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雁穀平日裏往來的人並不多,一般隻在糧食收成的季節裏才會雇來外來者幫著收割稻田。</p>


    而近些日,湧入飛雁穀內的外來者一下多了起來。</p>


    蘇木隻是略一打聽就得到了一個重要消息:後天是飛雁武館的館主繼任大會。</p>


    得知這麽一個消息時,蘇木怔了一怔,心生疑惑的同時也可斷定,以飛雲劍鍾運這等性子,定不會缺席這武館館主繼任大會。</p>


    後日必然會上演一出同門廝殺的戲。</p>


    “隻是親傳弟子……不是都死了麽?”</p>


    蘇木心中為那被推出來做飛雁館主的倒黴蛋默哀數秒,又問了一番武館所在後,就近找了一家客棧住下。</p>


    “齊福客棧。”</p>


    他看了眼飄揚的旗幟,想起在落霞嶺也有這麽一家同名的客棧,不知是否為分店。</p>


    “小二,來一間客房,先住三日。”</p>


    小二一甩肩上毛巾,麵上一喜,這些外來者可都是財神爺。</p>


    “好勒,客官裏麵請。”</p>


    走上樓,蘇木望向盡頭靠窗的一間,“那間客房可有人住?”</p>


    聞言,小二眼眸微亮開口,“沒有,但那一間是小店最好的客房,視野極好,日裏可見飛雁穀日出,夜裏可聽飛雁河聲,乃江景客房,價格上要貴一些。”</p>


    “就那間吧。”</p>


    店小二自是急忙應下,這感情好呀,遇上了一個出手闊綽的爺。</p>


    “再上一桌飯菜,肉食要多些,招牌菜也都來一份。”</p>


    “好勒。”</p>


    蘇木走入房間,店小二帶上房門後眉開眼笑,哼著小曲下樓去,這三日少說能賺取個三四兩銀子,這等機會一年都遇不著一次。</p>


    屋內的蘇木將窗戶推開,三百米之遙是那飛雁武館,雖對著的是武館後院,但如此距離,蘇木若有心去聽,武館內的動靜也能聽個七八,若是夜深人靜,能盡在掌握。</p>


    待得酒菜上桌,蘇木食指大動,風卷殘雲吃下一桌後意猶未盡,又喚來店小二上了一桌。</p>


    店小二暗暗心驚,眼前這客人食量驚人,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得如此能吃的人。</p>


    當即他心知眼前之人恐怕是個了不得的武者,應是那飛雁武館邀來參加館主繼任大會的江湖俠士。</p>


    </p>


    這麽一想,店小二麵色露出一絲諂媚,對待蘇木越發恭敬。</p>


    隻消片刻,蘇木又將一桌菜肴吃下後長籲一口氣,鍛體大成後他的食量越發驚人,如此兩桌下去也隻不過七八分飽而已。</p>


    簡單吃過一頓,蘇木離開客棧繞著飛雁武館走上一圈,這飛雁武館之大恐怕有兩個金戈武館,蘇木心中不免暗歎一聲,不愧是飛雁穀裏唯一的武館,果然氣派非凡!</p>


    這麽走上一圈,蘇木將周遭地形暗暗記下後回到客棧,找了個角落的空桌坐下。</p>


    聽口音可以分辨,客棧內有本地人亦有外來者,眼下若說起大事,自然避不開飛雁武館。</p>


    “你們說鍾晉這次回來能夠順利繼任館主嗎?”</p>


    蘇木手中夾茴香豆的快子頓了頓,沒想到竟真是與鍾晉有關,當初他看過密信後就覺得像是有人隱去了什麽信息。</p>


    如今想來,應是涉及到同為不良人的鍾晉,所以聽風樓那這才隱去了一些信息。</p>


    “我看多半是不會太順利。”</p>


    “這是為何?目前唯一有機會繼承武館的不是就剩下那鍾晉了嗎?”</p>


    有人搖搖頭壓低聲音,“此話差矣,明麵上的確隻剩下個鍾晉,但是他那兄長可還活著。”</p>


    “他?那鍾運還敢回來不成?”</p>


    說話的是一名外來者,此番言語引來客棧內不少人發笑。</p>


    “若是鍾運不來,那他就不是鍾運了!”</p>


    “總之,那鍾晉就算這幾年在不良人中混出了些名頭,也斷然不是他兄長的敵手。”</p>


    “沒錯,若非是那鍾運性子不佳,這飛雁武館的館主之位哪有其餘人插手的資格。”</p>


    眾人皆是點頭,極是認同此人的話,若是那鍾運後日現身武館,無人會看好鍾晉。</p>


    咀嚼著茴香豆的蘇木怔了怔,竟還是個兄弟殘殺的發展,兄弟兩人一人使劍,一人使刀,這麽一想,倒的確有幾分宿敵之感。</p>


    想起鍾晉,兩人隻在那次萬家拍賣會上萍水相逢,那會的鍾晉是蘇木隻能仰望的存在,至今他也隻是從他人口中聽過破風刀鍾晉的名頭。</p>


    卻還未真正見過這位破風刀鍾晉的真容。</p>


    “鍾運欺師滅祖的那一晚,一把火將武館的藏武閣燒了去,如此想來,急於提升實力的鍾晉爭奪赤焰功也是迫於無奈。”</p>


    客棧裏食客來來走走,夜幕降臨時蘇木起身離開。</p>


    這日夜裏,晚風不厭其煩吹拂起院落裏的老槐樹的枝葉。</p>


    飛雁武館後院有一名身穿灰衣,麵如白玉的男子撫刀而坐,他那一雙丹鳳眼中掩飾不住的憂愁,某刻他那疏長的眉宇一挑,沉聲開口。</p>


    “兄長何不現身一見?”</p>


    “你我兄弟一別多年,你的確有所成長,不再是那個隻會整日跟在我身後的那個愛哭鬼了。”</p>


    風吹枝葉的沙沙聲中,自高牆陰影中走出一名蒙麵的黑衣人,此人身形高大,渾身透著股煞氣,他那雙丹鳳眼落在鍾晉身上看了幾眼,正欲走近幾步時。</p>


    寒光閃爍,鍾晉將手中之刀抽出幾分。</p>


    “你不是我的對手。”來人搖了搖頭。</p>


    “不試試怎麽知道?”</p>


    感受到鍾晉飽含殺意的眼神,這人反倒輕笑一聲,鼓起掌來。</p>


    “好,不錯的眼神,看來你在不良人裏沒有白待。”</p>


    說了這麽一句話後,男人的語氣一冷:“隻是屬於我的東西,誰都奪不走,你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不要逼我親手殺了你。”</p>


    “我要殺了你為師父以及師兄弟報仇,我要替武館清理門戶!”</p>


    兄弟兩人雙目對視半響,男人冷哼一聲。</p>


    “我看得出你在恐懼,你根本沒有與我一戰的勇氣。”</p>


    說完,男人搖搖頭,聳聳肩離開了。</p>


    院子裏的鍾晉低著頭渾身輕顫,兄長從小便是天才,也是他最為崇敬的人,別人提起他,也隻會以鍾運之弟指代,他從小便活在了兄長的陰影之下。</p>


    但他並不在意,因為兄長是他最為親近之人,他也曾幻想等到兄長成為館主後,他的日子也必將更好,他們兄弟兩人都將有光明的未來。</p>


    那日師父宣布自己成了武館下一任館主時的鍾晉無比呆滯,那時的他難以理解師父為何要如此。</p>


    他本打算夜裏獨自去找師父,好令師父重做決定。</p>


    但那一夜,血與火將一切美好狠狠撕碎,兄長最後留了自己一條性命,他眼睜睜看著眼前的一切發生,卻沒有絲毫勇氣去做些什麽。</p>


    “師父,各位師兄……我真的做得到嗎?”</p>


    鍾晉猛地抽出刀來,刀身上映出了一張惶恐的人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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