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向來喜歡端著身份的大人物,終於在某一刻,情緒出現一絲半縷的慌張。


    她的表情,不自在的抽動兩下,迅速離開現場。


    但,即使如此,依舊心頭難安。


    尤其是事後得知,整座院落的人都撤走後,那道年輕的身影,依舊佇立在原地,宛若一尊磐石,紋絲不動。


    沒有人知道,這位年輕的並肩王,在想些什麽。


    但,所有人都莫名其妙的預感到,上官王城,怕是會出現大的變故了。


    至於,誰會倒黴,眾人既在緊張猜測,又在拭目以待。


    夜色落幕時分,慕容青衣送來一些糕點和茶水,看著神色鬱結的寧塵,終歸是於心不忍。


    小心翼翼得湊近寧塵,順勢握緊對方的手心,認真道,“寧哥哥,不要因為那些跳梁小醜的事情憂心了。”


    “他們呐,就是嫉妒你現在的地位,所以動不動就挑釁,可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忌憚你的。”


    寧塵收斂神色,撚起一塊糕點,輕輕品嚐後,笑道,“這是你做的?”


    慕容青衣掩嘴輕笑,頻頻頜首。


    “味道不錯。”寧塵評價道。


    慕容青衣頓時笑得合不攏嘴,望著寧塵喜悅的表情,心道,看見你笑,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


    眸光一泛,噓聲道,“今晚上官王族會舉辦家宴,等結束後……”


    “結束後,做什麽?”寧塵明知故問道。


    慕容青衣翹起兩根食指,看似漫不經心的互相點頭,其實餘光一直在打量滿臉怪笑的寧塵。


    “你下次,如果再不懂裝懂,我就……”


    慕容青衣等了許久,最終按耐不住,張牙舞爪的一把推翻寧塵,捏著他的鼻子,便是死死揪動。


    “行啦,結束後自己過來,我等你。”寧塵拍拍慕容青衣的腰腹,笑道。


    慕容青衣像是被踩中了尾巴,軟綿綿的哦了聲,轉身就落荒而逃。


    一陣香風,彌漫全場。


    寧塵隔空的手指,細細的撚去指尖的糕點殘渣,整個人表情,以緩慢的速度,再次恢複先前陰沉如水的模樣,同時,眼睛眯起,精光閃動。


    花榮是在三分鍾之後,出現在現場。


    “少帥。”


    花榮抱拳,輕輕喚了一句,然後道,“桃花塢這次來了五十多位門徒,由宗門門主青禾,親自率領。”


    “今晚上官王族的家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會全部到場。”


    寧塵翹起二郎腿,提點道,“除了青禾,餘下的全部處理幹淨。”


    “明白。”


    花榮並沒有什麽異議,隻是有點不解,“少帥,我很好奇,桃花塢究竟因為什麽,招惹了您呐?”


    “她罵我娘是短命鬼!”


    簡簡單單的八個字。


    已經注定了今夜的上官王城,不會風平浪靜。


    畢竟,有些話說出來,是要付出代價的。


    同時,處在西邊的鐵狼穀一帶,也是一波未平,一波漸起。


    陳慶之率領部眾,打下塔爾木之後,幾乎是連夜出兵,迅速派遣八千重騎,鎮守鐵狼穀,目的就是怕納蘭王族會反撲。


    一旦反撲,八千重騎非但要被死死拖住,甚至連塔爾木都會被讓出去。


    這倒不是他陳慶之率兵無能,實在是鐵狼穀局勢太複雜,一條峽穀,三麵環山,中心位置僅有一處平原適合行軍布陣。


    而三側山巒,基本是背對塔爾木。


    這也就意味著,一旦納蘭王族反撲過來,他們能夠以最快的速度登山,然後蜂擁直下,如同滾滾泥石流般,推向塔爾木。


    甕中捉鱉。


    進退兩難。


    除非納蘭王族急於自保,不願意鋌而走險。


    但,實際上越怕什麽,越來什麽。


    這次,納蘭王族幾乎拿出了一大半的家底,出兵八萬,分成三條行進路線,圍困塔爾木。


    其中,五萬步甲士氣如虹,趁夜行軍數百裏,登臨鐵狼穀。


    “嘩嘩嘩。”


    峽穀有山風拂過,無數杆納蘭王旗,插|遍鐵狼穀。


    “告訴陳慶之,即將送他上黃泉路的人,姓金兀,單名一個術。”


    幾乎在五萬步甲出現於鐵狼穀的同一時刻,一封戰書,便是被送達營帳。


    陳慶之掌心緊緊按住戰書,嘴角隱起一抹意味難明的笑容。


    “陣前宣戰?有點骨氣。”


    陳慶之嘀咕兩句,微笑道,“這金兀術,什麽來曆?”


    “聽說是納蘭博天的門生,善於紙上談兵,這次由他統領八萬私軍,圍攻鐵狼穀以及塔爾木,傳言這家夥還準備一口氣搶回朝歌。”


    “本身納蘭博天選擇固守餘下的城池,不知道被金兀術灌了什麽迷湯,竟然拿出大半家底,重兵登臨鐵狼穀。”


    袁狼認真稟告道。


    陳慶之雙手叉腰,神色凝重的注視著近前的軍|事圖,聽完屬下匯報,一雙虎目立即鎖定向鐵狼穀,“八千重騎撤回來多少?”


    “有四千原地不動,餘下的全部返回了。”


    陳慶之微弱的長出一口氣,陷入沉思。


    他一開始就在賭,賭納蘭王族不敢反撲,現在對方興師動眾而來,隻能打了。


    “令全軍動員,咱們,這次就好好的跟這幫狗崽子,在鐵狼穀打一場。”陳慶之重重的咬動唇齒,雙目騰起熊熊戰火。


    袁狼,以及後期馳援的荊戈,相繼領命而去。


    這一戰,凶多吉少,作為主帥,其實比任何人都清楚。


    隻是,危機來臨,退而不戰,不是他的作風。


    陳慶之抬起頭,望著營帳外飄揚的寧字王旗,輕聲呢喃道,“我陳慶之可以陣亡,可以讓自己的人全軍覆沒,但,塔爾木乃至朝歌城,不能丟。”


    沉沉吸入一口氣,這位威武的錚錚男兒,又是自言自語的望向某個位置,“少帥,那一年,你在封神台披蟒袍,佩王劍的樣子,真的很光彩。”


    “有生之年,一定要再上封神台啊。”


    陳慶之仰麵大笑,抽出銀|槍,大步流星的步出營帳。


    營帳外,一萬有餘的私軍,嚴陣以待。


    鐵狼穀的局勢變化,幾乎一瞬間,傳遍四方。


    烏蘭巴托作為最靠近的城池之一,徹底躁動。


    此一戰,徹底牽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也正是因為過於關注,誰也不會在意到……


    那一位牽著戰馬的黑袍人,靜悄悄的出現於烏蘭巴托附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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