期,風平浪靜,我渾渾噩噩的上課下課,回到家裏便開始記吳永康給我的小冊子上麵的字符,中途吳巧雲和吳優都給我打過電話,問我的情況,說宴會的前一天會派車來接我雲雲。


    我也沒有去聯係蛟龍坡的任何人,雖然很擔心王鐵柱,但是我怕自己的聯係會給他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生活從來沒有這麽安靜過,卻也從沒有如此壓抑過。


    ……


    宴會的前一天,吳家那邊派車來接我,吳優也在車上,抱著我的膀子一個勁的說想我。


    看到她我的心情立刻好了很多,她簡直就是一個開心果,跟她的名字一樣,無憂無慮,是所有人快樂的源泉。


    當天晚上到吳家,吳巧雲便一直給我挑衣服,說要把我打扮的美美的,還將這次宴請的賓客名單拿給我看。


    厚厚的跟一本書似的,密密麻麻,我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畢竟都是我不認識的人,我隻粗略的翻了翻便還給了她,說一切都由幹媽做主。


    “小茶,我知道你是一個很有自己想法的女孩子,我認你做幹女兒,的確也存有自己的私心,但是我也是真的喜歡你。”


    吳巧雲摸了摸我的頭說道:“永康這孩子,從小到大都把自己當成一個異類,不管我們怎麽親近他,他都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你也發現了,他脾氣古怪,不合群,甚至還有一點嫉妒心,要讓他走出來,必須找一個跟他有相似背景的人跟他做朋友,而你是最好的人選。”


    “另外,你們倆要麵對的困境,我心裏很清楚,永康雖然在蠱術方麵造詣很不錯,但是他還做不到獨當一麵。”


    “五毒教這個組織至少在苗疆來說,影響深遠,畢竟養蠱的人那麽多,就拿我們吳家來說,高級蠱師就有好幾個,目前整個蠱術界就是一盤散沙,百家齊放,但心懷不軌的人太多了,特別是這十來年,蠱術一門漸漸的往邪術的方向發展,如果那些人成了氣候,打著複興五毒教的幌子結成一黨的話,那麽,整個苗疆甚至更大的區域內,都會受到前所未有的衝擊,我們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而你的出現讓我們一下子看到了曙光,小茶,如果沒有你,我是打算一輩子將永康圈在吳家,不讓他跟外界接觸的,我們做了兩手準備,我們一直在等你。”


    “等我?”我真的沒想到吳巧雲會跟我說這些,而且如此的鄭重其事。


    “對,我們在等你牽頭。”吳巧雲幾乎是毫無隱瞞,“我們的兩手準備是這樣的,一,如果你一直沒出現,而對方勢頭越來越猛,那我們準備聯合陰陽兩界各大正派勢力對他們進行圍剿,但是這樣的話,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甚至更多,到時候引起的爭端也會更多,後果也不是我們所能控製得住的;另一個,就是等到你的出現,由你這個白家蛇蠱傳人牽頭,複興五毒教,名正言順,那麽,對方勢力再上躥下跳的話,就是造反,永康擁護你,那我們吳家幫你也是情理之中,小茶,你懂嗎?”


    我點點頭,當然懂這個道理,我就是一顆棋子,但是這顆棋子又是至關重要的一步,而我自己本身就處在漩渦的中心,本來是逃不脫的,如今借助吳家,反而看到了希望。


    說到底,我們就是互幫互利罷了,何樂而不為呢?


    “幹媽,你放心吧,我知道該怎麽做,雖然我誌並不在養蠱,但是血脈裏跟蠱又是分不開的,隻要我活著,就不會輕易的讓人將蠱術一門帶入邪門歪道的。”


    “如果我外婆還活著,也一定會支持我的。”


    “你外婆是個大好人,當年也是名噪一時,可惜啊,世事無常。”吳巧雲歎了口氣,看著我的眼神更加溫和,帶著一股憐憫,“你外婆其實跟我們吳家有很深的淵源,你不知道嗎?”


    我搖頭:“外婆希望我的生活簡簡單單的,從不跟我提她的過往。”


    “你外婆對你是真的好。”吳巧雲感歎道,“其實你外婆二八年華之時,本應該是要嫁進吳家的,婚都訂了,後來她單方麵悔婚了,所以,其實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覺得你就是我們吳家的孩子,小茶,有我們吳家在,你放心大膽的往前走,不管到哪一天,我們都會支持你的。”


    我沒想到外婆跟吳家還有這層關係,更難得的是,吳家以德報怨,不但沒有怪罪外婆,還對我伸出援助之手,讓我特別感動。


    ……


    洗漱之後,我跟吳優躺在床上,心裏麵有點小緊張,畢竟我沒見過什麽大世麵,一想到那厚厚的宴請名單,想著明天要麵對那麽多人,頭都有點大了。


    “白姐姐,明天長白山那邊也要來人呢。”吳優撐著下巴側著身看著我說道。


    “真的?”我微微有些驚訝,後來想想也是,吳優的母親就是苗疆吳家人,吳家這麽大的事情,她肯定要有所表示的,便問道,“你母親要過來嗎?”


    吳優搖頭:“這個我不知道,不過這幾年外麵的事情我爸都交代天賜哥哥處理,所以可能最終來的,是天賜哥哥。”


    “那……還會有別人來嗎?”我試探著問道,心裏麵有些期許,但是又明白可能性太小。


    “你是想問小太爺來不來吧?”吳優立刻拆穿我的心思,“小太爺肯定來不了,就算沒在閉關,蛇族那邊也不會放他出來的。”


    雖然心裏有數,但是聽吳優這麽說我還是有點難過的,不過明天肯定是多事之秋,柳川南不來是好事。


    “我沒想他來。”我嘴硬道。


    吳優咯咯的笑著,我臉上一紅,翻身背對著她不理她。


    第二天一早圍屋周圍便喧鬧了起來,擺桌子的,掛燈籠的,掌勺的,搭台子的,大家忙裏忙外,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


    吳優賴床,我被吵得睡不著,幹脆就起來了,洗漱之後站在院子裏,想找點事情幫幫忙。


    吳巧雲卻拉著我去換衣服、化妝什麽的,我自己平時不怎麽愛化妝,頂多描個眉之類的,看著化妝師那架勢,我便有些打退堂鼓了。


    吳錦言主持大局,吳巧雲忙裏忙外,我的妝畫到一半的時候,吳永康進來了,拉了個小板凳坐在我身邊,就那麽看著我。


    我被他看得不好意思:“沒看過人化妝啊?”


    “醜死了。”吳永康張嘴便損我,“畫的跟唱戲的似的。”


    那化妝師立刻不高興了:“吳二公子,這話你出去可別亂說哦,我做化妝師十幾年了,業界有口皆碑的,你別砸了我的飯碗啊。”


    “聽到沒,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拍拍化妝師的手,寬慰道,“沒事,咱畫完了效果一出來,不是瞎子都能分出好壞,不怕別人瞎嚼舌根。”


    “對,真金不怕火煉,我今兒個一定把你打扮成全場最美的女孩。”化妝師信誓旦旦道。


    吳永康眉頭皺了起來,不服氣道:“白小茶你指桑罵槐說誰眼瞎呢?”


    “我是廣而論之,你可別對號入座哦。”我衝他挑挑眉,“淡定,我的義兄。”


    “噗!”吳永康剛喝了一口水,直接被我這麽冷不丁的一句弄噴了。


    幸虧化妝師眼疾手快推了他頭一下,要不然那一嘴的水就噴我身上了。


    我身上穿著的可是吳巧雲特別給我定製的禮服,淡粉色櫻花裙,美的不要不要的。


    “你反應怎麽這麽大?難道我叫錯了嗎?”我明知故問。


    吳永康直擺手:“你別說話,我求你別再跟我說話。”


    “可是義兄你說我醜,這我可不能忍。”我嘟著嘴委屈道。


    “美,美若天仙,白小茶化了妝,是這世界上最美的女人,行了吧?滿意了吧?我發現我今天就是來找虐來了。”


    吳永康實在是待不下去了,站起來拍拍屁股準備走人,我跟化妝師都哈哈大笑起來。


    他走了幾步,像是想到了什麽,轉身又折回來,拉著凳子靠著牆角坐去了。


    我看他那樣子,估計本來是不想來的,肯定是誰給他下命令了,不能違背,便隻能這麽一副憋屈的樣子隱忍著。


    “吳二少爺這別扭性子也不知道誰能受得了,誰嫁給他肯定是上輩子缺德事做多還債來了。”化妝師一邊幫我打腮紅,一邊小聲嘀咕著。


    我忍住笑,掃了一眼看著門口的吳永康,心裏卻不怎麽讚同化妝師的話。


    有些男人的性子的確別扭,但是他們卻也格外的專一,有人終身不愛,但一旦愛了,便是深入骨髓。


    他今天穿了一身藍色西裝,打著領帶,配了一雙白色定製款皮鞋,就連頭上都抹了蠟,齊刷刷的往後梳,很是精神,將他本來有些陰柔的麵孔稱出了幾分英氣。


    說實話,他還是這樣打扮起來更符合他這個年齡,但是他似乎並不習慣這些,一雙手不時的去弄弄領帶,拽拽西服的扣子,穿著皮鞋的腳也是不安分的很。


    越看越覺得好笑,像趕鴨子上架,也是難為他了。


    “白小姐你真是命好,這一進了吳家,打上了吳家的標簽,在整個苗疆那是可以橫著走的,再加上你長得這麽漂亮,再過兩年,上門提親的人能踏破吳家的門檻。”化妝師沒話找話,挺八卦的。


    “我還小,暫時還不考慮這些。”我禮貌的想結束這個話題。


    化妝師點點頭:“也是,吳家嫡係裏沒有女兒,好不容易有一個得他們心意的人出現,怎麽著也不能隨隨便便就嫁出去,我要是吳家當家人啊,認什麽幹女兒,直接把你配給吳家的哪個適齡兒子,一輩子留在吳家多好。”


    我笑著說道:“又不是古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感情的事情要雙方磨合,確定對方真的適合自己才能結成一段好的姻緣不是?”


    “現在這社會哪有真正的愛情啊,也不是說女孩子就真的物質,隻是這個社會沒有錢寸步難行,想要把物質生活過成愛情的模樣,還不是要看你自己怎麽經營嘛,白小姐,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化妝師的話雖然不中聽,但似乎也有那麽一些道理,沒有麵包的愛情難長久,有了麵包,愛情還會遠嗎?


    正說著,外麵忽然有人扯著嗓子喊了一聲:“來了來了,大小姐回來了!”


    我一愣,大小姐?


    正疑惑著,吳優一下子衝了進來,拉著我的手便要往外走:“白姐姐,我媽媽來了,她竟然親自來了。”


    原來這大小姐指的就是吳優的母親,長白山狐族當家主母啊!


    “蛇族來人了嗎?”我趕緊問道。


    吳優立刻點頭:“來人了,來的是……”


    還沒等吳優說完,我便衝了出去,剛跑出房門,又被吳永康一把拉了回來。


    我們當時是在二樓,站在陽台上居高臨下,即便被拉著,我一轉頭,還是看到了圍屋大門口的那一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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