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日崖在天南山絕頂,氣溫本來就會低一些。


    牧正陽他本人到無所謂,有養身經護體抵禦風寒感冒,可趙施然卻沒有這樣的體質。


    山上的幹柴極多,書院裏存儲了不少。


    牧正陽取出幹柴,在院子裏點燃,熊熊的火焰騰起。


    趙施然就近烤著,看到牧正陽從倉庫裏倒騰出來一堆雜七雜八的工具,好奇地問道:“老師,你這是打算幹嘛呀!”


    “製作個小東西!”,牧正陽笑道。


    天南山。


    牧正陽除了自己在菜地裏種了菜之外,山上還有各種野菜,可每天都吃素的話,時間長了味道的確是太淡了。


    山上的各種野生動物很多,之前牧正陽沒有捕獵的工具,有時候遇到兔子、麅子、豬獾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


    昨晚夜讀《魯班經》,從裏推導出一種機關的製作方法,叫‘梅花袖裏箭’。


    梅花袖裏箭是一個環狀的圓筒,箭筒的長度大約是二十五厘米,筒內有十三根小管,中間一支周圍十二支,形狀就像一朵盛開的梅花。


    每個筒上各有一蝴蝶片控製開關,匣蓋之後有鐵圈,發射一箭之後將筒壁旋轉一定角度,使之連續射出。


    平日裏綁縛在手臂上,對生活沒有任何影響。


    倉庫裏的各種零配件很多,牧正陽改造之後勉強能湊齊。


    趙施然衣服烤幹之後,在一旁瞧了幾十分鍾,慢慢地覺得有點無聊,便在書院裏練習書法,寫下‘狂風驟雨’四個字。


    行筆像是台風海嘯一般,無所顧忌肆意汪洋,透露著一股與天爭的氣勢。


    趙施然自己都難以置信,怔怔地呢喃道:“這幾個字是我寫出來的?這進步也太大了吧!”


    牧正陽微微一笑,趙施然在書法上的確有天賦,而且積累還挺深厚,否則那場雨也隻會是一場雨。


    趙施然在山上待了幾個小時,見牧正陽忙著製作梅花袖裏箭,沒有功夫理會她,下午兩點多就自己下山去了。


    傍晚時分,晚霞滿天。


    牧正陽終於搗鼓出了梅花袖裏箭,吃完晚飯後繼續在書院裏讀書。


    蒙學的基礎讀物三百千讀完後,還有《增廣賢文》、《幼學瓊林》、《弟子規》、《孝經》等。


    牧正陽點亮一盞燈,抱著《增廣賢文》讀起來。


    “昔時賢文,誨汝諄諄。集韻增廣,多見多聞。觀今宜鑒古,無古不成今。知己知彼,將心比心。酒逢知己飲,詩向會人吟。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相逢好似初相識,到老終無怨恨心。近水知魚性,近山識鳥音。易漲易退山溪水,易反易覆小人心……”


    書籍中又有幾縷氣體消散,空白頁出現了《聖賢之眼》幾個字樣,最後殘餘的幾縷氣體也飄入了牧正陽的眼睛裏。


    牧正陽感覺自己的眼球仿佛被一股溫熱的能量包圍,酸酸癢癢的,再次睜開的時候,眼中的景象有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變化。


    盡管書籍借助神秘氣體直接把《聖賢之眼》給推導出來了,但牧正陽還是津津有味地讀著《增廣賢文》,裏麵的內容涉及到人際關係、命運、處世、讀書,有的理念不合時宜,甚至有失偏頗,還是有很多句子直指人的本心。


    翌日。


    劉麗華已經跟邱大海確定了開辦酒廠的各種細節,下一步就是選定南山酒業的廠址,事情繁多,沒有時間到南山書院來。


    趙施然獨自一人爬上了南山書院,見牧正陽正在練習養身經,笑道:“老師,你這套操我昨晚見是奶奶跳過,你也喜歡跳廣場舞呀?”


    “廣場舞?”


    曾經廣場舞的熱潮席卷全國,牧正陽也希望看到全民練養身操的一天,那樣全體國民的身體素質都會得到極大的提高,可惜養身操畢竟與廣場舞有很大區別,牽涉甚大隻能緩緩行之。


    趙施然現在是書院的學生,而且是第一個學生,具備接觸養身操的資格。


    “這可不是廣場舞!”,牧正帶著幾分玩味的笑容,從地上撿起一塊小石子,朝著遠處的一棵樹扔去。


    小石子就像是離弦之箭,穩穩地釘在樹幹上,大樹也輕微搖晃了一下。


    “哇塞!”,趙施然眼睛瞪得老大,那棵樹距離老師至少有一百米的距離,普通人別說隔空丟出一顆石子,然後石子釘在樹上,就連想扔那麽遠都非常困難,驚訝地盯著牧正陽道:“老師,難道你還是一位隱藏的武林高手?”


    “我可不是武林高手,就是連過幾天‘廣場舞’罷了!”


    “老師,你是說你之所以這麽厲害,就是因為剛才那套動作?”


    “這是一套養身操!”,牧正陽微笑著解釋道。


    “老師,我能學嗎?”,趙施然眼睛都亮了,這種事情太過驚奇了。


    “你想學的話,我可以教你,但你既然學了就必須每天堅持,且在書院沒有解禁之前,你不能把這套養身操的呼吸法門傳給書院成員之外的人!至於基礎動作的話,你想交給自己的親人也無妨!”


    牧正陽在說正事的時候,神情都格外的肅穆,自有一番威嚴。


    “嗯嗯!”,趙施然欣然點頭。


    牧正陽便從養身操的第一套動作起,一個一個動作指導趙施然。


    趙施然的確有幾分天賦,學起來進度特別快。


    牧正陽暗自笑道:“我這還是收了一個天才學生!”


    趙施然練了一個多小時,便繼續學習書法。


    牧正陽沒有讓趙施然臨摹他的字跡,畢竟他的字體是‘柳骨顏韻’,藝術造詣上無可挑剔,可卻存在柳體的一些毛病,練習者極難從裏麵走出來。


    趙施然已經有了相當的書法基礎,又悟得‘張顛素狂’的真意,牧正陽可不想把趙施然培養成第二個牧正陽,而是希望她有一天能創造一種自己獨特的字體。


    牧正陽給趙施然講解一些書法理念,沒有告訴她具體該怎麽寫,一切都讓趙施然去探索,便帶上梅花袖裏箭出門,把趙施然一個人留在書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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