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個美麗的謊言,接下來事情的進展就順利了許多。</p>


    地質隊的技術人員帶著設備迅速到達現場,蘇樂他們都穿了便裝在現場盯著,李老板也高興的屁顛屁顛的跟著忙活,似乎他們就真的是在尋找金子一樣。</p>


    勘察先從院子中開始,院子中沒有建築物隔擋勘察起來比較方便,如果能從院中找到遺骨,下一步挖掘起來也會比較方便。像小推車一樣的,樣子酷酷的微波雷達三維成像儀開動起來,埋在地下的凡是物體材質發生顯著變化的物體,都會在顯示屏上呈現出三維的立體圖像,地下掩埋的石塊、管道、空洞等都一一被發現。</p>


    由於儀器的勘察要一層一層的進行,所以進度並沒有現象的那樣快。技術人員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才將院子部門勘察完畢。在儀器能夠勘測到的最大深度12米以內,沒有發現類似人骨形狀的物體。</p>


    第二天的勘測工作轉到樓內。由於樓內都被分隔成一個一個獨立的房間,這給勘測工作帶來了很大的困難。幸好有房東拿著一串鑰匙跟著,否則就光是找人開門就非常麻煩。房東跟著還有一件事讓蘇樂他們省去了很大心思,那就是和租戶如何解釋的事。李老板比蘇樂他們想象的更加精明,不管什麽人過來詢問,老板都是一副笑嗬嗬的表情回答說保密。蘇樂問過他為何不給租戶解釋清楚,李老板神秘的對蘇樂說:</p>


    “第一是協助你們工作,要是現在說找金子,人們還不都得圍攏來看,那我們怎麽工作呀。第二是萬一要是找不到,線說出去就不好交代啦。”</p>


    蘇樂對李老板挑起大拇指,心想這做生意的人想的就是多。</p>


    第二天的工作依然是一無所獲,樓房內已經探測了一半的麵積,蘇樂他們的情緒都有些焦急,隻有喬博士一臉輕鬆的樣子跟技術人員交流著圖像所反饋的信息。</p>


    “喬博士,你說會不會徐文凱說的信息有問題?”張鵬飛問。</p>


    “放心,人在被催眠的狀態下是不會撒謊的。”喬博士回答。</p>


    “並不是認為他撒謊,萬一他要是記憶出現混亂了呢?”蘇樂也有些擔心。</p>


    “不會,催眠所喚醒的是他記憶深處印象最牢固的畫麵,不可能出現偏差,你們就放心吧,一定能找到屍骨。”喬博士信心滿滿的說。</p>


    探測工作在第三天的上午取得了進展,在廠房東側南麵第四個房間的下麵發現了大量的人體的骨骼,從三維成像的顯示屏上可以清晰的看出人的頭顱、股骨、軀幹等較大骨骼。經仔細辨認看出地下所埋葬的確實是五個人。骨骼埋於地麵以下4米-5米深的位置。在人體骨骼的周圍還發現大量的金屬、陶瓷和塑料物品,從現狀上看應該是當初老人們攜帶的一些行李和日常用品。</p>


    為了挖掘工作的方便,警方讓業主李老板出麵清空了一樓南側的8間租戶,拆開了中間的隔斷,以便於挖掘機械的進入。在挖掘現場的外圍,警方在周邊設置了臨時圍牆。經過三天三夜挖掘機械和人員的緊張工作,五具遺骸的全部遺骨全部都清理了出來。</p>


    貴安市物證檢測中心。挖掘出來的遺骨經過清洗和整理,工作人員按照人體的結構將所有的遺骨整齊的排列好。三大兩小五具遺骸無聲的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麵上,每一根骨頭上都帶著幽幽的黑色,顯然他們是被毒死後埋入那個工地的。蘇樂扭轉頭,不忍心麵對著他們。十五年,十五年過去了,五位老人終於又出現在人們的麵前。他們這一次出現時沒有發出嗷嗷待哺的哭聲,沒有鮮紅粉嫩的血肉,隻有森森的白骨。</p>


    經過對五具遺骸的DNA測定,證實他們與目前徐家村的人存在較近的血統關係。又根據他們與不同親人之間血統關係的遠近,判斷出五具遺骸的名字。至此徐家村五位孤寡老人的去向終於有了一個確切的結果:那就是他們被老村長徐誌國及其妹夫郭恩成以送他們去養老院為由,騙出徐家村將他們用毒藥殺害,然後又將他們拉回徐家村北麵正在施工的建築工地掩埋,與他們同夥的還有一位開挖掘機的人。</p>


    警方掌握了確鑿的證據後,再一次提審郭恩成。</p>


    “郭恩成,關於五位老人的事我們已經掌握了你犯罪的確鑿證據,希望你能夠主動交代,爭取寬大處理。”胡建中望著狡猾的郭恩成說。</p>


    “警官,我沒什麽要說的,我知道的已經全說了。”</p>


    “好吧,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呀!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提醒你一下。”胡建中站起身,走到郭恩成近前居高臨下的望著他說:</p>


    “那天晚上下著大雨,你開著那輛破舊的麵包車,把雨刷開到最快依然看不清前麵的路。五具新鮮的屍體躺在後麵的座位上,他們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徐家村北麵工廠的建築工地正在挖地基,那裏已經挖了一個大坑,你開著車來到坑邊。”</p>


    胡建中注意到郭恩成的臉變得煞白,兩隻眼睛空洞的盯著前方,仿佛陷入到回憶中。他繼續說到:</p>


    “大舅哥徐誌國讓你下車幫忙抬屍體,你因為恐懼不敢下車。他憤怒的踢了一腳車門,開始自己扛屍體,一個、二個、三個、四個、五個。那些屍體軟綿綿的,徐誌國肩頭一斜他們就滑入到坑中。”</p>


    郭恩成這時呼吸開始變的急促,他用雙手抓住自己的喉嚨,似乎想從那裏扯開一個口子,好多吸進一些空氣。</p>


    “現在那五位老人已經出來了,已經從那座廠房下麵出來……”</p>


    “啊!救命,救命,救命呀!”郭恩成鬼哭狼嚎般叫喊著。</p>


    胡建中俯下身用單手拖住郭恩成的下巴,陰沉的說:</p>


    “想活命,就老實交代。”</p>


    “我說,我說,我全說,都是那個老鬼徐誌國出的主意,不關我的事呀。”郭恩成這時已經被嚇的魂不附體,除了徹底交代已經無路可走。</p>


    那年我35歲,剛從監獄放出來。我進去是因為喝多了酒打架,拿刀捅了人家的屁股,判了三年。出來後不好找工作,就跟著大舅子徐誌國混飯吃。那時候他是村長,在村裏說一不二。我雖然名聲不太好,但因為是他的親妹夫,徐誌國還是非常信任我的。</p>


    他其實也需要我這個混混給他當打手。徐家村的人雖然基本都姓徐,人們多少都有點親戚關係,但親戚也分遠近,關係也分好壞,村裏的矛盾還是不少的。</p>


    徐誌國是當兵的出身,年輕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在部隊裏練過,身體素質又好,村裏的年輕人都不是他的對手。後來他的年紀大了,對村裏一些年輕的小混混慢慢的有些罩不住。我因為蹲過局子,在社會上認識不少大哥,又練了一身好肌肉,村裏的人還都是怕我的。</p>


    我為徐誌國辦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了村裏唯一的外姓人,老王家的二小子。</p>


    有人透出風來說,村子要拆遷。那時候城邊上的村子已經拆了不少,對於拆遷的政策大家心裏都明白。誰家的房子多,得到的補償就多。於是大家都一窩蜂的蓋房子。</p>


    </p>


    徐誌國的大兒子徐文亮,就是我那個大侄子,從小跟著泥瓦匠學徒,那時候已經出師給人家蓋房子了,手底下有十幾個人,都是村裏的老少爺們。老王家的房子雙方談好包給徐文亮蓋,王家人自己買水泥沙石鋼筋,徐文亮負責出人工。</p>


    房子起初蓋的挺順利,誰知到了最後出了點事故。在上麵砌牆的師傅沒注意,一塊磚從三層掉了下來,正好砸在下麵幹活的人頭上,鮮血頓時從那人的頭上流出來,大家趕緊將人送到了醫院,住院費加上治療費前後一共花了三千多。治療費是徐文亮先墊上的。</p>


    徐文亮與王家人因為醫藥費的事情起了爭執。徐文亮說是給王家幹活,事故又是在王家出的,治療費理應由王家出。王家說人工都是包給徐文亮的,徐文亮的人出了事故,治療費應該徐文亮出。</p>


    王家的二小子在外麵打過幾年工,懂得一點法律知識,又年輕氣盛,說話不好聽。徐文亮仗著自己是村長的兒子,手底下有人,徐家又是大戶,怎能吃他王家人的氣。</p>


    兩人沒說幾句話就動起手來,徐文亮畢竟是年齡大了,那打得過年輕力壯的王家二小子,三下兩下就弄了個鼻青臉腫。徐文亮吃虧後召集了一幫人,堵在王家的門口要找王家二小子算賬。</p>


    這件事本來就是徐文亮理虧,徐誌國怕事情鬧大了,經官的話還是徐文亮吃虧。於是他到王家門口把徐文亮罵了一頓,驅散了眾人。然後叫我把這事兒搞定。</p>


    我一個人去的,沒找幫手,直接在二小子下班的路上截住他,先拔了他摩托車的鑰匙。</p>


    “二小子,下班啦!”</p>


    “成,成哥。”二小子對我還是懼怕的。</p>


    “打完人就沒事了嗎?”我點上一支煙問。</p>


    “成哥,那事兒不怨我,他們太欺負人,而且不是我先動的手。”二小子試圖給我講理。</p>


    我一腳踹在他的摩托車上,二小子連人帶車倒在路邊。他爬起來就向我衝過來。我才懶得跟他動手,亮出了我的折疊刀。看我拿出刀來,二小子立馬不敢動了。</p>


    我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用折疊刀在他臉上拍打著,他嚇得一動不敢動。</p>


    “你信不信我在你的屁股上也紮個洞?”我知道他們都了解我的案子,故意說出來威脅他。</p>


    “成哥,別,別呀,我不敢了。”</p>


    看到二小子開始告饒了,我便見好就收,故意裝作惡狠狠的樣子對他說:</p>


    “明天這個時候我還在這裏等你,你拿一萬塊錢來,咱們什麽事沒有。明天你要是不拿錢,我就天天在這裏等你。”</p>


    第二天二小子乖乖的拿來一萬塊錢,我給了徐誌國五千,自己留了五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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