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亦曇趕到高軒的身前,擋在他與李夕的麵前,正要開口說話,高軒說道:“我來,第三招哪怕身死,我也不能讓你幫我!”一隻手順勢搭在她的肩上,走過她的身邊,看了看她,走到了與李夕麵對麵的地方。


    李亦曇想阻止,伸出的手停在半空,眼睛在高軒的身上定格,“你想死,難道答應的事想賴皮嗎?”


    高軒回頭,笑著說:“他不會殺了我!”


    ……


    李夕的手抬起,第三招,在他手心處靈氣匯聚,手掌大小的圓球漂浮,其上跳動著寸寸刀影“以我的實力壓製到與你相同的境界,對你不公平,再加上我所擁有的功法靈術非你所想象,你沒有活路,但皇城令下要擒拿你,你又有了活路,你跟他很像……第三招就以我在築靈後期時修煉所得的靈術結束我們之間的這場較量吧!”話音落,圓球騰空,寸寸刀影跳動化形,淩冽如風的氣息鎖定高軒的身影,他退無可退!


    “此招名為禁斷,它所代表的是築靈一樣可以突破極限,能人所不能,直達禁錮,破禁一斬!”圓球憑空消失,急速的力道脫離李夕的身形,扭曲的靈氣摩擦出空中火花,冥冥中一雙駭然的眼睛在李夕身上定格,高軒瞳孔縮小,想要穿透禁斷,看透那是什麽,卻失了防範禁斷的能力,身前一刀,滿月的靈氣光暈撕裂高軒,直達丹田氣海的刀意驚了那塊漆黑的鐵板,鏗鏘之聲,漆黑鐵板上清晰的刻畫了那道刀印,砰砰砰,高軒身體如遭爆裂般的瘋狂,失了繼續支撐的力量,身體在接連不斷的響聲中倒下,“那是什麽?”這是高軒意識裏想知道的答案!


    結束了,李夕的第三招高軒沒有接住,他沒能站起來,微弱地聲音在高軒的口中斷續流出“那是什麽?”


    李夕不答,走向高軒,李亦曇再次擋在高軒的麵前,“你不能帶他走!”


    “他輸了!”簡單三個字,驚醒了高軒,李亦曇沒有後退,“那又如何,是你耍詐,恃強淩弱!”


    李夕不再壓製自己的境界,一眨眼的功法,李夕已到李亦曇的身後,看著高軒“天外有天,你所破壞的,不過隻是被人遺棄的東西,你還不行!”這話說的沒頭沒腦,聽在高軒的心裏如遭重擊!


    李亦曇的身影仿佛被定格住,她想出手卻生不起一點反抗的力量“這還是一個融元境的修士嗎?”疑問在她心中滋生!


    高軒默然,眼睛看著李夕說道“你贏了,放過她!”


    李夕靈識再次沒入高軒身體,細細地查看,等待著,沒有回答高軒的問題。


    李亦曇怒了“誰要他放過我,你想被抓走,先要我倒下才行!”冰淩的飛花在空中飄舞,李亦曇出手不過一瞬,李夕身上飛出一物將李亦曇整個籠罩住,隔絕了他與高軒!


    “答應我,放了她,我跟你走,不抵抗!”高軒見李亦曇被控製住,急急說道,躺倒的身體想要站起,卻動彈不得。


    李夕依舊觀察著高軒的身體狀況,仿佛沒有聽到高軒的話,高軒見他沒有任何動作,身體內的情況又在他的靈識觀察下,心中不免升起一絲苦澀“他似乎猜到了什麽,麻煩了!”


    一個時辰後,李夕的靈識還在高軒的身上觀察,三條黑色遊絲在高軒的身體內仿佛受到了某種鉗製,按著一定的規律遊走著,“不能被發現!”高軒心中呐喊著。


    二個時辰之後,李夕收回了靈識,撤了籠罩李亦曇的寶物,有些玩味地看著高軒說道:“你到底有什麽秘密要隱藏的這麽深,連黑色遊絲的恢複能力都不讓它運行!”


    高軒懵了,沒想到會在李夕的臉上看到除平靜外不同的表情,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李亦曇幾乎是一脫身就竄到了高軒的身邊,見他無恙,鬆了一口氣,恨恨然地看著李夕。


    “罷了,你不想讓我知道,自有你的想法,如果有一天,我還能找到他,我會讓你們認識,你們真得很像!”李夕說著,身形向著遠方行去,好似忘了他這趟所要達成的目的!


    高軒完全無法相信他就這樣走了,“難道被他識破了?”想著想著,忘了李亦曇將他扶起帶離此處,清醒時,已在密林深處的某個隱蔽地。


    而距離他們交戰不遠處,洪立濤憑空出現,喃喃自語道:“為什麽李特使會放了他們?他們又是什麽關係?”種種疑惑讓他壓下心中的仇恨,轉身而回。


    當日後,密林深處多了很多修士,他們相互戒備著、關注著,時不時有探查的寶物在他們身邊閃動,其中尤以姚家的修士為多。


    試煉血獄山上失敗的修士很多,成功的幾乎沒有,一個不好的消息在這時傳來:試煉血獄山將移往帝都皇城,時間定在三個月後!而主持這件事的修士就是李特使,他將在這三個月內調動修士力量以大挪移之術完成試煉血獄山的轉移。


    此消息一出,停留在清水邊鎮的眾修士開始著急了,紛紛想在試煉血獄山轉移前再去一次,不然等它轉移後,他們將再也沒有機會踏入試煉血獄山。


    至此,尋找高軒的事情被試煉血獄山的事所覆蓋,隻剩下姚家的修士還在堅持不懈地尋找,而洪立濤也出現在試煉血獄山前,好像忘記了高軒所帶給他的屈辱。


    高軒的丹田識海有了一點變化,那塊他築靈時形成的鐵板被李夕留下刀印後,開始散發出淩冽如風的刀意,而刀意每次總以一種獨特的流動方式攪動他的丹田識海,讓他不得不承受其帶來的痛苦折磨。


    除此,丹田識海裏的兩瓣花也開始萎縮合攏,消失在它所預留的丹毒裏。


    而聚集在他丹田識海裏的平穩靈氣也變得狂暴,與刀意形成勢同水火的對抗,將整個丹田識海變成戰場,不斷爭鬥攪動,仿佛要延續那場戰鬥!


    “這是你留給我的嗎?”高軒忍著丹田識海裏的激鬥,意識不斷在其中被湮滅又重新進入,好像他的丹田識海所擁有的不再是他的,而是狂暴靈氣與刀意的,不允許,也不可能再讓它接著暴走下去,高軒控製著黑色遊絲沒入丹田識海,用黑色遊絲的力量結束丹田識海的激鬥,但黑色遊絲進入後,激鬥的場麵失控程度變得嚴重,黑色遊絲也失去了控製,不斷擺脫高軒,把激鬥變成它們三方爭鬥的戰場!


    李亦曇在高軒身邊看著高軒整個人冷汗不止,臉色慘白如惡鬼,眼睛充血如惡魔,驚叫著,掙紮著,完全失去了他平時的樣子,便想出手幫他穩定,結果一觸高軒的身體,引發了高軒丹田識海裏更大的反彈,闖入其間的靈氣如一劑火藥炸響了高軒的丹田識海,高軒徹底昏死過去倒在她的懷裏!


    李亦曇見高軒如此,心中有些嬌怒,但感受到高軒的身體情況後,靈識探入他的身體內,發現他體內的黑色遊絲萎靡不振,氣血流動緩慢異常,平時吸收運行靈氣的筋脈也變得毫無生氣,仿佛一種道消身死的前兆在他體內出現。


    李亦曇慌了,從自己的儲物戒指裏摸出一粒散著微弱氳光的丹藥,喂入高軒的口中,靈識再探,深入高軒的丹田識海。


    裏麵的狀況,李亦曇是第一次看見,破碎的丹田識海,一塊接著一塊漂浮其間,罡風的刀意流轉,黑色遊絲追逐,狂暴的靈氣組成一個個旋渦在它們之間試圖吞噬,死寂的氣息不斷散發,使整個丹田識海看起來再也不具備正常的狀態!“爆炸會接踵而來嗎?”李亦曇為高軒的狀況失了神。


    而那顆她喂入高軒口中的丹藥,在高軒的身體裏掀起了一股更加狂暴的力量,如電擊刺激著高軒,很快,高軒醒轉,渾身燥熱難耐,隻想將那股力量宣泄出去,身體不由自主地站起,向著某個方向撞去,卻撞到了李亦曇隱蔽他們的寶物屏障上,掀起震震漣漪驚醒了李亦曇。


    李亦曇試圖壓製高軒的狂暴狀態,反而激起了高軒更加嚴重的狂暴,不得已,李亦曇將自己的靈氣寒冰屬性注入高軒的身體,以此來控製他,高軒被凍在裏麵,清涼的舒爽直抵內心,狂暴中的意識有了一點點理性,他可以透過冰凍的鏡麵看見周圍的事物,但沒有持續太久,狂暴再次湮滅他的理性,冰凍效果也變得岌岌可危,李亦曇隻能再次加深寒冰屬性的力量,一朵冰淩花出現在高軒的冰凍鏡麵上,持續控製高軒。


    高軒的意識再次有了,丹田識海裏的狀況反饋到他的意識裏,他冥想進入丹田識海,這次沒有力量毀滅他進入的意識,他細細品味著發生的一切,苦笑著,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兩瓣花從丹毒中伸展了它躲藏的身姿,一抹異香傳入高軒的意識裏,將信息給他,高軒望著它,從它身上看見了自己的影子,心脈相連的感覺又一次出現,他就是兩瓣花,兩瓣花就是他的另一個身份。


    “小精靈……”高軒又想到了他,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


    出神不過一瞬間,刀意、黑色遊絲、狂暴的靈氣似乎不打算放過高軒的意識,齊齊向他殺來,兩瓣花搖曳地身姿離開丹毒,與高軒的意識融為一體,形成一個跟它們相似的狀態,一閃避,高軒發現自己的意識在丹田識海裏有了力量,便與它們戰成了一團,你來我往,持續了不知多久,戰鬥的毀滅程度也在加深丹田識海裏破碎的程度,高軒的危機感也越來越深,孤注一擲的想法在腦中成型。


    高軒的身體同時起了變化,那顆喂入高軒身體裏的丹藥藥效,徹底融入高軒的周身,高軒身在丹田識海裏的意識有了來自生命補給後的充盈,他行動了,一字總綱決的要義‘合’在他得到這份功法時便有了一個膚淺的理解,他要將三份力量以兩瓣花為容器,困住它們,尋找契合,融於一體,這就是他孤注一擲的想法。


    於是,高軒的意識和兩瓣花同時回到丹毒上,任由刀意、黑色遊絲、狂暴的靈氣撕裂他,讓兩瓣花的異香之力形成一道運行其間的欺騙調和之力,以此來控製它們繼續撕裂高軒融合在兩瓣花上所形成的狀態。


    時間持續了很久,高軒要忍受,要在忍受的過程中把它們的契合點找到。


    李亦曇減弱了冰凍高軒的力量,高軒的氣息也開始慢慢變得平穩,隻是李亦曇不知道高軒要什麽時候醒來,唯一值得她慶幸的是那顆丹藥起到了維穩高軒生命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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