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生也不矯情,酒吧裏屬於康柏公司的眼線他已經熟記在心。首先是坐在吧台,假裝喝酒談天的兩人,沒等伊姆斯靠近,陳國生已經大步走上前去,內力流轉,一手拽住一個人的衣領,把兩個人的腦袋狠狠向中間一碰。


    “啊!”


    “幹什麽!”


    “抓住他!”


    陳國生突然地出手,兩個人根本沒反應過來,連痛呼一聲的時間都沒有,隻聽見令人牙酸的頭骨碎裂聲,雖然沒有獻血飛濺,但想來兩人是不活了。這一出,直接把伊姆斯弄愣了,柯布也愣了一下,但他還是先反應過來,立刻從身邊的窗戶翻出去,從二樓一躍而下。


    康柏公司的手下當然沒忘了柯布這個主要目標,況且陳國生一出手,這些人已經下意識地不想招惹這個大漢了,雖然八成是柯布找來的幫手,但既然兩人已經分開了,隻要盡快把柯布抓回去就行。其餘人如此想到。


    汪川和童芙是在陳國生起身去吧台出手之前,就已經離開桌子向樓下走去,柯布跳下來的時候,看到汪川和童芙頓時一愣。汪川卻不遲疑,從懷中掏出衝鋒槍,抬手向著酒吧的窗戶掃射而去。幾個追蹤的人剛一露頭就被汪川的子彈打成了篩子。屍體直接墜落到地上。


    “走!”


    汪川低聲說道。柯布也來不及問,追兵的嘈雜聲從四麵八方傳來,三人順著擁擠的人群向前跑去,身後,大量的便衣打手不知道從哪裏冒了出來。看見地上的屍體,一個首領模樣的人哇哇大叫著,其他人迅速地跟著汪川他們的蹤跡追去,其餘人還沒等動作,忽然一個黑影從酒吧二樓一躍而下。


    “砰!”


    似乎連大地都顫了三顫,陳國生穩穩地落在地上,大量的塵土飛濺,趁著周圍的追兵還沒反應過來,他同樣掏出衝鋒槍一陣掃射,也顧不上有沒有平民傷亡。


    夢裏的場景終於在現實中重現了,大量的平民模樣的人割麥子一般地圍繞著陳國生倒下,看得樓上的伊姆斯心驚不已。他雖然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和殺手還是有差距的,能如此毫不變色的殺人,這個大漢肯定不止保鏢那麽簡單。


    伊姆斯有些猶豫,現在看來,康柏公司暫時是無法威脅自己這些人了,畢竟他們馬上也就要離開蒙巴薩了,但是像這個大漢這樣的冷血殺手,真的適合待在這個團隊裏麽?伊姆斯不確定柯布有沒有準備。


    打了這幾十個打手一個措手不及後,陳國生也不敢托大,順勢滾進了一樓的酒吧裏,剛才幾個在酒吧裏監視柯布的人剛剛下樓,就與陳國生碰了一個照麵。陳國生毫不遲疑,一拳打向最前方的那人,不大的拳頭像是一個導彈頭,隻聽一陣拳風呼呼,那人還沒等反應過來就從前衝變成了倒飛而去,撞到了身後成片的追兵。陳國生抖了抖有些微痛的拳頭,咧了咧嘴,在來不及起身的幾人恐懼的目光中,他手中的衝鋒槍迸射出一陣火花……


    陳國生這邊的一麵屠殺自然不必多言,汪川兩人卻沒那麽好受了,原因無他,康柏公司的追兵比原劇情多了十倍不止。原本即便是柯布一個人也可以借助人群和巷道甩掉的七八個追兵,如今已經是二十多人攜尾而來,而且每個人都毫不吝嗇彈匣中的子彈,如果有大量平民擋在身前,就直接鳴槍示警。


    “噠噠噠——”童芙一邊跑過一個牆角,一邊回頭迅速地掃射了幾下,又頭也不回地繼續奔跑起來,她蒼白的臉上已經沾滿灰塵,嘴裏有些責備地大聲道:“汪川!你在幹什麽?”汪川的身上已經有了一道子彈擦傷的血痕,他的臉色一直很難看,直到童芙問起,才有些勉強地笑了笑:“抱歉,我可能還是有些不適應,你這樣毫不分辨地殺死那麽多平民,不怕驚動蒙巴薩的官方力量來追捕我們麽?”


    童芙大聲斥責道:“都什麽時候了你還考慮那些?在恐怖片裏拚命是不能站在“活下來以後會怎樣”的立場上去考慮的吧?你不懂嗎?!”汪川有些慚愧地笑了一下,又拐過一個拐角,他眼睛一亮。這一片道路旁的店麵正在進行裝修,許許多多的腳手架布滿了一側的街道。汪川的槍法雖然還沒到可以直接打爆汽車和直升機的油箱的地步,但這麽近距離下用掃射的方式打爛腳手架的螺栓還不是什麽不可能的事情。至於腳手架上正在工作的零零散散幾個工人……


    汪川知道自己隻是一時不習慣,也知道自己本來就不是鄭吒那樣的人,更知道自己必須成為另一種人,所以他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情。


    “童芙!腳手架!”汪川大吼道,說完他就率先舉槍掃射起來。一陣連綿不絕的刺耳的金屬碰撞聲後,本來就比較劣質的腳手架群轟然倒塌,就像被一個頑皮的孩子一巴掌拍塌的積木一樣,震耳欲聾的一片咣當聲中,身後的道路算是徹底堵住了。


    柯布回頭看了一眼,也終於鬆了一口氣,斷斷續續地說道:“康柏公司瘋了,他們已經徹底翻臉了。”汪川和童芙對視一眼,汪川說道:“我們現在趕快去大路上叫一輛出租車吧,這裏爭取不了多少時間。”


    柯布點了點頭,三人又跑動起來,穿過幾個小巷後,終於來到了一條可以並排走車的“大路”上,不出所料,齋藤的車突然從旁邊拐出來,穩穩地停在幾人身邊。有了齋藤這個能源大佬,本來危機似乎越來越大的蒙巴薩瞬間就變得風平浪靜起來。康柏公司在狼狽地損失了大批人手,又或許接到了來自齋藤的什麽警告或者誘惑後,很憋屈地直接罷手了,而汪川所擔心的驚動蒙巴薩官方的事情也沒有任何征兆。


    “我倒是希望我們在這裏多遇到些危險。”汪川苦笑道。“如果把每部恐怖片的難度係數作為一個威脅總量的話,自然是在每個時間段都分攤一些會比較好。”童芙碰了碰額頭道:“盜夢空間的劇情,本來就是高潮短小而且緊張刺激的類型,主神設定的危險也會跟著劇情的慣性走吧。汪川,還是說說那個吧,你打算怎麽處理?”


    此時,眾人已經找到了伊姆斯口中的尤瑟夫,在達成一係列協議後,開始啟程返回巴黎。有了齋藤的存在,眾人在旅途中享受的待遇自然不能和柯布的招待同日而語,搭的是齋藤的私人飛機,喝的是沒有商標的年份酒,坐的是不知什麽動物做的真皮沙發。汪川三人聚在一處,齋藤和柯布,伊姆斯在一起,剩下的人零零散散地各幹各的,童芙趁機說起來汪川告訴她的任務。


    汪川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有趣地說道:“到巴黎還有一段時間,到我的夢裏看看吧。”


    “……還有一些關鍵的地方需要向柯布詢問關於混沌的細節後再決定,不過你們要做的事情不會變,基本的計劃就是這樣,有什麽異議嗎?”汪川說道。


    此時三人正在一家高檔的西餐廳中用餐,雖然童芙總感覺盤子裏沒見過的各種西點在哪裏吃過,但她並沒有把注意力放在這裏。聽了汪川的計劃,她一邊低頭咀嚼著嘴裏的食物,一邊默不作聲地思考著。陳國生毫不顧忌形象地撕咬了小半塊煎牛排,皺著眉說:“川子,你就不怕從那個混沌裏出不來?那可是a級的支線劇情。”


    汪川笑道:“所以現在還沒有絕對確定下來,畢竟我們都不知道混沌到底是什麽樣的,隻有柯布知道,我必須想辦法讓他告訴我,唯一的機會也就是在原劇情中,大家發現齋藤中彈,尤瑟夫把不能在夢境裏死亡否則就會墜入混沌的事情說出來的時候了。畢竟那涉及到柯布最隱私的事情,我雖然已經做了一些鋪墊,但也沒有把握讓他告訴我,我可不是女主角。”


    童芙突然開口道:“如果茉兒真的成功了呢?”


    汪川沉默了一會,輕輕笑道:“機遇與危機成正比不是嗎?如果茉兒真的成功了,你應該知道怎麽做吧?或許主神不會算我死亡也說不定呢。”


    童芙眼中閃過奇異的光芒,她盯著汪川看了半天,臉色有些紅潤:“我還以為你不是這樣的人。”汪川的眼中同樣閃爍著莫名地光芒,有些微顫又有些低緩地說道:“你喜歡這樣的人不是麽?”


    “嘎?”


    旁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大吃特吃的陳國生聽了這兩句話,差點把嘴裏的啤酒吐出來。他看看童芙,又看看汪川,一臉驚喜又猥瑣又八卦地問道:“你們倆什麽鬼?這麽快就勾搭上了?乖乖隆地洞——怎麽事先一點兒信兒都沒有呢?”


    “勾搭你妹啊!”汪川脫口而出,童芙雖然沒有說話,但臉色又恢複了那種有些病態的蒼白,笑了笑對陳國生說:“不是那樣的陳叔。你弄錯了。”看到兩人一本正經的樣子,陳國生又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有些懵逼地點了點頭:“哦哦,原來是我弄錯了。”


    汪川一邊抓起旁邊的紅酒抿了幾口,一邊說道:“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了,總之你們願意陪我冒險……我又欠你們個人情。”陳國生大大咧咧地道:“哪兒的話,咱們幾個隻要一條心,誰得到獎勵點和支線劇情不都一樣?再說你那個兵工廠弄好了,大家不都有份,見外的話還說甚麽。”童芙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們尋真者大都直麵本心,有著與在輪回世界苟活的尋跡者們截然不同的價值觀,雖然也會出現像趙綴空那樣的變態,但隻要利益上不會衝突,也算得上同道不同誌吧。這樣的團隊關係更類似於原著中的惡魔小隊,除了鄭吒中洲隊那種主角模式外,也算第二好的團隊模式了。”


    夢中的時間很快過去,汪川三人醒來的時候,距離在巴黎降落也隻剩不到一個小時了。汪川知道,接下來就是眾人為期近半個月的各種訓練,計劃的製定和完善了,這其中他卻不敢過多插手,萬一改變了原本就燒腦的劇情走向,本來就充滿未知的盜夢之旅又會橫生變數,這卻與他的計劃不符了。


    “童芙,這兩天我們低調一些,等東西做好了先進行第一步計劃。然後隻等承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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