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木淵數次討論過帝國的發展之後,陳瑞最終決定自己四處去走走,看一看這個帝國的最基層人民,看一看有些比秋楓城還要偏遠的地方……


    不過木淵卻對此很不讚同,陳瑞現在是改革的最核心,他能創造出無數新奇的魔導裝置——即使現在聖宮中有數千人的魔導技師,但和陳瑞比起來,他們連皮毛都沒學會。


    而一旦陳瑞出了什麽事,對於新式帝國無疑是最沉重的打擊。


    陳瑞則堅持自己的看法,他很明白自己如今在魔導技術上的成就,全部是照搬了原先世界科技產品的設計思路……


    不過地球上最珍貴的,可不是先進的科技,而是人類幾千年來,先輩們無數次的失敗換來的人類文明。


    簡單來說就是社會製度,從最早的奴隸製,到封建帝製,再到共產製度,資本製度……每一次改革都是無數人的智慧結晶,無數人奮鬥的結果。


    雖然陳瑞已經在推行魔導技術的同時,將一些共產和資本製度的元素融合進了新式帝國……但完全照搬地球的社會製度是不可能的,這魔幻的世界,帝國現在複雜的局麵……怎樣的製度是最合適的沒人清楚。


    所以不從根本上去了解這個帝國的話,陳瑞永遠也不能確定正確的改革路線。


    最後木淵用了數次大預言術,確定了陳瑞此次出行基本不會有什麽危險,然後又從劍山把已經是一方高手的劍無情叫了過來保護陳瑞,這才勉強同意陳瑞的出行計劃。


    星竹帝國領土範圍很大,在城市之間更有著數不清的村落,有的村落甚至在原始森林裏,用特殊的方法避開魔獸的侵襲。


    於是陳瑞和劍無情兩人的遊曆之旅就開始了。


    也是在這段不短的旅途上,陳瑞才意識到這個世界遠比認知中的絢爛,精彩。


    因為道路的數量很少,再加上野外有凶殘的魔獸威脅……帝國各個城市,甚至各個村落之間的交流都很少,這也導致了文化的多元化。


    無論是千奇百怪的方言,離譜古怪的習俗……都讓這個國家的文化更加豐富起來。


    有時來到一個新的村子陳瑞他們會被熱情的接待,村裏人殺豬宰羊的開設宴席,晚上還有篝火晚會,人們在火光的映射中舞蹈,年輕的女孩子會被氣質不凡的劍無情吸引……然而劍無情那麵對眾多女孩子熱情招待時,那手足無措,羞澀的模樣也是一大看點。


    而有的村子則會把陳瑞他們拒之門外,認為他們是不詳,那時就隻能遠遠的觀察一會村民的情況。


    有的地方繁盛,有的地方破敗。


    大城市星燈滿天,村落裏晚上卻連煤油燈都點不起。


    有的地方魔導技術推行很順利,人們從恐懼到慢慢接受那巨大的金屬怪物……而有的地方則倔強得很,不願意使用任何魔導裝置。


    旅途中陳瑞到許多人家裏住過,有的是一個貴族奢侈豪華的府邸,連半夜起來上廁所都有仆人盡心的陪伴,有的是民間的破爛土瓦房,睡覺都沒有被子的。


    所以他也認識了許許多多的人,見到了各式各樣的家庭。


    一家四口為了家計奔波,為了讓最小的孩子在職業學院裏過得好一點,父母省吃儉用,哥哥年紀輕輕的就去賣苦力……


    貴族家的年輕人們則聚集著賞花賞月,光聊天都能聊一個晚上……


    漸漸地,陳瑞有了自己的想法。盡管這麽做算不上最好,甚至依然給不了普通人足夠的人權,他構造不了一個平等的世界……畢竟新式帝國的核心就是皇室集權。


    但他要選擇的道路在短時間內事最適合這個國家的,盡管許多年後或許會有新的一批人站出來,推翻帝國的統治,建立更加完善的製度……


    某個小城裏,陳瑞坐在窗前的桌子上,認真寫完最後一個字,最終才緩緩鬆了一口氣。他把羊皮書存進便攜空間裝置之中,又抬頭看了一眼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


    “是不是該啟程回星竹城了?”劍無情推門進來,“陛下已經催了很多次了。”


    “再等一會吧,我還有一個地方想要去。”陳瑞此時已經完全是一個老人了。


    “您……”劍無情略微有些愣神。


    “這個城市的灰色地帶,你應該知道怎麽去吧?”陳瑞輕聲說。


    灰色地帶,也就是一個城市黑與白的交界處,陰暗的罪犯,邪惡的巫師,無情的殺手……或者是有特殊需求的貴族,經營某種業務的商人,甚至是一些高級別的拍賣會……


    那裏也有另一個名字,。


    每個城市都會有地下集會,而劍無情……他作為劍山的大弟子,他的工作類似於清道夫。


    他會尋找混跡在地下集會裏,那些罪大惡極的罪犯,然後毫不留情的處死他們。所以劍無情對於一個城市的地下集會在哪最清楚不過。


    “我想去看看,城市光鮮外表下的陰暗。”


    “好。”劍無情點了點頭。


    ——


    ——


    昏暗的小巷子不知道通向哪裏,上方被兩邊居民房胡亂搭建的各種棚子給完全遮擋,看不見一絲天空。


    這裏很髒很亂,流浪的乞丐,靠著牆角,一雙雙麻木無神的目光注視著劍無情和陳瑞向著小巷子的最深處走去。


    走了很久,期間也不知道轉了多少次彎,一般人很難記住這宛如迷宮般複雜的地形。


    終於,昏暗的小巷子前方出現些許亮光。


    一腳踏入,宛如進入了全新的世界。


    這裏類似廣場,整個空間顯得很空曠,完全不起眼的建築堆疊著。


    成群的壯漢凶神惡煞的聚集在一邊,似乎在激烈的討論著什麽,遠處有一隊商人推著被囚禁的獸人走過街道,街邊更多的人都帶著假麵,或者把臉遮擋得很嚴。


    隨便攔了個路人詢問了一下最基本的問題後,那個路人去自打自招的笑著說,“兩位來得可是時候,青玉坊現在正在販賣那些擁有修行天賦的孩子,兩位可以去看看,如果買到的孩子修行天賦絕佳那就賺大了。”


    陳瑞愣了愣,有些疑惑的看向劍無情。


    “準確來說就是奴隸,隻是在經過細心挑選後,這些奴隸小孩覺醒修行天賦的可能性要高很多……對於大多數貴族勢力來說,這樣的奴隸很適合被培養為死侍或者殺手,從小洗腦式的教育會改變小孩子本就不成熟的世界觀。最終他們會對貴族死心塌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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