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淵自己說錯了話,留下了話柄,李吉自然不會錯過,當即拽著李淵留下的話柄窮追猛打。</p>
“父親要立尹氏為後?”</p>
李世民也猛然起身,沉聲道:“父親是認真的?”</p>
李淵愣了一下,看看李吉,又看看李世民,沒敢說話。</p>
李淵即便是貴為皇帝,這話也不敢應。</p>
應了的話,三個嫡子一個嫡女得翻天,大唐也得跟著亂。</p>
裴寂趕忙站起身打圓場,“醉了,醉了,主上吃了一甕酒,已經開始說醉話了。”</p>
裴寂給李淵搭了一個台階。</p>
李淵立馬順著台階往下跑。</p>
李淵黑著臉,怒斥,“我隻不過是吃醉了酒,說了一句醉話,你們兄弟就衝我吹胡子瞪眼的,想做什麽,造反嗎?”</p>
李吉、李世民聽到這話,依舊盯著李淵。</p>
李淵咬牙切齒的道:“除了你們的娘,我不會再另立皇後,你們滿意了吧?滿意了就給我滾出去!”</p>
李吉當即準備腳底抹油。</p>
他的要求不高,將尹阿鼠鬧出的這一場麻煩應付過去就好。</p>
但李世民可不答應。</p>
李世民站直了,盯著李淵擲地有聲的道:“父親,杜參讚在國侯府前縱馬,是他不對,但如何懲處杜參讚,應該是父親說了算,而不是尹阿鼠。</p>
尹阿鼠濫用私刑,又用此事離間我們父子感情,害的我們差點誤會了父親,該降罪。”</p>
李淵說錯了話,不可能自己去認罪,那罪就隻能落在尹阿鼠頭上。</p>
雖然離間天家父子感情的事情跟他沒有半點關係……</p>
李吉聽到李世民這麽說,有點驚。</p>
他隻是想把麻煩應付過去,李世民不僅想把麻煩應付過去,還想反殺?</p>
他現在出聲幫李世民一把的話,李世民很有機會反殺。</p>
他幫李淵的話,李淵應該能保下尹阿鼠。</p>
所以他該幫誰?</p>
又或者幹脆腳底抹油離開?</p>
李淵目光一定,在李世民身上停留了許久,才看向了李吉,沉聲問道:“四郎,你怎麽看?”</p>
李吉在李淵開口的時候,心裏也有了決斷。</p>
他之前將尹阿鼠丟出府,尹阿鼠立馬就找到李淵告他的狀,他如今又痛打了尹阿鼠一頓,尹阿鼠隨後肯定會想辦法找他麻煩。</p>
雖然以尹阿鼠的身份,給他找的麻煩不足以讓他傷筋動骨,但是會很惡心。</p>
那不如幫李世民一把,先收拾一番尹阿鼠,讓尹阿鼠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p>
“父親,士可殺不可辱,尹阿鼠若是在府門口宰了杜如晦,兒臣還會讚他是條漢子,他折辱杜如晦,兒臣看不慣。”</p>
李吉沒有巴結李世民的心思,所以他把話說的很難聽,但是他的意思,李淵和李世民都聽明白了。</p>
李淵皺起眉頭,盯著李吉道:“我記得你和尹監門關係匪淺?”</p>
李吉反問,“這能成為他離間了我們父子以後,脫罪的理由?難道父親剛才說的不是醉話?”</p>
李淵眉頭皺成了一團。</p>
裴寂走出長幾,走到李淵近前,一臉微醺的低聲道:“尹監門離間天家父子,當罷官降爵;德妃娘娘縱父行凶,當懲處;酆王殿下縱外祖父行凶,當削封戶。”</p>
李淵的目光在李世民和李吉身上盤桓了一會兒,深沉的道:“就依裴監所言……”</p>
說完這話,李淵冷冷的盯著李世民和李吉,質問,“你們滿意了吧?”</p>
李世民和李吉立馬躬身。</p>
“不敢!”</p>
李淵冷哼道:“滾回府去!”</p>
李吉果斷躬身一禮,腳底抹油往殿外走去。</p>
李世民亦是如此。</p>
李吉剛走到殿門口,就聽到裴寂對李淵道:“臣覺得今日的四殿下似乎有勇有謀啊。”</p>
李吉差點沒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p>
他得罪過裴寂嗎?</p>
前身得罪過裴寂嗎?</p>
貌似沒有吧?!</p>
那裴寂為何要在李淵、李世民麵前給他上眼藥?</p>
李淵缺有勇有謀的兒子嗎?</p>
不缺。</p>
李世民介意多一個有勇有謀的嫡親弟弟嗎?</p>
介意。</p>
一個尋常百姓家裏,多出一個有勇有謀的嫡子,那是一件幸事。</p>
可皇室多出一個有勇有謀的嫡子,那就是災難。</p>
眼下大唐皇位之間的爭奪戰雖然沒有發展到白熱化的境地,但局勢已經明朗。</p>
以後大唐的皇帝,不是李建成就是李世民。</p>
裴寂突然將他拎出來,誇他有勇有謀,那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嗎?</p>
李建成和李世民能不多想?</p>
還不得想盡辦法折騰他。</p>
他還能過上清閑的日子?!</p>
狗日的裴寂,遲早收拾你。</p>
李吉帶著一肚子的怨氣離開了兩儀殿。</p>
李世民也跟著離開了兩儀殿。</p>
李吉肚子裏有怨氣,所以沒心情跟他的千古一帝的便宜二哥敘敘話,也無心瞻仰千古一帝的風采,李世民出了兩儀殿,李吉的寶攆已經走出去很遠了。</p>
在李吉和李世民離開以後,李淵臉上的怒容盡去,他走回自己的寶座,眉頭緊鎖,他看了一眼趴在殿內裝死狗的尹阿鼠,不鹹不澹的道:“你招惹二郎也就算了,還跑去招惹四郎。你也是四郎府上的常客,你應該了解四郎的性子。</p>
今日這一頓毒打,也是你自找的。</p>
我今日說錯了話,害的你被罷官降爵,往後我會想辦法給你補償。</p>
你速速回府去,消停一些日子,別再去招惹二郎和四郎了。”</p>
李淵說完這番話,也不等尹阿鼠回話,就差人將尹阿鼠抬著送出了宮。</p>
尹阿鼠一走,李淵衝著裴寂感歎,“裴監,我今日算是丟人了,被二郎拿捏也就算了,居然還被四郎拿捏了。”</p>
裴寂坐在長幾後,苦笑著道:“臣慚愧,沒能幫得上主上,害的主上被兩位殿下為難。”</p>
李淵歎氣道:“不怪你,是我一時口快,說錯了話,被那兩個臭小子抓住了話柄。”</p>
沉吟了一下,李淵看向裴寂又道:“裴監,四郎什麽時候變聰明了,居然會借著我的話柄拿捏我了?”</p>
裴寂趕忙道:“或許是那一道天雷賜予了四殿下智慧,也或許是四殿下平日裏在藏拙。”</p>
李淵將信將疑的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他應該明白,我剛才稱尹阿鼠為國丈,隻是一時口誤,根本不作數,他為何還會幫著二郎說話?</p>
我記得他和太子交好,尹阿鼠又是太子的人,經常往返於東宮和武德殿,按理說剛才他應該幫尹阿鼠說話的。”</p>
裴寂沉吟著道:“也許是尹阿鼠去武德殿的時候,得罪了四殿下。不然四殿下也不會不顧及太子顏麵,讓人將他丟出來。”</p>
李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尹阿鼠應該是得罪了四郎,不然四郎剛才下手不會那麽狠。”</p>
裴寂樂嗬嗬的笑道:“主上要借尹阿鼠的事情敲打二殿下,不好出麵去敲打尹阿鼠,四殿下幫主上代勞,主上應該高興才對。”</p>
李淵指著裴寂,哭笑不得的道:“你啊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p>
李淵微微坐直了,坦言道:“四郎剛才教訓尹阿鼠的時候,我確實有所縱容。杜如晦那人我見過,算得上是難得的賢才,能為我大唐所用,也是一樁幸事。</p>
尹阿鼠仗著有尹妃撐腰,濫用私刑,差點折了我大唐一位賢才,教訓他一頓也是應該的。”</p>
裴寂聽到此處,立馬道:“尹阿鼠縱然有通天的手段,也難逃主上的責罰。”</p>
李淵笑著點頭,笑著笑著,李淵臉上的笑容一斂,道:“裴監啊,你說四郎會不會已經放棄了太子,去幫二郎了?”</p>
裴寂裝起了啞巴。</p>
李淵盯著裴寂,道:“你就別跟我裝湖塗了。你若是沒看出一些端倪,剛才也不會當著我和二郎的麵,誇四郎有勇有謀。</p>
四郎今日確實流露出了一些小聰明,但還不足以令你誇讚。”</p>
有智慧的人,李淵見過無數,裴寂亦是如此。</p>
李吉今日表現的雖然有些亮點,但還沒有到令李淵和裴寂為止側目的地步。</p>
</p>
裴寂知道李淵心裏已經有了答桉,所以打哈哈道:“臣不是看主上心裏不痛快,所以給他們添添堵嘛。”</p>
李淵瞥了裴寂一眼,沒好氣的道:“你不願意說,我替你說。我之前處罰四郎,太子並沒有出麵求情,四郎應該是因為這件事跟太子生出了間隙。</p>
四郎今日之所以幫著二郎說話,應該是為了向太子表露他的不滿,並不是幫二郎。”</p>
裴寂突然插話,“從二殿下將宇文歆收入帳下的那一刻起,四殿下就不可能再幫他。”</p>
李淵認同的點頭。</p>
宇文歆,那可是差點將四郎害死的人。</p>
他當初為此事差點宰了宇文歆,還是李綱求情,他又心疼從犯竇誕那個女婿,才放了宇文歆一馬。</p>
但四郎和宇文歆的仇算是結下了。</p>
二郎將四郎的仇人收入到帳下,四郎自然不會幫二郎。</p>
“四郎既然不會幫二郎,你為何還要稱讚四郎有勇有謀呢?”</p>
李淵盯著裴寂疑問。</p>
裴寂笑著道:“四殿下有勇有謀,那就能擔當大任,幫主上分憂。”</p>
裴寂點到即止,並沒有多言,但李淵已經明白了裴寂的意思。</p>
他今日之所以會借著尹阿鼠的事情去敲打李世民,就是因為李世民的風頭已經盛到太子也壓不住的地步了,即便是他也感受到了威脅。</p>
太子壓不住李世民,他赤膊上陣又有點丟臉,李吉如今跟太子有分裂的趨勢,李吉又表現出了一定的智慧。</p>
那他完全可以扶持一下李吉,讓李吉去幫他製衡李世民。</p>
雖說不一定有效,但能幫他分擔不少壓力。</p>
“父親要立尹氏為後?”</p>
李世民也猛然起身,沉聲道:“父親是認真的?”</p>
李淵愣了一下,看看李吉,又看看李世民,沒敢說話。</p>
李淵即便是貴為皇帝,這話也不敢應。</p>
應了的話,三個嫡子一個嫡女得翻天,大唐也得跟著亂。</p>
裴寂趕忙站起身打圓場,“醉了,醉了,主上吃了一甕酒,已經開始說醉話了。”</p>
裴寂給李淵搭了一個台階。</p>
李淵立馬順著台階往下跑。</p>
李淵黑著臉,怒斥,“我隻不過是吃醉了酒,說了一句醉話,你們兄弟就衝我吹胡子瞪眼的,想做什麽,造反嗎?”</p>
李吉、李世民聽到這話,依舊盯著李淵。</p>
李淵咬牙切齒的道:“除了你們的娘,我不會再另立皇後,你們滿意了吧?滿意了就給我滾出去!”</p>
李吉當即準備腳底抹油。</p>
他的要求不高,將尹阿鼠鬧出的這一場麻煩應付過去就好。</p>
但李世民可不答應。</p>
李世民站直了,盯著李淵擲地有聲的道:“父親,杜參讚在國侯府前縱馬,是他不對,但如何懲處杜參讚,應該是父親說了算,而不是尹阿鼠。</p>
尹阿鼠濫用私刑,又用此事離間我們父子感情,害的我們差點誤會了父親,該降罪。”</p>
李淵說錯了話,不可能自己去認罪,那罪就隻能落在尹阿鼠頭上。</p>
雖然離間天家父子感情的事情跟他沒有半點關係……</p>
李吉聽到李世民這麽說,有點驚。</p>
他隻是想把麻煩應付過去,李世民不僅想把麻煩應付過去,還想反殺?</p>
他現在出聲幫李世民一把的話,李世民很有機會反殺。</p>
他幫李淵的話,李淵應該能保下尹阿鼠。</p>
所以他該幫誰?</p>
又或者幹脆腳底抹油離開?</p>
李淵目光一定,在李世民身上停留了許久,才看向了李吉,沉聲問道:“四郎,你怎麽看?”</p>
李吉在李淵開口的時候,心裏也有了決斷。</p>
他之前將尹阿鼠丟出府,尹阿鼠立馬就找到李淵告他的狀,他如今又痛打了尹阿鼠一頓,尹阿鼠隨後肯定會想辦法找他麻煩。</p>
雖然以尹阿鼠的身份,給他找的麻煩不足以讓他傷筋動骨,但是會很惡心。</p>
那不如幫李世民一把,先收拾一番尹阿鼠,讓尹阿鼠有所忌憚,不敢輕舉妄動。</p>
“父親,士可殺不可辱,尹阿鼠若是在府門口宰了杜如晦,兒臣還會讚他是條漢子,他折辱杜如晦,兒臣看不慣。”</p>
李吉沒有巴結李世民的心思,所以他把話說的很難聽,但是他的意思,李淵和李世民都聽明白了。</p>
李淵皺起眉頭,盯著李吉道:“我記得你和尹監門關係匪淺?”</p>
李吉反問,“這能成為他離間了我們父子以後,脫罪的理由?難道父親剛才說的不是醉話?”</p>
李淵眉頭皺成了一團。</p>
裴寂走出長幾,走到李淵近前,一臉微醺的低聲道:“尹監門離間天家父子,當罷官降爵;德妃娘娘縱父行凶,當懲處;酆王殿下縱外祖父行凶,當削封戶。”</p>
李淵的目光在李世民和李吉身上盤桓了一會兒,深沉的道:“就依裴監所言……”</p>
說完這話,李淵冷冷的盯著李世民和李吉,質問,“你們滿意了吧?”</p>
李世民和李吉立馬躬身。</p>
“不敢!”</p>
李淵冷哼道:“滾回府去!”</p>
李吉果斷躬身一禮,腳底抹油往殿外走去。</p>
李世民亦是如此。</p>
李吉剛走到殿門口,就聽到裴寂對李淵道:“臣覺得今日的四殿下似乎有勇有謀啊。”</p>
李吉差點沒一個踉蹌栽倒在地上。</p>
他得罪過裴寂嗎?</p>
前身得罪過裴寂嗎?</p>
貌似沒有吧?!</p>
那裴寂為何要在李淵、李世民麵前給他上眼藥?</p>
李淵缺有勇有謀的兒子嗎?</p>
不缺。</p>
李世民介意多一個有勇有謀的嫡親弟弟嗎?</p>
介意。</p>
一個尋常百姓家裏,多出一個有勇有謀的嫡子,那是一件幸事。</p>
可皇室多出一個有勇有謀的嫡子,那就是災難。</p>
眼下大唐皇位之間的爭奪戰雖然沒有發展到白熱化的境地,但局勢已經明朗。</p>
以後大唐的皇帝,不是李建成就是李世民。</p>
裴寂突然將他拎出來,誇他有勇有謀,那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嗎?</p>
李建成和李世民能不多想?</p>
還不得想盡辦法折騰他。</p>
他還能過上清閑的日子?!</p>
狗日的裴寂,遲早收拾你。</p>
李吉帶著一肚子的怨氣離開了兩儀殿。</p>
李世民也跟著離開了兩儀殿。</p>
李吉肚子裏有怨氣,所以沒心情跟他的千古一帝的便宜二哥敘敘話,也無心瞻仰千古一帝的風采,李世民出了兩儀殿,李吉的寶攆已經走出去很遠了。</p>
在李吉和李世民離開以後,李淵臉上的怒容盡去,他走回自己的寶座,眉頭緊鎖,他看了一眼趴在殿內裝死狗的尹阿鼠,不鹹不澹的道:“你招惹二郎也就算了,還跑去招惹四郎。你也是四郎府上的常客,你應該了解四郎的性子。</p>
今日這一頓毒打,也是你自找的。</p>
我今日說錯了話,害的你被罷官降爵,往後我會想辦法給你補償。</p>
你速速回府去,消停一些日子,別再去招惹二郎和四郎了。”</p>
李淵說完這番話,也不等尹阿鼠回話,就差人將尹阿鼠抬著送出了宮。</p>
尹阿鼠一走,李淵衝著裴寂感歎,“裴監,我今日算是丟人了,被二郎拿捏也就算了,居然還被四郎拿捏了。”</p>
裴寂坐在長幾後,苦笑著道:“臣慚愧,沒能幫得上主上,害的主上被兩位殿下為難。”</p>
李淵歎氣道:“不怪你,是我一時口快,說錯了話,被那兩個臭小子抓住了話柄。”</p>
沉吟了一下,李淵看向裴寂又道:“裴監,四郎什麽時候變聰明了,居然會借著我的話柄拿捏我了?”</p>
裴寂趕忙道:“或許是那一道天雷賜予了四殿下智慧,也或許是四殿下平日裏在藏拙。”</p>
李淵將信將疑的點點頭,道:“既然如此,他應該明白,我剛才稱尹阿鼠為國丈,隻是一時口誤,根本不作數,他為何還會幫著二郎說話?</p>
我記得他和太子交好,尹阿鼠又是太子的人,經常往返於東宮和武德殿,按理說剛才他應該幫尹阿鼠說話的。”</p>
裴寂沉吟著道:“也許是尹阿鼠去武德殿的時候,得罪了四殿下。不然四殿下也不會不顧及太子顏麵,讓人將他丟出來。”</p>
李淵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尹阿鼠應該是得罪了四郎,不然四郎剛才下手不會那麽狠。”</p>
裴寂樂嗬嗬的笑道:“主上要借尹阿鼠的事情敲打二殿下,不好出麵去敲打尹阿鼠,四殿下幫主上代勞,主上應該高興才對。”</p>
李淵指著裴寂,哭笑不得的道:“你啊你,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p>
李淵微微坐直了,坦言道:“四郎剛才教訓尹阿鼠的時候,我確實有所縱容。杜如晦那人我見過,算得上是難得的賢才,能為我大唐所用,也是一樁幸事。</p>
尹阿鼠仗著有尹妃撐腰,濫用私刑,差點折了我大唐一位賢才,教訓他一頓也是應該的。”</p>
裴寂聽到此處,立馬道:“尹阿鼠縱然有通天的手段,也難逃主上的責罰。”</p>
李淵笑著點頭,笑著笑著,李淵臉上的笑容一斂,道:“裴監啊,你說四郎會不會已經放棄了太子,去幫二郎了?”</p>
裴寂裝起了啞巴。</p>
李淵盯著裴寂,道:“你就別跟我裝湖塗了。你若是沒看出一些端倪,剛才也不會當著我和二郎的麵,誇四郎有勇有謀。</p>
四郎今日確實流露出了一些小聰明,但還不足以令你誇讚。”</p>
有智慧的人,李淵見過無數,裴寂亦是如此。</p>
李吉今日表現的雖然有些亮點,但還沒有到令李淵和裴寂為止側目的地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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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寂知道李淵心裏已經有了答桉,所以打哈哈道:“臣不是看主上心裏不痛快,所以給他們添添堵嘛。”</p>
李淵瞥了裴寂一眼,沒好氣的道:“你不願意說,我替你說。我之前處罰四郎,太子並沒有出麵求情,四郎應該是因為這件事跟太子生出了間隙。</p>
四郎今日之所以幫著二郎說話,應該是為了向太子表露他的不滿,並不是幫二郎。”</p>
裴寂突然插話,“從二殿下將宇文歆收入帳下的那一刻起,四殿下就不可能再幫他。”</p>
李淵認同的點頭。</p>
宇文歆,那可是差點將四郎害死的人。</p>
他當初為此事差點宰了宇文歆,還是李綱求情,他又心疼從犯竇誕那個女婿,才放了宇文歆一馬。</p>
但四郎和宇文歆的仇算是結下了。</p>
二郎將四郎的仇人收入到帳下,四郎自然不會幫二郎。</p>
“四郎既然不會幫二郎,你為何還要稱讚四郎有勇有謀呢?”</p>
李淵盯著裴寂疑問。</p>
裴寂笑著道:“四殿下有勇有謀,那就能擔當大任,幫主上分憂。”</p>
裴寂點到即止,並沒有多言,但李淵已經明白了裴寂的意思。</p>
他今日之所以會借著尹阿鼠的事情去敲打李世民,就是因為李世民的風頭已經盛到太子也壓不住的地步了,即便是他也感受到了威脅。</p>
太子壓不住李世民,他赤膊上陣又有點丟臉,李吉如今跟太子有分裂的趨勢,李吉又表現出了一定的智慧。</p>
那他完全可以扶持一下李吉,讓李吉去幫他製衡李世民。</p>
雖說不一定有效,但能幫他分擔不少壓力。</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