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家裏人所有人的想法就是,先緩住明豐,讓他們兩個在一起一段時間,兩個人還不太成熟,總會吵架的,吵起來就在旁邊煽風點火,到時候明豐自己就會放棄的,這樣不是兩全其美麽。


    “姑娘啊,你是哪裏人啊?”


    太婆一步一步試探著母親,想要裝出一副很關心她的樣子。


    母親並不知道他們心裏在想什麽,以為經曆蘭州這段時間以後,就不會再阻攔他們之間的事情了。


    “我是四川人,因為家裏孩子比較多,所以我就早點出來打工了。”


    “奧,這樣啊,那你覺得我們家明豐怎麽樣啊?”


    父親看著這兩人相處的還算和睦,飯剛咽下去就插了一句嘴:


    “這是奶奶,見人要喊的知道嗎。”


    兩人相視一笑,曖昧之情表露無疑。


    太婆雖然臉上是笑著的,但是心裏卻十分想把他們拆散,畢竟這樣家庭環境的姑娘怎麽可能嫁給自己那個金貴的孫子呢。


    太婆看見他兩你儂我儂的就不再做聲了,拄著拐杖就去了自己住的地方,奶奶看見婆婆走了,湊到這兩個人跟前小聲的說:


    “你們別看她表麵上樂嗬嗬的,實際上對你們的事情還是耿耿於懷,以後一定要小心啊。”


    剛到這的第一天,最基本的規矩:叫人。母親因為對這些人太過生疏所以沒敢開口。她此時此刻心裏十分掙紮,剛開這家裏第一天就覺得這家人心機這麽重,這要以後真的在這過日子了自己到底該怎麽應付呢,還好明豐的母親看起來挺善解人意的。


    但是她又能怎樣呢,在這個陌生的大院裏,唯一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在這個家中的地位與她現在不相上下,除了明豐沒有人可以依靠的她懷疑自己是否真的能夠堅持到和自己心愛的男人修成正果。


    兩天一夜沒有休息的他們,吃飽喝足以後就發覺自己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地方還使得上勁。


    奶奶見他們眼神中的疲憊,就上樓收拾客房去了。雖然說張樺現在已經住到了徐家,但是畢竟兩個人還沒有結婚,有些不必要發生的事情還是要防止的。


    奶奶本就是個苦命的人,她看到這個姑娘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心生好感,如果真的要當她兒媳婦兒她是沒有意見的。


    明豐的女朋友自然是不能怠慢的,雖然說自己在家裏說不上話,但是布置房間這種事情還是能夠決定的。天氣很冷,奶奶給她多添了一層被褥,女孩子家最不能著涼了。


    我和父親的性格很像,對不重要的事情都是沒心沒肺的,他沒有多管這些,奶奶整理好房間以後,他就領著張樺去了客房,自己回房間鞋子也沒脫就睡了。


    就算心裏再怎麽不舒服,長時間的熬夜讓張樺顧不上去想其他事情,舒舒服服的睡著了。


    奶奶端了張板凳坐在門口,看著月牙兒,幻想著以後會發生的事情。


    “姑娘啊,你是個好姑娘,我隻能祈禱你不嫁入徐家了。”


    黑夜吞噬了天空,帶著陽光和希望奔向了永無止境的黑暗終點。


    如果明月並沒有出現的時候,給我一盞明燈,你就是我的引路人。


    沉睡的大腦讓明豐和張樺兩個人一直睡到了中午,但是這又引起了太婆的不滿。


    “那個小姑娘怎麽回事啊,沒讓她出去掙錢也該早點起床收拾家裏吧,這都日曬三竿了,還躺在床上,這姑娘怎麽這麽懶啊,就這個樣子怎麽做我們徐家的媳婦兒啊。”


    在一旁聽著這頓埋怨的母親趕忙回應:


    “孩子們坐了那麽久的車子了,挺累的,讓他們多休息一會兒吧,家裏有我收拾呢,不用勞煩孩子了吧。”


    “這個家裏啥事兒輪到你說話了,趕緊地把這個姑娘給我叫起來,後院豬還沒有喂食呢,你讓她去喂豬,豬沒有吃飽,她今天也別想吃午飯!”


    奶奶知道昨天太婆的笑容地下藏著什麽心思,這樣的情況她早就預料到了。


    走進母親的房間,發現她還躺在床上靜靜地睡著。


    “張樺呀,快起床吧,你奶奶生氣了。”


    迷迷糊糊的母親聽清楚了奶奶的話,起身就往樓下走。


    “哎張樺呀,你聽我說,待會兒下去了不管她說什麽你就隻當是沒聽見,什麽也不要說,讓你幹什麽你就去幹,你要是不會啊就叫我來教你。”


    母親看了一下正在睡覺的父親,不忍心吵醒她,讓奶奶領著去了樓下。


    剛走到門口,就聽見了太婆的聲音:


    “姑娘啊,你要記住,要做我們徐家的媳婦兒啊,一定要能幹,不能偷睡懶覺你知道麽,不然哪天讓明豐看見你這麽懶,嫌棄你不要你了該怎麽辦啊。去,把後院的豬喂了吧。”


    “知道了。”


    母親不敢多說什麽,因為奶奶交代了自然有她的道理,而且她舉得太婆看著不麵善,所以還是乖乖地喂豬吧。


    她出生在四川一個茶農家庭,父親是赤腳醫生,家裏人都以茶葉為生,在木屋的後邊也有豬,所以對她來說喂豬隻不過是家常便飯。


    母親對奶奶說:我小時候啊住在農民家庭裏,也養過豬,我爹是赤腳醫生,我爹說這豬食裏麵要放點雞蛋豬才能多長肥膘。”


    “是嗎?”


    躲在外麵的太婆聽見了母親的談話聲,又是一頓嗬斥:


    “這雞蛋是給人吃的,怎麽能給畜生吃呢,我也養過豬我怎麽不知道這豬食裏頭可以放雞蛋啊,你這是什麽意思啊你!”


    “奶奶,我……”


    父親被樓下的聲音吵醒,一下樓就看見自己的奶奶在欺負張樺。


    “奶奶,你在幹嘛,你再這樣欺負她,我就再帶他去蘭州。”


    太婆這才沒說話,顫顫巍巍的走開了。


    父親一把拿過母親手裏的豬食,看著滿臉淚痕的母親,這個時候也隻有他才會真正心疼她了。


    爺爺今天不回家吃飯,父親把太婆趕回家以後,就讓奶奶和母親三個人一起吃飯。


    父親知道張樺今天受了不少委屈,安慰了很久才願意吃飯,看見母親拿起了筷子,趕忙把一塊肉撿到了母親的碗裏。


    這時候母親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笑容,在自己最難過的時候有他陪著自己,這不是也挺好的麽。


    太婆素來腿腳就不好,除了要靠拐杖走路,有時也會騎著一輛三輪車。


    她因為欺負張樺被自己孫子趕走以後,氣憤地騎著三輪車就回家吃飯。從大院到她自己家有個滑坡,每到這個時候,太婆總會拉住刹車慢慢騎下去,因為滑坡下麵就是河灘,她這把老骨頭要是摔了下去那就不知道要發生什麽事情。家裏人幾次勸過她不要再騎了,她就是不願意聽,說這個三輪車是自己大兒子賣給自己的,騎著舒服。


    就在太婆即將騎入滑坡的時候,一張血腥的臉從她的眼前一閃而過。


    那雙怨恨的眼睛仿佛要把太婆活活掐死!


    就在她看清眼前的路時,一切都晚了。


    車子沒有刹車,順著滑坡就下去了。


    太婆摔倒了河灘上,腦袋磕破了,腿也不聽使喚了。


    太公想著自己那老板是時候該回來了啊,怎麽還沒有見人影啊,是不是路上出啥事兒了。


    他讓小爺爺趕緊出門去找,就順著這到大院的路找。


    剛走到滑坡口,就看見了躺在河灘上叫喚的母親。


    “哎呀,媽!”


    小爺爺趕緊抱起了母親,把倒在地上的三輪車扶起來,讓太婆坐在車上,飛快地騎著車子趕到了衛生院。


    外科的醫生是個老中醫。他出的診斷結果是輕微腦震蕩,左腿小腿粉碎性骨折。


    這下好了,所有人擔心的問題不是醫藥費誰出,也不是她到底是怎麽摔倒的。而是她現在腿斷了誰來照顧她呢。


    太公一把年紀了,又是家裏的祖宗,誰敢讓他上啊,小姑婆在蘭州,大姑婆在丁山,小爺爺和婆婆都要上班,父親總不能去照顧一個老人把,奶奶也要安排家裏的裏裏外外。


    那麽目前為止,唯一的人選就是:我的母親。


    當她知道太婆出事以後,心裏還是挺自責的,畢竟是因為她多說了話才會被罵,不被罵明豐也就不會趕她出門,也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所以讓她去照顧,她沒有半句怨言。


    爺爺把太婆用三輪車接到了大院裏,在母親的房間裏多添了一張床,意思讓母親二十四小時照顧太婆,負責端茶倒水,還有上廁所,反正一直到她痊愈以前,太婆的任何事情都要母親去負責。


    太婆那磨人的性格我是知道的,這段事情母親沒有跟我詳說,所以我也不知道這些日子裏母親是如何任勞任怨地去照顧太婆的,我隻知道,這段時間過後,太婆接受了母親,也導致家裏人一致接受了母親,我相信這也為母親和父親的結合鋪下了墊腳石。


    為了愛情,她付出了多少汗水她自己也忘記了,隻記得自己心裏麵那唯一的一句話。


    他,是我想要的男人。


    既然是自己的選擇,那麽就要堅持走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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