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秋珍那裏取回的鑰匙經技術人員鑒定,認為這是一種抽鬥鎖的鑰匙,鎖芯的安全等級為A級,基本可以認定是一把普通抽屜或櫥門的鑰匙。對於鑰匙上的編號,暫時沒有找到什麽線索。</p>


    喬博士和張鵬飛在上東又蹲了兩天後,沒有找到殺害朱軍和朱東曉的凶手蹤跡,已經回到了上東,此時他們正聚在何曉慧的辦公室裏分析案情。</p>


    “沒辦法,我們對富泰小區周邊的錄像全部做了排查,始終沒有發現可疑人物。看來這個案子的凶手很有經驗,反偵察的能力很強。”喬博士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說。</p>


    “張隊長他們對案子非常配合,跟著我們熬了幾天幾夜,把他們也累的夠嗆。”張鵬飛挨著喬博士坐著,渾身露出疲憊的樣子。</p>


    “兩位辛苦了,一會兒沒事就先回去休息一下。”何曉慧說。</p>


    “要說這次一點收獲沒有,也不完全對,在一處距離富泰小區較遠的攝像頭錄像中,我們發現了一個比較有意思的畫麵。”喬博士拿出手機調出一張照片放在了茶幾上繼續說:</p>


    “你們看這個人。”</p>


    蘇樂伸頭去看,隻見手機上的照片中是一個男人的背影,這個男人戴著一頂帽子,穿著一件長款的風衣,風衣的衣襟被風吹了起來。</p>


    “夏天穿成這樣是為了耍酷嗎?”何曉慧看了一眼說。</p>


    “你們看他被風吹氣的衣襟。”喬博士提醒。</p>


    “你是說他的扣子?”蘇樂問。</p>


    “對,是不是有些眼熟?”</p>


    “這個扣子看起來跟我們在觀江台上發現的扣子非常像,可惜視頻不是太清晰,無法斷定是一種扣子。”</p>


    “還有一個細節,你再仔細瞧瞧,我也是看了許久才偶然發現的。”喬博士一臉賣關子的表情。</p>


    “還有一個細節?”蘇樂拿起手機將照片放大了仔細觀察著。</p>


    “啊,這件風衣好像最下麵的扣子掉了。”蘇樂大聲的說。</p>


    “真的?”何曉慧問。</p>


    “對,按照衣服設計的慣例,這下麵應該有一顆扣子的,但現在不見了。”</p>


    “難道是在觀江台上丟了?”</p>


    “現在隻能猜測,如果能找到這件衣服,並證實扣子的材質和樣式相同,是可以作為證據使用的。”</p>


    “後來對這個男人的去向又進行追蹤了嗎?”</p>


    “找了,沒找到,這個男人隻是在這個攝像頭前一閃而過。我們後來又擴大了搜查範圍,再也沒有找到這個男子的蹤跡。”張鵬飛遺憾的說。</p>


    “這樣看,殺害孟元明的凶手和殺害朱軍的凶手可能是同一個人。”蘇樂說。</p>


    “目前隻能說有這種可能。”何曉慧說。</p>


    “雖然說這條線索無法讓我們追查下去,但是卻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思路。這兩起案件是同一夥人所為,而且是為了同一個目的。”喬博士說。</p>


    “這也間接的證明了田珊給我們提供的信息是準確的,她說孟元明與律師見過麵,那這個律師肯定就是郜永豐。但我們現在還不知道的是:孟元明到底拒絕了什麽文件?又簽了什麽文件?為何郜永豐會被殺害?”蘇樂分析說。</p>


    “也許我們找到的這把鑰匙可以給我們提供答案,我們大家來看一看這把鑰匙吧,看看能不能找到點線索。”何曉慧把從張秋珍那裏找到的鑰匙放到大家麵前。</p>


    “這就是一把普通的鑰匙嗎,就是不知道編號是什麽意思。”喬博士拿起鑰匙看了看說。</p>


    “你們說郜永豐為何要將這把鑰匙留在十幾年都不回的張秋珍家裏?”何曉慧在辦公室了轉了一圈繼續說:</p>


    “而且他同時還將一個公文包留在那裏,並且說如果有人問就給他們。”</p>


    “他還說如果警察來,就將這把鑰匙給警察。”蘇樂補充說。</p>


    “那如果你們不去張秋珍家裏調查郜永豐的事情,這把鑰匙就永遠不會出現?”張鵬飛不解的問。</p>


    “按照張秋珍的描述,可以這樣認為。並且張秋珍根本不在乎這把鑰匙。”蘇樂回答。</p>


    “這件事咱們要仔細的理一理時間節點,看看能不能有什麽啟發。”何曉慧說:</p>


    “根據郜永豐手機信號定位提供的信息,他見孟元明的時間應該是6月8號,孟元明6月15號被殺,6月19號媒體曝光江中屍體,6月20號郜永豐回家送鑰匙,6月24號郜永豐車禍。”</p>


    “結合田珊說的兩個文件的事情,我們是不是可以這樣推測,8號郜永豐找孟元明簽文件,孟不簽,反而簽了另一份。孟由於不簽文件,所以15號被殺。19號媒體曝光後,郜永豐感到危險,所以20號將文件送到家中,然後他在24號出車禍。”蘇樂說。</p>


    “聽著有些道理,但這裏麵有些細節串不起來。郜永豐是怎麽知道孟被殺的?媒體曝光隻是說在江中發現屍體,並沒有報道屍體是孟元明。而且那時候連我們還沒有確認屍體的身份。”張鵬飛說。</p>


    “好吧,我們還是先說說鑰匙的事吧。郜永豐是怎麽知道警察會去找張秋珍了解情況呢?”蘇樂說。</p>


    </p>


    “還有那個包。郜永豐也知道有人會去找。”何曉慧說。</p>


    “我看這個郜永豐不簡單呀,他可能預感到自己會出事情,故意將包留給安勇的人,將鑰匙留給警察。”喬博士說。</p>


    “你的意思是包隻是個緩兵之計?讓安勇的人認為找到了他們需要的東西?”蘇樂問。</p>


    “可以這樣理解。”</p>


    “那豈不是說這個鑰匙比包更重要?”</p>


    “這是明擺著的,把鑰匙留給警方就是希望警方通過鑰匙找到證據揭開真相。”張鵬飛說。</p>


    “可是這個鑰匙應該去開哪把鎖呢?”何曉慧說。</p>


    “既然郜永豐把鑰匙留給警察,又沒有任何提示,這說明郜永豐認為警察一定能找到那把鎖。”喬博士說。</p>


    “他就不怕張秋珍拿到鑰匙去開鎖嗎?”何曉慧問。</p>


    “他一定認為張秋珍找不到那把鎖。”</p>


    “張秋珍找不到而警方可以找到的鎖在哪裏呢?”</p>


    “首先可以排除這把鎖在安勇公司內部,如果在安勇公司內部就沒有他們打不開的東西。同樣也不可能在張秋珍或者他三個情婦的家裏。排除了這些私人的地方,剩下的隻能是商場、火車站的儲物櫃。”蘇樂說。</p>


    “在這些地方任何人隻要拿到鑰匙都可以打開。”張鵬飛說。</p>


    “但你如果不知道是哪個櫃子的話,總不能去亂開吧。”喬博士反駁說。</p>


    “鑰匙有編號,普通人去了可能不好查,但我們警察去了就好查。”蘇樂解釋道。</p>


    “對呀,郜永豐可能就是這個意思,他故意隻留下鑰匙不沒有留下地點和憑證,就是希望警察靠調查權去打開櫃子。”喬博士說。</p>


    “那我們就去調查哪裏提供這種儲物櫃?”張鵬飛說。</p>


    “現在的商場和火車站都是提供電子鎖的儲物櫃,哪兒還有用這種帶鑰匙的櫃子呢?”何曉慧說。</p>


    “對呀,哪裏會提供這種用鑰匙開的儲物櫃呢?”張鵬飛撓著頭想了想說:</p>


    “對啦,澡堂或者洗浴中心是這種帶鑰匙的櫃子。”</p>


    “那地方的鎖都很小,而這把鑰匙比較大,應該不是這種地方。”喬博士說。</p>


    “哦!我想起來了。”蘇樂突然大聲的叫喊起來。</p>


    眾人把頭都轉向蘇樂,蘇樂看了大家一圈後慢慢的說:</p>


    “銀行!”</p>


    “對呀!銀行!銀行出租的保險櫃就是這種鑰匙。銀行的保險櫃是雙聯鎖,打開時需要提供身份證明才能拿出銀行的另一把鑰匙,與這把鑰匙一起打開保險櫃。”喬博士解釋道。</p>


    “一般人或者組織是無法在沒有身份證明的情況下讓銀行拿出另一把鑰匙的。”蘇樂說。</p>


    “所以郜永豐就把鑰匙隨便的扔在抽屜裏,讓張秋珍把鑰匙給警察。”張鵬飛恍然大悟。</p>


    “好的,既然大家認為是銀行的保險櫃,那就趕緊調查一下本市有幾家銀行提供保險櫃出租的業務。”何曉慧命令道。</p>


    “是!”大家答應後迅速去展開調查。</p>


    很多事隻要找準了方向,行動起來一定是可以事半功倍的。蘇樂他們先打電話給銀行是否提供保險箱出租業務,如果有這項業務的話,就將鑰匙照片發過去讓他們辨認。他們連現場都沒去,在不到半天的時間就找到了這枚鑰匙的老家——中江銀行。</p>


    蘇樂和張鵬飛辦理好相關的手續以後,驅車前往中江銀行。</p>


    “蘇樂,你說郜永豐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呢?”</p>


    “猜不透,這個問題困擾我好幾天了,我真的無法理解自己做警察的父親竟然有這樣一位生活方式的朋友。”</p>


    “也許打開這個保險櫃就能解開謎團呢。”</p>


    “但願吧。”</p>


    有了必要的手續和銀行人員的指引,保險櫃的打開過程非常的順利。</p>


    保險櫃裏隻有一個文件袋,文件袋裏有一個U盤、一張銀行卡、一張照片和三張A4紙。那三張A4紙其中一張是孟元明的聲明,一張是郜永豐給妻子的信,一張是郜永豐給兒子的信。</p>


    蘇樂看到那張發黃的照片時驚呆了,照片中的三個年輕人互相摟著肩膀站成一排,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站在三人中間的那個人就是蘇樂的父親蘇正陽,照片左側的人顯然是年輕時的郜永豐,照片右側的人蘇樂沒有見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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