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最後定格在女孩抱住柳川南的那一刻,柳川南個頭很高,一米八二左右,那女孩跟我差不多高,撲進柳川南懷裏,隻能看到頭頂。


    柳川南深更半夜爬起來,就是為了跟這個女孩見麵,這女孩到底是什麽人,為何跟柳川南如此親密?


    一個個疑問充斥著我的腦神經,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更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這條彩信是真的。


    或許是合成的,對,一定是合成的。


    我如是安慰自己。


    隻是隨即我又想到墨白之前的那條短信,他讓我去小區門口,說有我想看的東西,難道指的就是這個畫麵?


    因為我沒去看,所以他才拍了這條彩信給我?


    想到這裏,我又有點坐不住了,披了件外套便準備下樓,我得親眼看到才能相信這件事情。


    剛走到門口準備換鞋的時候,門鎖被轉動,緊接著柳川南進來了,兩人都是嚇了一跳。


    我手裏還提著鞋子,他驚愕的看著我,好一會兒,兩人都處於受驚狀態緩不過來。


    最後還是柳川南先開了口:“你要出門?”


    “嗯。”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轉而問他,“那你呢,下樓幹什麽去了?”


    “遇到點事情去處理了一下。”他說的有些模糊。


    我點頭:“哦,我就是起床沒看到你,有些擔心,想出去找找,你遇到什麽事情了?”


    “不是大事,已經解決了。”他明顯不想談這個話題,然後換了鞋子進門,“時間還早,回房睡覺吧。”


    他說著進了衛生間,我看著衛生間的門關上,心狠狠的一痛。


    如果換做以前,他這麽晚出去做事,回來看到我沒睡,肯定是要把我抱回去勒令我安心睡覺的,現在的舉動怎麽看怎麽冷漠、敷衍。


    我重新回到床上,等著他的時候,忽然又猶豫了。


    要刨根問底,要攤牌嗎?


    我發現我忽然有點害怕。


    柳川南剛來湘西幾天啊,如果真的勾搭上了某個女孩子,按照他的脾性,如果是陌生女孩,恐怕現在還近不了他的身,能如此親密的,應該是他以前的舊相識吧?


    類似於舊情人之類的存在。


    可是我所知道的柳川南的舊情人,就隻有青綃。


    一想到青綃這個名字,我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一直都堅信我不是青綃,即便是轉世,我也不是替代品,現在……


    難道我真的不是青綃或者青綃的轉世?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該何去何從?我跟柳川南攤牌之後,他會怎麽選擇?


    我忽然就怕了,我怕麵對現實,鬼使神差的,我竟然拉高被頭,就著枕頭裝睡,我不敢麵對柳川南。


    過了一會兒,柳川南進來臥室,他站在床邊看了我一會兒,我聽到一聲輕微的歎息聲,然後他上了床。


    他沒過來抱我,我也沒有質問他,那種狀態讓我難受至極,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突破。


    ……


    第二天一早我醒來的時候,柳川南又不在了,我木訥的起床、洗漱、出門,在路上買了早點,拎在手裏卻沒有絲毫吃的欲望。


    到婦產科的時候,一眼就看到墨白又在護士站那邊跟小護士們嘻嘻哈哈的聊天,我打了卡,然後去更衣室,換好衣服走出來,就看到墨白雙手抱胸,靠在更衣室對麵的牆壁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低頭就走,他卻一個箭步走過來,伸手擋住了我的去路,我抬頭沒好氣道:“你幹什麽?”


    “昨晚為什麽不接我電話?”他問的理直氣壯。


    我白了他一眼:“我為什麽要接你電話?”


    “嗬。”他嗤笑一聲,“那短信呢?彩信呢?都看到了嗎?作何感想?”


    “沒看,直接刪了,我不想跟你這種無聊無恥之徒產生任何瓜葛。”我伸手推開他的手臂,大步往前走。


    他腿長,幾步跟了上來:“白小茶,你別自欺欺人了,被人戴了綠帽,及時止損就行了,何必這麽忍著,這天底下的好男人多著呢,你眼前不正好有一個?”


    “好男人?眼前?”我冷笑道,“你是說你自己?”


    “不是嗎?我不嫌棄你的過往,小茶,隻要你點頭,我就可以把你寵上天,全心全意愛你一個,至死不渝。”墨白立刻表忠心。


    我看著他的眼神又冷了冷:“你不嫌棄我的過往,可我嫌棄你的,你對我至死不渝,那姬貝貝呢?”


    “我跟她本來就是玩玩,我喜歡的一直就是你,如果你早點點頭,我根本不會看她一眼。”墨白想都沒想便說道。


    “玩玩?墨白,你的心果然是黑的。”我伸手點了點他心髒的位置,用的力道很大,眯起眼睛盯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比起接受你,我更願意被戴綠帽,你管不著。”


    說完我用力推開他,朝著病房走去。


    我真的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讓人感到嘔心。


    一整天心情都差到爆炸,大家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徐有卿不坐班,我這個剛來沒幾天的新人,他們連針都不讓我紮,除了早上剛來那會幫著配藥,然後中午值會班,其餘時間我都跟個傻子似的坐在護士站那邊發呆。


    臨下班之前,徐有卿給我發了一張照片,她昨天急匆匆的趕來之後,又去找殷旭華,之後便再沒有動靜,我估計是在殷旭華那沒討到好處。


    我打開圖片,就看到一個女病人渾身插著管子躺在病床上,那情景跟幾天前何其相似,女病人雙目緊閉,還沒有清醒過來。


    【這就是我之前送去朋友那邊藏起來的女病人,可惜還是被揪出來了,他們強行給她做手術,還好中途停止,要不然現在她已經死了。】


    徐有卿開始跟我聊天,字裏行間可以感受到她的無助。


    【還有得救嗎?】


    【救與不救,隻要逃離不脫對方的控製,都沒有差別。】


    【有解救的方案嗎?需要我做些什麽?】


    【我聽我們科室的人說,墨白最近在追求你?】


    我一愣,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這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情,竟然已經傳到徐有卿的耳朵裏麵去了。


    【他接近我肯定是有目的的,我怎麽可能往坑裏跳?】


    【如果想救人,那這坑,你可能還是要適當的跳一跳。】


    我看著手機屏幕,一時間有些恍惚。


    徐有卿這是讓我去接近墨白,可是墨白圖謀不軌,這些她也是知道的,難道她是想讓我學她和殷旭華,貌合神離的互相合作,互相算計?


    我如果跟墨白在一起,那柳川南……


    即便是假的,我也做不到。


    可是莫名的我又想到那條彩信,心裏麵酸酸的,咬著嘴唇壓抑著心裏的那股難受。


    猶豫了好一會兒,我才回了信息【你讓我再想想】。


    【不用為難,即便你做出犧牲,也改變不了她最終走向滅亡的悲劇,我這邊也會盡力想辦法的。】


    ……


    下班之後,我有點不想回家,正好吳永康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他那邊吃飯,我驚訝道:“你不會是讓我去你家給你做飯吧?我最近心情不好,沒心思做飯,你點外賣吧。”


    “不點外賣也不用你做飯,你來就是了。”他說道。


    我便點頭答應下來,路過賣鹵菜的地方,順手買了一點,到他家的時候,卻看到琴姨忙裏忙外的,我頓時鬆了一口氣。


    但是隨即看到吳永康也圍著圍裙站在廚房裏,整個人便又不淡定了:“二哥,你在做菜嗎?”


    “我在學。”他頭也不回道,“我感覺我能學會。”


    好吧,勇氣可嘉。


    琴姨做事手腳麻利,做菜也特別好吃,做完飯我們讓她坐下來一起吃,她搖頭:“你們吃吧,我先回去了。”


    “回去?回哪去?”現在回圍屋不會太晚嗎?


    吳永康解釋道:“我媽非得讓琴姨過來照顧我,我這房子也不大,不好住,我媽就又在我們小區租了一間房子給琴姨住,這樣來回方便。”


    有錢人真的好任性啊!


    琴姨離開後,我就問吳永康:“既然琴姨都搬過來,你還學什麽做菜啊,我真怕你把廚房炸了,我就住在你上麵一層,到時候波及到我,我可不饒你。”


    “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學會了,以後隨時隨地都可以自己做,我總不能一輩子把琴姨背在背後生活吧?”吳永康說的感覺好有道理的樣子。


    我默默的刨飯,今天一整天幾乎沒吃幾粒米,這會子也的確餓了。


    “小茶。”吳永康忽然開口,叫了我一聲。


    我抬眼看了他一下:“有什麽事,說,吞吞吐吐的幹什麽?”


    他臉色有些複雜,似乎有什麽想說,但又不好說的樣子,我就有點急了:“你到底想說什麽,別藏著掖著了。”


    他放下碗筷,雙手交叉支撐在桌子上,鄭重其事的看著我,說道:“你最近還好嗎?”


    “不好。”我直截了當道,“我最近遇到那麽多麻煩事你都是知道的,這問題問的有點白癡哦。”


    他搖頭,苦笑一聲:“我問的是你感情方麵還好嗎?”


    我一愣,眼神複雜的看著他,柳川南來湘西的事情是有意瞞著吳家的,但是吳家耳目眾多,已經知道他住在這邊的消息也不足為奇,但是吳永康問我的語氣,卻讓我感覺不僅限於發現了柳川南來湘西的樣子。


    “感情……穩定吧。”我最終這樣回答道。


    吳永康手指在桌子上扣了兩下,像是在琢磨著什麽,我就盯著他看,等著他下麵的言語。


    他果然還有話要說:“小茶,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你愛的那個人,並不真正是你所愛的那個樣子,你還會跟他在一起嗎?”


    “那要看差距到底有多大,以及我愛他到底有多深。”我鄭重道。


    “這樣啊。”他點點頭,“那看來我有責任盡早的拉你出苦海。”


    “苦海?”我不解道,心裏麵莫名的有些慌。


    “柳川南這個人不可靠,小茶,你離開他吧,我這是為你好。”吳永康終於攤牌。


    我心裏麵撲通撲通的,如果是以前,我肯定立刻嗤之以鼻,揶揄他見不得有情人終成眷屬,但是經曆了昨夜,我的心沒有以前那麽堅定了。


    吳永康看我的反應,估計已經意識到了什麽,繼續說道:“你其實已經知道了是嗎?”


    “知道什麽?你能不能一次性將話挑明,這麽說話很累。”我已經沒有耐心了,“你既然想要我離開他,那就給我一個心死的理由。”


    吳永康握緊了手,反問我:“我給你理由,你就能快刀斬亂麻?”


    “可以。”我咬牙道。


    他站了起來,起身去書房,然後拿了一個文件袋放在我麵前,一隻手按在上麵,囑咐道:“你可以看,但是要答應我,看完之後不準發瘋。”


    他縮回手,我那個時候其實已經差不多意識到自己即將麵對什麽,本能的想要逃避,但是最終還是忍不住將文件袋拿了過來,打開。


    文件袋裏麵是一大堆照片,很新,拍照的地點、時間、角度差異很大,一看都是偷拍。


    但是照片上的兩個主角卻一直沒有變,側麵、背麵、甚至是正麵露臉也是有的,拍的場景也五花八門,有一起吃飯,女方親昵的給男方夾菜送到嘴邊的;有女方窩在男方懷裏,緊緊摟著他的腰的;有女方抱著男方手臂一起壓馬路的,甚至還有女方踮起腳尖來吻男方嘴唇的……


    看著看著,我竟然扯了扯嘴角,笑了一聲,緊接著,有淚花盈滿整個眼眶。


    照片上,男方毫無疑問就是柳川南,而女方——長著一張跟我有九成相似的麵孔,剩下的那一成不是外表差異,而是渾身散發出的那種氣質,跟我迥然不同。


    她看起來脾氣很好,愛噘嘴,愛撒嬌,而我的脾氣則有些別扭,表麵上卻裝作很淡然,柳川南之前不是總說我是‘小沒良心的’嗎?


    我記得他曾經也說過,我跟青綃的麵貌沒有多大差別,隻是性格相差很大。


    對啊,這樣看起來相差真的很大呢。


    “小茶,你沒事吧?”吳永康試探著問道。


    我將那些照片慢慢的收回文件袋去,如果說昨夜我還懷疑那彩信是墨白合成的,為的就是挑撥我和柳川南之間的關係,那麽今天吳永康給我的這些照片,讓我信服了。


    他總不至於拿這些來騙我。


    我極力的憋住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努力的笑了笑:“沒事啊。”


    “我們一開始就不看好你跟柳川南的這段感情,你們的身份背景相差太大了,很難真正修的正果,現在發生這種事情,對你來說,未嚐不是一件好事。”吳永康勸道。


    “你們是什麽時候發現的?”不甘嗎?對,是有點不甘,就感覺像是自己養了好長時間的一頭豬,跑去別人家的菜地裏麵拱大白菜去了似的。


    可是卻又似乎微微有些釋然,有一種終究要物歸原主,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即使這口氣吐出去的時候,辣的我嗓子疼,眼睛澀,鼻子酸。


    “就在我過來的前一天。”吳永康觀察著我的表情,說的很慢,猶猶豫豫的,“因為我的原因,整個吳家都很關注五毒教的事情,這麽多年當然也沒少花精力去找你們五毒教各大分支的後人,大概是在半個月前,我們接到消息說你們蛇蠱一族可能還有人傳承了下來,我們便派人過去試探,卻不曾想,遇到了柳川南。”


    “照片上的女孩在那個小部落裏麵,很受敬重,她應該是你們蛇蠱一族的核心人物,而柳川南與她見麵,兩人相處親密,由此我們可以猜測,她與柳川南之間的奸情,應該不是一兩天了,小茶,你可長點心吧,這樣的男人不能要。”


    吳永康語重心長道:“你玩不過柳川南的,趁著現在你還有退路,趕緊退吧,吳家就是你最堅強的後盾。”


    我當時真的有點快繃不住了,一天之類,兩個人叫我退,墨白動機不良,但是吳永康卻是真的為了我好。


    我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我……我吃飽了,我回去想想。”


    說完,也不等吳永康表態,轉身就走,電梯都沒坐,直接從樓梯跑上去,衝進家門。


    家裏空蕩蕩的,我趴在沙發上嚎啕大哭。


    其實之前我不止一次想過,如果青綃回來了,我該怎麽辦。


    但是一直以來,柳川南總說我是青綃的轉世,他那麽篤定青綃已經死了,我一直糾結的是,不想做青綃的影子,可幾乎沒有想過,我連影子都不算。


    哭了好一會兒,情緒慢慢的冷凝下來,我坐了起來,環視四周。


    這套兩室一廳的房子,是柳川南出錢買的,雖然過戶的名字都是我的,但我卻並沒有出過一分錢。


    現在我住在這裏算什麽呢?等著人家成雙成對的回來趕我走嗎?


    不,我不能留在這兒了,我不想再麵對柳川南,我真的無法保證自己再麵對他的時候,是否能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我算什麽呢?


    忽然覺得自己像個小三,橫插進柳川南和青綃感情之間的一個第三者罷了!


    可是現在我還能去哪?


    是留在吳家,留在醫院,還是回滇南去?


    有青綃在,無論是這段感情,還是蛇蠱一脈似乎都沒有我什麽事情了。


    我感覺自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一直被大家架在蛇蠱傳人的這個位置上,努力的撐著局麵,結果最終發現,我他媽好像什麽都不是,正主兒另有其人。


    可是現在我知道這件事情,柳川南和吳家也知道,其他大多數人可能還不知道,所以盯著我的人還是會盯著,回滇南危機重重,留在醫院這邊,又難免不會跟柳川南碰麵,最終我發現,除了吳家,我可能真的沒有別的選擇了。


    我坐在沙發上,呆愣的坐在那裏,坐了好久好久,直到外麵的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猛然從沙發上彈了起來,緊接著便衝進臥室,開始收拾東西。


    我剛搬來沒多久,置辦的東西並不多,拾掇拾掇便下樓,然後給吳永康打電話,說我要搬走。


    他問我是不是真的想通了,我說是,想請幾天假好好過渡一下,他說好,叫我等他一下。


    我靠著行李箱站在馬路邊,七點左右,這個時候出租車蠻多的,吳永康沒一會兒便過來了,然後提起我的行李箱,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將我塞進去。


    “先回圍屋那邊住幾天,好好散散心,以後怎樣,再做打算。”他替我做決定。


    我頹然的點頭,靠著車窗失神的看著窗外,雖然是晚上,但是外麵燈光很足,形形色色的人,忙碌著的,嬉鬧著的,匆匆往家趕的,各有各的心事,各有各的人生。


    一路上我都沒說話,吳永康時不時的看看我,欲言又止。


    等回了圍屋,吳巧雲已經在等著了,顯然吳永康已經給她打過招呼,她伸手摟住我,讓我不要難過,我說沒什麽,其實一早就有心理準備,就是覺得心裏空嘮嘮的,又很累,想睡一覺。


    她便讓我盡管去睡,天塌下來她幫我頂著。


    我腦子裏麵渾渾噩噩,倒在床上,被子蒙住頭,閉著眼睛,將自己的腦袋全然放空,沒一會兒竟然真的睡著了。


    這一睡,天昏地暗,感覺自己潛意識裏麵就不想再醒來,隻要不醒來,就不必要去麵對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一直睡到了第二天午飯後兩點多我才幽幽轉醒,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眼淚順著眼角毫無征兆的直往下淌,越淌越凶,怎麽抹都抹不掉,之後翻了個身,將臉埋進枕頭裏麵,哭得撕心裂肺。


    說不在乎是不可能的,畢竟我和柳川南在一起也幾個月了,他是我的第一個男人,在經曆了那麽多的思想轉變之後,我已經堅定了跟他走完餘生的準備的,卻沒想到在短短的幾個月後,這段感情卻戛然而止,我接受不了。


    可是接受不了也沒用,畢竟在這場感情的廝殺裏,我本來就是最被動的那一個,我甚至沒有任何抗爭的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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