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風蕭瑟,陰雲遍布,頗有一番風雨來前的韻味。


    處於北方的c市,這是少見的天氣,拋去地理位置不說,饒是三月天下暴雨便讓人覺得稀奇了。


    偏些角落的一個樓層的出租屋中,陳梓雲睜開惺忪的睡眼。


    陳梓雲,性別女,算得上是一名作者,好吧,就是個寫網絡小說的,年齡不過二十一歲而已。


    不過此時穿的邋裏邋遢,亂糟糟的頭發也不打理,說她是個三十歲的剩女也不是沒人信。


    陳梓雲起床第一件事便是打開筆記本電腦,看看訂閱有沒有漲,過了好一會確實看清楚沒有一個訂閱才黑了臉,將電腦扔到一邊捂著饑腸轆轆的肚子準備去泡碗麵吃。


    “噫,這個倒黴催的的,竟然一袋也沒剩下。”陳梓雲從成堆的泡麵箱裏鑽出來,攤在冰冷的地板上。


    說起來,從前天開始她就一直在趕稿子,也就是說得有兩天沒好好吃飯了,怪不得一陣陣的胃疼。


    陳梓雲看了眼手機,才下午五點不到,離入夜還有一段時間,還是出去買箱泡麵吧,家裏的桶裝水也該換了。


    不過一會陳梓雲套上棉服拿上錢包雨傘就出門了。


    望了眼沉悶的灰色雲層,隱隱還能看到閃電在裏麵醞釀,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陳梓雲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寒戰,加快了腳步,還是快點走吧,看這樣子似乎是要下暴雨。


    連著走了幾個商店,甚至賣零食的小商鋪都去過了,無一例外全都緊鎖窗門,陳梓雲一臉納悶,沒辦法,餓著就餓著吧,家裏不是還有兩瓶老幹媽呢麽,要是自己沒記錯的話上個月編輯送她的快過期的牛奶還在角落裏堆著呢。


    這麽一想,陳梓雲就不打算接著找了,趕緊往回走,不知為何這烏雲總給她一種脅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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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呈帝四八七年政皇都清水鎮


    “豔婆婆,這都過了兩個時辰了!怎麽還是生不出來呀!”一名黑衣男子在門房來回踱步,實在忍不住,焦急的大聲喊問著。


    “你別著急,別著急,著急壞事,許是你這孩子大了點,再等等,再等等。”房裏傳出一個婦人更加焦急的聲音。


    “你先別急,淩姐體格好的很,定是沒什麽大礙的。”一旁的金衣男子安慰了幾句,但眉間密密麻麻的汗水也表明了他現在這種狀態。


    房間內


    豔婆婆手足無措的站在旁邊除了讓生孩子的女人別暈過去,用力還真沒幹點別的,還真不是這豔婆婆是個花架子,她接生二十七年也是頭一回遇到這種事。


    別家正常的嬰孩都是頭衝下,生出來哇的哭一聲就完事了,可是這孩子可叫是稀奇,兩隻小腳丫先出來,隨後是掛著血絲的腿,然後就卡了一壺茶的時間。


    豔婆婆看著微紫的小腳丫,心叫不好,伸手摸了摸,冰涼的小腳丫也讓豔婆婆的心也哇涼哇涼的啊,這半天生不出來許不是憋死在裏頭啦?


    這戶人家可給了她不少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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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球,c市,某個街道


    看著越發越厚積的雲層,陳梓雲皺了皺眉,拿出雨傘準備先打開。


    剛撐開傘的陳梓雲猛地感覺有股威脅感,下意識抬頭,臥槽!那是閃電吧!


    隨後,烏雲散開,露出夕陽霞光,未曾落下一滴雨水,此事也成了c市人們新一番茶餘飯後的話題,不曾有人注意到街道上那一塊人形黑色焦炭。


    戲劇的是,陳梓雲被那道閃電劈死了。


    意識模糊,思想變得十分粘稠,即使如此陳梓雲也知道挨雷劈而死了,唉,莫名其妙有點開心,仿佛擺脫了生前的沉重感和無盡的低穀,或許與她本身就排斥這個世界有關吧,罷了罷了,都結束了。


    她,喜歡的世界是怎樣的,一山,一樹,一木屋,足以。


    陳梓雲唯一對不起的……是她那一雙兩鬢斑白的父母。


    一眼或萬年,一眼或一瞬。


    陳梓雲莫名其的好像沉寂了萬年時光,又覺得也隻不過是一瞬間,感覺好像思想慢慢活過來了,噫,感覺下半身有點涼,大胯有點勒得慌。


    下意識的,一蹬腿,一使勁,一下子把上半身解脫了出來,不過,感覺渾身黏糊糊的啊,想睜開眼看看是個什麽情況,可是怎樣都做不到,如同被夢魘到了一般。


    這邊的豔婆婆看著孩子自己出來了,還一蹬一蹬的蹬腿,顯然並沒有一點問題,當下大喜“生啦!生啦!荀老爺,生了個女娃娃!”


    豔婆婆的聲音太大了,饒是陳梓雲還沒從這種狀態緩過來也聽了大概。


    她這是,投胎了嗎……怎麽還記得以前的事呢?


    過了幾日,陳梓雲總算是爭氣一把,睜開了雙眼。


    事實上這幾天內陳梓雲是在一種半迷糊的狀態度過的,心裏頭積攢了許多的疑問,這兒的語言聽起來和自己國家的語言有幾分相似,卻不完全一樣,按道理陳梓雲是不會聽懂的,可事實恰恰相反,興許……是嬰兒在娘胎裏受了不錯的胎教吧,陳梓雲隻好這樣想。


    陳梓雲隻喝過一次母乳,其他時候多被父親拿瓷碗來喂奶,一嚐便知是動物類的奶,出生以後也從未聽到母親的聲音,相反大多時候是兩個男人的談論聲,其中一個是自己的父親。


    這幾日,兩個男人經常談論,或者是陳梓雲,或者是她聽不懂的事情,陳梓雲也就勉強聽懂了,法寶,現世,靈氣,之類的,她也不是很明白。


    這一日終於可以睜開眼來看看這個世界了。


    剛睜開眼還無法適應光鮮,勉強眨巴好幾下才緩衝過來,看著不知道什麽木頭做的床梁,微微轉動眼睛,各種木製家具,玉質茶器,陳梓雲有一刻恍然。


    早就猜測不是自己那個世界了,可真當真想到來時還是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


    “小寶睜眼了?”忽然聽見一個帶有磁性的男聲呼叫到,陳梓雲這才注意到一直在旁邊看書的男人,聽這聲音就不是自己親爹,應該是這幾日的那個男人,與自己的生父是好友。


    看見男子穿的衣服也是古風古氣的,陳梓雲也就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男子長的還是十分英俊的,與那些花旦小生相比也不相差半分。


    “古良奚你小聲些,吵到孩子了。”隻見一男子托著一玉碗,裏麵呈著奶乳,皺著眉踏進屋裏看著古良溪皺眉責怪道。


    陳梓雲看著更為帥氣的親爹點點頭,看來自己生父還是比較穩重的。


    “老荀老荀,小寶睜眼啦!”古良溪顯然沒有放在心上,而是喜笑顏開的望著他說道,隨後便看見一個玉碗穩穩地向他飛過來,好在古良溪反應快及時捉住了玉碗,才使得裏麵的靈奶一滴未出。


    而扔靈奶的罪魁禍首此時一個箭步來到了陳梓雲麵前,蹲下來,和睜著大眼睛的陳梓雲平視,看著那雙黑黝黝的大眼睛說不出來的喜愛。


    陳梓雲看著麵前這一臉欣喜的男人,默默收回剛才那句話,兩個人互相看著,陳梓雲開始打量起麵前這個男人。


    不得不說,自己生父長得劍眉星眸的也是十分俊朗。


    “看看看,看什麽呀看,荀止,先喂奶呀你。”古良溪顯然看不過去這一大一小幹瞪眼了,隨手將玉碗拋了過來,陳梓雲一臉震驚的眼看著玉碗就要砸到荀止的臉上,猛然在距離荀止太陽穴隻有一公分的距離停下,一動也不動的仿佛靜止了,麵前這一幕讓陳梓雲大為震驚。


    而古良溪和荀止並沒有露出什麽驚異之色,荀止伸出手接過停在半空中的玉碗,把陳梓雲換了個更舒適的姿勢,開始一如往常的喂起來。


    呈著靈奶的玉勺都遞到了嘴邊,陳梓雲還是有點沒反應過來,直到溫熱的靈奶觸碰到嘴唇才稀裏糊塗的喝了下去。


    “老荀,小寶如今也睜眼了,趕緊起個名字,不能總小寶小寶的叫吧。”古良溪不知道什麽時候給自己沏了一壺茶,坐著還翹著二郎腿望著荀止說。


    荀止微微頓了下,隨後接著喂奶“荀予槐。”


    “噗,你就不能取個小姑娘點的名字嗎。”古良溪噴了一口茶,說出了陳梓雲的心聲,這會兒陳梓雲剛從剛才令人訝異的場景中緩過來。


    陳梓雲聽到自己以後的名字內心毫無波瀾……才怪,聽著名字要是不見人真的可能誤認為男生啊,不過還是蠻好聽的。


    “我樂意。”


    還是個傲嬌……


    古良溪撇撇嘴沒搭理荀止,轉移話題“予槐就予槐吧,不過淩姐可能沒個十年八載的回不來了,我可是聽說沒有雙親成長的孩子長大了容易出問題呀。”古良溪叭叭叭說半天也也沒看見荀止抬起頭搭理他。


    荀止將奶喂完,頭也沒抬隻拋出一句話。


    “這不是還有你呢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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