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女生的話,那名姓黃的教授搖了搖頭,他對著對麵那群凶悍的漢子努了努嘴,意思是說:這裏的話語權可是在人家手中。


    女人的哭泣、哀求,絲毫不能使得光頭壯漢的心腸柔軟分毫,他一把將女人重重的摔在地上。


    此時超市的卷簾門已經被撞擊的山響,一片片人形凹印觸目驚心的浮現在了其中,看得出來,外麵的人已經全部死亡,大片的喪屍被血腥味吸引了過來。


    “瑪德!死三八!喪屍都是你引來的!”


    一個留著公雞頭的黃毛男人惡狠狠的一腳,踏在了女人那雙鮮血淋漓的手上,那雙硬底皮鞋,更是惡狠狠的將手在地上的碾了起來。


    很多人已經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們可以在女人哀求的時候選擇漠視,但說到底,他們僅僅是自私的小市民,並不是什麽窮凶極惡之輩,眼見著女人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一個個麵露驚懼,瑟縮著低下了頭。


    “瑪德!還叫!”


    女人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座超市,外麵撞門的喪屍仿佛打了雞血一般,撞得更加賣力了,一道道凹痕清晰的出現在了鋼鐵卷簾門上,眼看著用不了多久,它們就會衝進來。


    唐永凱的雙拳緊握,眼裏已經冒出了熊熊怒火,他很想衝出去,但看了看一臉漠然的李鐸,又看了看自己背後那個背包上的那道口子,默然無語。


    他可以熱血,可以不要命,但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同伴!


    如果僅僅是為了一個陌生人,不但讓自己陷入危險的境地,更是讓李鐸,乃至王元武父女受到牽連,他,做不到。


    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


    他沒有能力救下別人,更沒有能力逆轉乾坤,甚至就連一頓飽飯,都不能給自己的女友。


    連自己的生死都不能決定,還有什麽權利去同情他人!


    “別嚎了!趕緊閉嘴,不然殺了你!”


    雞冠頭的眼中露出了濃鬱的凶光,他腳下踩著的,是一個已經露出森森白骨的手掌!


    “秋龍,滾到一邊去,淨說一些廢話!”


    光頭壯漢一腳把雞冠頭踹到一邊,他幹淨利落的伸手,從靴筒裏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將匕首在女人的脖子上猛的一劃。


    女人的慘叫戛然而止,大股大股的鮮血從動脈噴湧而出,女人抽搐著,倒在地上,但她的眼睛,還是死死的盯著大門的方向,眼睛裏帶著濃濃的不舍。


    “嘰嘰歪歪個沒完,真他娘的煩。”


    光頭壯漢的嘴裏罵罵咧咧,他凶狠的看了看四周的人們,寒聲說道:“怎麽樣?開眼了吧?誰再敢惹得勞資心煩,就是這個下場!”


    看著女人的那尚在抽搐的屍體,很多人的身體都在微微的顫抖。


    沒有憤怒,沒有怨恨,有的,隻是濃濃的恐懼。


    殺人!他居然殺人!


    有著軍方的製約,很多人都不敢做的太過,他們的思維,還停留在和平年代的法律上麵,然而眼前這個光頭,居然在他們麵前,直接把一個活生生的女人殺死了。


    “強哥,那些喪屍還在撞門,我們怎麽辦!”


    光頭身後的那些漢子一個個也是麵露緊張之色,看著那已經有些變形了的卷簾門焦躁不安。


    “怎麽辦?”


    光頭陰狠的一笑,說道,“他們既然吃完了屍體,那我們就再送一批給它們。”


    “三子,秋龍,你們兩個,把這個女人抬到二樓,從窗戶扔下去,記住,落點離大門越遠越好。”


    光頭陰冷的說著,目光又看向了那一批小型團隊和獨行俠:“一具屍體可填不滿喪屍的肚子,為了大家,你們這些家夥,推出五個誌願者吧!”


    “開什麽玩笑!”


    一個壯實的男人一腳揣在了身旁的櫃台上,大片的玻璃嘩啦啦碎了一地,這個男人身強體壯,背後還背著一把大關刀,從他身上那印著“通順武校”字樣的襯衫可以看出,他是名武校的教練。


    這種練武人,一向獨來獨往慣了,再加上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的信心,不願意與光頭這種惡棍為伍,又不願意去普通的團隊被人拖後腿,所以才做了獨行俠。


    “劉強!我認識你!你不就是黑龍手底下一個狗腿子嗎!我趙卓可不怕你!”


    男人一邊罵著,一邊把手放在了背後的刀柄上。


    “哦!原來是趙教練。”光頭摸眯了眯眼睛,從那雙瞳孔的縫隙中射出兩道陰冷的寒光。


    “嘭!”


    一聲巨大的槍響,趙卓那高大的身軀陡然一抖,繼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直到光頭掏出槍來,他的臉上才露出驚愕的神情,他怎麽也沒想到,和平年代被他揍了好幾次的光頭,居然不和他對打,而是直接一槍把他斃了!


    “好了,第一個已經出來了,接下來那四個,你們是自己推舉呢,還是我來挑選。”


    光頭手中的那把“*”的槍口還冒著淡淡的青煙,此時他的槍口,正對著那些麵露驚慌的幸存者們。


    墨大幫的一些青年看不下去了,剛想拍案而起,卻被身旁的一些教授、講師死死的按住了,他們心裏清楚,光頭不打他們的主意完全不是怕他們手中那些桌腿和棍子,隻是相對於他們,那些幸存者更加軟弱可欺罷了。


    “把李文推出去!這個家夥天天白吃白喝,看見喪屍就尿褲子,我受夠他了!”


    一個小團體之中,一個哭的死去活來的中年男人被人扔了出來。


    “老不死的!你趕緊滾出去!你兒子要是死了,家裏可就絕種了!”


    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把他那個身體殘疾的母親,一臉冷漠的推了出去。


    “兒哎!我可是你親媽啊!”


    “大山!你在幹什麽!那可是我們的孩子!”


    一個女人哭喊著,死死的拽住男人的衣角,哭的死去活來。


    “秀芹!這孩子我們養不起了!”


    男人的眼中有著痛苦,有著憤怒,更多的則是無奈,他看著懷中那繈褓中的嬰兒,決然道,“我們自己都不夠吃,哪裏夠養他!孩子沒了可以再養,我一定要讓你活下去!”


    ……


    一層層,一幕幕,看的王馨瑤眼裏發酸,她蹲下身來,無聲的哭泣著。


    這期間,光頭身後的那群漢子,幾次把淫邪的目光掃向了王馨瑤,但是看到王馨瑤身旁那顯然很不好惹的王元武,這才收回了眼光。


    李鐸正在冷冷的看著光頭的耀武揚威,突然間,他居然感到背後幾隻手猛的推在了他的背後,不禁向前跨了幾步。


    他,居然被人給推了出來!


    李鐸笑了,不過笑容間,滿是陰冷。


    “大哥!我們團隊把這小子丟出去!把他喂喪屍吧!”


    幾個麵黃肌瘦的漢子大聲嚷嚷著,生怕光頭把他們幾個也挑了出去。


    “好。”


    光頭點了點頭,讚許的看著那幾個麵黃肌瘦的家夥,“你們能讓自己的人犧牲!很不錯!”


    聽到光頭的話,那幾個漢子頓感受寵若驚,看向光頭的眼裏,少了幾分恐懼,多了幾分感激。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指的就是這種被人打了一棒,又喂個甜棗,就感激涕零的賤貨。


    “嗬嗬,我長得難道就這麽軟弱可欺?”


    李鐸的臉上,非但沒有那個母親臉上的驚恐,也沒有李文的那般痛哭哀求,他的臉上,一片淡然,甚至還帶著淡淡的微笑。


    的確,他長得文文弱弱,縱然一米八的身高也是一副軟弱可欺的模樣,所以被人當軟柿子踢出來,做了替死鬼。


    “鐸哥!”


    看見李鐸居然被人推了出來,使得一直處在自責中,保證不多管閑事的唐永凱忍不住了,他的眼睛裏冒出濃濃的凶光,一雙眸子裏,居然蔓延出了血紅的血絲!


    “混蛋!我殺了你們!”


    他一般嘶吼著,一邊一拳打在了其中一個瘦弱漢子的臉上,打的他一顆牙齒,都混雜在血水中噴了出來。


    “大哥!李鐸他不是那個團體中的,他是我們的人,求求您把他放了!”


    一拳下去,唐永凱的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居然直直的,對著光頭跪了下來!


    “不行,為了大局,必須有人犧牲,怎麽,你要替他?”


    看著苦苦哀求的唐永凱,光頭的臉上非但沒有憐憫,反而是滿滿的戲謬之色。


    他就是喜歡被人懼怕,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和平年代,他隻是一個轉業的小傭兵,隻是黑龍手下的一條狗。


    隨便一個有錢人,哪怕是武校的教練都敢隨意羞辱他,他隻能忍氣吞聲,因為有法律,有秩序,他不敢持槍殺人,黑龍也不屑於為他這種小角色出頭。


    然而現在呢?


    喪屍遍地,軍方正在和外麵的怪物交戰,根本不管他們,這些人的生殺大權,全部都在他的手上!


    這讓他,第一次有了一種“大佬”的感覺!


    “凱子,你……”


    縱然知道唐永凱會挺身而出,但是看到唐永凱居然直接跪下去的時候,李鐸的心中一顫,一股暖意,湧上心頭。


    看著居然跪下去的唐永凱,不同於他的驚慌,王元武父女的臉上則是濃濃的古怪。


    開玩笑!李鐸會怕這幾個混子?


    不說別的,就是讓這些家夥談之色變的喪屍,李鐸就不知道殺了多少,那一晚,樓梯間裏那堵塞了整整一層的喪屍屍體,就是李鐸實力的證明!


    作為他最好的兄弟,你居然不知道李鐸的厲害?


    一想到之前唐永凱對李鐸的種種質疑,王元武父女的臉上古怪之色更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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