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你的世界裏應該充滿櫻花和微風（2/2）
我在東京拯救懷夢美少女 作者：淺川七月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彌生秋早遞了雙拖鞋給他換上，穿著有些勉強。</p>
走進之後，便見到有些擁擠的LDK空間，以及那張立在衣櫃和洗衣機中間的樓梯，傾斜角估計有六七十度。</p>
洗衣機、洗浴室和廚台都集中在一處，大概是這棟房子唯一的用水區域。</p>
“抱歉，家裏沒有適合招待的地方。”彌生秋早把餐桌旁的椅子拉開，“樓上是臥室兼書房，平時寫稿子會在上麵。”</p>
恰巧又有列車從旁邊的軌道橋上經過，噪音透過不隔音的木板傳進屋內。好像帶動著整棟房子都隨之震動起來。</p>
“彌生桑從來東京學習之後，一直都住在這裏嗎？”</p>
“不是……剛搬來這裏一個多月而已。”彌生秋早拿著熱水壺去接水燒水，“豐野組那些人已經在這片居民區抓到我好幾次了，大概再過一兩周還要搬到其他地方去。”</p>
</p>
“一直都是這樣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搬家嗎？”</p>
“嗯……”</p>
“想想就覺得好累。”鳴海悠坐在椅子上休息，看著天花板正中間電線裸露的吊燈，心裏驚訝東京竟然還有這麽老舊的房子。</p>
“其實沒有鳴海桑想象的那麽麻煩。”</p>
熱水壺放在底座上，按下開關，燒水的聲音滋滋地響起。</p>
“大部分東西其實都放在學生會室裏。學生會室有單獨的衣櫃和書架，我自己最多的兩樣物品大概也就是書和衣服了。”</p>
“租房也隻是找那些可以直接入住，不需要自備家具的住所。”</p>
少女在講這些的時候，聲音平靜，彷佛已經成了她生活中習以為常的事情。</p>
但這種事，明顯沒她描述的那樣輕鬆。</p>
自己一個人努力支撐著學生會，處理所有的文件不去招人，恐怕也是為了盡力隱瞞自己在學生會室裏存放的東西。</p>
“我可以上去看看嗎？”鳴海悠看著幾乎直立的木梯，向彌生秋早詢問。</p>
“可以是可以，但上麵……鳴海桑大概要彎著腰才行。”</p>
水燒開還要等一會，彌生秋早來到樓梯旁，熟練地抬腳蹬住樓梯，爬了上去。</p>
從房外就能看出來，這棟一戶建並沒有兩層那麽高，所謂的二樓其實隻是分隔出來的閣樓而已。</p>
因為三十度的屋頂傾斜規定，閣樓的空間，往往是一個橫截麵為梯形的棱柱，有高有低。</p>
樓梯在高的一邊，鳴海悠上去後依舊很輕鬆地頂到了頭，不得不彎起身子。</p>
低處是直接鋪在木地板上的床鋪，高處是樣式古舊的木書桌，上麵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和一台打印機。</p>
厚厚地一摞打印紙就堆放在書桌旁邊的地板上。</p>
很難想象，環境描寫相當細膩的《奈井川的秋雨》是在這般局促的閣樓中寫出來的。</p>
“桌子上這些是還沒有寫完的最新卷，要看嗎？”</p>
少女絲毫沒有害羞、尷尬或者自卑之類的情緒，對自己生活的環境習以為常，沒有任何偏見，也不覺得需要遮掩。</p>
“不了，我等出版之後去書店裏買就行。”</p>
初稿到完稿需要經過很多次修訂，說不定到最後連劇情和出場人物都會更換，他更想完整地把《奈井川》給看完。</p>
從閣樓退下來，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p>
隻有熱水壺還在響著，滋滋的聲響漸漸變得尖銳，像是長鳴的汽車笛音……</p>
……</p>
“彌生桑的父親現在在哪裏？你知道嗎？”</p>
“不知道。”少女搖搖頭。</p>
熱水壺逐漸到達了極限，在“卡”的一聲開關回彈後，長鳴音漸漸停下，隻剩下燒開的熱水咕都咕都的溫吞聲響。</p>
“可以給我講一段故事嗎？關於你父親的。”等熱水壺安靜下來後，鳴海悠盡量放輕聲音問。</p>
“……”</p>
少女起身拿來兩個玻璃杯，分別倒上剛燒好的熱水。</p>
“父親去找母親去了。”</p>
“一年多前，他是這樣跟我說的。”</p>
提到自己欠了巨額賭債的父親，彌生秋早的聲音裏卻沒有多少怨恨，反倒十分溫和。</p>
“那天晚上，忘了是淩晨幾點，他的手臂上還帶著血。”</p>
“他把緊緊攥在手裏的一疊鈔票塞到我懷裏，然後讓我趕快跑，離開我們的家，越遠越好。”</p>
“我問他，”</p>
“‘爸爸，你要去哪？又有人來找你要錢了嗎？’”</p>
“‘嗯~’他一邊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摸了摸我的頭，一邊聲音很輕地向我解釋，‘我要去找媽媽了。’”</p>
“從我有記憶開始，一直到他走的那一天，他的聲音從來沒有那麽輕過。”</p>
“不是大吼大叫，就是喝醉之後在神誌不清地自言自語。”</p>
“‘秋早，你和我不一樣，你注定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一個能讓我們引以為傲的人。’”</p>
“‘你的世界裏應該充滿光，充滿櫻花和微風；而不是像我一樣，天天生活在黑暗和泥沼裏，想要逃出去，卻隻能越陷越深。’”</p>
“‘你考上了東京的高中，就拿著這些錢去東京吧。’”</p>
“‘秋早……抱歉……原諒我的無能……能給你的就隻有這些了。’”</p>
“於是，我抱著那疊全是一萬円的鈔票，按照他說的話，逃走了。”</p>
“逃到了東京。”</p>
走進之後，便見到有些擁擠的LDK空間，以及那張立在衣櫃和洗衣機中間的樓梯，傾斜角估計有六七十度。</p>
洗衣機、洗浴室和廚台都集中在一處，大概是這棟房子唯一的用水區域。</p>
“抱歉，家裏沒有適合招待的地方。”彌生秋早把餐桌旁的椅子拉開，“樓上是臥室兼書房，平時寫稿子會在上麵。”</p>
恰巧又有列車從旁邊的軌道橋上經過，噪音透過不隔音的木板傳進屋內。好像帶動著整棟房子都隨之震動起來。</p>
“彌生桑從來東京學習之後，一直都住在這裏嗎？”</p>
“不是……剛搬來這裏一個多月而已。”彌生秋早拿著熱水壺去接水燒水，“豐野組那些人已經在這片居民區抓到我好幾次了，大概再過一兩周還要搬到其他地方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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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是這樣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搬家嗎？”</p>
“嗯……”</p>
“想想就覺得好累。”鳴海悠坐在椅子上休息，看著天花板正中間電線裸露的吊燈，心裏驚訝東京竟然還有這麽老舊的房子。</p>
“其實沒有鳴海桑想象的那麽麻煩。”</p>
熱水壺放在底座上，按下開關，燒水的聲音滋滋地響起。</p>
“大部分東西其實都放在學生會室裏。學生會室有單獨的衣櫃和書架，我自己最多的兩樣物品大概也就是書和衣服了。”</p>
“租房也隻是找那些可以直接入住，不需要自備家具的住所。”</p>
少女在講這些的時候，聲音平靜，彷佛已經成了她生活中習以為常的事情。</p>
但這種事，明顯沒她描述的那樣輕鬆。</p>
自己一個人努力支撐著學生會，處理所有的文件不去招人，恐怕也是為了盡力隱瞞自己在學生會室裏存放的東西。</p>
“我可以上去看看嗎？”鳴海悠看著幾乎直立的木梯，向彌生秋早詢問。</p>
“可以是可以，但上麵……鳴海桑大概要彎著腰才行。”</p>
水燒開還要等一會，彌生秋早來到樓梯旁，熟練地抬腳蹬住樓梯，爬了上去。</p>
從房外就能看出來，這棟一戶建並沒有兩層那麽高，所謂的二樓其實隻是分隔出來的閣樓而已。</p>
因為三十度的屋頂傾斜規定，閣樓的空間，往往是一個橫截麵為梯形的棱柱，有高有低。</p>
樓梯在高的一邊，鳴海悠上去後依舊很輕鬆地頂到了頭，不得不彎起身子。</p>
低處是直接鋪在木地板上的床鋪，高處是樣式古舊的木書桌，上麵放著一台筆記本電腦和一台打印機。</p>
厚厚地一摞打印紙就堆放在書桌旁邊的地板上。</p>
很難想象，環境描寫相當細膩的《奈井川的秋雨》是在這般局促的閣樓中寫出來的。</p>
“桌子上這些是還沒有寫完的最新卷，要看嗎？”</p>
少女絲毫沒有害羞、尷尬或者自卑之類的情緒，對自己生活的環境習以為常，沒有任何偏見，也不覺得需要遮掩。</p>
“不了，我等出版之後去書店裏買就行。”</p>
初稿到完稿需要經過很多次修訂，說不定到最後連劇情和出場人物都會更換，他更想完整地把《奈井川》給看完。</p>
從閣樓退下來，兩人之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p>
隻有熱水壺還在響著，滋滋的聲響漸漸變得尖銳，像是長鳴的汽車笛音……</p>
……</p>
“彌生桑的父親現在在哪裏？你知道嗎？”</p>
“不知道。”少女搖搖頭。</p>
熱水壺逐漸到達了極限，在“卡”的一聲開關回彈後，長鳴音漸漸停下，隻剩下燒開的熱水咕都咕都的溫吞聲響。</p>
“可以給我講一段故事嗎？關於你父親的。”等熱水壺安靜下來後，鳴海悠盡量放輕聲音問。</p>
“……”</p>
少女起身拿來兩個玻璃杯，分別倒上剛燒好的熱水。</p>
“父親去找母親去了。”</p>
“一年多前，他是這樣跟我說的。”</p>
提到自己欠了巨額賭債的父親，彌生秋早的聲音裏卻沒有多少怨恨，反倒十分溫和。</p>
“那天晚上，忘了是淩晨幾點，他的手臂上還帶著血。”</p>
“他把緊緊攥在手裏的一疊鈔票塞到我懷裏，然後讓我趕快跑，離開我們的家，越遠越好。”</p>
“我問他，”</p>
“‘爸爸，你要去哪？又有人來找你要錢了嗎？’”</p>
“‘嗯~’他一邊用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摸了摸我的頭，一邊聲音很輕地向我解釋，‘我要去找媽媽了。’”</p>
“從我有記憶開始，一直到他走的那一天，他的聲音從來沒有那麽輕過。”</p>
“不是大吼大叫，就是喝醉之後在神誌不清地自言自語。”</p>
“‘秋早，你和我不一樣，你注定會成為一個了不起的人，一個能讓我們引以為傲的人。’”</p>
“‘你的世界裏應該充滿光，充滿櫻花和微風；而不是像我一樣，天天生活在黑暗和泥沼裏，想要逃出去，卻隻能越陷越深。’”</p>
“‘你考上了東京的高中，就拿著這些錢去東京吧。’”</p>
“‘秋早……抱歉……原諒我的無能……能給你的就隻有這些了。’”</p>
“於是，我抱著那疊全是一萬円的鈔票，按照他說的話，逃走了。”</p>
“逃到了東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