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周綺在劉東威的房間裏遭遇了什麽。
即便是剛才看了周綺一眼的汪川，也隻是大概猜到了她要去做什麽，但對於蕭乙和劉東威對她的態度，汪川倒沒怎麽去想。如果是他，對待有威脅又有潛力的智者，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困在自己的房間裏，等到進入恐怖片的時候，讓他被主神強製抹殺……
當然這也有許多不確定的因素，從目前主神的種種表現來看……保護罩內的絕對防禦、兌換偷懶者和傳送偷懶者的功能……它一直在刻意營造一個不利於類似養殖小隊模式出現的環境，但同時又不能過分地壓製團隊的內鬥。所以如汪川這樣“直接”的借用主神規則來抹殺其他隊員的做法，很可能會被主神幹擾。
絕對不要把主神看做智慧低人一等的死板程序，它固然遵守規則一成不變，隻因它目標明確，但要是有人想鑽規則的漏洞，主神也絕對不介意千變萬化。誰知道有多少沒有被主神明說的規則在輪回世界的方方麵麵“監視”著眾人的一舉一動？
如往常一樣，在黑客帝國結束後，眾人就自發聚集到了童芙的房間裏。
在無限恐怖原著中，大多數時候，輪回小隊的成員們都是在恐怖片中經曆了九死一生的戰鬥，才在最後關頭一身重傷地淒慘回歸，然後就是一番治療、溫情和一場昏天暗地的大睡——然而事實上，汪川自進入輪回世界以來，還真沒有在戰鬥中拚命“活回”主神空間的經曆，甚至大多數時候，尋真者們在回歸前都會在輪回世界裏度過兩三天很平靜的時光。比如這一次——
殺掉崔妮蒂這一步，是讓造物主放棄殺死尼歐，轉而把救世主程序賦予擁有人性的尼歐，最後的催化劑。因為在上億次的模擬計算中，“救世主”汪川唯一一次救世失敗就是因為晨宇陽，而他對晨宇陽的那種感情……隻會被歸類為愛情。
所以按照先知的提示，隻要崔妮蒂死亡，對於造物主來說，尼歐救世失敗的可能性會變得無限小，比起汪川幾人對它殺死尼歐的阻撓——這足夠造物主就“冒險”了。至於為什麽眾人在殺死崔妮蒂兩天後才接到主神關於主線任務完成的通知繼而回到了主神空間，那就不知道了，興許造物主有別的麻煩事要忙。
當然這一次眾人的回歸也不全是像以前那樣毫無損傷的，鍾寧的傷勢自然有他自己的魔力恢複，但其他人在黑客帝國被特警追殺的這些天裏，也或多或少地受了各種各樣的傷，雖然沒有斷胳膊斷腿的傷勢，但骨折或內傷之類的卻免不了。
在海灘上沐浴著“主神”的“陽光”，一番修複後，眾人終於從身到心恢複到了最佳狀態，然後才一齊進了童芙的小屋。依然是那間麵向大海的客廳，依然是那個茶藝精湛的茶侍，不過汪川仍然怔忡了一瞬——陳國生已經不在了，衛期明也不在了。
好在尋真者減員這個事實，眾人已經接受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其中，童芙和陳國生之間的感情深一些，汪川雖然也有些惋惜和不舍，但他畢竟從未真的把陳國生當成性命相交的夥伴兄弟，也沒有那麽童芙心裏那麽多的坎坷，自然沒有到悲痛欲絕的程度。倒是衛期明的死，令汪川和鍾寧心中都有些悵然和……痛心。
原因無他，他們兩個融合了上億次的模擬計算，雖然時間的長度並沒有重疊，但這些記憶本身卻極為深刻，尤其是在各種模擬計算中，衛期明曾經在修理店門口為接應二人的撤退死去了一千多萬次，其他的時間和地點也曾和鍾寧並肩戰鬥時死去了大概三百萬次。雖然在融合之後，這些數量本身並不會在記憶中感受到，但每一次“汪川”和“鍾寧”心中的複雜、感動以及痛心，雖然很淡很小，但在鐫刻了這麽多次以後……也足以銘心。
（記憶融合……確實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以後能避免就要盡量避免……）
汪川在給出了這麽一個結論後，就強行讓自己把這些事拋在了腦後，畢竟人死不能複生，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有複活道具，汪川可能也不會去複活衛期明……除非主神免費。
“咳咳。”汪川輕輕咳嗽了兩聲，然後用胳膊肘碰了碰自己旁邊的鍾寧。鍾寧同樣也在為衛期明和陳國生的死而恍神著，被汪川這麽一碰，他在想起來自己回歸之前，汪川囑咐過他的一番話，無非就是他作為隊長，要盡量多發言、多主導團隊意見，汪川以後的想法將隻會和他私下交流，不會在明麵上提出來。
“那個……大家都辛苦了，雖然陳叔和衛期明的事情很遺憾……但是活下來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隻有當我們變得越來越強大，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乃至生死！所有的付出……在不遠的未來必將全部得到回報！都振作一點！”在當了近半個月的救世主後，鍾寧這個隊長的形象已經越來越趨於完善，他的性格本來就很易和人相處，再加上他此刻明心見性，更知道自己追求著什麽，享受著什麽……那種身為他人信仰，帶領他人奮鬥，守護信仰和希望的感覺！隊長一職，恰如其分。
事實上尋真者此刻也隻剩下寥寥四人，拋去心中自有方圓的汪川和童芙，鍾寧這句話其實隻是在對池祝財說而已，正巧池祝財在官場上多年混跡，什麽時候該如何應和領導，早就成為了他的本能，聽了鍾寧這番話，他更是心中的戚戚之感盡去。挺了挺胸膛，池祝財衝著鍾寧感激的一笑：“謝謝隊長……我會努力的！”
“哈哈，行了行了，別那麽矯情，我又不是當官的……這裏一共四個人，這倆智者明顯油鹽不進，就剩下咱倆‘凡人’能有點煙火氣息了，你就陪著我給他們當捧哏吧——來來來兩位大智者，既然大家現在都不累，就分析一下接下來的局勢吧，下一部片子應該是和尋跡者一起的咒怨吧？您二位有什麽高見？”鍾寧一番插科打諢，確實讓有些沉悶的氣氛活躍了不少，他心裏暗想，這團隊智者多了也不好……智者們都愛玩個深沉，這不利於組織工作的開展嘛！還是要多多找些新人進來才是。
想到這，鍾寧倒是突然想起來汪川曾隱約提到過的一件事……關於另外兩個人……
汪川向童芙使了個眼色，提醒她自己可是跟她在黑客帝國裏商量好了的。童芙抬起手碰了碰額頭，率先開口道：“那我先說兩句吧。首先是內部問題，陳叔和衛期明走了，咱們四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弱小。以前我們隻能盡量破壞尋跡者對新人的吸收，但現在鍾寧的實力已經超過了之前的陳叔，雖然還不能和劉東威正麵抗衡，但正好還有周綺她們那一夥分裂出去的尋跡者，不管他們的選擇如何，如果我們利用的好，尋跡者對新人的吸引力可以被破壞一部分，正好咒怨的人數也多，是我們增加隊員的好時機。”
“第二是關於尋跡者的問題，還是因為周綺那一夥分裂出去的尋跡者，依我來看，那個周綺還有些分析判斷的能力，如果她不傻，在咒怨開始之前就必須和蕭乙他們複合，但其中還有一個關鍵的杜護生，他的親弟弟杜護華被蕭乙他們間接害死，這個事實已經在他的觀念中成形，所以他將是一個極其不穩定的因素。如果是一般的新人，可能蕭乙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但是這個杜護華，是零點的尋跡者，雖然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但依然有繼續觀察的價值，我覺得蕭乙應該不會那麽快處理掉他。這其中，周綺必須對杜護生進行一定程度的欺騙才有可能讓他回歸尋跡者的陣營，而蕭乙一旦給了杜護生一定的成長空間，他的不確定性將更大，這相當於在尋跡者當中平白增加了兩個不確定性因素，對我們極其有利。”
“第三就是關於後勤的一些事情了，汪川，這些還是你來說吧。”
童芙的話告一段落，汪川輕輕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後勤方麵，首先是關於戰鬥生存保障，我最近在建立一些內服治療藥劑和精神力恢複藥劑的生產線，然後這次在黑客帝國裏獲得的技術，我也會開始著手付諸實踐……不過我打算先利用這些知識對火焰女皇動手，然後再嚐試建立意識虛擬技術係統，到時候我們也可以通過拷貝來瞬間學習大量的知識。這次獲得的獎勵點，應該是我占大頭，所以以上那些研究經費就都由我來出了，關於下一部咒怨的針對性兌換……我們等一下再說，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汪川環視了一周，然後看向了童芙和池祝財：“你們兩個的知我任務都完成了嗎？”
這才是童芙等人沒有和汪川、鍾寧以及衛期明一起入侵虛擬計算的真正原因！
在先知的廚房裏，擁有著可以開啟知我任務的道具——也就是寫著“了解自己”的匾額。這種道具的珍稀程度想想就能知道，汪川在開啟知我時，根本就是誤打誤撞，一絲提示都沒有，甚至如果他不去注意屬性麵板下麵的字樣，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完成知我任務了。
而知我任務道具不僅僅明確告訴了尋真者們知我任務的存在，還告訴了尋真者知我任務完成的方向，順帶——還給了尋真者一千獎勵點的外快。
童芙和池祝財沒有說話，都看向了窗外的太陽“主神”，片刻之後，童芙率先回過神來：“和你描述的差不多，關於知我的選擇題出現了……而且主神也在剛才提示我完成了知我任務。”
童芙的話音剛落，池祝財也回過神來，臉上還帶著一絲震驚和迷茫，說道：“我也完成了，還得到了一千獎勵點……”
汪川輕輕吐了一口氣，說道：“能遇到珍稀道具果然是機緣，有了它的指引，知我任務的確是不難完成……可惜，本來計劃著陳叔也能完成知我任務，那麽我們或許可以在神鬼傳奇之前就對尋跡者發動突襲，現在看來……”
“呃，汪川……”
“嗯？”汪川看向出聲的鍾寧，隻見他撓了撓頭，露出了一絲尷尬又帶著些小驕傲的表情，汪川頓時想起了先知曾經說過的話，忍不住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難道你也……”
“對！我也完成了知我任務！”
知我知我，就是了解自我的意思。這件事說來簡單，也困難。正常人誰會閑著沒事天天審視自己，思考自己如何了解自己這種事？更何況進入主神空間後，大家不是想著如何拚命活下去，就是想著如何拚命變強，誰有時間去思考這麽形而上的問題？像是汪川那樣誤打誤撞，在劇情世界中碰巧遇上了可以打開自己心扉，令人正視自己內心的事情，概率實在太小了，甚至事情過後如果沒有意識到自己開啟了知我，沒有去主神那裏主動做那道選擇題，依然不能算是真正開啟了知我。
可一旦遇到了珍稀的知我任務道具，這一切又變得簡單起來。知我的概念？主神告訴了。如何尋找內心的自我認知？主神也會給出明確的方向。比如童芙的知我任務，其實和汪川成為救世主的過程有些相似，那就是學習如何成為一個ai，這一點，先知就可以直接幫助她完成。而池祝財的知我任務，則是成為當時美國的任何一州州長，這一點——先知同樣可以幫他完成。
而鍾寧的知我任務，則是成為“第二個救世主”。
這本來是一個很奇怪的定義，當時汪川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本來是挑選了知我任務比較簡單的童芙、陳國生和池祝財去完成知我任務，好達成主神所說的那個出現四個開啟職業道路者後，就取消擊殺尋跡者懲罰的條件。沒料到陳國生出了意外死亡了，而鍾寧卻完成了他的知我任務。
黑客帝國的特點，再加上先知的珍稀知我任務道具，可以說鍾寧等人完成了知我，才是黑客帝國這個劇情世界裏，尋真者們最大的收獲。
“既然如此……”汪川捏了捏眉心，然後抬頭對上了童芙的目光：“我們可以考慮把計劃提前了。”
即便是剛才看了周綺一眼的汪川，也隻是大概猜到了她要去做什麽，但對於蕭乙和劉東威對她的態度，汪川倒沒怎麽去想。如果是他，對待有威脅又有潛力的智者，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困在自己的房間裏，等到進入恐怖片的時候，讓他被主神強製抹殺……
當然這也有許多不確定的因素，從目前主神的種種表現來看……保護罩內的絕對防禦、兌換偷懶者和傳送偷懶者的功能……它一直在刻意營造一個不利於類似養殖小隊模式出現的環境，但同時又不能過分地壓製團隊的內鬥。所以如汪川這樣“直接”的借用主神規則來抹殺其他隊員的做法，很可能會被主神幹擾。
絕對不要把主神看做智慧低人一等的死板程序，它固然遵守規則一成不變，隻因它目標明確，但要是有人想鑽規則的漏洞，主神也絕對不介意千變萬化。誰知道有多少沒有被主神明說的規則在輪回世界的方方麵麵“監視”著眾人的一舉一動？
如往常一樣，在黑客帝國結束後，眾人就自發聚集到了童芙的房間裏。
在無限恐怖原著中，大多數時候，輪回小隊的成員們都是在恐怖片中經曆了九死一生的戰鬥，才在最後關頭一身重傷地淒慘回歸，然後就是一番治療、溫情和一場昏天暗地的大睡——然而事實上，汪川自進入輪回世界以來，還真沒有在戰鬥中拚命“活回”主神空間的經曆，甚至大多數時候，尋真者們在回歸前都會在輪回世界裏度過兩三天很平靜的時光。比如這一次——
殺掉崔妮蒂這一步，是讓造物主放棄殺死尼歐，轉而把救世主程序賦予擁有人性的尼歐，最後的催化劑。因為在上億次的模擬計算中，“救世主”汪川唯一一次救世失敗就是因為晨宇陽，而他對晨宇陽的那種感情……隻會被歸類為愛情。
所以按照先知的提示，隻要崔妮蒂死亡，對於造物主來說，尼歐救世失敗的可能性會變得無限小，比起汪川幾人對它殺死尼歐的阻撓——這足夠造物主就“冒險”了。至於為什麽眾人在殺死崔妮蒂兩天後才接到主神關於主線任務完成的通知繼而回到了主神空間，那就不知道了，興許造物主有別的麻煩事要忙。
當然這一次眾人的回歸也不全是像以前那樣毫無損傷的，鍾寧的傷勢自然有他自己的魔力恢複，但其他人在黑客帝國被特警追殺的這些天裏，也或多或少地受了各種各樣的傷，雖然沒有斷胳膊斷腿的傷勢，但骨折或內傷之類的卻免不了。
在海灘上沐浴著“主神”的“陽光”，一番修複後，眾人終於從身到心恢複到了最佳狀態，然後才一齊進了童芙的小屋。依然是那間麵向大海的客廳，依然是那個茶藝精湛的茶侍，不過汪川仍然怔忡了一瞬——陳國生已經不在了，衛期明也不在了。
好在尋真者減員這個事實，眾人已經接受了很長一段時間了，其中，童芙和陳國生之間的感情深一些，汪川雖然也有些惋惜和不舍，但他畢竟從未真的把陳國生當成性命相交的夥伴兄弟，也沒有那麽童芙心裏那麽多的坎坷，自然沒有到悲痛欲絕的程度。倒是衛期明的死，令汪川和鍾寧心中都有些悵然和……痛心。
原因無他，他們兩個融合了上億次的模擬計算，雖然時間的長度並沒有重疊，但這些記憶本身卻極為深刻，尤其是在各種模擬計算中，衛期明曾經在修理店門口為接應二人的撤退死去了一千多萬次，其他的時間和地點也曾和鍾寧並肩戰鬥時死去了大概三百萬次。雖然在融合之後，這些數量本身並不會在記憶中感受到，但每一次“汪川”和“鍾寧”心中的複雜、感動以及痛心，雖然很淡很小，但在鐫刻了這麽多次以後……也足以銘心。
（記憶融合……確實有太多的不確定因素，以後能避免就要盡量避免……）
汪川在給出了這麽一個結論後，就強行讓自己把這些事拋在了腦後，畢竟人死不能複生，退一萬步講，就算他們有複活道具，汪川可能也不會去複活衛期明……除非主神免費。
“咳咳。”汪川輕輕咳嗽了兩聲，然後用胳膊肘碰了碰自己旁邊的鍾寧。鍾寧同樣也在為衛期明和陳國生的死而恍神著，被汪川這麽一碰，他在想起來自己回歸之前，汪川囑咐過他的一番話，無非就是他作為隊長，要盡量多發言、多主導團隊意見，汪川以後的想法將隻會和他私下交流，不會在明麵上提出來。
“那個……大家都辛苦了，雖然陳叔和衛期明的事情很遺憾……但是活下來的人還要繼續活下去，隻有當我們變得越來越強大，才能主宰自己的命運乃至生死！所有的付出……在不遠的未來必將全部得到回報！都振作一點！”在當了近半個月的救世主後，鍾寧這個隊長的形象已經越來越趨於完善，他的性格本來就很易和人相處，再加上他此刻明心見性，更知道自己追求著什麽，享受著什麽……那種身為他人信仰，帶領他人奮鬥，守護信仰和希望的感覺！隊長一職，恰如其分。
事實上尋真者此刻也隻剩下寥寥四人，拋去心中自有方圓的汪川和童芙，鍾寧這句話其實隻是在對池祝財說而已，正巧池祝財在官場上多年混跡，什麽時候該如何應和領導，早就成為了他的本能，聽了鍾寧這番話，他更是心中的戚戚之感盡去。挺了挺胸膛，池祝財衝著鍾寧感激的一笑：“謝謝隊長……我會努力的！”
“哈哈，行了行了，別那麽矯情，我又不是當官的……這裏一共四個人，這倆智者明顯油鹽不進，就剩下咱倆‘凡人’能有點煙火氣息了，你就陪著我給他們當捧哏吧——來來來兩位大智者，既然大家現在都不累，就分析一下接下來的局勢吧，下一部片子應該是和尋跡者一起的咒怨吧？您二位有什麽高見？”鍾寧一番插科打諢，確實讓有些沉悶的氣氛活躍了不少，他心裏暗想，這團隊智者多了也不好……智者們都愛玩個深沉，這不利於組織工作的開展嘛！還是要多多找些新人進來才是。
想到這，鍾寧倒是突然想起來汪川曾隱約提到過的一件事……關於另外兩個人……
汪川向童芙使了個眼色，提醒她自己可是跟她在黑客帝國裏商量好了的。童芙抬起手碰了碰額頭，率先開口道：“那我先說兩句吧。首先是內部問題，陳叔和衛期明走了，咱們四個人的力量還是太弱小。以前我們隻能盡量破壞尋跡者對新人的吸收，但現在鍾寧的實力已經超過了之前的陳叔，雖然還不能和劉東威正麵抗衡，但正好還有周綺她們那一夥分裂出去的尋跡者，不管他們的選擇如何，如果我們利用的好，尋跡者對新人的吸引力可以被破壞一部分，正好咒怨的人數也多，是我們增加隊員的好時機。”
“第二是關於尋跡者的問題，還是因為周綺那一夥分裂出去的尋跡者，依我來看，那個周綺還有些分析判斷的能力，如果她不傻，在咒怨開始之前就必須和蕭乙他們複合，但其中還有一個關鍵的杜護生，他的親弟弟杜護華被蕭乙他們間接害死，這個事實已經在他的觀念中成形，所以他將是一個極其不穩定的因素。如果是一般的新人，可能蕭乙會毫不猶豫地殺掉，但是這個杜護華，是零點的尋跡者，雖然不知道他哪裏來的自信，但依然有繼續觀察的價值，我覺得蕭乙應該不會那麽快處理掉他。這其中，周綺必須對杜護生進行一定程度的欺騙才有可能讓他回歸尋跡者的陣營，而蕭乙一旦給了杜護生一定的成長空間，他的不確定性將更大，這相當於在尋跡者當中平白增加了兩個不確定性因素，對我們極其有利。”
“第三就是關於後勤的一些事情了，汪川，這些還是你來說吧。”
童芙的話告一段落，汪川輕輕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後勤方麵，首先是關於戰鬥生存保障，我最近在建立一些內服治療藥劑和精神力恢複藥劑的生產線，然後這次在黑客帝國裏獲得的技術，我也會開始著手付諸實踐……不過我打算先利用這些知識對火焰女皇動手，然後再嚐試建立意識虛擬技術係統，到時候我們也可以通過拷貝來瞬間學習大量的知識。這次獲得的獎勵點，應該是我占大頭，所以以上那些研究經費就都由我來出了，關於下一部咒怨的針對性兌換……我們等一下再說，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汪川環視了一周，然後看向了童芙和池祝財：“你們兩個的知我任務都完成了嗎？”
這才是童芙等人沒有和汪川、鍾寧以及衛期明一起入侵虛擬計算的真正原因！
在先知的廚房裏，擁有著可以開啟知我任務的道具——也就是寫著“了解自己”的匾額。這種道具的珍稀程度想想就能知道，汪川在開啟知我時，根本就是誤打誤撞，一絲提示都沒有，甚至如果他不去注意屬性麵板下麵的字樣，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已經完成知我任務了。
而知我任務道具不僅僅明確告訴了尋真者們知我任務的存在，還告訴了尋真者知我任務完成的方向，順帶——還給了尋真者一千獎勵點的外快。
童芙和池祝財沒有說話，都看向了窗外的太陽“主神”，片刻之後，童芙率先回過神來：“和你描述的差不多，關於知我的選擇題出現了……而且主神也在剛才提示我完成了知我任務。”
童芙的話音剛落，池祝財也回過神來，臉上還帶著一絲震驚和迷茫，說道：“我也完成了，還得到了一千獎勵點……”
汪川輕輕吐了一口氣，說道：“能遇到珍稀道具果然是機緣，有了它的指引，知我任務的確是不難完成……可惜，本來計劃著陳叔也能完成知我任務，那麽我們或許可以在神鬼傳奇之前就對尋跡者發動突襲，現在看來……”
“呃，汪川……”
“嗯？”汪川看向出聲的鍾寧，隻見他撓了撓頭，露出了一絲尷尬又帶著些小驕傲的表情，汪川頓時想起了先知曾經說過的話，忍不住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難道你也……”
“對！我也完成了知我任務！”
知我知我，就是了解自我的意思。這件事說來簡單，也困難。正常人誰會閑著沒事天天審視自己，思考自己如何了解自己這種事？更何況進入主神空間後，大家不是想著如何拚命活下去，就是想著如何拚命變強，誰有時間去思考這麽形而上的問題？像是汪川那樣誤打誤撞，在劇情世界中碰巧遇上了可以打開自己心扉，令人正視自己內心的事情，概率實在太小了，甚至事情過後如果沒有意識到自己開啟了知我，沒有去主神那裏主動做那道選擇題，依然不能算是真正開啟了知我。
可一旦遇到了珍稀的知我任務道具，這一切又變得簡單起來。知我的概念？主神告訴了。如何尋找內心的自我認知？主神也會給出明確的方向。比如童芙的知我任務，其實和汪川成為救世主的過程有些相似，那就是學習如何成為一個ai，這一點，先知就可以直接幫助她完成。而池祝財的知我任務，則是成為當時美國的任何一州州長，這一點——先知同樣可以幫他完成。
而鍾寧的知我任務，則是成為“第二個救世主”。
這本來是一個很奇怪的定義，當時汪川也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本來是挑選了知我任務比較簡單的童芙、陳國生和池祝財去完成知我任務，好達成主神所說的那個出現四個開啟職業道路者後，就取消擊殺尋跡者懲罰的條件。沒料到陳國生出了意外死亡了，而鍾寧卻完成了他的知我任務。
黑客帝國的特點，再加上先知的珍稀知我任務道具，可以說鍾寧等人完成了知我，才是黑客帝國這個劇情世界裏，尋真者們最大的收獲。
“既然如此……”汪川捏了捏眉心，然後抬頭對上了童芙的目光：“我們可以考慮把計劃提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