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他們又去了另外兩家失蹤的孩子那兒。


    經過一番詢問, 他們很快找到了這三個孩子的共同點——在失蹤之前, 他們都曾經表示自己被跟蹤過, 雖然家長都沒把小孩的話當回事兒。


    其中一家失蹤小孩的母親嗚嗚咽咽的哭著,悔恨道:“我好後悔,如果當時我信了她的話, 她就不會失蹤了,一切都怪我, 一切都是我的錯……我不是個稱職的母親……”


    阮南燭溫聲安慰了幾句, 道:“那請問您對於她的失蹤有什麽線索麽?如果有線索的話, 可否告訴我們, 或許我們能通過線索,早點找回您的孩子。”


    那母親聞言沉默片刻, 低聲道:“線索……有傳言說我們鎮上有一個隱匿在郊外的怪物……當然, 這也隻是傳言, 並沒有人親自遇見過。”


    阮南燭:“怪物?什麽樣的怪物?”


    “不知道啊。”母親說,“我們也不知道那怪物長什麽樣,隻是有謠傳說, 那東西好像身形很高大……”


    這就是這位母親知道的全部消息了。


    不過經過阮南燭的問話, 他們又得知這家小孩很喜歡跑到罐頭廠附近玩,雖然家長說了很多次她卻還是經常偷偷去。這次失蹤的地點,似乎就是已經被封起來的罐頭廠……


    看來罐頭廠的確是個重要地點。


    林秋石和阮南燭達成了一致,決定簡單的吃點午飯,下午就去罐頭廠看看。


    午飯的味道依舊很不妙, 桌子上好幾個菜都和魚有關係,散發著一股濃鬱的魚腥味。桌子中央還放著幾個開了的魚罐頭,在一桌子食物裏倒看起來比較美味了。


    也因如此,好些人都對魚罐頭動了筷子,並且表示味道很不錯。


    因為上午的調查結果,林秋石對這些罐頭實在是敬謝不敏,他隨便吃了點發東西,便拿起手機開始整理思路,也虧得他在這個世界的身份是啞女,沒什麽人來找他搭話,都將他當做了空氣。


    林秋石也樂得清閑。


    進到門裏第二天了,還有人企圖來找阮南燭組隊,言語之中,全是對林秋石的嫌棄。


    有的人說話還算委婉,有的人卻非常直白,說這姑娘是個啞巴,遇到事兒都叫不出來,何必在她身上浪費時間,倒不如換個人組隊。


    林秋石聽著這話差點站起來對著這人素質十八連,但他最後還是努力忍住了,學著之前阮南燭演戲的模樣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


    於是阮南燭仿佛被他的柔弱打動,拒絕了其他人的邀請。


    不過阮南燭似乎也被騷擾的有點煩,抓著林秋石趕緊離開了餐廳。


    “他們怎麽那麽喜歡找你?難道是因為你長得好看?”林秋石和阮南燭往罐頭廠走的時候著實有點奇怪。


    “人都是會趨利避害的。”阮南燭說,“在一個不小心就會丟了命的地方,遇到比自己強的,總會想辦法靠近。”


    他們離罐頭廠近到了一定的距離,便聞到了一股子濃鬱的魚腥味。


    這魚腥味讓人覺得非常的不舒服,要是放在不喜歡吃魚的人身上,恐怕聞兩口都會覺得想吐。


    罐頭廠處在鎮子的最邊上,這邊看起來沒有什麽人居住的痕跡,道旁沒有建築,隻有一些稀疏的樹木和濃密的灌木叢,樹木之後就是濃鬱的霧氣,在提醒著他們不要越界。


    按照鎮長的說法,罐頭廠幾年前就已經停產,此時處於一片寂靜之中。阮南燭掏出工具,輕而易舉的打開了罐頭廠門口那扇鏽蝕的大門,兩人從入口處魚貫而入。


    “這罐頭廠還挺大的。”林秋石環顧四周,首先入目的是一個巨大的院子,院子周圍長滿了一米高的雜草,看得出已經很久沒有人來過。院子裏還有幾棵高大的枯樹,枯樹上麵聽著黑色羽毛的鳥兒,乍看像是烏鴉,但是仔細觀察後,似乎體型又比烏鴉大了很多……


    “嗯。”阮南燭走在前麵。


    林秋石道:“他們會不會都在這裏失蹤的?又或者說,失蹤之後被帶到了這裏。”


    阮南燭:“不知道,先到處看看有沒有什麽線索吧。”


    林秋石點點頭。


    兩人一路往前,就在即將要進入廠區的時候,林秋石突然有了發現。


    這發現是個意外,林秋石的腳下被石頭絆了一下,踉蹌了好幾步,他條件反射的低下頭,看到那塊絆倒他的石頭的同時,也看到了別的東西。


    “這是什麽?”林秋石叫道,他彎腰蹲下仔細觀察泥土質地的地麵,“……這是手指印?”


    阮南燭聽到了林秋石的聲音,也朝著他看的地方望了一眼。


    隻見泥土上麵,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手掌印,這些手掌印乍看像沒有規律粗糙印上去的,但是仔細觀察後便會發現,手掌印更像是求救的信號——有人被從泥土上拖走了,在被拖走的過程中,他試圖抓住身邊的東西,於是慌亂的死死抓住了身下的泥土,在地圖上麵留下了一個個印記。


    林秋石順著印記小心翼翼的往前走,阮南燭跟在他的後麵,觀察著附近的情況。


    很快,林秋石就發現了手印盡頭的東西,那是一顆巨大的枯樹,直徑至少有兩米左右,看起來已經枯了很長一段時間,林秋石在樹幹外麵敲敲打打,皺著眉頭:“裏麵是空的,會不會有什麽東西?”


    阮南燭打量著枯樹:“有可能。”畢竟手印在這棵樹麵前消失的。


    阮南燭從兜裏掏出了一把小刀,開始慢慢的鑿樹幹,這樹木已經有些朽了,尖銳的小刀很輕易的插了進去。


    然而當阮南燭把刀□□的時候,林秋石卻倒吸了一口涼氣。


    阮南燭的刀刃上,居然多了一抹紅色的血跡。


    “臥槽。”林秋石沒忍住罵了句髒話,表情有點尷尬,“……你不會把線索給捅死了吧。”


    阮南燭:“……”他沉默片刻,冷靜道,“我不是故意的。”


    林秋石:“……”


    阮南燭:“不過如果正常人插到了,肯定會發出聲音,況且這樹又沒有洞,正常人怎麽可能能進去?”


    這倒也是,林秋石舔了舔有點幹的嘴唇:“那鑿開看看吧。”


    阮南燭點點頭,這次他沒敢把小刀插的太深,而是插.進去之後便開始朝著周圍用力,很快就將樹幹鑿出了一個豁口,露出裏麵的東西。


    林秋石在看到了樹幹裏麵的東西後,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一步,表情很是難看。


    隻見樹幹裏麵,竟然鑲嵌了一個小孩,那小孩仿佛已經和古樹融為了一體,身體幾乎全部鑲嵌在樹幹裏。但最醒目的,卻是他的腹部被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雖然看不到血跡什麽的,但林秋石卻明白他肯定不是存活的狀態。


    阮南燭偏了偏頭:“他身後好像有個塑料袋。”


    這要是沒看線索的人肯定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林秋石進來之前就已經了解了這扇門的線索,所以他幾乎瞬間就明白了這塑料袋的含義——小孩的內髒被掏空了,放進了那個塑料袋裏。


    這正是瘦長鬼影喜歡幹的事。


    “我覺得剩下幾個小孩都凶多吉少了。”林秋石歎氣。


    阮南燭:“大概率。”他已經習慣了死亡,此時正在表情冷淡的觀察著麵前樹幹裏的屍體,想要找到更多的線索。


    林秋石環顧四周,他有種感覺,剩下丟掉的兩個小孩也在罐頭廠裏,隻是不知道被藏到了哪個角落。


    就在林秋石這麽想著的時候,阮南燭卻突然倒退了一步,腳步有些急,像是看到了什麽怪東西。


    “怎麽?”林秋石一愣。


    阮南燭沉默片刻,沒說話,指了指麵前的屍體。


    林秋石抬目望去,接著做出了和阮南燭一樣的反應——那小孩的眼睛不知什麽時候睜開了,此時正帶著沉沉的死氣冷漠的看著他們。


    林秋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他幹笑道:“不會詐屍吧?”


    阮南燭:“那可說不定。”他抬頭看了看天色,“快天黑了,我們還是別找了,明天再說,今天先回去。”


    “嗯。”林秋石對阮南燭的提議表示讚同,畢竟門內的世界晚上是很危險的。


    “走吧,明天把這小孩兒的事告訴鎮上的人。”阮南燭道,“我倒想看看他們有什麽反應。”


    罐頭廠離他們住的地方其實有些遠,林秋石和阮南燭匆匆忙忙的趁著天黑之前趕回了旅店。


    眾人聚在餐廳,沉默的吃著晚飯,偶爾有人談論今天得到線索。


    林秋石有一搭沒一搭的吃著東西,突然,人群裏起了騷動,他抬眸看去,卻是看到有個男人流了鼻血。


    “哎呀,怎麽突然流鼻血了。”男人的同伴說,“快點拿紙擦擦。”


    “不知道怎麽回事。”男人說,“吃著飯就流了……”


    他起身,去了廁所,林秋石和阮南燭卻對視一眼,從對方眼神裏看到了某些情緒。


    瘦長鬼影盯上成年的目標後,都會有一些預兆出現,噩夢,幻覺,還有一項就是流鼻血或者咳血。


    眼前這男人突然流鼻血,也不知道是意外還是征兆。


    這男人去的快回來的也快,回來的時候鼻血已經止住了,這會兒正罵罵咧咧的說起了旅館裏糟糕的夥食。


    林秋石見沒什麽事發生,便起身打算離開,阮南燭跟在他身後一起回了房。


    回到房間後,林秋石趴在床上拿著手機思考線索。


    阮南燭坐在他的旁邊,把勞倫的日記又看了一遍。


    “好像也沒什麽東西了,線索還不夠。”天色暗下來之後,林秋石有些困了,他道,“我們睡覺吧。”


    阮南燭道:“好啊。”


    林秋石洗漱後爬上床,看著窗外的霧氣開始變濃。


    阮南燭躺在林秋石的旁邊,一會兒沒說話就傳來了平穩的呼吸聲……似乎是睡著了。


    林秋石也閉了眼睛,但寂靜的夜幕裏,一丁點的聲音也顯得非常刺耳,林秋石聽力本就敏銳,他躺在床上,捕捉到了不屬於這裏的聲音。


    那是有人在草叢裏穿梭的聲音,那人似乎還拖著什麽重物,偶爾踩碎一兩根枝丫。


    林秋石馬上想到了白天在樹幹裏見到的那個孩子,還有他無神的蒙上了一層慘白色的可怖瞳孔。


    他感覺身體有點冷,便慢慢的翻了個身。


    本該熟睡的阮南燭卻睜開了眼,目光灼灼的看著他:“小啞女,睡不著麽?”


    林秋石瞪圓眼睛,還沒吭聲阮南燭便起了身,然後動作自然的湊到了他旁邊躺下,摟住了他的腰。


    林秋石正欲說什麽,阮南燭卻用拇指輕輕按了按他的唇:“噓,乖。”


    林秋石:“……”


    趁著林秋石發愣的功夫,兩人已經睡到了同一張床上。好在這床足夠大,兩人男人睡在一起倒也不是很擠。林秋石本來是想拒絕的,但是拒絕之前又想到了阮南燭安眠藥精的身份,猶豫之下,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屋外草叢裏的東西還在走來走去,像是尋找什麽機會。


    林秋石開始還緊張的聽著,後來卻被阮南燭冷靜的氣氛感染,閉上眼睛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一覺到了第二天。


    第二天早晨,一夜無事。


    十四個人照常出現在了餐廳裏。


    都來了兩天了,居然還沒有死人,這情況倒是十分的少見。林秋石正在這麽想著,卻看到一個人從自己麵前走過。這人好像就是昨天吃飯時突然流鼻血的那人,他長相平庸,本該沒有什麽吸引人注意的地方,但林秋石看了他一眼後便皺起了眉頭。


    和昨日相比,這人的頭頂上多了一頂黑色的禮帽。


    這禮帽和他身上穿的休閑裝搭配起來簡直是格格不入,但其他人卻好似沒有注意到似得,連提都沒有提一句。


    “在看什麽?”阮南燭突然問他。


    “他腦袋上這帽子看起來好奇怪。”林秋石回答,“昨天不還沒看見麽?”


    阮南燭聞言微微皺了皺眉,他的目光移到了那人的身上,凝視片刻:“的確很奇怪。”


    “但大家都覺得很正常啊。”林秋石說。


    “說實話。”阮南燭把手裏的牛奶杯放下,“你不提這件事之前,我也覺得很正常。”


    林秋石:“嗯?”


    阮南燭:“該怎麽和你形容那種感覺呢,就好像是他本來就應該戴著這麽一頂帽子。”他撐著下巴,用餘光不動聲色的打量著那人,“並不突兀,也不奇怪。”


    林秋石:“……”


    但事實上,這的確是頂非常奇怪的帽子。


    顯然隻有在穿著正裝的時候,才會戴上這麽一頂黑色的禮帽。但那人穿著t恤加牛仔褲,整個屋子裏似乎隻有他一個人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阮南燭輕聲說了句:“我覺得他要死了。”


    林秋石:“……我也覺得。”


    兩人在這件事上倒是達成了一致。


    那人似乎完全沒有覺得自己哪裏出了問題,和人非常的愉快的吃著早飯。吃的過程還告訴同伴,說自己昨天做了一個夢。


    以林秋石的聽力,很容易的便將他說話的內容捕捉到了。


    “夢裏有人給了我一頂帽子,讓我一定要戴上。”他笑嘻嘻的說,“我當時還以為這隻是個夢,誰知道第二天真的發現窗戶外麵的樹枝上掛了一頂帽子。”


    “這帽子真好看。”他的同伴居然說,“你戴著也很合適。”


    這話放在正常的情況下,怎麽聽怎麽像是敷衍,但說話的人語氣卻非常的誠懇,林秋石聽得出他是認真的。他是認真的覺得這頂帽子很好看,很適合他的同伴,甚至想要自己戴上試一試。


    林秋石看了眼阮南燭。


    阮南燭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他點點頭,站了起來,走向了那個戴著帽子的人。


    “你的帽子是不是有點不對勁。”阮南燭說,“別是什麽被詛咒的東西吧。”


    話已經說的很明顯了,那人聽後卻露出警惕的表情,他道:“我倒不覺得,萬一鑰匙的線索就在帽子裏呢。”


    阮南燭攤手:“如果不在呢?”


    那人說:“不在也沒事,一個帽子而已。”


    阮南燭不再說話,轉身就走,如果不是林秋石,他也不會來說這麽一句多餘的話,既然這人固執不聽,那他已經是仁至義盡。


    林秋石麵露無奈,小心的在手機上打字:如果我被這玩意魘住了,你一定要把我叫醒。


    阮南燭似笑非笑:“放心,我一定會用不傷害你的方式,把你叫醒的。”


    林秋石:“……”你這笑容怎麽看起來怪怪的啊。


    戴著黑色禮帽的人吃完早飯後就和他的同伴出門去了,看阮南燭的表情頗有些遺憾。


    林秋石開始還以為阮南燭是和他一樣是在遺憾這人可能會死,但後來才發現阮南燭這貨根本就是在遺憾沒看到他到底是怎麽死的。


    “看見了總能多刷點經驗嘛。”阮南燭從兜裏掏出一個糖果,自己吃一個,塞給了林秋石一個。


    “這什麽糖?”林秋石第一次嚐到這種口味的糖果。


    “程一榭做的,誰知道是什麽味。”阮南燭遞給林秋石一把,“吃吧,小啞女。”


    林秋石接過來塞進了自己的兜裏。


    兩人昨天看到了屍體,本來是打算去找鎮長說一下的,然而半路路過廣場的時候卻發現昨天原本是三張的尋人啟事居然又多了一張。仔細看了尋人啟事的內容,發現昨天鎮上居然又丟了一個小孩,這小孩他們還認識,正是那個勞倫的姐姐。


    “怎麽會又丟了小孩。”林秋石皺著眉頭。


    阮南燭:“我感覺不是很好,鎮上一共就八個小孩。


    林秋石:“……所以,其實是有死限的?”


    阮南燭點點頭。


    乍一看,這次的npc給他們的任務並沒有時間限製,但是這個突如其來的尋人啟事,卻給了他們不妙的感覺。


    如果鎮上的小孩子全部不見了,會發生什麽呢,林秋石覺得自己並不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阮南燭道:“走吧,先去找鎮長。”


    他們穿過廣場,在後麵一排老舊建築裏找到了鎮長,然後簡短的將昨天發現的屍體告訴了鎮長。


    鎮長聽後表情非常嚴肅,但林秋石卻從他嚴肅的表情裏,看出了點恐慌的味道……好像他知道到底怎麽回事了。


    “哦,謝謝你們,我們會帶人過去看看的。”鎮長如是說,“是在罐頭廠裏麵對吧?”


    “對,罐頭廠裏的一顆枯樹下麵。”阮南燭道,“鎮長先生,我們是很想幫你們找到小孩的,但是如果你們知道什麽線索卻不願意提供給我們,這給我們的工作添加了很多難度。”他指了指廣場的方向,“我們看到又有小孩失蹤了。”


    鎮長蹙起眉頭,沉默不語。


    “難道您要等到所有小孩都不見了,才願意告訴我們更多信息麽?”阮南燭說。


    鎮長搓著手,還是不肯說話。


    阮南燭微微眯了眯眼睛,以林秋石對他的了解,知道他露出這個表情就是在不耐煩了。


    阮南燭的脾氣本來就不好,對鎮長輕言細語估計已經是忍了又忍。


    “其實我們也說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阮南燭的眼神給了鎮長壓力,他終於開口了,“其實這樣的事情,每年都會發生幾次……”


    阮南燭瞬間收斂了表情,又溫和的笑了:“哦?每年都會發生幾次是什麽意思?”


    “意思是我們鎮上有奇怪的東西,似乎總想把我們的小孩帶走。”鎮長說,“所以我們每年這個時候都會放假,讓小孩待在家裏。”


    阮南燭:“那鎮民們知道這些事情嗎?”


    鎮長尷尬的搖搖頭。


    “他們不知道?”阮南燭有些不可思議,“那你們是用什麽借口讓小孩待在家裏的?”


    鎮長說:“總會找到借口,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今年出現了意外。”


    他還沒說話,阮南燭就接下了他的話茬:“意外是,就算小孩待在家裏,他們還是不見了?”


    鎮長點了點頭,語氣聽起來十分的沉悶:“目前失蹤的四個孩子裏,有兩個都是在家裏失蹤的,還有兩個是不知道怎麽跑出去了……”


    林秋石想起了罐頭廠裏的那具屍體,那個小孩似乎是在罐頭廠裏被那東西抓到的。


    “所以,我們也不知道到底出現了什麽問題。”鎮長說,“是小孩們不聽話,還是那東西……”


    阮南燭道:“還是那東西的力量變強了。”


    鎮長有些痛苦的點了點頭。


    林秋石聽了他的話,卻馬上想起了今天早晨,看見的那頂黑色禮帽……這頂禮帽顯然和鎮長口中的東西撇不開關係,隻是不知道,和小孩子們的失蹤是否存在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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