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軒他們坐了半天的飛機過來,沒得選擇下也就將就吃了頓飛機餐。


    飛機餐的口味如何,那真的是難以言表,隻能說遠沒有薯片和辣條香。


    早上抵達紐黑文的時候,沒有粉麵沒有包子豆漿,都隻是忍著不適草草吃了點西式早餐。


    這會兒麵對餐桌上的包含中式的大餐,大夥兒都吃得有滋有味,蔡紹芬、謝南他們吃口菜就說一個“好吃”,對劉小麗的廚藝大加讚賞。


    劉小麗處在被稱讚的氛圍中,伸起手來夾菜,看向眾人問道:“你們來玩多久呢,時間夠的話,咱們也可以跑遠一點玩。”


    他們遠道而來,也好不容易都有空聚在一起,當然要玩得盡興。


    劉小麗於他們而言也算是東道主,楚軒和劉藝妃的朋友們來了自然要幫忙安排妥當。


    隻是暫不知旅遊多久時日,這就不好規劃具體的行程。


    楚軒他們在京城的時候都有商量大概的去向,但都對這裏不熟,具體去哪玩隻能拜托劉小麗來安排了。


    “一個月零幾天。”鄧朝說道,這也是他們商量好的時間。


    他咬了口螃蟹餅,把餅拿手上,邊嚼邊對劉小麗道:“阿姨,下個月10號《集結號》首映禮,算上提前回去休整的時間,我們下個月5號回去。”


    劉藝妃手裏剝著基圍蝦,衝對麵的楚軒說道:“《集結號》要上映了?”


    《集結號》是華藝兄弟的電影,當初製片《誅仙》的時候,華藝拿董萱演陸雪琪的條件和他們置換了幾個配角,這幾個配角被花姐安排給胡君、夏宇、佟大偉和任權去演,這電影也就被她記在心裏。


    隻是《集結號》在年初時就殺青了,這將近一年時間才上映,從鄧朝那裏得知的首映禮時間來推算,想來是電影早就剪輯好專門等著在跨年期間的賀歲檔上映。


    “下個月10號首映,15號上映。”楚軒回道,夾了塊魚片吃。


    劉藝妃手拿基圍蝦蘸醬:“你和花姐不去吧?”


    “不去。”楚軒搖了搖頭。


    眾人一怔,在他們的印象中,華藝電影的首映禮向來都是大佬雲集、群星匯聚。


    按理說,楚軒不論資本地位還是藝人人氣,不管從哪個角度上看,能邀請楚軒都能增加首映禮現場的熱度和曝光度。


    前段時間在京城聚餐中談論這事的時候,他們都默認楚軒肯定會去,可事實跟他們想的不一樣。


    華藝電影首映禮當前,楚軒說不去,是華藝邀請了楚軒後楚軒不準備去,還是華藝壓根沒邀請楚軒?


    這有點耐人尋味。


    鄧朝有些錯愕:“胡君、夏宇他們不是參演了《集結號》嗎,你不去首映禮?”


    他是《集結號》的重要配角之一,當時在劇組也看見了胡君、夏宇他們並互相聊得熱火朝天。


    在他想來,自己公司的兄弟參演的電影的首映禮,楚軒怎麽著也該去捧捧場吧。


    楚軒夾了個壽司,道:“他們去就行,又沒邀請我和花姐,我們去幹嘛。”


    小夥伴們對視了一眼,不再說話,夾菜的夾菜,吃飯的吃飯。


    突如其來的尷尬,讓他們不知說什麽。


    劉小麗喝了口湯,劉藝妃吃著基圍蝦,母女倆對這件事不以為然。


    以往華藝電影的首映禮,楚軒和花姐就沒去過,這次也沒去看起來也實屬平常。


    這會兒的眾人也反應過來,當年花姐帶楚軒他們出走華藝,看樣子華藝那兩位王總心中有恨,連首映禮都不請楚軒和花姐。


    可華藝和璀璨時代在《誅仙》和《集結號》上不是有合作麽?


    這可真是利益歸利益,恩怨歸恩怨。


    在利益麵前,那兩位王總顯得很大度。


    可沒了利益回歸現實,又顯得真小家子氣。


    這也符合華藝的風格,就像曾經有人說過的,華藝頗有一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霸道。


    好多藝人不順著華藝的心意走,不是被打壓就是被雪藏。


    隻是璀璨時代是一家公司,成立就是十個億的現金流打底,華藝拿璀璨時代沒任何辦法。


    且華藝走的電影路線,璀璨時代目前是電視劇路線,雙方沒根本上的利益衝突。


    可現在看這態勢,璀璨時代進軍電影圈後,或許要麵對華藝這個競爭對手的阻擾了。


    “等哪天璀璨時代搞個首映禮,我要把那兩位王總請過來走紅毯。”楚軒忽然說道。


    眾人一愣,紛紛“噗嗤”一聲,笑了起來。


    你的首映禮不請我,我的首映禮要隆重請你,到時候整個圈子會怎麽看?想想都刺激。


    吳金拍了下大腿,給楚軒豎起大拇指:“大氣!”


    “格局。”鄧朝給楚軒點了個讚。


    “很有風度。”劉藝妃也是讚道。


    劉小麗樂嗬嗬地看了眼楚軒,她這女婿的處事手段向來內斂,內心勃發而對外柔和,從沒表露過多少的戾氣,但手段卻是綿裏藏針,這在同齡人中倒也是獨具一格的。


    她看向眾人,回歸正題:“一個月的時間還算充足,要不這樣,先在紐黑文玩幾天,再去別的市比如愛麗絲小鎮、馬克吐溫之家等地方玩玩,然後再回紐黑文逛逛特色公園、藝術展之類的地方,最後去紐約幾個地方看看,也在紐約啟程回國。”


    “阿姨安排太到位了。”謝南說道:“這是一點都不浪費時間,盡可能的玩更多的地方,我覺得就這樣。”


    “可以,聽阿姨的。”蔡紹芬連連點頭。


    “我就跟著玩,我也不會英語,衣食住行就靠你們了。”吳金說道。


    “我也不會英語。”張進說道。


    “我對口語還不熟。”孫荔如是說。


    “有我們呀。”劉藝妃表示她和楚軒會英語,又道:“挨打也會英語,南姐應該也會吧?”


    “會。”謝南點了點頭。


    “那行了。”劉藝妃俏生生道:“再加上我媽媽和曾姐,鐵定把你們安排到位。”


    劉小麗端起酒杯,看了圈眾人:“來,歡迎大家來家裏做客,接下來一個月的時間玩得盡興愉快,該怎麽玩怎麽玩,該怎麽鬧怎麽鬧,千萬別客氣拘束,就當一家人一樣好吧。”


    “好!”孫荔和蔡紹芬端杯。


    “阿姨,我們敬你,要打擾你一個月了,可別嫌棄我們。”謝南、吳金和張進舉起酒杯。


    鄧朝嘴裏的餅還沒吃完,拿起酒杯囫圇道:“一家人,喂啊翻母勒。”


    眾人齊齊望向鄧朝,謝南拍了下鄧朝手臂:“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喂啊翻母勒,鄧式英語。”孫荔解釋道,一副很嫌棄的模樣。


    “什麽鬼。”吳金反應過來,即便不會英語,也知道這句話的意思,隻是鄧朝說的讓人完全聽不懂是什麽鳥語。


    “來來來,朋友們。”劉藝妃笑逐顏開,舉起酒杯道:“喂啊翻母勒!”


    眾人啼笑皆非,齊開口說了句鄧氏英語。


    楚軒也著實沒想到,鄧朝那存在於他記憶中的名場麵會在這一刻展現出來,不得不說這也是因緣際會。


    ……


    下午五點,一頓飯吃了一個多小時。


    對於有酒有菜的聚會來說,這個用時真不多。


    但眾人都舟車勞頓,實在是很累,喝了點酒後各有點昏昏欲睡的感覺。


    劉小麗這才開口讓他們回去早點休息,如果她不開口,蔡紹芬他們也不好意思主動散場。


    “阿姨,明天見。”


    “明天見。”


    別墅外,他們的助理把他們接走,怕他們走錯路,曾妮和陸濤開車領著他們走。


    劉小麗看幾台車消失在盡頭,才返回別墅餐廳收拾碗筷,拿到廚房裏清洗。


    她洗著碗,透過朝向小花園的窗戶,看到茜茜拉著楚軒坐在秋千上說話,她喊道:“茜茜,讓小軒去休息,什麽時候不能聊。”


    坐了半天飛機,又坐了兩個小時的車,到現在也沒好好休息,剛才又喝了幾杯酒,想想都知道楚軒肯定很累了。


    隻是兩個孩子兩月未見,一時間有很多話要傾訴,她也能夠理解,但想來多半都是茜茜拉著楚軒聊,楚軒估計隻想睡覺但又被迫遷就著茜茜強行打起精神聊。


    丈母娘是了解女兒女婿的,楚軒現在是真的隻想睡覺,但劉藝妃很歡快。


    從上學的課程、到學到的知識、再到自己的理解……


    從同學們的八卦、到對每位同學的印象、再到最好的朋友愛蘭德……


    自上學以來兩月間的所見所聞,劉藝妃把點點滴滴都分享給楚軒。


    楚軒也不忍心打攪她的興致,耐心傾聽著。


    劉藝妃聽到媽媽的話,看了看楚軒臉上的疲憊,抱歉地抬手撫了撫楚軒的臉,拉起他的手走下秋千:“走,我給你敷麵膜再睡覺。”


    “阿姨,那我先去休息了。”楚軒打了個哈欠,對窗戶裏頭的丈母娘說道。


    “快去。”劉小麗看楚軒那困倦的樣子,讓楚軒趕緊去休息。


    楚軒困得不想說話,被劉藝妃拉著上樓走進臥室,直接就躺在了床上。


    劉藝妃搖了搖頭,看了眼楚軒那還沒有打開的行李箱,肯定是媽媽在上午瞞著她幫楚軒拿回家的。


    她把豎著的行李箱放平在地上,打開拉鏈翻開箱子從中拿出一套睡衣:“不洗澡嗎?”


    楚軒躺在床上閉著眼,聽到這話後睜開雙眼,翻了個身趴在床,下巴抵在雙手上,看著劉藝妃道:“聽說這裏水費很貴,節約用水一起洗?”


    劉藝妃看了看楚軒有了精神的樣,一把將睡衣砸在楚軒臉上:“嗬,男人。”


    她走進洗浴間給浴缸放水,用無聲的行動接受了楚軒這個曖昧的提議。


    水流聲汩汩地響,她從洗浴間出來,到行李箱前蹲下身,整理楚軒的衣物。


    “你怎麽隻帶這麽點衣服。”劉藝妃翻弄著衣物,箱子看起來大,但裏麵的內容沒多少。


    “裝不下了。”楚軒說道,保持趴在床上的姿勢,看著自己的女人幫他把一件件衣服疊好放進櫃子。


    “多拿個箱子呀。”劉藝妃把手上衣服掛在櫃子裏的衣架上,把褲子疊好放在櫃欄裏,捋了捋頭發又蹲下整理下一套。


    “懶得提。”楚軒如是道。


    劉藝妃拿起衣褲起身,無奈地看著楚軒:“你就是懶。”


    楚軒說道:“我記得上次來的時候還留著幾套衣服在這裏,你看看是不是。”


    “是嗎。”劉藝妃移步到另一個衣櫃,楚軒上次來是三月份的時候,距今都大半年了,她也不記得楚軒是不是真留了衣服在這裏。


    “咦,還真有,兩套保暖的,剛好可以穿。”她找到了楚軒說的留下的衣服,把它們取出來統一放進旁邊的櫃子,和楚軒這次帶來的衣物放一起。


    她把楚軒的衣物全部整理好後,將剃須刀、充電器等用品在床頭櫃上擺好,估摸著浴缸的水差不多了便走進了洗浴間。


    劉藝妃伸手入水試了試水溫,感覺合適,便道:“十、九、八……”


    在床上趴著的楚軒,聽到洗浴間傳來劉藝妃的倒計時,刷的一下就從床上起身溜進了洗浴間。


    ……


    夕陽餘暉快要落盡,殘芒斜照臥室的床頭。


    劉藝妃倚在床背看著書,柔順的發自兩肩而落,剛用吹風機吹幹看起來很是飄然,沐浴後的臉頰帶點粉潤,伴著撫照的自然光澤顯得很是水靈。


    傍晚七點不到,這個時間點的她,若是平常會和媽媽出去散步或看電視。


    可今天楚軒來了,這是一個可以影響她生活節奏的男人。


    待在楚軒的身邊,也會讓她感到久違的舒心和安逸。


    忽的,細微的響動在枕邊傳來。


    劉藝妃偏頭低眉看了看,楚軒在睡覺,但臉上被她敷著麵膜,如此模樣讓她的嘴角泛起兩個小梨渦。


    但看楚軒想翻動身子,那麵膜肯定會淩亂,她輕聲說:“別動。”


    楚軒停止了動作,重新躺平,倦意十足的語氣夾雜著無奈:“可以取了,貼了好久了。”


    “你睡你的,等會我幫你取。”劉藝妃翻了一頁書。


    楚軒不再作聲,既然反抗不了那就硬著頭皮享受。


    過了些許時間,劉藝妃把書本當前頁折角做記號,然後把書本放一旁,回過頭來伸手輕輕撕扯麵膜,替楚軒將之取下來。


    她拿著麵膜下床丟進垃圾桶,又走進洗浴間拿下洗臉巾,用熱水衝了衝,麵膜敷完必須洗臉,不然殘留的化學物質會對皮膚有損傷。


    她拿著溫熱的毛巾來到床頭,幫楚軒輕輕擦臉:“林殊哥哥,舒服嗎。”


    楚軒半睡半醒地道:“表妹,非常舒服。”


    劉藝妃微微一笑,她玩性一起用霓凰的身份言語,沒想到楚軒也不按套路出牌,用慕容複的身份來回她。


    她把溫熱的毛巾蓋上楚軒臉上,隔著毛巾為楚軒做麵部按摩:“逍遙哥哥,這樣呢。”


    “龍兒,有點燙。”楚軒回道。


    劉藝妃把毛巾提起,折疊一次蓋住楚軒下半邊臉:“楚峰,這樣舒服嗎。”


    “夏琳,剛好合適。”楚軒說道。


    劉藝妃歪著腦袋想著,《天龍》、《仙劍》、《神雕》、《奮鬥》、《希望》、《赤焰傳奇》的角色都有了,好像沒了。


    她眨了眨眼,想到一個更好玩的。


    劉藝妃伸雙手為楚軒按太陽穴,道:“楚潘安,這樣如何。”


    “劉閉月,很舒服。”楚軒回複。


    劉藝妃呆了下,旋即笑了一聲:“我以為你要叫我劉沉魚。”


    閉眼睡覺的楚軒揚起嘴角:“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他從被子裏伸出手,握住劉藝妃為他按太陽穴的手腕:“行了,辛苦。”


    劉藝妃停下動作,把毛巾拿在手上,低頭吻了吻楚軒的唇,從床邊起身去洗浴間放好毛巾。


    “你快睡吧。”她回到床上蓋上被子,倚在床頭繼續看書。


    楚軒沒有回話,漸漸進入夢鄉。


    耳邊傳來細微呼吸聲,目視書中的文字世界,這一刻顯得很安謐、溫馨。


    隻是當餘暉落盡,視線受阻,讓劉藝妃從書中氛圍裏幡然醒轉。


    她下意識伸手摸向床頭櫃上的燈光開關,可是耳邊的呼吸告訴她,如果開燈或許就會影響到睡夢中的枕邊人。


    劉藝妃收回了手,放棄了繼續看書的打算,把書本合攏放在床頭櫃。


    她在床上躺下,在被子裏摸索到楚軒的手臂,把楚軒的左手拿出來橫在枕頭上,而她時隔兩月再次枕上熟悉的臂彎。


    溫暖的懷抱總是能帶來心中的安寧,下午喝了酒,她也有了些困意,閉上眼不知不覺便已入眠。


    夜色朦朧,伴著月光的照拂,兩道呼吸化作不為人知的優美合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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