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茂音樂公司，是張紹涵的簽約公司。
在這次張紹涵的輿論場中，這家公司既不公關又無所作為的情況，是資本的冷漠？還是有利益的牽扯？亦或是公司自身運作出現了問題？
外人看不清楚，隻有這家公司的幾個高層自己知道，但也不會對外言表。
原本在此事件中選擇漠不作為的公司高層，這幾天卻因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感到有點小意外。
林隆旋要收回張紹涵的經紀合約？
還要回購張紹涵所有音樂版權？
林隆旋，寶島獨立音樂製作人，李聖傑的《你那麽愛她》、黃小琥的《白天不懂黑的夜》等熱門歌曲都是他製作的。
他還有兩個身份，一個是把張紹涵帶出道的音樂老師，一個是從福茂音樂公司出道的歌手。
正因為有這兩層關係，當時作為張紹涵老師兼經紀人的他，才把已經培養成小天後的張紹涵推薦給了福茂公司以圖自己學生有更好的發展。
從而他轉移了經紀約，行話叫做借簽。
借簽，就是把原有的一份合同，通過協議的方式將合同行使權的甲方暫時換人。
也就是說，張紹涵本質上是林隆旋的藝人，隻是在借簽的期限內，屬於福茂公司藝人，協議到期後張紹涵又會自動歸屬林隆旋，就是這麽個情況。
所以，想要讓張紹涵脫離福茂公司，就繞不開林隆旋。
於此，陳振榮、曾妮、陸濤和張韶涵姐妹倆找到林隆旋，說明了情況。
“這一年多你陷入低穀，老師也沒幫你什麽忙，實在是能力有限，如今你有貴人相助，老師為你感到高興，既然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會全力而為。”
林隆旋還是愛惜這個很有天賦的學生的，很痛快的答應下來為此事助力。
“她是我學生，我一手帶起來的，我不希望她就這麽沒了，既然你們不幫忙，那我來想辦法。”
對於此事，福茂公司的資本高層意外嘛，確實有點意外。
張紹涵這場輿論是與眾不同的，是人家媽媽和女兒之爭，這樣的情況作為資本的他們都沒有公關的勝算，你林隆旋再有能力也隻是體現在才華上，這種連他們資本都奈何不了的事你能有什麽辦法？
想是這麽想，但他們又不太意外，畢竟林隆旋是張紹涵的老師，聽其這番想幫張紹涵的話也是能理解的。
在他們轉移張紹涵資源給範偉琪已經明確違約的情況下，再加上出了這檔事，他們公司又沒什麽作為，人家老師兼經紀人來收回學生這份經紀約，這看起來也沒什麽毛病。
解除協議，這是小事。
以如今這個輿論情況，就算不解除協議，張紹涵以後注定也是被雪藏的命，給他們公司帶來不了利益，既然人家老師要收回經紀約，找到了違約的茬一不索賠二不起訴的，他們也就賣個麵子解除就是了。
可還要回購音樂版權？
這個嘛……
“我找人做了下評估，以過往銷售數據為基礎，經過這次輿論帶來的負麵影響，安吉拉目前的60首歌總價值最多5100萬台幣。”
5100萬台幣，大概1200萬人民幣。
這是陳振榮團隊的預估，林隆旋依言行事。
若是正常情況，一個天後五張專輯六十首歌的全版權，怎麽著也不止1200萬。
要知道張紹涵的音樂銷量在曾經一度擊敗過周捷倫、林駿傑、王利紅、羅智祥四小天王，要購買如此歌手的全音樂版權其價值肯定很高，在1200萬基礎上再往上翻兩三番才對味。
隻是在如今轟動全國的負麵輿論下，一個藝人包括作品在內的商業價值那就不好說了。
藝人吃的是市場飯，而市場是由人民群眾組成的，人民群眾都不認可你了，那你的商業價值能值幾個錢？
這很現實，但這也是這個行業牟利的事實情況。
“5100萬台幣？！想都不用想！”福茂公司的資本高層果斷拒絕。
在張紹涵如此負麵輿論情況下，她的作品效益想要正常運作是很艱難的事，版權價值下降也是正常的事，或許要在市場遺忘此輿論的幾年後才能再拿來正常運作。
如今有人要一次性買下全音樂版權，從長遠利益來看或許虧，但一次性入賬一大筆資金，再進行“錢生錢”的運作，這也說不上虧，反而還能讓公司得到進一步發展，這同樣是利好的。
況且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萬一張紹涵的音樂在未來不值錢了呢？而現在能有大筆真金白銀進腰包是事實，這種眼前的利益對於資本來說更實在。
想買張紹涵的音樂全版權？可以啊，但你特麽的5100萬台幣是不是有點落井下石了？虧你還是張紹涵的老師，見自己學生深陷輿論了，好家夥，這是來趁火打劫啊？
公司的資本很氣，林隆旋更是氣笑了，這幾年你們從安吉拉身上賺了多少你們心裏自己清楚，現在眼看安吉拉已經沒了前途，你們屁都不放一個，完全不顧過往情分，還說我趁火打劫？還說我落井下石？你們的臉呢？
資本就是資本，隻會站在自己立場上考慮問題，“換位思考”四個字從不在他們的字典裏存在過。
要對付這樣的人，隻能用非常規手段。
“老板，出了點情況，璀璨時代給我們發來了律師函。”
“律師函？璀璨時代？什麽情況？”
“就《隱形的翅膀》這首歌上，由於張紹涵輿論的影響，他們旗下劇組不得不考慮重改劇本、重換音樂、重新置景、重找演員等事宜，其中涉及拍攝資金500萬以上，這是因為我們不履行好合約義務照成的，需要我們給個說法。”
“……”幾個資本是懵逼的，因為一首音樂，就要重改劇本？重新置景？還要重新找演員？聽都沒聽說過。
這是什麽鬼劇組？這麽嚴謹的嗎？
還涉及資金500萬？這跟他們有毛關係啊？
“要什麽說法？”
“說張紹涵的負麵新聞在去年就開始了，但在談《隱形的翅膀》版權事宜期間，我們並沒有告知這個情況，違反了合作合約的“如歌曲有問題，後果由我方承擔”的條款，導致如今他們的劇組因相應戲份停拍，造成了巨大的無法挽回的損失，要我們給個交代，不然他們會向京城人民法院對我們起訴。”
“……”幾個資本一臉呆滯，還要向法院起訴？
不是，就一首歌的事，就50萬合約費屁大點事，至於嗎？
當然，如果真如璀璨時代方所言，因《隱形的翅膀》導致戲份停拍，還造成了高達500萬的損失，那確實是大事。
但是，當我們是傻子？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信你個鬼！
“歌曲有問題我們承擔後果，但問題是歌曲沒問題啊，是張紹涵人出了問題，這在合約裏又沒有，那跟我們有什麽關係！他們是在玩文字遊戲吧？”
歌手是歌手，音樂是音樂，兩則雖有緊密聯係，但到底還是兩個事物，做一些商業運作時往往都是分開的，買音樂影視版權也跟歌手本人沒任何關係。
如同當年的《千千闕歌》，是翻唱島國的歌曲，在全國爆火後商業價值極高，但這跟歌手本人沒太大關係，商業價值來自公司的運作。
當年由於一些人有反鬼子情緒鬧出過輿論，導致過這首歌偶爾一次在運作上出現問題，這才叫歌曲本身出問題，背後公司理應進行相關商業賠償。
可如果是歌手出了問題，那這跟歌曲本身有什麽關聯？
在璀璨時代劇組之於《隱形的翅膀》這首歌上也一樣，歌手出事了，跟《隱形的翅膀》有什麽關係？跟他們背後運作的公司有什麽關係？縱使這首歌確實因輿論被影響到了，那也不關他們的事！
“還要向法院起訴？特麽的這裏是寶島！它大陸法院又如何？能管到我們這裏麽？不必理會！”
“這也不好吧，他們那劇組導演和製片人是楚軒和劉藝妃，楚軒和劉藝妃是璀璨時代的老板，如果真是我們的歌影響到了他們的拍攝，等同於我們得罪了璀璨時代，而不僅僅隻是一個劇組，璀璨時代在大陸影響力甚大，不給個說法不太好。”
“璀璨時代掌握微娛這個傳媒工具，張紹涵的情況確實是我們事先沒說明，雖然輿論爆發出來呢誰也沒料到，但總歸還是我們這邊沒做到位，真對他們劇組照成影響，把他們氣到了，那隨便宣傳一下也是會對我們造成影響的。”
“寶島的傳媒工具是臉書和油管，不是它微娛，怕什麽？隻要這塊土地一天不回歸，它微娛永遠也打不進我們的市場！它璀璨時代在大陸再牛逼，在寶島也得給我趴著！”
“這確實是事實，但除非我們不要大陸市場，不然它璀璨時代來寶島或許趴著，我們去大陸在璀璨時代麵前也得趴著。”
聽到這話，幾個資本怔然，內心很是羞臊。
寶島資本向來看不起大陸，寶島娛圈也看不上大陸娛圈。
縱使大陸娛圈市場是寶島娛圈市場的n倍，但環境問題帶來的仿佛與生俱來的麵對大陸的高傲，也常讓他們下意識忽略這個事實。
現在這個事實就是，寶島娛圈愈發依賴於大陸市場帶來的利益，或許璀璨時代在寶島圈貌似不頂用，但他們想要去大陸發展卻把璀璨時代得罪了，那璀璨時代可以在大陸方麵玩死他們。
特別是還有能卡主寶島電影在大陸上映的韓三坪，如果他們把璀璨時代得罪了，那寶島圈那些影視公司說不定要把他們排擠出圈。
雖然不想承認，但基於對璀璨時代體量的了解，這是事實。
那現在怎麽辦？
怎麽給璀璨時代說法？
去給璀璨時代道個歉？
寶島資本向大陸資本道歉，我的天，這臉怎麽拉得下來？若傳出去要丟死個人。
好在，林隆旋的另一番話，讓他們找到了一個妥當的處理方式。
“張紹涵現在很窘迫你們也猜得到，年結的版權費年初結了卻被她媽媽拿走了，現在她急需錢養病，如果你們願意把在續的版權業務一同出售，那可以把價格再提一提，我會酌情考慮。”
在續的版權業務，指的是正在進行中的商務合作，包括但不限於音樂影視版權、電視台錄音權、商場播放權、ktv錄音權等等一切合約還沒到期的業務，這部分業務是可以轉賣的。
音樂版權歸音樂版權，正在進行中的業務歸業務，這是兩個不同的商務板塊，買下音樂版權不等同於在續的業務也歸屬於你，在續的業務仍歸原公司直至合約到期。
對於林隆旋還想轉購張紹涵音樂的在續業務，公司這幾個資本眼睛一亮。
因張紹涵負麵輿論的影響，她的音樂版權商務購買方本就不滿意，他們公司處理起來也非常頭疼，更兼現在還有個璀璨時代巨無霸來找他們的茬，更添一份麻煩。
不過，現在這不就來了個接盤的嗎？
萬萬沒想到林隆旋還要購買在續商業合約，他們搞不懂林隆旋為什麽要這麽做，這不是自找麻煩麽？
但對他們來說這是好事啊，把大堆麻煩打包銷售了，既能賺錢又能擺脫這些繁雜瑣事，特別是璀璨時代不是要起訴他們麽？他們把在續合約一賣，你璀璨時代就去起訴林隆旋吧。
“咱們都是老交情，我們也不扯來扯去，一口價，8000萬台幣。”
“整個年度在續合約價值也就1000萬台幣，就算從開始談的5100萬台幣的音樂版權往上加也就6100萬罷了，你們這不是獅子大開口？還老交情？”
“誒~張紹涵的音樂版權價值低了，怎麽可能就值5100萬台幣？縱使受輿論影響有所降低，但也不止這個數，況且我對張紹涵很看好，她的嗓音可稱天籟，以後複出定有一番造就，挽回商業價值也不是難事。”
林隆旋無語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你們看好張紹涵？確定？
深陷輿論不幫忙，反而抓緊時間把資源推給範偉琪以求止損，這叫看好張紹涵？
現在為了利益，還說上張紹涵的好話了，真是沒臉沒皮的。
當初自己怎麽就沒看清這幾個“老朋友”的嘴臉呢？不然也不至於會把學生推進這麽一個火坑。
雖然這件事的根源跟福茂公司沒因果關係，輿論的源頭在張紹涵家人的身上，但公司這些人前前後後如此做派，真的讓他感到惡心。
“擬合同吧。”
“林老師爽快！”
在律師的見證下，林隆旋把陳振榮給他的資金轉賬，而他拿到具有法律效應的音樂版權轉讓文件、在續業務轉讓文件、解約文件時，他也不裝了，不經意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幾位老板生意興隆。”在幾個資本愕然的目光下，林隆旋拿著文件隻留給他們一個瀟灑離去的背影。
不是，明明是我們賺了，而你拿到了一堆麻煩，我們還沒怎麽高興，你怎麽就開心起來了？幾個資本摸不著頭腦。
而林隆旋和陳振榮在張紹涵出租房匯合後，把文件一拿出來，在場的人都忍不住興奮大笑。
“太棒了！”張晗軒激動地蹦跳起來，又忍不住和曾妮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自陳振榮、曾妮和陸濤來找她們那天，已經過去大半個月，這些天的經曆於她而言就像做夢一樣。
這幾個好心人是真的在幫姐姐，眼睜睜看這幾個人在這些天真的付諸於行動，這還有假嗎？
現在姐姐自由了，音樂版權和在續業務也到手了，這標誌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這讓她這個妹妹進一步看到了姐姐脫離苦海的曙光。
陳振榮、陸濤、林隆旋、吳清峰也都帶著微笑看著張紹涵，都為她感到高興。
而張紹涵已是泣不成聲，坐在沙發把頭埋在腿上哭成淚人。
對於陳振榮來說，有關張紹涵本人及事物全麵脫離公司這事上，由林隆旋這位張紹涵的老師去處理是再好不過的，對方公司的高層不會起疑，也不會太意外。
如果由他去處理，他一個為巨星周捷倫打點一切的人，使得周捷倫這幾年事業蒸蒸日上的人，在一位藝人陷入低穀的時候去買人家作品版權？去轉接人家經紀合約？放在誰的身上都會質疑他這麽做的目的，從而又要磨嘰個沒完沒了，耽誤時間。
而林隆旋去處理的方式，雖有他參謀一二，但總體來說其中行事方案全是楚軒在背後通過電話操控一切。
張紹涵解約簡單，購買音樂版權則複雜點，而如果音樂版權和在續業務一起購買則會讓對方質疑，即便是林隆旋這位老師出麵，在這件事上也會被人質疑。
藝人陷入低穀，買音樂版權好理解，以圖未來嘛。
可在續的商務因藝人低穀而低迷，這是明明白白買了就吃力不討好的東西，那買這個幹嘛？
他站在楚軒的位置上來看，一旦幫張紹涵的輿論反向，那在續的商務價值就會水漲船高，既然幫人就要幫到底，不然隻幫一半，最後在利益方向上還讓一家垃圾公司大賺，那好心幫了忙也會添一份惡心。
這是他推測到的楚軒的想法，可對方資本並不清楚。
所以，為了打消對方資本的疑慮，楚軒就讓璀璨時代發了一封律師函去惡心對方。
這家福茂音樂公司，從體量上來看遠不如璀璨時代，麵對這麽一個龐然大物的律師函警告，就會加重這家公司資本對於因張紹涵輿論事件引發的對在續商務麻煩的煩擾，要麽吃啞巴虧道歉賠禮，要麽另想辦法把加重的煩擾抹去。
換作大陸一般公司的話，或許給璀璨時代道個歉賠個禮，態度好點也就算了。
但寶島的公司不一樣，這裏是一個被西方思想嚴重侵蝕的地方，這裏的資本也是被西方資本做派嚴重影響的人。
常年受西方意識形態影響，大多資本存在多年已久的高傲心理，給大陸的人道歉？這是很難做出的行為。
興許是資本最了解資本，楚軒也看透了這點，所以發了個律師函惡心人，從心理上逼著對方資本拋掉質疑放棄雜亂思緒做選擇。
從而就有了林隆旋一前一後兩次談判，先談正常的音樂版權，在收到律師函後，激發了他們高傲不肯低頭的心理，再談在續商務合約轉接事宜就不會太多的複雜思緒。
在收到律師函後，他不知道對方資本是不是真被惡心到了，但看到林隆旋現在把一係列文件成功簽了回來，反正他知道的是這幾個資本被楚軒成功算計。
他能想到，這幾個資本隻當拋掉了一堆麻煩，應該會把林隆旋當成了接盤的弱智，現在還在沾沾自喜吧？
嗬，一群白癡！
等楚軒把輿論翻轉，你們會哭都哭不出來！
他站在楚軒角度上來看，這家公司真就是小醜，被玩得團團轉還不自知。
不過，這也是層麵差距上的問題。
隻能說……
“咱這位楚總是真的厲害。”陳振榮心裏很是感慨。
既有一顆善心，又有大資本的實力，還有如此高明的手段，內娛有這麽一號人物在，以後或許有更多好戲看嘍，但總歸也是一件好事。
“要跟楚總更親近一點才行，這樣的人物再發展些年保不齊就是一等一的娛樂大亨的節奏。”他又產生了如此想法。
曾妮和張晗軒分開，衝張紹涵笑道：“前兩步已搞定，接下來去深圳，楚總已經聯係了欄目組和媒體，就差你過去了。”
聽到這話，吳清峰拍了拍張紹涵的背：“安吉拉，恭喜，就要解脫了。”
作為張紹涵的好朋友，他是真為張紹涵感到高興。
他雖到現在還搞不清，跟張紹涵毫無瓜葛的楚軒、劉藝妃為什麽要幫張紹涵，但如今事已至此，這個為什麽已經不重要了。
人家明明白白做出的行為就是在幫張紹涵，那還糾結這個問題有必要麽？就不允許這個世界上真有好人不成？
他雖隻是旁觀者，但這半月跟隨張紹涵經曆這一切，對素未謀麵的“國民情侶”……哦，不對，應該是“國民夫妻”有了滿滿的仰望之情，真想跟他們見一麵。
“加油，這是一個好的開始，還有這麽多好心人沒放棄你，你可千萬別自己放棄自己。”林隆旋摸了摸張紹涵的頭。
這一年多來，自己的學生受了多少苦和痛，他這個老師自然清楚，隻是礙於是人家家事，他這個外人也無法提供什麽幫助。
直到這場輿論爆發，媽媽控訴自己女兒，張紹涵和張晗軒姐妹倆反擊可以，他們這些外人沒法這麽幹，所以他也隻能和吳清峰一樣予以些錢財和安慰外，其餘事愛莫能助。
所幸天無絕人之處，許是上天眷顧為自己這個學生帶來了貴人，予以了大力幫助且目前一切都在向好的事態發展，真是天可憐見。
楚軒？劉藝妃？這兩個在寶島火紅火紅的名字，屬實沒想到背後還有如此大的能量。
而如此大的能量不去幹既得利益的事，竟會選擇去幫一個互不認識的可憐人。
“巨星也好，偶像也罷，放在別人身上是虛詞，放在你們身上都很適配。”林隆旋在心裏對夫妻倆很是稱讚。
這時，陸濤說道：“如果可以，我們明天出發。”
張紹涵抬頭，眼睛紅紅的，淚水掛滿憔悴的臉，接過妹妹遞來的紙巾，一邊擦拭一邊點頭。
音樂版權到手，代表她即便脫離公司，以後也能繼續唱自己的歌。
在續商務到手，代表她輿論反轉過後，更多續約和複約會滾滾而來。
但是……
“為什麽要幫我？”這依然是她內心的疑惑。
茶幾上擺放著的文件，也讓她感覺很不真實。
沉寂一年多的內心，在這夢幻般的感覺下很恍惚。
睡了近一年以來最好的一個覺，一覺醒來亦是覺得還在做夢。
直到在這四月中旬的大好陽光下，飛機穿梭雲層直往深圳而去，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她才回醒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
“楚軒，劉藝妃，兩個人都比我小幾歲，當年看你們的《仙劍》把我哭的要死，沒想到你們現在卻成了我的恩人。”
“就要見麵了，好期待……”
在這次張紹涵的輿論場中，這家公司既不公關又無所作為的情況，是資本的冷漠？還是有利益的牽扯？亦或是公司自身運作出現了問題？
外人看不清楚，隻有這家公司的幾個高層自己知道，但也不會對外言表。
原本在此事件中選擇漠不作為的公司高層，這幾天卻因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感到有點小意外。
林隆旋要收回張紹涵的經紀合約？
還要回購張紹涵所有音樂版權？
林隆旋，寶島獨立音樂製作人，李聖傑的《你那麽愛她》、黃小琥的《白天不懂黑的夜》等熱門歌曲都是他製作的。
他還有兩個身份，一個是把張紹涵帶出道的音樂老師，一個是從福茂音樂公司出道的歌手。
正因為有這兩層關係，當時作為張紹涵老師兼經紀人的他，才把已經培養成小天後的張紹涵推薦給了福茂公司以圖自己學生有更好的發展。
從而他轉移了經紀約，行話叫做借簽。
借簽，就是把原有的一份合同，通過協議的方式將合同行使權的甲方暫時換人。
也就是說，張紹涵本質上是林隆旋的藝人，隻是在借簽的期限內，屬於福茂公司藝人，協議到期後張紹涵又會自動歸屬林隆旋，就是這麽個情況。
所以，想要讓張紹涵脫離福茂公司，就繞不開林隆旋。
於此，陳振榮、曾妮、陸濤和張韶涵姐妹倆找到林隆旋，說明了情況。
“這一年多你陷入低穀，老師也沒幫你什麽忙，實在是能力有限，如今你有貴人相助，老師為你感到高興，既然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會全力而為。”
林隆旋還是愛惜這個很有天賦的學生的，很痛快的答應下來為此事助力。
“她是我學生，我一手帶起來的，我不希望她就這麽沒了，既然你們不幫忙，那我來想辦法。”
對於此事，福茂公司的資本高層意外嘛，確實有點意外。
張紹涵這場輿論是與眾不同的，是人家媽媽和女兒之爭，這樣的情況作為資本的他們都沒有公關的勝算，你林隆旋再有能力也隻是體現在才華上，這種連他們資本都奈何不了的事你能有什麽辦法？
想是這麽想，但他們又不太意外，畢竟林隆旋是張紹涵的老師，聽其這番想幫張紹涵的話也是能理解的。
在他們轉移張紹涵資源給範偉琪已經明確違約的情況下，再加上出了這檔事，他們公司又沒什麽作為，人家老師兼經紀人來收回學生這份經紀約，這看起來也沒什麽毛病。
解除協議，這是小事。
以如今這個輿論情況，就算不解除協議，張紹涵以後注定也是被雪藏的命，給他們公司帶來不了利益，既然人家老師要收回經紀約，找到了違約的茬一不索賠二不起訴的，他們也就賣個麵子解除就是了。
可還要回購音樂版權？
這個嘛……
“我找人做了下評估，以過往銷售數據為基礎，經過這次輿論帶來的負麵影響，安吉拉目前的60首歌總價值最多5100萬台幣。”
5100萬台幣，大概1200萬人民幣。
這是陳振榮團隊的預估，林隆旋依言行事。
若是正常情況，一個天後五張專輯六十首歌的全版權，怎麽著也不止1200萬。
要知道張紹涵的音樂銷量在曾經一度擊敗過周捷倫、林駿傑、王利紅、羅智祥四小天王，要購買如此歌手的全音樂版權其價值肯定很高，在1200萬基礎上再往上翻兩三番才對味。
隻是在如今轟動全國的負麵輿論下，一個藝人包括作品在內的商業價值那就不好說了。
藝人吃的是市場飯，而市場是由人民群眾組成的，人民群眾都不認可你了，那你的商業價值能值幾個錢？
這很現實，但這也是這個行業牟利的事實情況。
“5100萬台幣？！想都不用想！”福茂公司的資本高層果斷拒絕。
在張紹涵如此負麵輿論情況下，她的作品效益想要正常運作是很艱難的事，版權價值下降也是正常的事，或許要在市場遺忘此輿論的幾年後才能再拿來正常運作。
如今有人要一次性買下全音樂版權，從長遠利益來看或許虧，但一次性入賬一大筆資金，再進行“錢生錢”的運作，這也說不上虧，反而還能讓公司得到進一步發展，這同樣是利好的。
況且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萬一張紹涵的音樂在未來不值錢了呢？而現在能有大筆真金白銀進腰包是事實，這種眼前的利益對於資本來說更實在。
想買張紹涵的音樂全版權？可以啊，但你特麽的5100萬台幣是不是有點落井下石了？虧你還是張紹涵的老師，見自己學生深陷輿論了，好家夥，這是來趁火打劫啊？
公司的資本很氣，林隆旋更是氣笑了，這幾年你們從安吉拉身上賺了多少你們心裏自己清楚，現在眼看安吉拉已經沒了前途，你們屁都不放一個，完全不顧過往情分，還說我趁火打劫？還說我落井下石？你們的臉呢？
資本就是資本，隻會站在自己立場上考慮問題，“換位思考”四個字從不在他們的字典裏存在過。
要對付這樣的人，隻能用非常規手段。
“老板，出了點情況，璀璨時代給我們發來了律師函。”
“律師函？璀璨時代？什麽情況？”
“就《隱形的翅膀》這首歌上，由於張紹涵輿論的影響，他們旗下劇組不得不考慮重改劇本、重換音樂、重新置景、重找演員等事宜，其中涉及拍攝資金500萬以上，這是因為我們不履行好合約義務照成的，需要我們給個說法。”
“……”幾個資本是懵逼的，因為一首音樂，就要重改劇本？重新置景？還要重新找演員？聽都沒聽說過。
這是什麽鬼劇組？這麽嚴謹的嗎？
還涉及資金500萬？這跟他們有毛關係啊？
“要什麽說法？”
“說張紹涵的負麵新聞在去年就開始了，但在談《隱形的翅膀》版權事宜期間，我們並沒有告知這個情況，違反了合作合約的“如歌曲有問題，後果由我方承擔”的條款，導致如今他們的劇組因相應戲份停拍，造成了巨大的無法挽回的損失，要我們給個交代，不然他們會向京城人民法院對我們起訴。”
“……”幾個資本一臉呆滯，還要向法院起訴？
不是，就一首歌的事，就50萬合約費屁大點事，至於嗎？
當然，如果真如璀璨時代方所言，因《隱形的翅膀》導致戲份停拍，還造成了高達500萬的損失，那確實是大事。
但是，當我們是傻子？你說什麽就是什麽？我信你個鬼！
“歌曲有問題我們承擔後果，但問題是歌曲沒問題啊，是張紹涵人出了問題，這在合約裏又沒有，那跟我們有什麽關係！他們是在玩文字遊戲吧？”
歌手是歌手，音樂是音樂，兩則雖有緊密聯係，但到底還是兩個事物，做一些商業運作時往往都是分開的，買音樂影視版權也跟歌手本人沒任何關係。
如同當年的《千千闕歌》，是翻唱島國的歌曲，在全國爆火後商業價值極高，但這跟歌手本人沒太大關係，商業價值來自公司的運作。
當年由於一些人有反鬼子情緒鬧出過輿論，導致過這首歌偶爾一次在運作上出現問題，這才叫歌曲本身出問題，背後公司理應進行相關商業賠償。
可如果是歌手出了問題，那這跟歌曲本身有什麽關聯？
在璀璨時代劇組之於《隱形的翅膀》這首歌上也一樣，歌手出事了，跟《隱形的翅膀》有什麽關係？跟他們背後運作的公司有什麽關係？縱使這首歌確實因輿論被影響到了，那也不關他們的事！
“還要向法院起訴？特麽的這裏是寶島！它大陸法院又如何？能管到我們這裏麽？不必理會！”
“這也不好吧，他們那劇組導演和製片人是楚軒和劉藝妃，楚軒和劉藝妃是璀璨時代的老板，如果真是我們的歌影響到了他們的拍攝，等同於我們得罪了璀璨時代，而不僅僅隻是一個劇組，璀璨時代在大陸影響力甚大，不給個說法不太好。”
“璀璨時代掌握微娛這個傳媒工具，張紹涵的情況確實是我們事先沒說明，雖然輿論爆發出來呢誰也沒料到，但總歸還是我們這邊沒做到位，真對他們劇組照成影響，把他們氣到了，那隨便宣傳一下也是會對我們造成影響的。”
“寶島的傳媒工具是臉書和油管，不是它微娛，怕什麽？隻要這塊土地一天不回歸，它微娛永遠也打不進我們的市場！它璀璨時代在大陸再牛逼，在寶島也得給我趴著！”
“這確實是事實，但除非我們不要大陸市場，不然它璀璨時代來寶島或許趴著，我們去大陸在璀璨時代麵前也得趴著。”
聽到這話，幾個資本怔然，內心很是羞臊。
寶島資本向來看不起大陸，寶島娛圈也看不上大陸娛圈。
縱使大陸娛圈市場是寶島娛圈市場的n倍，但環境問題帶來的仿佛與生俱來的麵對大陸的高傲，也常讓他們下意識忽略這個事實。
現在這個事實就是，寶島娛圈愈發依賴於大陸市場帶來的利益，或許璀璨時代在寶島圈貌似不頂用，但他們想要去大陸發展卻把璀璨時代得罪了，那璀璨時代可以在大陸方麵玩死他們。
特別是還有能卡主寶島電影在大陸上映的韓三坪，如果他們把璀璨時代得罪了，那寶島圈那些影視公司說不定要把他們排擠出圈。
雖然不想承認，但基於對璀璨時代體量的了解，這是事實。
那現在怎麽辦？
怎麽給璀璨時代說法？
去給璀璨時代道個歉？
寶島資本向大陸資本道歉，我的天，這臉怎麽拉得下來？若傳出去要丟死個人。
好在，林隆旋的另一番話，讓他們找到了一個妥當的處理方式。
“張紹涵現在很窘迫你們也猜得到，年結的版權費年初結了卻被她媽媽拿走了，現在她急需錢養病，如果你們願意把在續的版權業務一同出售，那可以把價格再提一提，我會酌情考慮。”
在續的版權業務，指的是正在進行中的商務合作，包括但不限於音樂影視版權、電視台錄音權、商場播放權、ktv錄音權等等一切合約還沒到期的業務，這部分業務是可以轉賣的。
音樂版權歸音樂版權，正在進行中的業務歸業務，這是兩個不同的商務板塊，買下音樂版權不等同於在續的業務也歸屬於你，在續的業務仍歸原公司直至合約到期。
對於林隆旋還想轉購張紹涵音樂的在續業務，公司這幾個資本眼睛一亮。
因張紹涵負麵輿論的影響，她的音樂版權商務購買方本就不滿意，他們公司處理起來也非常頭疼，更兼現在還有個璀璨時代巨無霸來找他們的茬，更添一份麻煩。
不過，現在這不就來了個接盤的嗎？
萬萬沒想到林隆旋還要購買在續商業合約，他們搞不懂林隆旋為什麽要這麽做，這不是自找麻煩麽？
但對他們來說這是好事啊，把大堆麻煩打包銷售了，既能賺錢又能擺脫這些繁雜瑣事，特別是璀璨時代不是要起訴他們麽？他們把在續合約一賣，你璀璨時代就去起訴林隆旋吧。
“咱們都是老交情，我們也不扯來扯去，一口價，8000萬台幣。”
“整個年度在續合約價值也就1000萬台幣，就算從開始談的5100萬台幣的音樂版權往上加也就6100萬罷了，你們這不是獅子大開口？還老交情？”
“誒~張紹涵的音樂版權價值低了，怎麽可能就值5100萬台幣？縱使受輿論影響有所降低，但也不止這個數，況且我對張紹涵很看好，她的嗓音可稱天籟，以後複出定有一番造就，挽回商業價值也不是難事。”
林隆旋無語了，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你們看好張紹涵？確定？
深陷輿論不幫忙，反而抓緊時間把資源推給範偉琪以求止損，這叫看好張紹涵？
現在為了利益，還說上張紹涵的好話了，真是沒臉沒皮的。
當初自己怎麽就沒看清這幾個“老朋友”的嘴臉呢？不然也不至於會把學生推進這麽一個火坑。
雖然這件事的根源跟福茂公司沒因果關係，輿論的源頭在張紹涵家人的身上，但公司這些人前前後後如此做派，真的讓他感到惡心。
“擬合同吧。”
“林老師爽快！”
在律師的見證下，林隆旋把陳振榮給他的資金轉賬，而他拿到具有法律效應的音樂版權轉讓文件、在續業務轉讓文件、解約文件時，他也不裝了，不經意露出一個輕蔑的笑容。
“幾位老板生意興隆。”在幾個資本愕然的目光下，林隆旋拿著文件隻留給他們一個瀟灑離去的背影。
不是，明明是我們賺了，而你拿到了一堆麻煩，我們還沒怎麽高興，你怎麽就開心起來了？幾個資本摸不著頭腦。
而林隆旋和陳振榮在張紹涵出租房匯合後，把文件一拿出來，在場的人都忍不住興奮大笑。
“太棒了！”張晗軒激動地蹦跳起來，又忍不住和曾妮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自陳振榮、曾妮和陸濤來找她們那天，已經過去大半個月，這些天的經曆於她而言就像做夢一樣。
這幾個好心人是真的在幫姐姐，眼睜睜看這幾個人在這些天真的付諸於行動，這還有假嗎？
現在姐姐自由了，音樂版權和在續業務也到手了，這標誌著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這讓她這個妹妹進一步看到了姐姐脫離苦海的曙光。
陳振榮、陸濤、林隆旋、吳清峰也都帶著微笑看著張紹涵，都為她感到高興。
而張紹涵已是泣不成聲，坐在沙發把頭埋在腿上哭成淚人。
對於陳振榮來說，有關張紹涵本人及事物全麵脫離公司這事上，由林隆旋這位張紹涵的老師去處理是再好不過的，對方公司的高層不會起疑，也不會太意外。
如果由他去處理，他一個為巨星周捷倫打點一切的人，使得周捷倫這幾年事業蒸蒸日上的人，在一位藝人陷入低穀的時候去買人家作品版權？去轉接人家經紀合約？放在誰的身上都會質疑他這麽做的目的，從而又要磨嘰個沒完沒了，耽誤時間。
而林隆旋去處理的方式，雖有他參謀一二，但總體來說其中行事方案全是楚軒在背後通過電話操控一切。
張紹涵解約簡單，購買音樂版權則複雜點，而如果音樂版權和在續業務一起購買則會讓對方質疑，即便是林隆旋這位老師出麵，在這件事上也會被人質疑。
藝人陷入低穀，買音樂版權好理解，以圖未來嘛。
可在續的商務因藝人低穀而低迷，這是明明白白買了就吃力不討好的東西，那買這個幹嘛？
他站在楚軒的位置上來看，一旦幫張紹涵的輿論反向，那在續的商務價值就會水漲船高，既然幫人就要幫到底，不然隻幫一半，最後在利益方向上還讓一家垃圾公司大賺，那好心幫了忙也會添一份惡心。
這是他推測到的楚軒的想法，可對方資本並不清楚。
所以，為了打消對方資本的疑慮，楚軒就讓璀璨時代發了一封律師函去惡心對方。
這家福茂音樂公司，從體量上來看遠不如璀璨時代，麵對這麽一個龐然大物的律師函警告，就會加重這家公司資本對於因張紹涵輿論事件引發的對在續商務麻煩的煩擾，要麽吃啞巴虧道歉賠禮，要麽另想辦法把加重的煩擾抹去。
換作大陸一般公司的話，或許給璀璨時代道個歉賠個禮，態度好點也就算了。
但寶島的公司不一樣，這裏是一個被西方思想嚴重侵蝕的地方，這裏的資本也是被西方資本做派嚴重影響的人。
常年受西方意識形態影響，大多資本存在多年已久的高傲心理，給大陸的人道歉？這是很難做出的行為。
興許是資本最了解資本，楚軒也看透了這點，所以發了個律師函惡心人，從心理上逼著對方資本拋掉質疑放棄雜亂思緒做選擇。
從而就有了林隆旋一前一後兩次談判，先談正常的音樂版權，在收到律師函後，激發了他們高傲不肯低頭的心理，再談在續商務合約轉接事宜就不會太多的複雜思緒。
在收到律師函後，他不知道對方資本是不是真被惡心到了，但看到林隆旋現在把一係列文件成功簽了回來，反正他知道的是這幾個資本被楚軒成功算計。
他能想到，這幾個資本隻當拋掉了一堆麻煩，應該會把林隆旋當成了接盤的弱智，現在還在沾沾自喜吧？
嗬，一群白癡！
等楚軒把輿論翻轉，你們會哭都哭不出來！
他站在楚軒角度上來看，這家公司真就是小醜，被玩得團團轉還不自知。
不過，這也是層麵差距上的問題。
隻能說……
“咱這位楚總是真的厲害。”陳振榮心裏很是感慨。
既有一顆善心，又有大資本的實力，還有如此高明的手段，內娛有這麽一號人物在，以後或許有更多好戲看嘍，但總歸也是一件好事。
“要跟楚總更親近一點才行，這樣的人物再發展些年保不齊就是一等一的娛樂大亨的節奏。”他又產生了如此想法。
曾妮和張晗軒分開，衝張紹涵笑道：“前兩步已搞定，接下來去深圳，楚總已經聯係了欄目組和媒體，就差你過去了。”
聽到這話，吳清峰拍了拍張紹涵的背：“安吉拉，恭喜，就要解脫了。”
作為張紹涵的好朋友，他是真為張紹涵感到高興。
他雖到現在還搞不清，跟張紹涵毫無瓜葛的楚軒、劉藝妃為什麽要幫張紹涵，但如今事已至此，這個為什麽已經不重要了。
人家明明白白做出的行為就是在幫張紹涵，那還糾結這個問題有必要麽？就不允許這個世界上真有好人不成？
他雖隻是旁觀者，但這半月跟隨張紹涵經曆這一切，對素未謀麵的“國民情侶”……哦，不對，應該是“國民夫妻”有了滿滿的仰望之情，真想跟他們見一麵。
“加油，這是一個好的開始，還有這麽多好心人沒放棄你，你可千萬別自己放棄自己。”林隆旋摸了摸張紹涵的頭。
這一年多來，自己的學生受了多少苦和痛，他這個老師自然清楚，隻是礙於是人家家事，他這個外人也無法提供什麽幫助。
直到這場輿論爆發，媽媽控訴自己女兒，張紹涵和張晗軒姐妹倆反擊可以，他們這些外人沒法這麽幹，所以他也隻能和吳清峰一樣予以些錢財和安慰外，其餘事愛莫能助。
所幸天無絕人之處，許是上天眷顧為自己這個學生帶來了貴人，予以了大力幫助且目前一切都在向好的事態發展，真是天可憐見。
楚軒？劉藝妃？這兩個在寶島火紅火紅的名字，屬實沒想到背後還有如此大的能量。
而如此大的能量不去幹既得利益的事，竟會選擇去幫一個互不認識的可憐人。
“巨星也好，偶像也罷，放在別人身上是虛詞，放在你們身上都很適配。”林隆旋在心裏對夫妻倆很是稱讚。
這時，陸濤說道：“如果可以，我們明天出發。”
張紹涵抬頭，眼睛紅紅的，淚水掛滿憔悴的臉，接過妹妹遞來的紙巾，一邊擦拭一邊點頭。
音樂版權到手，代表她即便脫離公司，以後也能繼續唱自己的歌。
在續商務到手，代表她輿論反轉過後，更多續約和複約會滾滾而來。
但是……
“為什麽要幫我？”這依然是她內心的疑惑。
茶幾上擺放著的文件，也讓她感覺很不真實。
沉寂一年多的內心，在這夢幻般的感覺下很恍惚。
睡了近一年以來最好的一個覺，一覺醒來亦是覺得還在做夢。
直到在這四月中旬的大好陽光下，飛機穿梭雲層直往深圳而去，望著窗外的藍天白雲，她才回醒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
“楚軒，劉藝妃，兩個人都比我小幾歲，當年看你們的《仙劍》把我哭的要死，沒想到你們現在卻成了我的恩人。”
“就要見麵了，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