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略一寒暄,劉祈便將郭嘉介紹給了沮授。


    “這位是郭君,而今為我帳下軍事將軍。沮君當知也!”


    郭嘉和沮授,實際早有見過麵,有些印象,但不算特別熟悉。


    畢竟當是在袁紹帳下,沮授最受重用,而郭嘉處於外圍,平日也隻是處置一些記室中的小事。兩人處事,也未在一起。


    看到對方,二人麵色各有不同,但都透露出了幾絲複雜。


    “見過郭君!”


    “見過沮君!”


    但在劉祈的注視下,兩人各做見禮。


    後於沮授相邀下,一起往旁邊的客舍而去。


    沮授在鄴城的住舍,不算特別大,但內中五髒俱全。


    於州府任上,其也將親卷之屬,有從老家廣平接過來。隻是誰能想到,局勢會變化的如此之快?


    想當日,袁紹以借劉祈和曹操戰事之際,領部南下河內時,沮授就提出過阻止。可對於沮授的阻止,袁紹並沒有聽從。


    隨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情,沮授就算看出結果,也無可奈何,隻要竭盡全力,以守衛好鄴城地方。


    直到前段時間,傳來袁紹死亡消息,大勢已去,鄴城才得開城而降之。


    客舍內,落座後,劉祈沒有先提及袁紹之事,而是說起了他到來鄴城後的所見所聞。


    其借此,不禁讚道:“昔日有沮君等安頓,冀州民生才得以快速恢複。今以地方穩定,我不忍心各地生亂,而動兵戈。


    是以民生恢複,也當迅速行之。


    沮君有大才,我在弓高時,便同沮君有論述過地方之勢。


    故我之所行,也是為民生之舉,問心無愧之。


    至於過去之事,便做過去!


    但以沮君之才,我今次到來,亦想請君而亡州府,以做助之,更為冀州萬千百姓!


    還請沮君明鑒之!”


    沮授聞此,表情有些沉默。


    郭嘉眼看著這一切,倒沒有出言說到什麽,而是摸著下巴,瞥向前方的沮授,摸著胡須,而做沉思。


    在此之時,但看劉祈緩緩又道:“試問以今日之天下,沮君當有知也!


    西麵之於涼州所在,有董卓之屬,而亂地方。


    我等之北麵,則有匈奴等,虎視眈眈。


    至於益州之地,不論南中混亂,但見劉焉所主,脫離朝廷,已行自立。


    再往南去,劉表,袁術之輩,各做爭鬥。


    更別說兗州之地,以曹操所領之部,產生地域之危。


    此間種種,戰役之下,兵士陣亡,百姓受苦。


    特別是近數年來,疾疫爆發,生靈塗炭。


    遂於此,熄滅戰事,而安諸地,才能平息亂局。


    沮君當知也!”


    劉祈道完後,接著歎道:“我為宗室,匡扶漢室,興天下之間,行做處為之內!


    誠需如沮君之輩相助,以今日之局麵,沮君可知,我當如何乎?”


    沉默之間,沮授終是緩緩抬起頭,他思慮道:“劉使君而今居有青、幽、冀之地,掌握北方富饒。


    以北而南,若想定天下,再有昔日世祖之行,三興漢室,可不當先安地方?


    而兗州地處核心,必當取也!


    荊州之所在,本是為四戰之地,乃兵家必爭之所,是以也當艱難耳!


    眼望於西涼,董卓有霸業之心,另有胡軫混亂關中,同行北進,此誠乃並州危急存亡之夏也!”


    沮授在他言語下,且也緩緩解析局麵。


    劉祈同郭嘉對視一眼,笑道:“沮君所言極是!


    以天下混亂之間,朝廷勢微之際,此間動亂之屬,先後之內,可當平之,才能興之!


    隻有地方安寧,以冀州之定,才能穩定北方大部,以兵力民生優勢,而做處事。


    沮君之才幹,若不用之,此將為我之過錯!


    這次特來做請,也是希望沮君能以大局為重,能助我共安天下事!”


    說到這裏,劉祈的語氣,又是一頓,道:“至於袁氏之輩,袁紹自食惡果,是以禍不及家人,我於雒陽時,同王司徒等也有道言。


    今歸冀州,也有當眾相告。


    以沮君之行,我自感歎之。


    故再做請之!”


    一言後,劉祈起身向沮授一禮。


    他這番姿態,足可見之對沮授才華的認可和重視。


    而使君劉祈,禮賢下士,能屈能伸所為,一旁的郭嘉,感懷頗多。


    看向前方的沮授,郭嘉第一次出言插話道:“使君有大誌,沮君當曉也!今以天下未定,沮君有王左之才,而不用於實事,誠為可惜,故使君三請以拜,常無人可如此!”


    沮授早在劉祈起身的時候,神色就大有動容。


    郭嘉此間所言,如同當頭一棒,他迅速醒悟,忙起身,向劉祈一禮道:“劉使君不以我之卑微,而做請之,我何以拒絕?


    隻是我之能力,但於將來,不會讓劉使君失望才是!”


    劉祈已然來到沮授麵前,看向沮授躬身不起的樣子,還有旁側郭嘉撫須微笑,他伸出雙手,將沮授扶起,喟然道:“沮君之能,有目共睹,今能得沮君相助,誠是我幸也!”


    當日間,沮授正式被劉祈請入州府,繼續擔任別駕,田豐則為州府之從事祭酒。


    而沮授的到來,讓原本內部還存留一些紛爭的州府,再度安定下來。


    借這次宅舍內的論述,對於劉祈的誌向,沮授再度也有了詳細了解。


    如同郭嘉所言,對比起來,之前的袁紹,確難比得上劉祈。


    以劉祈之野望品行,在重入州府,而為行事後,沮授也是緩緩歸心。


    數日後,在劉祈正式向朝中舉薦劉岱為冀州牧,其本人往常山國巡視間,沮授和田豐各做留守。


    於劉祈帶著郭嘉等大部人馬離開時,二人攜帶大批府員,一路相送出了鄴城。


    離行時,望著沮授和田豐等人,劉祈道:“民者,如水也!而官府若舟。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諸君為德能之士,在於州郡處事中,各當以百姓為重。


    另有地方安定恢複,斷不可停歇……”


    待劉祈囑托完,沮授、田豐等一應官吏,紛紛允下。


    隻等到劉祈率部消失在盡頭,這才一道回到城內。


    到往常山國,劉祈除了巡查典韋在前方的平定,也打算北上走一遭,同太史慈會麵後,再親自見一見許攸,而為這次征戰的部從,行做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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