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容我說兩句廢話,放到正文,因為比較醒目:


    感謝支持小蜀的所有朋友!


    最近不少朋友補分,花了大量時間與精力,但打的都是空評與複製評,導致小蜀也要花大量時間去刪除,以避免構成刷分,親手刪鮮花評也心疼,所以各位若真支持小蜀,隻需補幾章的分就好,剩下的時間您若有心,不妨順手寫兩句感受或意見,小蜀會更加感激,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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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初升的太陽斜斜照著草地,草地上綠油油一片,葉尖猶沾著露水,晶瑩的露珠折射著陽光,如鑽石般五光十色,璀璨美麗。


    一道清溪從草地上劃過,襯著青青草色,宛如玉帶。


    依稀有微風拂過麵龐,仿佛置身於溫泉中,暖洋洋的十分舒適,耳畔傳來啾啾的鳥鳴聲、沙沙的枝葉聲、嘩嘩的流水聲,蘭大小姐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伸手揉揉眼睛,隨即轉動眼珠,開始打量周圍的環境。


    草地。


    怎麽會躺在草地上?蘭大小姐呆了好半日,終於記起了昨晚發生的事,不由毛骨悚然,跳起來尖聲驚叫:“老鼠!有老鼠!江小湖!江小湖——”


    扯著嗓子叫了半日,一個睡意朦朧的聲音終於從左邊的大石頭後麵傳來。


    “這麽早叫什麽?”


    蘭大小姐聞聲奔過去,確認石頭後麵那個半夢半醒的人就是自己的夫君之後,頓時大喜,拚命推他:“你快起來,快起來看!”


    江小湖猶未清醒,閉著眼翻了個身,嘟噥:“誰呀!”


    “是我,我是你老婆!”


    “老婆?”江小湖被她搖得緊了,隻好無奈地睜開眼,看了她半日,終於記起自己已經是有老婆的人了,心裏不由暗自叫苦,娶了這個老婆,不但白挨了許多拳腳,現在連覺也睡不安穩,“又怎麽了?”


    蘭大小姐慌張:“你沒見我們睡在這裏嗎?”


    江小湖瞟瞟四周,疑惑:“有什麽不對?”


    “當然不對了!”蘭大小姐放開他,站起身,臉色發白,“記得我們昨晚明明是睡在你家的,怎麽會跑到這城外來?”


    江小湖毫不在意:“都好幾年的事了。”


    原來傳言都是真的,江家果真有鬼!蘭大小姐隻覺得後背倏地竄上一股涼意,頓時全身如浸在冰水裏,冷颼颼的。


    好半天。


    她結結巴巴地問:“那……我們今晚還要回去嗎?”


    “那是我家,自然要回去,”江小湖懶洋洋地躺在地上,雙手枕著後腦勺,望著她,“你若是害怕,可以家去,不必跟著我的。”


    蘭大小姐默然許久,咬牙:“我不怕。”


    江小湖眨眼:“果真不怕?”


    “我有武功,可以保護你,”蘭大小姐挺胸,“今晚你隻要跟著我睡,就不用怕啦。”


    江小湖無語。


    蘭大小姐忽略他的表情,仔細想了想,有了主意:“不如我們今晚都別睡太熟,好好弄清楚,究竟怎麽回事。”


    江小湖看了她半日,突然歎了口氣:“你為何非要跟著我?要知道,你根本就不喜歡我。”


    “誰說我不喜歡你?”


    “喜歡我?”江小湖倏地坐起來,詫異地瞪著她,嘴巴張得足足可以吞下一個雞蛋,好半天才回過神,苦著臉笑,“那我實在是太有福氣了,蘭大小姐,我與你根本沒見過幾麵,你又幾時喜歡上我的?”


    蘭大小姐呆了呆,突然臉紅了,瞪眼:“我偏不告訴你!”


    這句話從女人嘴裏說出來,通常隻有兩種情況,第一是故意撒嬌賭氣害你著急,第二就是找不到理由,你若聰明些,就不該再追問。


    江小湖沒有問,喃喃念叨:“打是親罵是愛,原來蘭大小姐是喜歡我,所以才揍我?”


    “說得對極啦,”蘭大小姐蹲下身,笑靨如花,“不過你要變得有用點兒。”


    江小湖有氣無力地點頭:“好。”


    不知誰的肚子“咕咕”叫了兩聲。


    蘭大小姐愉快地拉著他站起來:“我先去梳洗,等等我們就回城裏吃飯,然後買點衣裳和用的東西,剩的錢就給你做生意。”


    清澈的溪水倒是幹淨,蘭大小姐顧影自憐,在家時,日常用的可都是最上等的胭脂花粉,可如今卻什麽都沒有。


    嘀咕抱怨許久,她轉臉叫:“江小湖,你快來洗啦。”


    江小湖慌了:“我不洗。”


    “什麽?”蘭大小姐跳起來,瞪眼,“你不洗臉,晚上怎能跟我睡?我不要這麽髒的夫君!”


    “我就是不愛洗臉。”剛剛喊出這句話,意識到危險,江小湖拔腿就跑,可惜還沒跑出幾步,耳朵就被一隻纖纖玉手給拎住了。


    “你敢不洗!”


    “我不要洗——”


    “不行!”蘭大小姐拖著他來到溪邊,將他按在地上,不由分說就拿水淋。


    “別別!”江小湖哇哇大叫,歪著腦袋躲閃。


    蘭大小姐火了,揪住後領將他拉起來,用手蘸了水就往他臉上抹:“我看你洗不洗!”


    白皙柔嫩的手緩緩地、不輕不重地從鼻子、眼睛、耳根處撫過,手感竟很不錯,這樣的皮膚在男人中已經算上等的了,如今蒙著層水光,在陽光的映照下更加美麗,當然,除了那兩塊青腫。


    蘭大小姐目光微動,突然紅著臉丟開他,口裏嚷:“我才不管你,自己洗!”


    “蘭大小姐,你確定,你吃得下這麽多菜?”


    “我喜歡很多菜。”


    於是江小湖不再言語,埋頭猛吃。


    這是家名氣頗大的老店,有上等的鮑魚,上等的燕窩,還有陳年的好酒,普通百姓都很難光顧,因此沒用的江小湖就顯得格外特別。


    原來江小湖真娶了個漂亮老婆!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有人指著他臉上的青腫之處,麵露同情之色,可惜,是隻母老虎。


    蘭大小姐有些不自在,碰他:“喂,你斯文些啦。”


    “我是怕下頓就沒得吃了。”


    “我有銀子,怎麽會沒得吃?”


    “……”


    飯畢。


    “掌櫃,結帳。”


    自從二人進門點菜起,掌櫃的視線就一直沒有離開過這張桌子,聞言立即報出了帳單:“……一共是四十八兩七錢。”


    “什麽?!”蘭大小姐失聲,“這些菜我天天吃,哪有這麽貴?”


    掌櫃的臉色不太好看了,態度卻還是彬彬有禮:“姑娘說笑吧,這些都是小店的招牌菜,小店做生意一向是價格公道,童叟無欺,姑娘不信可以看牌子,價碼都在上頭寫著的。”


    在家天天都吃的菜,到外頭竟然這麽貴?蘭大小姐翻了半日菜譜,隻得乖乖地付了帳,走出店門時,身上隻剩了五十多兩銀子,她開始擔心,這點錢還能買多少東西。


    江小湖呢?


    就這一轉眼的功夫,江小湖竟不見了。


    “江小湖——江小湖——”蘭大小姐又急又火,邊走邊呼喚,尋了好幾條街也沒見江小湖的影子,正準備回江家找,卻突然聽得周圍一陣喧嘩,街道兩邊,人們都一窩蜂從樓裏奔了出來,不消多時,街上已擠滿了人。


    “水風輕!”


    “水城主親自出來采辦貨物啦!”


    水風輕?莫非就是傳說中那個年輕有為的天水城主?蘭大小姐又驚又喜,立即放棄尋找江小湖的念頭,在人堆裏占了個高地,準備好好瞻仰這位傳奇人物的風采。


    遠遠的,一支整齊的隊伍行來。


    隊伍稱不上龐大,僅僅由二三十個人組成,然而,絕沒有人敢輕視他們當中任何一個,因為人人都知道,天水城主手下有四大護衛、八大水神、十二近身侍從、三十六殺手,皆是江湖上罕見的高手。


    幾輛馬車載著物資,不疾不慢,有序地前行。


    最引人注目的,是中間那輛寬敞的馬車。


    頂棚十分精致,亭亭如華蓋,其上鑲嵌著無數明珠寶玉,四角瓔珞輕垂,隻是這輛華麗的馬車並無車壁,隻垂著幾麵潔白的紗帳,偶爾被風掀起,其中人影若隱若現。


    裏麵的人是誰,每個人都不得而知。


    帳外四角各立著四個侍女,腳尖輕點橫木,卻穩如泰山,神情自若,顯然都有極高的輕功造詣,更何況她們的容貌都美得很,嬌俏、嫵媚、清秀、冷豔,氣質各異,且都身著一色的白衣,隨著馬車前進的節奏微微晃動,飄然若仙。


    人群中發出“嘖嘖”的稱讚聲,眼看著隊伍就要過去。


    突然——


    “水風輕,納命來!”隨著一聲大喝,旁邊樓上突然竄出個人影,手中寒芒亮起,如閃電般,徑直向馬車上的人刺去。


    一切皆發生在意料之外,眾人紛紛驚叫逃竄。


    馬車沒有停,馬車上的人也沒有動靜,車上四個侍女甚至連看都不看這邊一眼,仍舊保持著先前漠不關心的神態,亭亭而立,好象根本就沒注意到主人的危險。


    劍尖已將觸及紗帳,行刺之人狂喜。


    然而下一刻,他就像支中途脫力的箭,軟軟地掉到了地上,發出悶悶的一聲響,再看時,咽喉處已經多了個血洞,連哼一聲都沒來得及。


    隊伍依舊有條不紊地行進,其中每個人都麵不改色,根本看不出是誰動的手。


    沒有人再去理會地上的失敗者。


    天水城主果然名不虛傳,連手下的人都這麽厲害,蘭大小姐羨慕地望著那輛馬車遠去的方向,冷不防一張臉突然從麵前冒出來,擋住了她的視線。


    “老婆在看誰?”


    “江小湖!”


    馬車遠遠消失,人群也漸漸散去,先前那具屍體孤零零地橫在街道中央,三十多歲,看那身打扮,應該是個職業的刺客,估計是收了誰的銀子前來行刺的。


    猩紅的血汩汩地淌,地上已形成了幾道縱橫的小河。


    蘭大小姐拽緊江小湖的手,聲音發顫:“他……死了。”


    江小湖也在發抖:“這人膽敢行刺水風輕,莫非是瘋子?”


    “不是瘋子,”蘭大小姐想了想,冷靜下來,“他必是為生活所迫,或者有不得已的緣故,否則再厲害的殺手也不敢貿然接下這筆生意的。”


    江小湖點頭:“他真可憐。”


    看著地上的屍體半晌,蘭大小姐突然放開他,跑到街對麵,攔住正要進門的那個棺材鋪掌櫃:“你幫他收屍好不好?”


    掌櫃不耐煩:“姑娘,如今小店的生意也不好做……”


    蘭大小姐不笨:“要多少銀子,我給。”


    “二十兩。”


    “這麽多!”看著剩下的五十多兩銀子,蘭大小姐為難了,該不該給呢?她兀自猶豫,卻不料一隻手從旁邊伸過來,從她手上抓起一錠銀子就丟給掌櫃,笑嘻嘻道:“好掌櫃,就收了他吧,算你功德一件。”


    掌櫃認出他,也笑了:“江小湖,原來是你。”


    早聽說這小子是個不愛惜錢財的,公認的沒良心,當初老子老娘一大家子人死了,他屁都不曾放個,如今居然肯替毫不相幹的人收屍,真他媽有大功德,像他這種東西能活下來就已經是老天不開眼了,如今居然還娶了這麽個漂亮又笨蛋的老婆,真是沒公道啊!


    心底雖是嘲笑,不過看在銀子的份上,他還是點頭應下,招呼店裏夥計將屍體抬去收殮了。


    長興布莊。


    掌櫃原本靠著櫃台打瞌睡,突然發現有客進門,急忙笑嘻嘻地站起來招呼生意,不過待他看清跟在後麵的那個人之後,立即變作不耐煩的模樣:“江小湖,你來做什麽,莫非也要做衣裳?”


    江小湖懶洋洋地笑:“我不買。”


    “我就知道你不買,出去出去!”


    “我不買,但有人要買。”


    聞言,掌櫃上下打量了二人幾遍,嘲笑:“又搭上哪個樓的姑娘了,肯花錢替你做衣裳?”


    “我才不是什麽樓的姑娘,我是他老婆!”旁邊的蘭大小姐忍不住生氣了,“我要給他做衣裳,不行嗎!”


    遭遇搶白,掌櫃傻眼。


    喲,江小湖這小子果然娶了個老婆?


    “這麽粗糙的緞子,也拿出來賣?我家那些粗使丫頭都不穿,必會磨破皮的!”


    “這月白紗……看著倒是光鮮,摸著卻不夠細膩,不算上品。”


    “繡雲羅還好啦,就是顏色差些。”


    “……”


    麵前布匹越堆越高,掌櫃的嘴巴張得也越來越大,我們的蘭大小姐猶自品頭十足,顯然對這些貨都不怎麽滿意。


    終於,掌櫃擦擦汗水,狠心從裏頭屋裏抱出一匹銀紅的緞子來:“姑娘果然是識貨的,這是小店的鎮店之物,江南綺雲莊的貨,若還不入你老人家的眼,就請往別處去吧。”


    “你也有這個!”蘭大小姐來了精神,兩眼發亮,伸手撫摩,“細密輕軟,色如煙霞,果然是綺雲莊所出,多少錢?”


    “五十兩銀子一尺。”


    “五十兩?”蘭大小姐驚叫一聲,緩緩縮回手,好半日才低聲問,“這……有沒有便宜些的?”


    掌櫃一愣,明白過來:“這繡雲羅也不錯,隻要三十兩銀子一尺。”


    “還有沒有……呃,更便宜的?”聲音小得像蚊子。


    更便宜的?掌櫃看了她幾眼,態度頓時傲慢許多,冷笑:“買不起還這般挑剔,姑娘下次再買衣裳,怕是要認準我這門再進了!”


    “你……”


    “勞了我半日的神!”掌櫃自顧自抱怨一聲,不再理會她,抱著布匹走開了。


    從未受過這等羞辱,蘭大小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怔怔地站在原地,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


    江小湖歎了口氣,拉她:“我們走吧。”


    銀牙一咬,她恨恨地甩開那隻手,快步走了出去。


    “老婆……”


    “別跟著我!”


    “我們去買些燈油吧……”


    “買什麽燈油!”蘭大小姐倏地轉過身,紅著眼睛,捏起粉拳就朝他身上招呼,“我的夫君怎會這麽沒用,都是你,都怪你!”


    江小湖一邊躲,一邊委屈地叫:“我本來就沒用,你不是早知道嗎。”


    蘭大小姐呆了呆,緩緩收起拳頭,垂首不語。


    半日。


    “是我錯啦,不該打你,”她突然抬起頭,擦擦眼睛,笑了,“不怕的小湖,我們現在去賺錢,隻要你賺了錢,今後就沒人敢笑話咱們了。”


    老婆鼓勵,江小湖也覺得意氣風發:“好。”


    “我這裏銀子不多,隻剩二十幾兩……”話沒說完,蘭大小姐整個人都僵住了,麵如土色,“糟了,銀子不見啦!”


    “你的首飾!”江小湖驚叫。


    “首飾?”蘭大小姐馬上摸摸腦袋,頭上的簪子首飾果然都不見了。


    “該死的小偷!”


    “下次叫我遇上,必定揍個稀爛!”


    “……”


    全身上下除了衣裳褲子還在,值錢的東西一件不剩,連腰上的玉佩都沒了,這次打擊著實不小,相對於二人先前窘迫的困狀,無疑是雪上加霜。


    蘭大小姐踱來踱去罵了好半天,終於冷靜下來,也不顧髒,喪氣地往旁邊石階上坐下,然後可憐巴巴地望著江小湖:“我們沒錢了,怎麽辦?”


    一直不作聲的江小湖此刻卻突然從懷裏摸出兩錠銀子:“我有。”


    “你哪裏來的?”蘭大小姐喜得跳起來。


    “我把昨日那支金簪拿去當了。”


    “難怪方才找你不見,”蘭大小姐恍然,接下來似乎又想起什麽,驚叫,“那簪子是你們江家送我的聘禮,怎能當了它!”


    原想著拿它當本錢再去賭幾把的,這句實話江小湖沒敢說:“我怕你的銀子不夠。”


    這次蘭大小姐隻嘀咕了一小會兒,終究還是歎了口氣,不再計較,東西當了今後可以再贖,目前還是銀子最重要。


    “我好象又餓了。”


    “先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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