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如令的心一直七上八下的,生怕出了什麽岔子,整個人處於一種振奮的狀態,他不斷的安慰自己,事情已經解決了,事情已經解決了,熬到了二更十分,才忍不住心頭的困意一頭栽倒了桌子上,不一會就傳來了勻稱的打鼾聲。


    “大人,大人,護劍山莊的楚方求見。”


    聽到喊叫聲,驚醒過來,高如令吃力的坐了起來,還覺得口幹舌燥,清楚得聽到下人的話,連忙說道:“快請楚莊主進來。”


    下人應聲而去,高如令抓起桌子上的茶壺就往嘴裏倒水,頗有微苦的味道滋味了他幹澀的喉嚨,也讓他精神一震,不一會楚方就跟著下人來到了高如令麵前,高如令一揮手揮退了下人,看著楚方平靜如水的臉,急聲問道:“事情如何了?”


    楚方笑著道:“放心,這件事已經完美解決,比較出人意料的是還有人來找他,已經被我們的人殺了三個,就在城外的小樹林裏,你明天找人去把屍體運回來,查清楚這些人的來曆,對外就說許灰名已經逃走了,而救走他的人身份不明。”


    “那,那許灰名究竟死了沒有。”高如令雙手搓在一起,緊張得問道,這件事是他最為關心的。


    楚方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了十張銀票,每張都100兩銀子,低聲笑道:“放心這個人已經無足輕重了,就算活著也影響不了咱們之間的合作,大人想是過於擔心了,放輕鬆一點,大人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好好睡上一覺,不過據在下估測,這件事皇帝一定會親自派人查的,到時候大人一定要小心謹慎,切記不要說錯話了。”


    高如令眼睛使勁的盯著銀票,嘴中保證道:“一定一定。”咽了口唾沫,高如令訕訕得說道:“楚兄弟,有一件事,你可得幫幫老哥啊,就那一道政令啊,這個這個,老是不讓人家做生意,而且許多的鄉紳名都在給我施加壓力,這個事情萬一鬧大了,告到皇上那裏,恐怕不好收場啊。“


    聞言楚方思考了一下道:”高大人不要擔心,此事鬧不大,無論鬧到哪裏,我們都會支持你,高大人現在你要做的就是在外麵保持清高廉潔得形象,並且表現出對那些逼良為娼的人的痛恨之情,通過百姓之口宣揚出去,這件事就從道德上占據了主動。當今天子年少,空有一腔熱血,可是現在放在咱們這位皇上頭上卻有三把利劍,其一黃為證當朝宰輔,權利過大,把持朝政。朝上不過一家之言,皇上沒有話語權。其二你們的皇上沒錢,明朝實行海禁,是不允許百姓商人私下下海經商的,所以商人大都沒錢,稅收提不上來,國庫自然空虛,錢財就握在那些權貴手裏,皇上隻是一個空殼子罷了。其三皇上年幼,地位不穩,而他有幾個叔叔可都正值壯年,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的皇位呢。“


    楚方喝了口茶看著陷入沉思的高如令,繼續說道:“高大人,現在朝上缺得正是你這樣的好官啊,加上您如此的特立獨行,傳到皇上耳朵裏,他隻會覺得您是一個人才,好官,說不定還會魚躍龍門,從此嘿嘿.....”


    “楚兄弟實在是大才,竟然對朝廷上的事情都了如指掌,老哥我實在是佩服,好,就聽你的。”高如令如次說道。


    “這麽晚打擾大人實在是不好意思,事情既然已經說明,那我就告辭了。”


    “我送送你。”


    “不必,不必。”


    “要的,要的。”


    高如令親自將楚方送出了門,又讓人備了一定大紅轎,連夜到了師爺家裏,一見麵高如令便將今夜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告訴了對方,張全蛋撫了撫鼠須說道:“東翁,這楚方絕非是等閑人,身處江湖卻對朝廷之事了如指掌,所說的話更是直指人心,護劍山莊所圖非小啊,東翁,與他們打交道今後一定要小心,別著了他們的道了。”


    高如令臉色變了變道:“放人之心不可無,我自然知曉。”


    高如令與張全蛋商量了一番,卻沒有發現對方臉上笑容下麵的隱晦。


    上天有的時候真得是長眼的,李飛救下了許灰名的性命,可是這個人卻是成了一個瘋子,完全的瘋了,即使是瘋子也是不能見人的,李飛將他關到了西湖牢底,正好偽君子嶽不群做個伴,李飛閑來無事就帶著丁瑤在城裏四處亂逛起來,二狗子也跟在後麵當了電燈泡。


    不知不覺走到了為曲洋建的那個學院,李飛發現學院門口也有許多窮苦人在那裏躺著或站著,每個人巴巴的向裏麵望,丁瑤疑惑得問道:“這裏的窮苦人怎麽比咱們莊子門口的還要多啊,難道這裏也管發錢嗎?”


    李飛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二狗子卻大聲說道:“大哥,你不知道,這些人大多數都想去學院裏學習,人太多了,裏麵的人才多呢?”


    李飛不解得問道:“怎麽會這樣?”


    “大哥,你不知道,曲洋老先生不僅琴談得好,而且可有學問了,這不是有可多人都不認識字嗎?老先生早上就教給人認字,下午就教人彈琴,有一天老先生看一個窮孩子可憐就讓他跟著進去學,還管飯吃,這不外麵的人聽說了就都過來了,裏麵幾乎都是漂亮娘們,有口飯吃還能看美人,這不都聚集道這了。”


    丁瑤撇了撇嘴道:“真是一群臭男人。”


    李飛聞言大大的翻了一個白眼,而是問道:“你咋知道這麽清楚。”


    “俺有時候也來這學認字。”


    說話的功夫,外麵的人突然發瘋的湧了進去,今年是災年,各地都有逃荒的人,像李飛這樣的護劍山莊救濟百姓的實在是太少了,抱著獵奇的態度,李飛三人跟著擁擠的人群進到了學校裏,李飛眼尖的發現曲非煙這個小丫頭,臉上洋溢著奇異的笑容,正給災民們發放著饅頭,每人一個,一碗稀粥,她旁邊還七個人幫著分發,李飛頓時感歎道:”不就是建一個學校嘛,這也變成了救濟場了。”


    一個個人拿著饅頭啃完,喝完稀粥又將碗堆放在一塊,而後人們還是戀戀不舍的不肯散去,現在是正午,姑娘們學完字紛紛都離開了,曲洋也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來,一眼就望見了李飛,連忙跑了過來,竟然衝著李飛行了一個大禮,誠懇得說道:”李莊主真是仁義啊,本來我隻是想要讓大家都喜歡樂曲,可是現在老夫發現比學習樂曲更有意義的事情,可以幫助許許多多得人,李莊主你讓老夫實現了老夫以前沒有做到的事情,老夫替那些災民謝謝您?”


    曲洋這麽一跪頓時吸引了一大群人的目光,他們都看了過來,有人認出了李飛來,喊了一聲:“這就是按個大善人,李飛莊主啊。”那擺放在護劍山莊門外的雕像和李飛十分相似,一群人呼呼啦啦跑了過來跪了一片,李飛頓時一陣頭大,連忙將曲洋拉了起來,口中說道:“鄉親們,大家都起來。”


    突然一個看起來髒兮兮的女人越眾而出大聲哭訴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吧,大善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李飛自認為不是一個好人,他也從來不會認為自己有天會成為一個大善人,那似夢似幻的經曆,那可怕的死亡深深的纏繞在李飛的心頭,將他那一顆本來脆弱的心多了許多沉重的東西,心思被過往纏住,突然衣服被人拉住,婦人已經到了跟前。


    李飛頗為不自在的與婦人拉開了距離,低聲說道:“有什麽事,你慢慢說,你孩子怎麽了。”


    婦人哽咽得說道:“我孩子病了,需要錢就看病。”


    “狗子,掏錢。”


    二狗子忙給婦人拿了10兩銀子,問道:“夠嗎?”


    “夠了,夠了。”婦人千恩萬謝的去了。


    這一下子可不得了了,周圍人都開始訴起苦來,全都眼巴巴的望著二狗子,二狗子也是窮苦人過來的,窮怕了,連忙捂著褲腰帶,曲洋低聲說道:“咱們先走吧,莊主,這裏的人可憐的太多了,咱們是幫不完的。”


    趁著眾人的眼神全都放到了二狗子這裏,李飛他們連忙溜之大吉了,曲洋拉著自己的孫女,幾人找了一個館子叫上酒菜,曲非煙不懷好意的看著丁瑤,笑著問道:“這位姐姐是誰呀,怎麽以前沒有見過,嘻嘻。”


    “非煙,你怎麽能這麽說話。”曲洋嗬斥道。


    丁瑤眉毛一挑笑著說道:“沒關係,老先生,這位妹妹心直口快,我也是很喜歡的,我叫丁瑤,小妹妹你可真好看。”


    “壞女人。”曲非煙也不知道怎麽的,一看道李飛和丁瑤親密的樣子,心中就有一股不快,而且本能覺得丁瑤不是一個好人。


    幾人叫了一份醬肉,其餘的都是素菜,飯間,突然曲非煙大聲說道:“壞人,你讓我爺爺給你辦學校,可是你的錢可沒有給夠,錢不夠,你得多給點錢。”


    “非煙,你真是越來越沒有禮貌了。”


    李飛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曲洋尷尬得說道:“本來是沒有問題的,可是老夫心一軟收了幾個弟子,他們平時也是吃住在學院裏,也吸引了大量的災民,這一來二去,錢就花得多了。”


    李飛心中是沒有什麽錢的概念的,大手一揮道:“沒錢就找楚方要,咱們現在不缺錢,咦?怎麽頭有點....”


    中毒了?


    因為曲洋,丁瑤他們已經倒在了桌子上,李飛的意識也漸漸的模糊起來。


    ...@...</a>


    這日鄭王府來了一個意外的客人,人穿著一個黑色鬥篷,急急得在府門外轉悠著,很快就有人把他迎了進去,很快就見到了鄭王爺,來人立馬跪了下去,說道:“王爺,我有萬分緊急的事情,請您屏退左右。”


    鄭王聞言讓人都退下,把門關好,來人說道:“王爺是否想要開天辟地?”


    鄭王聞言大驚,提起寶劍就刺向了來人,來人看著來的寶劍不躲不避,緩緩得把鬥篷上的黑帽放了下去露出一張臉來,竟然是高如令的師爺張全蛋。


    鄭王叫朱寰糜,冷著臉說道:“以後不要在這樣說話,否則我殺了你。”


    “王爺當年救過小人的命,小人的命王爺可以隨意拿去,不過有一件事王爺不得不防,許灰名曾經是您的下屬,跟著您出生入死,而且此人謀反,此事已經坐實,王爺您和派人和許灰名接觸,無論是出於什麽目的,都已經被人所知,旁人會怎麽看?當今聖上會怎麽看?”


    鄭王眯起了眼睛把劍收回,問道:“那當如何?”


    “開天辟地。”


    ...@...</a>


    太和門,朝堂之上。


    皇帝朱明宇一臉平靜的坐在龍椅之上,聽著下麵人的那些天下大事,朝政未來,這些都不是他想聽的,他今天唯一在意的就是前幾天一個知府的折子,竟然說有人敢逆謀造反,而且這個人還逃走了,想到這裏年輕的皇上心中就是一陣不甘,案子也從刑部移交到了錦衣衛的手裏,挨到下了朝,朱明宇馬不停蹄得回到了自己的行宮。


    “傳朕的旨意,讓張有人素來見朕。”


    張有人懷著忐忑的心走過來,朱明宇問道:“你可查到了什麽?”


    張有人低下頭不敢說話,這時朱明宇再次問道:“查到了什麽,說,朕恕你無罪,是不是和朕的叔叔有關?”


    “皇上,這件事和的確和鄭王有關,不過關係不大,鄭王曾經秘密派人接觸過許灰名,人已經死了,經查實是鄭王的人,還有一人逃走,高知府負傷了這人的畫像。不過從許灰名老管家得來的消息是這件事和魔教有關,這裏有幾封和東方不敗的信,皇上請您查看。”


    朱明宇卻不看信,而是把信拿過來全部撕光了,問道:“那就是說知府的折子是真得了?那個高如令如何?”


    張有人不敢說謊,直言道:“愛民如子,而且不久前還下了一道政令,凡揚州城內不得有人****,這件案子他也是盡了力了,他的侄子都死在了許灰名的手上,”


    “嗬嗬,你說說,朕有這麽好的一個皇叔,還有這麽一個好官,有意思。”


    也不知道是說鄭王有意思還是高如令有意思,隨即冷聲說道:“馬上發布海捕文書,全力追查畫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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