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達在喝過幾口之後就將酒壺遞給了我,然而我也不在乎艾達喝過的,酒瓶口子上還保留有一些餘香,或許是艾達用的化妝品吧,也有可能是單純的體香。


    “第一天的訓練給我留下來了深刻的印象。這些訓練的內容本來可以在一些室內進行,但經過這樣環境下的磨練,又讓我記住了我是特種兵的一員。與普通軍人有著本質上的差異。”


    “剛到那裏,沒有歡迎詞,更沒有彩旗和熱情的麵孔,有的隻是訓練的教官在耳邊的大喊大叫,已經熟悉了國內禮儀的我很不習慣,好幾次都想要上去把他暴揍一頓,雖然我知道我打得過他,但我將會被開除,立馬卷鋪蓋走人。千裏迢迢趕來,我也算是新兵了,也是第一次感覺到了他們的不同。”


    “我的上鋪空了,是委內瑞拉隊員三號的床。第一天夜裏,三號淋水之後他吐血了,被迫退出了訓練,這次訓練全程淘汰,按照訓練規則,無論什麽原因,超過四十八小時沒有不參加訓練則視為自動淘汰。雖然這次參加集訓的都是各國的特種兵中的精英,但能堅持到最後的往往寥寥無幾。三個意大利特種兵和兩個美國海軍陸戰隊隊員因為骨折、內出血、扭傷等原因淘汰出局,在那時,我是在哪裏唯一的外籍學員。又在隨後的一次訓練當中我又差點被淘汰掉。”


    “為什麽?”艾達看向我,在她為人我這了好的身手應該不會這樣的。


    “再一次野外急行軍開始前,我的裝備不齊全,被教官發現了,於是我就被罰多呆了二十公斤重的東西。在最後的三百米衝刺中我急功迫切,為了得到那可憐的午飯我摔倒了。連滾帶翻的滑下了十米高的陡坡,右腳膝蓋和腳踝外的軟組織受傷,被迫退出訓練,去了醫院做了檢查。之後我就接到了大使館武官處秘書長的通知,讓我回國!當時我一聽就傻了。‘不!我不回去,我絕不退出訓練!’”


    “我住院不到一天就掙紮著來到了訓練地。百米衝刺,沒跑幾步就摔倒了,然後爬起來再跑,然後再摔倒,再爬…站軍姿時我的腳無法全完著地,隻能用槍托頂著地麵強行讓自己站直,連續訓練了兩天,我再次住院了,於是就那樣被淘汰了。可能是我的行為感動了秘書長和遊騎兵學院的校長,他親口對我說給我第二次機會,但這是最後一次。我必須抓住機會,不然我將帶傷回國而不是帶著榮耀!”


    “經過此次淘汰,我也對淘汰機製有了一定的了解。同台給人壓力也給人動力,同時我也最欣賞美國部隊的淘汰製。”


    “美國是擁有特種部隊最多的=國家之一,無論是數量上還是質量上都堪稱世界一流。當然了,訓練淘汰率也是高的離譜。例如:三角洲突擊隊。平均二十個應試者中僅有一個能通過;海豹突擊隊訓練分為四個階段,每個階段淘汰率為百分之九十。肯尼迪軍事援助中心是美國陸軍特種部隊唯一的訓練中心,要想在這裏完成十六個星期的艱苦又嚴格的訓練非常不容易。光是進入的條件就淘汰了一大批人:三年以上的軍齡,身體、智力優秀,空降訓練合格,然而通過這些條件的人將會在前三個階段中有百分之七十五的人被淘汰。”


    “一次淋水州的夜間越野中,原本就受傷的我再次受傷,臉部和全身受傷,肘部和腿部還被撕開了兩個月一厘米深的扣子。第二天我忍受著疼痛跑完十公裏越野跑,首次落在了後麵,這使得我失去了享受一天中那少的可憐食物的機會,因為在訓練中,每天都有人因為訓練不達標而被罰不許吃飯。第三天、第四天我再次落後,這種饑餓——疼痛——落後——沒有飯吃的惡性循環,這用不了幾天我將會被再次淘汰。”


    “在我記憶裏最苦的是一次五公裏越野跑,酸軟和疼痛不已的大腿和腳踝仿佛掛著千斤重的鉛塊,每移動一次都非常的吃力。連續兩個的饑餓使得我真想當地就睡,二百米之外的地方仿佛成了我人生的終點。”


    “不管了,就是死也要死在最前麵!咬緊牙關全身每個細胞都爆發出力量,我成功了,衝在了最前麵,剛過終點我就倒在了地上。”


    “攀爬、通信聯絡、爆破、迫擊炮、搜索、救援以及通過山間的鐵索,每一項都是對體能和智力的考驗。”


    “一天下午,我們疲憊不堪的回到營地,整理軍容後準備吃飯是又接到了命令:武裝越野跑,距離十五公裏的地方,最後到達終點的人將會受到體罰。隊員們頓時就傻眼了,心裏防線瞬間崩塌。兩名隊員質問教官:‘這是不人道的折磨!’‘獵人’:‘恐怖分子會有人道嗎?這不是訓練,是實戰!’這兩名隊員則是以罷訓以示抗議,其結果換來的是降下國旗,打道回府。”


    “一個月來的訓練,每天總是那些高強度的訓練,甚至有些‘慘無人道’,那些為了將來能在軍界打出名聲的人紛紛因為受不了而退出。有一個隊員在睡覺時,故意以一個姿勢從一米七高的床上刷下來,造成大腿骨折,於是他成功的逃出了這片被他稱為‘死亡之地’的訓練地。也僅僅過了一個多月,原先三十人的隊伍現在隻剩下不到二十人,而我則是成為了那些對他們而言個子矮小的外國學員。”


    “一天早上,我被他們帶到四周是峭壁的山坳中,一個教官命我盤坐下。突然另一個教官按‘戰時想定’,從我的身後向我的臉上釋放高濃度的瓦斯。霎時口腔、鼻子眼睛灌滿了瓦斯毒氣,本能的揮舞著雙手驅趕,這反而讓他們加大了釋放的量。劇烈的咳嗽讓我胸部疼痛難忍,出於無奈我一頭買進泥土裏,雙手拚命地敲打肺部。”


    “十五分鍾後瓦斯訓練結束,經過搶救我醒了過來。教官進來跟我說:‘比死亡更殘酷的訓練還沒有開始,如果你受不了可以申請回國。’我抹去了臉上的泥土對他大吼:‘是的,我是想回國,但我偏偏要領教一下你們口中比死亡更加殘酷的訓練到底有多殘酷!’教官:‘恭喜你,十九號,你成功的吸引了我們的注意力,過不了多久你就會體會到那究竟有多麽的殘酷!’事實證明了那的確很殘酷,那是我後悔了,後悔說出這樣的話。”


    “在那裏最讓我害怕的就是當戰俘的日子,真正讓我體會到了遊走於生與死夾縫之間的可怕。正如他們說的,這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真正意義上的比死亡更加的殘酷的訓練。當戰俘的日子簡直是欲活不能,欲死不成。直言不諱的說,有些訓練已經超過了中南海保鏢一些訓練強度的好幾倍,這也是為什麽我會成為建國以來最年輕、身手厲害的中南海保鏢的原因之一。”


    “噢!最年輕?那當時你多少歲?”艾達有些驚訝的問著我。


    “十九歲半!我是剛滿十八歲沒有幾天就去參軍的!”


    “一個暴雨傾盆的下午,我們在教室裏上著理論課,一群荷槍實彈的人衝了進來,將我們全部俘虜,被迫脫下軍裝,全部綁上,然後押上了貨車,送進了山林中的小屋子。”


    “到了那裏還沒有五分鍾我就被倒吊在滑輪下,一次次的將我浸入滿是汙水的水池中,胃裏、嘴裏都是,隨後又將我放下,用腳狠狠地踹向我的腹部。”


    “第二次審訊時他們直接用冷水將我潑醒,並將我綁在木樁上,然後用竹條子猛地抽打,我第三次昏倒,然後再次被潑醒,無法睜開雙眼,因為那些人在我身上不停的用那些有腐蝕性的香蕉水從我身上倒,脖子上、腋下、手指之間一些皮膚薄的地方一陣的刺痛並伴隨著灼傷。那一刻我真的很想結束自己的生命,唯一支撐我的是信仰,對那位‘神’的信仰。”


    “十分鍾我第三次被押進審訊室,教官出現了,他給我送煙、遞酒,問這問那,=讓我有些心驚膽顫,不知還有什麽痛苦在等著我。汙染,一記悶棍從背後將我打倒在地,接著就是雨點般多的拳打腳踢…”


    “第四次審訊,更加的額無情,深夜我剛躺下,迷糊中被拉進深山,一桶桶冷水從頭淋下,高壓水槍射在全身,接受風暴的‘洗禮’,我不知道我是怎麽挺過來的。當審問結束時已經是淩晨了。拖著已經沒有知覺的雙腳爬向營地。從早上醒來到第二天淩晨近二十小時的‘俘虜’我通過了,數次從活到死,從死到活,身體已經變得冰冷。”


    “最嚴酷的我都已經通過了,相比於其他的我也聽了過來,以優秀的成績全部完成了三十八個項目,那時我第一次聽到了教官對我的稱讚:你很堅強,我為能帶出你這樣的學員而感到驕傲。祝賀你完成了集訓!就那樣三個月九十天的魔鬼訓練結束了!”


    我的故事已經講完了,艾達也沒有說話,中途也隻是寥寥說了幾句話,知道我說完,再看向她,發現她有些困了,艾達也是一直聽我說完才跟我說:“睡覺吧,明天還要早點起來呢!”


    石塊圍起來的牆不是很大,僅僅能夠讓我和艾達坐下,而且此時艾達想睡覺,卻不知道該怎麽睡,而我察覺到了她內心的所想。


    “艾達,如果不介意的話你可以靠著我的身上睡,隻是…”我有些不好意思全部說出來。


    艾達明顯被我的話震住了,臉紅著,“我介意!我自己想辦法!”說著整個人躺下,半個身子蜷縮起來,以艾達的身材這空間剛好夠,我呆住了,還以為…


    沒辦法我不可能學艾達那樣,至少我的身材就比不過艾達,也隻能幹坐著下巴盯著膝蓋睡,艾達也很放心的將自己的人身安全交給了我,於是我這個女神的守護神將會伴隨著女神到天亮!


    1998年11月23日


    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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