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惡戰,街道上哀鴻遍野,一個個幸存者哭喊著,在屍體堆裏四處翻找著自己的親人。


    一根根斷掉的九頭蛇屍體無力的耷拉在地上,縱使已經死掉,那龐大的軀體還是那麽的觸目驚心。


    滿地的死屍,四處是被啃噬殆盡的白骨,幾輛被九頭蛇摧毀的坦克靜靜的躺在路中央,車身塌陷,一簇簇微小的火苗在發動機上緩緩燃燒。


    李鐸看了看,不僅是坦克,就連負責警戒的士兵,數量也少了許多。


    許多被喪屍抓傷的人們被聚集在一座廢棄的超市內,一排排躺著,一些士兵端著步槍將他們圍在中間,一旦有人發生屍變,那把明晃晃的刺刀就會瞬間將他的頭顱刺穿。


    “真是慘不忍睹。”


    唐永凱滿臉的悲戚,他看著遠處的天空,輕聲道,“鐸哥,你說我們能夠活著到達郊外軍區嗎?”


    “當然。”


    李鐸毫不猶豫的說道,“這兩萬人,是軍方眼裏未來重建社會的主力軍,軍隊的力量,目前還不是感染體可以對抗的。”


    ——————


    直升機上,李威廉皺著眉頭,四處巡視著地麵上的人群。


    “報告長官,左側沒有發現進化體。”一名黑色守望士兵說道。


    “右側有幾個1級進化體,看起來是一直隱瞞身份的,不過戰鬥力十分弱小,被九頭蛇輕易殺死。”


    另一名士兵說道。


    “嗬嗬,看來有所警覺了呢!。”


    李威廉那張優雅英武的麵孔上,浮現出一抹微笑,“肉搏變異喪屍的進化體,我看你能夠躲藏到幾時……”


    ——————


    這裏距離會場不過三公裏,還沒有離開皇後區的範圍,遭遇這場變故,仿佛在人們那顆火熱的心裏潑上了一盆冷水。


    “長官!求求你!幫我找一下我的孩子吧!他叫林林,長得這麽高,您看!您看!”


    一個中年婦女的眼裏蘊涵著淚水,她一邊緊緊的攥著一名士兵的迷彩服,一邊顫巍巍的從懷裏,掏出了一張皺巴巴的照片。


    “走開走開!”


    那名士兵揮舞著槍.托驅趕著她,連看都沒有看照片一眼,他冷漠的說道,“屍體堆在那邊,想找自己過去,隔離區禁止靠近。”


    女人的哀求,傷者的*,以及那屍體被灼燒的劈啪聲,響成一片,聽到人心中不免有些兔死狐悲。


    半小時後,隊伍再度出發。


    一般來說,半個小時之內,能挺過去的身上的病毒活性都已經消失,剩下的,不是進化就是感染,當然,也有例外。


    但張明,顯然等不及了。


    不時的就有喪屍被濃濃的血腥味吸引過來,然後被負責警戒的士兵殺死,但其中不乏有一些強大的變異喪屍,在幸存者造成了不小的死傷。


    “體溫恢複正常的放回來,剩下的……”張明頓了頓,滿臉的痛苦,“殺了吧。”


    “營長!可是!可是這其中還有我們的兄弟!”


    無線電裏,那名士兵急促的呼吸著,縱使沒有看到,張明也能夠想象得到,那張臉上的表情該是多麽的急切。


    “士兵!你沒有聽見嗎!殺!全部都殺!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看著還有人在等待中被喪屍殺死嗎!”


    張明幾乎是吼著說出了這句話,緊接著他無力的靠在了座椅上,臉上的表情,也是格外的茫然。


    隨著兩挺輕機槍被架起,從窗口對準了隔離區裏的傷者時,裏麵的人終於意識到了什麽,頓時都瘋了!


    “放我走!我沒被感染!我是進化!是進化啊!”


    “草!我是少尉!看看我的肩章!你是在向長官開槍!是要上軍事法庭的!”


    “吼……”


    ……


    一些病毒抗性較高,正在與病毒作著激烈抗爭的人怒罵著,想要奪門而出;更多的則渾身黑紅血絲蔓延,意識模糊,隻是無力的流出兩行熱淚。


    這座超市僅有一層,就連後麵的角門都被一架機槍封死了,看著那些撲過來的傷員,帶隊的那名軍士流下了兩行熱淚。


    “兄弟,對不起了!”


    “開火!”


    “噠噠噠……”


    輕機槍發出了清脆的嘶吼,一片片衝過來的人們割麥子一般的倒下了,他們不是喪屍,沒有不爆頭不死的特性,他們隻是普普通通的人類,在密集的彈雨裏,隻能無力的倒在血泊之中。


    隨著最後一個人的倒下,幾個士兵搬著從旁邊加油站搬來的油桶,將其潑灑在已經鋪滿屍體的超市裏,隨著一個*被從窗戶裏扔了進去,大片的火焰衝天而起。


    “真是慘絕人寰!”


    王元武沉痛的歎了一口氣,作為一個退伍老兵,戰友情,兄弟義,在他們的眼裏,看的比生命還重要。


    前世的網上流傳著這麽一句話:一起抗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嫖過娼,一起分過贓。


    這就是四大鐵,而在其中,同生入死的戰友情,更是最為珍視的生死之交!


    “裏麵有你的戰友?”


    李鐸點著了一根煙,又遞給了他一根。


    “嗯。”


    王元武沉默了片刻,將煙接了過來,他吸了一口,點了點頭,“那個少尉軍官,是我以前帶過的,那個小子,平時最不讓我省心,而現在,唉!”


    “節哀順變。”


    李鐸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說道。


    軍方的冷漠,使得很多幸存者渾身冰寒,他們此時的心裏都開始疑惑,就算順利走到軍區基地,等待他們的,真的會是舒適的環境,而不是冰冷的刀槍?


    原本那些圍攏在軍方旁邊的幸存者們,更是下意識的與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因為之前很多人,不是被喪屍咬死,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流彈之下。


    隊伍緩緩的行進,很多幸存者團體瘋狂的搶奪路邊的車輛,沉重的包裹、饑餓的環境,已經讓很多人的身體吃不消。


    “我們是兄弟會的人!你們這些學生狗是想死嗎!”


    一輛大巴車的爭奪,使得墨大幫和文山兄弟會的人發生了衝突,這兩個幸存者團體中的巨無霸,各自出動了上百人的隊伍,刀具鋼管,乃至槍械,不少人倒在了冰冷的地上,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這場鬧劇最後以軍方的鳴槍驅趕收場,而那輛加長的大巴車,也被軍方征用,成為了軍屬會的產物。


    在這種事情上,縱使是李鐸也絲毫不會保留客氣,一輛車,尤其是一輛好車,對於逃亡來說,簡直太重要了。


    長途跋涉會加重疲憊,更會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李鐸前世看過一部末世電影,一個女人在基地裏露宿街頭,幾個月發現懷孕,卻連孩子是誰的都不知道。


    他是男人,懷孕倒是不必擔心,但如果一個不留神,背包被搶走還是有可能的。


    逃亡路上,一輛堅固的車輛尤為重要。


    “你們先跟著軍方撤離,我找輛車,馬上就回來。”


    李鐸叮囑了一聲,雙腿一縱,如一陣迅疾的狂風,他飛速的朝著一座路邊大廈的停車場跑去,奔跑間仿佛化作了一陣旋風,他把速度刻意保持在與2點左右,縱使如此,大批的幸存者也被他遠遠的甩在了後麵。


    “草!*崽子!跑的這麽快!”


    “停下!這裏被我們團隊包了,裏麵的車輛,都是我們的!”


    “草!還跑!你等著,被我抓到非打斷你狗腿!”


    ……


    一些麵黃肌瘦的幸存者,氣喘籲籲的跑著,他們本來就是常年坐在辦公室裏的“社會精英”,如今一個個餓了好多天,還能跑的動簡直就是人間奇跡!


    然而就是這些社會精英,這些所謂的優雅紳士,在這個秩序崩塌的末世裏,紛紛撕掉了偽裝的麵具,露出了醜惡的嘴臉,一個個惡毒的詞匯從那原本談吐著英倫詩歌、莎士比亞的嘴裏隨意噴出。


    對於這些人的咒罵,李鐸充耳不聞,對於現在的他而言,需要在意的不是這些幸存者,而是那一直跟在半空中的黑色守望。


    黑色守望在幹什麽?李鐸不知道,但他明白,對方絕對不是良心發現,跟在聯邦陸軍一起護送平民。


    對此,他的內心更加有著一絲忌憚,這也是他不敢輕易在大庭廣眾之下展現能力的根源。


    病毒爆發是在下班高峰期,此時停車場內的車輛少了很多,而剩下的,不是沒有鑰匙就是沒有汽油,總之十輛車中,能有兩輛成功打起火來就已經是萬幸。


    資源的匱乏,這也就造成了更大的衝突。


    李鐸仗著速度的優勢,極速的來到了一輛豐田霸道的近前,這輛車雖然算不上什麽豪車,但在性能方麵,絕對算得上是出行必備。


    李鐸根本不在意車的外形和品牌,他所在意的,是堅固度以及性能。


    車門已經上鎖了,李鐸毫不客氣,重重的一拳將玻璃打的粉碎,從裏麵打開車門,看向了鑰匙孔。


    李鐸的心中一喜,因為這輛車的鑰匙孔上,赫然插著一把鑰匙。


    “嗬,居然配備兩把鑰匙,真是不錯。”


    李鐸微微一笑,這輛車的原主人明顯是沒想到末日降臨,也沒料到會有人打碎玻璃打這輛車的主意,以至於用一把鑰匙鎖上了車門,另一把,還完好的插在鑰匙孔裏。


    看了一眼燃油表,車裏的油還有50%左右,李鐸毫不廢話,從路邊商店裏找來一根管子和油桶,打開一輛車的油箱,一頭插進油箱,另一頭用嘴輕輕一吸,隨即插進了油桶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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