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眯迷迷糊糊中睜眼看見了陌生的臉。


    “祖師有神了!祖師有神了!快去通知掌門!祖師回來了!”看見林眯有了反應的一個婦人高高興興的讓旁邊的一個仆人樣子的小姑娘把手裏的一個澆花用的灑水壺放一放趕緊去找那個什麽掌門去。


    這婦人雖刻意壓低了喚仆人的聲音,但是她心底的那點激動之情林眯已經感受到了。


    因為林眯太脆弱了,即使婦人壓低了聲音,但是那股聲音的震動依舊讓林眯又昏了過去……


    林眯在昏迷中做了個夢。


    他夢見他自己變成了一個大門派的首代掌門人,他建立的這個門派特別特別牛筆。


    牛到什麽程度呢……


    他帶著派眾統領了整個靈界。


    而且一個靈界不夠,他還把手伸進了其他靈界。


    再後來所有反抗的勢力的領頭的都全被單殺了,那些勢力被招安。


    最後這個門派成了世界之主。


    好,全書完。


    ……


    當然那隻是個夢,現在這個故事不會就這麽完的。


    林眯醒過來的時候雙腳發沉,雙手發飄,看什麽東西都像是重影的。


    “祖師?祖師您醒了?”林眯剛堪堪能看清東西就看見兩撇胡子一張嘴衝了上來。


    “哦對,祖師現在還不能說話。”被中年人口裏的酒氣熏得難受的林眯在兩撇胡子一張嘴的立刻意識到下急忙的閃開總算是少了一份昏過去的頭痛折磨。


    林眯下意識的想要張張嘴要點水喝,卻發現自己好像沒嘴。


    因為臉上根本沒得東西可以張開,換句話說臉根本沒知覺,就是有也和沒有一樣。


    林眯有點慌,因為剛醒過來什麽記憶都沒有,唯一的那一點點記憶告訴自己應該是有嘴可以說話的。


    但是他說不出話,丟了底的他很慌,非常的無所適從。


    這時候兩撇胡子一張嘴的主人——一個衣著頗具古韻的中年人急忙招呼人道:“木琳!本掌門托你個事!你來照顧師祖!也就是澆澆水施施肥閑了陪祖師說說話什麽的。務必別讓師祖蔫了聽見沒有?”


    中年人很心疼的看著林眯,雖然非常心痛卻依舊使勁捏著林眯的手說:“哎喲,你看這蔫的,葉子都不亮了。”


    等下!


    林眯有點蒙,自己應該是個人啊……


    這澆水施肥又說葉子蔫的這是種花呢?


    胡鬧!虧自己還是個什麽祖師,居然被這人這麽開玩笑!成何體統?


    憑著一份莫名的責任感,林眯剛想好好說教說教這個男人時就被門口一個長相頗清麗的女孩吸引了注意力。


    女孩板著個臉手裏還拿個澆花的灑水壺。


    嗯,挺漂亮的。


    就是有點架子大,一句話都不說。


    但是挺漂亮的。


    就是做事奇奇怪怪的,腳邊有點什麽東西也當沒看見,一腳就踢過去了。可惜了這雙亮晶晶的眼睛,不拿來看東西多可惜啊。


    但是挺漂亮的。


    既然那個中年人都自稱掌門了,這個女孩也是沒給那個掌門一點臉還是板個臉對著中年人,她的身份還要斟酌。


    但是挺漂亮的。


    果然是一美遮百拙啊……


    隨著林眯的意識越來越清楚,自稱掌門的中年人似乎也看出來端倪。


    見林眯清醒過來的中年人撲騰一下就對著林眯磕了三個響頭道:“別木林第七百六十五代掌門木貧拜見祖師!”


    進屋的那個被叫做木琳的女孩在木貧砰砰砰磕響頭的時候就去從屋裏拿出個匣子,匣子裏裝著好些字紙條。木琳摸出來最長的一截字紙遞給木貧。


    木貧看著木琳拿出那個匣子臉色就有些不悅,直到雙手接過又看完了紙條臉色才緩解。


    木貧又對著林眯躬了躬身又作了個揖,恭恭敬敬的說道:“祖師既然不能言不能移不能飲,那麽照顧祖師的重任木貧我就鬥膽交給木琳她了。木琳雖說是個盲啞人,但是做事察人都不錯,這個屋子她住了有些年歲,比我都熟。想必能好好照顧您。別木林裏最近動蕩不定,本掌門還需安定情勢,就先請辭了。”


    在走之前,也不管木琳盲啞就也在門口對著木琳躬了身說:“還請多多照顧,務必不要大意傷了祖師。”


    回應木貧的是一聲砰的關門聲。


    這下很不客氣也顯得很傲的關門聲並沒有讓木貧有什麽表情上的反映,反而使他像個小老頭一樣笑嗬嗬的背著手離開了。


    隨著木貧離開這裏,這裏的空間也開始扭曲轉換。最後所有的空間結點化作一塊寫有:祖師木相米之墓的野草叢生的小墳包。


    堂堂別木林的祖師,死之居所居然就是一個小小的墳頭,與野草走獸為伴真是不知該如何評價。


    而在外人看來,木貧不過是在這裏跪了一會。再接著木貧起身笑笑背手離開。墳頭吹過一縷清風,驚起飛鳥走獸幾隻,隨後就又沉寂下來。


    百年如此,千年亦是。


    隻不過變數的端倪已經可以初步窺見。


    畢竟林眯,也就是木相米的轉生對這個世界又會有什麽改變也沒人知道。而林眯這個活了千百年的老不死現在卻又在外人不知道的情況下偷摸轉生,也更是讓人不解。


    死了既然死了,活過來又是為了什麽?


    活著就好好活著,轉生成把花草又是什麽把戲?


    木琳沿著桌子摸索過去又拿起了灑水壺,對著蔫得慌的林眯就是一頓澆。灑了足足兩三分鍾木琳才放下灑水壺。


    木琳順手提過一把竹椅就坐在種著林眯旁邊桌子就勢一趴,而林眯沒得嘴,木琳是個啞巴。兩個沒嘴的人就沒什麽交流,屋裏的氣氛就變得安靜且讓人無所適從起來。


    林眯心裏恨恨的想木貧那個家夥還讓木琳跟他多說說話,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一個沒嘴的一個啞巴一起“聊天說話”?


    純粹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嘛。


    木琳歪歪頭似乎想到了什麽,就又進屋搬出個東西。


    是個鏡子。


    木琳拿了塊抹布就用屋外的井水把鏡子擦的幹幹淨淨。幹淨的都幾乎可以發光的鏡子擺在了林眯的身前,林眯也可以看見自己到底長個什麽模樣,見木琳懂事,林眯對木琳的評價就也高了一點。


    “好好好,現在看看咱到底是個什麽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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