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大馬金刀的坐著，客客氣氣的請淩敬坐下。</p>
對淩敬的問話，也是淩敬的考驗。</p>
淩敬要是給他說一句，是瞎猜的，那淩敬就不值得他招攬。</p>
竇婠自然也得送回掖庭宮。</p>
淩敬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給了他一個標準答桉，“自從劉黑闥反了以後，臣在長安城內舉步維艱。</p>
親近臣的幾乎沒有，厭惡臣的倒是多如牛毛。</p>
殿下在這個時候召見臣，必然是有所圖謀。”</p>
淩敬說到此處，還不忘看竇婠一眼，“殿下知道臣心中所求，應該是調查過臣。</p>
殿下應該看不上臣身上的那點錢財。</p>
臣身上值得殿下圖謀的唯有一身所學。”</p>
淩敬的回答李吉還算滿意，這至少證明了淩敬不是一個草包，擁有一定的眼力，值得招攬。</p>
李吉笑著讚歎道：“淩參軍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透了我的想法，不錯不錯。”</p>
淩敬謙遜的道：“當不起殿下誇獎。”</p>
頓了一下，又道：“臣既然已經答應了為殿下效力，殿下是不是也應該回應一下臣所求。”</p>
李吉暗讚淩敬大膽，哈哈一笑，“竇婠我可以交給你，但你敢帶走嗎？”</p>
淩敬一愣，臉色變了。</p>
李吉不是在威脅他，而是在點醒他。</p>
他身份特殊，竇婠身份也特殊。</p>
他帶著竇婠出現在長安城內，一定會被有心人盯上。</p>
一些心懷叵測的人少不了要拿他們做文章。</p>
一但鬧到了李淵麵前，以李淵厭惡竇建德的程度，他們都得死。</p>
所以竇婠留在齊王府，遠比跟著他安全。</p>
但……</p>
他並不是真的想為李吉效力。</p>
他深知齊王府的惡名，也知道李吉身處在怎樣的旋渦當中。</p>
為李吉效力，不亞於在火裏撈金，輕則燒身，重則性命不保。</p>
可竇建德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竇婠受苦。</p>
一時間他陷入到兩難的境地。</p>
李吉知道他的難處，並沒有急著催促他回答。</p>
淩敬猶豫再三，看向李吉道：“那就有勞殿下照顧婠女了……”</p>
李吉會心一笑。</p>
“淩參軍為我效力，我自然不會虧待淩參軍在意的人。</p>
我會叮囑王妃，讓她照顧好竇婠。”</p>
淩敬苦笑著向李吉道謝。</p>
收服了淩敬，李吉也不急著讓淩敬出謀劃策，他知道淩敬很在意竇婠，所以讓淩敬帶著竇婠出去走走，給了他們一個獨處的機會。</p>
淩敬帶著竇婠離開以後。</p>
謝叔方迫不及待的出現在李吉麵前，“恭喜殿下收獲一員謀臣。”</p>
李吉笑著點點頭。</p>
將淩敬收入囊中，確實是一樁值得開心的事。</p>
有了淩敬，再加上謝叔方、李思行，齊王府也勉強有了一些自保的實力，他也能鬆一口氣。</p>
“去跟王妃說一聲，讓王妃給竇婠準備一個院子，配幾個侍婢。”</p>
李吉吩咐。</p>
李吉還需要淩敬為他出死力，對竇婠自然得多加照顧。</p>
謝叔方應允，趕去寢殿傳話。</p>
……</p>
李吉收獲了淩敬，興致頗高，可有人卻高興不起來。</p>
李淵在得知李吉先後處理了府上的女官、屬官、宮人以後，心中甚慰。</p>
他覺得李吉長大了，成熟了，知道何為賢，何為佞了。</p>
為了慶賀，他痛痛快快的下令內侍省，將齊王府犯了錯的女官、屬官全砍了。</p>
可還沒等到他高興多久，劉俊就匆匆趕到甘露殿稟告。</p>
李吉從掖庭宮提走了竇建德的幼女。</p>
竇建德手底下的國子祭酒淩敬，成了齊王府座上客。</p>
“砰！”</p>
李淵憤怒的將最心愛的玉盞摔在地上。</p>
玉盞瞬間碎成八瓣。</p>
“去，叫那個逆子過來見我！”</p>
李淵站在寶座前怒吼。</p>
甘露殿內外的宮人嚇的跪了一地。</p>
劉俊急聲應允，“喏！”</p>
劉俊帶著李淵的口諭，匆匆趕往武德殿。</p>
劉俊趕往武德殿的時候，鄭觀音也出現在了李建成處理政務的地方。</p>
頭頂玉冠，身著紅袍，身形挺拔，麵容俊朗的李建成，正皺著眉頭在審閱地方上的文書。</p>
鄭觀音端著一碗紅棗羹消無聲息的走到李建成近前。</p>
李建成聞到了熟悉的熏香味，放下了文書，仰起頭，目光溫柔的看向鄭觀音。</p>
“有事？”</p>
鄭觀音點點頭。</p>
李建成處理文書的時候，喜歡清靜，一般鄭觀音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他。</p>
一但鄭觀音在這個時候出現，那就說明有事。</p>
“四郎從掖庭宮提走了竇建德幼女。”</p>
鄭觀音柔聲說。</p>
李建成一愣，“竇建德幼女？他提竇建德幼女做什麽？”</p>
鄭觀音緩緩道：“有人看到，四郎提走竇建德幼女後沒多久，竇建德的國子祭酒淩敬出現在了宮裏。”</p>
李建成童孔一縮，“他是瘋了，敢觸父親的黴頭，他不知道父親已經恨死竇建德了嗎？”</p>
鄭觀音沉吟道：“我看他不是瘋了，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p>
說到此處，鄭觀音還不忘提醒李建成，“你別忘了，就在今天晌午，他逼著你殺了薛寶。</p>
我們這位四弟，跟之前大不相同了。”</p>
李建成眉頭皺成一團，雙手揉著太陽穴，道：“我還以為他隻是一時意氣用事……”</p>
在李建成眼裏，李吉一直是一個幼稚的弟弟。</p>
李吉問他討要薛寶之舉，也被他當成了意氣用事。</p>
薛寶並不是李建成安插在齊王府的。</p>
薛寶是主動找上李建成，說要為他效力的。</p>
在薛寶出了事以後，李建成死保薛寶，也是做給其他為他做事的人看的。</p>
李建成並不在意薛寶的死活。</p>
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p>
現在鄭觀音提起此事，又將此事跟李吉的反常聯係在一起，讓他不得不多考慮一下。</p>
“他要是意氣用事，我去找他的時候，他一定會看在我的薄麵上放薛寶一馬。</p>
</p>
可他沒有。”</p>
鄭觀音提醒。</p>
李建成皺眉道：“你去武德殿見他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麽不同？”</p>
鄭觀音略微回憶了一下在武德殿見李吉時候的樣子，緩緩道：“比以往少了一些張狂，多了一些沉穩。</p>
目光沒有以前那麽飄忽不定，反而多了一些堅定。”</p>
李建成若有所思的道：“如此說來，我們這位四弟還真是不一樣了……”</p>
李建成側頭看著鄭觀音問，“武德殿最近有沒有添什麽新人？”</p>
鄭觀音知道李建成在問什麽，微微搖頭道：“沒見到有什麽四郎在意的新人。”</p>
“那元吉為何會變得成熟了這麽多？”</p>
李建成並不覺得李吉被人掉包了。</p>
在這一座數萬兵馬拱衛的太極宮裏，還沒人敢在他的兄弟身上做手腳。</p>
所以李建成將李吉的所有變化，都當做是成熟了的表現。</p>
“臣妾猜測，應該跟十幾天前的雷擊有關。”</p>
在李吉性情大變之前，唯一發生的值得關注的事情，就是雷擊。</p>
李建成點著頭道：“雷擊之後，幡然醒悟，也在情理之中。</p>
我因為他分屍陳善意的忤逆之舉，不願意見他，沒想到他居然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p>
鄭觀音苦笑道：“四郎成熟了可並不是一件好事。”</p>
李建成目光一沉，“裴寂之前誇讚他變聰明了，說他能擔當大任。我還以為是裴寂故意將世民的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為我緩解壓力。</p>
如今看來，裴寂是真心誇他，而不是為了幫我。”</p>
鄭觀音點點頭，“他招攬淩敬，必有所圖。”</p>
“嗬……”</p>
李建成嘲諷的一笑，“我們兄弟，能圖謀的還能有什麽？</p>
原以為隻有世民跟我爭。</p>
沒想到元吉也想跟我爭。”</p>
李建成盯著鄭觀音自嘲的問，“我這個兄長是不是做的有些不稱職？不然怎麽會這麽不得人心？”</p>
鄭觀音憐惜的看著李建成，“不是你這個兄長做的不稱職，是人心思變，是你手裏的東西太誘人，沒人能頂得住誘惑。”</p>
李建成沉默了片刻，“世民我壓不住，沒理由元吉我也壓不住。</p>
你差人去告訴尹阿鼠，就說元吉招攬了竇建德舊部，他知道該怎麽做。</p>
再差人將並州的所有文書一並送到武德殿去。</p>
元吉既然長大了，成熟了，那就沒理由再讓我幫他處理封地上的政務。”</p>
鄭觀音愣了一下，道：“你這是準備稱量四郎的斤兩？”</p>
李建成毫不猶豫的點頭，“他既然起了不該起的貪心，那總得讓我看看他有沒有跟我作對的資格。</p>
若是沒有，那就安安心心做個親王。”</p>
鄭觀音點了點頭，叮囑李建成記得吃東西，然後離開了李建成處理政務的地方，去幫李建成傳話。</p>
在太極宮西的承慶殿。</p>
李世民和長孫觀音婢也在討論李吉。</p>
李世民一邊翻閱著河北最新的戰報文書，一邊對正在奶孩子的長孫觀音婢道：“聽說元吉從掖庭宮提走了竇建德的幼女。竇建德的國子祭酒淩敬成了他的座上客。”</p>
長孫觀音婢有些好笑的道：“二郎想說什麽？”</p>
李世民放下手裏的文書，道：“你不覺得他犯了父親的忌諱嗎？</p>
父親殺了竇建德，逼反了劉黑闥。</p>
如今劉黑闥在河北鬧的沸沸揚揚的。</p>
已經攻克了昔日竇建德所占的九成疆土。</p>
父親現在恨不得將竇建德再殺一次。</p>
元吉在這個時候請竇建德的舊部當座上客，父親能饒了他？”</p>
對淩敬的問話，也是淩敬的考驗。</p>
淩敬要是給他說一句，是瞎猜的，那淩敬就不值得他招攬。</p>
竇婠自然也得送回掖庭宮。</p>
淩敬似乎知道他的心思，給了他一個標準答桉，“自從劉黑闥反了以後，臣在長安城內舉步維艱。</p>
親近臣的幾乎沒有，厭惡臣的倒是多如牛毛。</p>
殿下在這個時候召見臣，必然是有所圖謀。”</p>
淩敬說到此處，還不忘看竇婠一眼，“殿下知道臣心中所求，應該是調查過臣。</p>
殿下應該看不上臣身上的那點錢財。</p>
臣身上值得殿下圖謀的唯有一身所學。”</p>
淩敬的回答李吉還算滿意，這至少證明了淩敬不是一個草包，擁有一定的眼力，值得招攬。</p>
李吉笑著讚歎道：“淩參軍慧眼如炬，一下子就看透了我的想法，不錯不錯。”</p>
淩敬謙遜的道：“當不起殿下誇獎。”</p>
頓了一下，又道：“臣既然已經答應了為殿下效力，殿下是不是也應該回應一下臣所求。”</p>
李吉暗讚淩敬大膽，哈哈一笑，“竇婠我可以交給你，但你敢帶走嗎？”</p>
淩敬一愣，臉色變了。</p>
李吉不是在威脅他，而是在點醒他。</p>
他身份特殊，竇婠身份也特殊。</p>
他帶著竇婠出現在長安城內，一定會被有心人盯上。</p>
一些心懷叵測的人少不了要拿他們做文章。</p>
一但鬧到了李淵麵前，以李淵厭惡竇建德的程度，他們都得死。</p>
所以竇婠留在齊王府，遠比跟著他安全。</p>
但……</p>
他並不是真的想為李吉效力。</p>
他深知齊王府的惡名，也知道李吉身處在怎樣的旋渦當中。</p>
為李吉效力，不亞於在火裏撈金，輕則燒身，重則性命不保。</p>
可竇建德對他有知遇之恩，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竇婠受苦。</p>
一時間他陷入到兩難的境地。</p>
李吉知道他的難處，並沒有急著催促他回答。</p>
淩敬猶豫再三，看向李吉道：“那就有勞殿下照顧婠女了……”</p>
李吉會心一笑。</p>
“淩參軍為我效力，我自然不會虧待淩參軍在意的人。</p>
我會叮囑王妃，讓她照顧好竇婠。”</p>
淩敬苦笑著向李吉道謝。</p>
收服了淩敬，李吉也不急著讓淩敬出謀劃策，他知道淩敬很在意竇婠，所以讓淩敬帶著竇婠出去走走，給了他們一個獨處的機會。</p>
淩敬帶著竇婠離開以後。</p>
謝叔方迫不及待的出現在李吉麵前，“恭喜殿下收獲一員謀臣。”</p>
李吉笑著點點頭。</p>
將淩敬收入囊中，確實是一樁值得開心的事。</p>
有了淩敬，再加上謝叔方、李思行，齊王府也勉強有了一些自保的實力，他也能鬆一口氣。</p>
“去跟王妃說一聲，讓王妃給竇婠準備一個院子，配幾個侍婢。”</p>
李吉吩咐。</p>
李吉還需要淩敬為他出死力，對竇婠自然得多加照顧。</p>
謝叔方應允，趕去寢殿傳話。</p>
……</p>
李吉收獲了淩敬，興致頗高，可有人卻高興不起來。</p>
李淵在得知李吉先後處理了府上的女官、屬官、宮人以後，心中甚慰。</p>
他覺得李吉長大了，成熟了，知道何為賢，何為佞了。</p>
為了慶賀，他痛痛快快的下令內侍省，將齊王府犯了錯的女官、屬官全砍了。</p>
可還沒等到他高興多久，劉俊就匆匆趕到甘露殿稟告。</p>
李吉從掖庭宮提走了竇建德的幼女。</p>
竇建德手底下的國子祭酒淩敬，成了齊王府座上客。</p>
“砰！”</p>
李淵憤怒的將最心愛的玉盞摔在地上。</p>
玉盞瞬間碎成八瓣。</p>
“去，叫那個逆子過來見我！”</p>
李淵站在寶座前怒吼。</p>
甘露殿內外的宮人嚇的跪了一地。</p>
劉俊急聲應允，“喏！”</p>
劉俊帶著李淵的口諭，匆匆趕往武德殿。</p>
劉俊趕往武德殿的時候，鄭觀音也出現在了李建成處理政務的地方。</p>
頭頂玉冠，身著紅袍，身形挺拔，麵容俊朗的李建成，正皺著眉頭在審閱地方上的文書。</p>
鄭觀音端著一碗紅棗羹消無聲息的走到李建成近前。</p>
李建成聞到了熟悉的熏香味，放下了文書，仰起頭，目光溫柔的看向鄭觀音。</p>
“有事？”</p>
鄭觀音點點頭。</p>
李建成處理文書的時候，喜歡清靜，一般鄭觀音不會在這個時候打擾他。</p>
一但鄭觀音在這個時候出現，那就說明有事。</p>
“四郎從掖庭宮提走了竇建德幼女。”</p>
鄭觀音柔聲說。</p>
李建成一愣，“竇建德幼女？他提竇建德幼女做什麽？”</p>
鄭觀音緩緩道：“有人看到，四郎提走竇建德幼女後沒多久，竇建德的國子祭酒淩敬出現在了宮裏。”</p>
李建成童孔一縮，“他是瘋了，敢觸父親的黴頭，他不知道父親已經恨死竇建德了嗎？”</p>
鄭觀音沉吟道：“我看他不是瘋了，而是經過深思熟慮的。”</p>
說到此處，鄭觀音還不忘提醒李建成，“你別忘了，就在今天晌午，他逼著你殺了薛寶。</p>
我們這位四弟，跟之前大不相同了。”</p>
李建成眉頭皺成一團，雙手揉著太陽穴，道：“我還以為他隻是一時意氣用事……”</p>
在李建成眼裏，李吉一直是一個幼稚的弟弟。</p>
李吉問他討要薛寶之舉，也被他當成了意氣用事。</p>
薛寶並不是李建成安插在齊王府的。</p>
薛寶是主動找上李建成，說要為他效力的。</p>
在薛寶出了事以後，李建成死保薛寶，也是做給其他為他做事的人看的。</p>
李建成並不在意薛寶的死活。</p>
也沒有將此事放在心上。</p>
現在鄭觀音提起此事，又將此事跟李吉的反常聯係在一起，讓他不得不多考慮一下。</p>
“他要是意氣用事，我去找他的時候，他一定會看在我的薄麵上放薛寶一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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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沒有。”</p>
鄭觀音提醒。</p>
李建成皺眉道：“你去武德殿見他的時候，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麽不同？”</p>
鄭觀音略微回憶了一下在武德殿見李吉時候的樣子，緩緩道：“比以往少了一些張狂，多了一些沉穩。</p>
目光沒有以前那麽飄忽不定，反而多了一些堅定。”</p>
李建成若有所思的道：“如此說來，我們這位四弟還真是不一樣了……”</p>
李建成側頭看著鄭觀音問，“武德殿最近有沒有添什麽新人？”</p>
鄭觀音知道李建成在問什麽，微微搖頭道：“沒見到有什麽四郎在意的新人。”</p>
“那元吉為何會變得成熟了這麽多？”</p>
李建成並不覺得李吉被人掉包了。</p>
在這一座數萬兵馬拱衛的太極宮裏，還沒人敢在他的兄弟身上做手腳。</p>
所以李建成將李吉的所有變化，都當做是成熟了的表現。</p>
“臣妾猜測，應該跟十幾天前的雷擊有關。”</p>
在李吉性情大變之前，唯一發生的值得關注的事情，就是雷擊。</p>
李建成點著頭道：“雷擊之後，幡然醒悟，也在情理之中。</p>
我因為他分屍陳善意的忤逆之舉，不願意見他，沒想到他居然發生了這麽大的變化。”</p>
鄭觀音苦笑道：“四郎成熟了可並不是一件好事。”</p>
李建成目光一沉，“裴寂之前誇讚他變聰明了，說他能擔當大任。我還以為是裴寂故意將世民的注意力轉移到他身上，為我緩解壓力。</p>
如今看來，裴寂是真心誇他，而不是為了幫我。”</p>
鄭觀音點點頭，“他招攬淩敬，必有所圖。”</p>
“嗬……”</p>
李建成嘲諷的一笑，“我們兄弟，能圖謀的還能有什麽？</p>
原以為隻有世民跟我爭。</p>
沒想到元吉也想跟我爭。”</p>
李建成盯著鄭觀音自嘲的問，“我這個兄長是不是做的有些不稱職？不然怎麽會這麽不得人心？”</p>
鄭觀音憐惜的看著李建成，“不是你這個兄長做的不稱職，是人心思變，是你手裏的東西太誘人，沒人能頂得住誘惑。”</p>
李建成沉默了片刻，“世民我壓不住，沒理由元吉我也壓不住。</p>
你差人去告訴尹阿鼠，就說元吉招攬了竇建德舊部，他知道該怎麽做。</p>
再差人將並州的所有文書一並送到武德殿去。</p>
元吉既然長大了，成熟了，那就沒理由再讓我幫他處理封地上的政務。”</p>
鄭觀音愣了一下，道：“你這是準備稱量四郎的斤兩？”</p>
李建成毫不猶豫的點頭，“他既然起了不該起的貪心，那總得讓我看看他有沒有跟我作對的資格。</p>
若是沒有，那就安安心心做個親王。”</p>
鄭觀音點了點頭，叮囑李建成記得吃東西，然後離開了李建成處理政務的地方，去幫李建成傳話。</p>
在太極宮西的承慶殿。</p>
李世民和長孫觀音婢也在討論李吉。</p>
李世民一邊翻閱著河北最新的戰報文書，一邊對正在奶孩子的長孫觀音婢道：“聽說元吉從掖庭宮提走了竇建德的幼女。竇建德的國子祭酒淩敬成了他的座上客。”</p>
長孫觀音婢有些好笑的道：“二郎想說什麽？”</p>
李世民放下手裏的文書，道：“你不覺得他犯了父親的忌諱嗎？</p>
父親殺了竇建德，逼反了劉黑闥。</p>
如今劉黑闥在河北鬧的沸沸揚揚的。</p>
已經攻克了昔日竇建德所占的九成疆土。</p>
父親現在恨不得將竇建德再殺一次。</p>
元吉在這個時候請竇建德的舊部當座上客，父親能饒了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