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李鐸的話語,昝營長的臉上寫滿了憤怒,隻不過卻也無可奈何。


    對方不是秦剛這種圓滑的人物,實力又十分強大,與他發生衝突,自己也討不來什麽便宜。


    他狠狠地瞪了李鐸一眼,暗自記下了這筆賬,隨即冷哼一聲:“那你還不閃開!”


    “嗬嗬!”


    李鐸聳了聳肩,他冷笑一聲:“我可以放你走,但可不是讓你從門前離開!”


    話音未落,李鐸伸手抓住了昝營長的頭發,往懷裏一扯,昝營長反應迅速,他馬上一個肘擊打在李鐸的肋下,想要藉此脫逃,奈何二人的力量差距實在太大,李鐸抓著他的衣服,拎小雞一般的拎到了窗前。


    “放肆!”


    “放開營長!”


    兩名黑衣護衛大驚失色,他們舉起*,就打算對著李鐸射擊。


    然而下一刻,一支森然利箭,猛然從他們的眼前劃過。


    二人眼神一滯,雙腿都不由自主的開始哆嗦!


    隻見一支弩箭將他們手中的*整個洞穿,如同穿糖葫蘆一般穿透在一起,隨即死死的釘在牆上。


    楚雲珊淡淡的將十字.弩插回了身後,就仿佛剛剛發生的一切,隻是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


    她倒是風輕雲淡,然而那兩人的額頭已經冒出了涔涔冷汗,也就是對方沒有下死手,若是想要他們的命,此時他們的腦袋也會像*一樣被串在一起,釘在了牆上。


    “雲珊!你……”


    秦剛又氣又無奈,楚雲珊的性格他十分清楚,認定了一件事,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此時,李鐸已然揪著昝營長來到了窗前,他伸手將窗子推開,一陣冷風吹過,樓下的水泥地在月光下閃耀著冰冷的光澤。


    “你要幹什麽!”


    此時,昝營長已然猜到了李鐸想要幹什麽,頓時驚恐的大叫了起來。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從4樓摔到水泥地上,腦袋著地腦.漿迸裂,縱使是雙腿落地也要落個終身殘疾,眼瞧著李鐸已經將他舉了起來,怎能心中不懼!


    “我也隻是在和你開個玩笑!”


    李鐸聳了聳肩,將昝營長的話原封不動的送了回去,昝營長又急又氣,隻能不住的掙紮著大罵。


    伴隨著一連串的慘叫,昝營長被李鐸直直的丟了出去。


    “你!”


    秦剛氣的嘴唇都在哆嗦,對方可是劉安晉的心腹,要是摔死在了他這裏,可怎麽向劉安晉交待!


    他急匆匆的跑到窗前,扒著窗沿向下看去。


    “死不了。”


    李鐸聳了聳肩,漫不經心的說道:“他是個好手,手下有真功夫,最多也就是柱個拐。”


    昝營長身手不錯,比之前世的李鐸幾乎差不了多少,他在自由落體的一瞬間就身體蜷曲,雙手抱頭,摔在地上滾出去十幾米,縱使擦出一溜的血痕,也是掙紮著爬了起來。


    果不其然,此時昝營長已經爬了起來,他的渾身上下都是擦傷,衣服碎片混雜著鮮血將他襯托的十分狼狽,幾名黑衣人急忙上前,將一瘸一拐的昝營長扶到了車上。


    “回頭再找你算賬!”


    狠狠地瞪了李鐸兩眼,秦剛急忙對著兩名麵麵相覷的黑衣保鏢說道:“兩位兄弟,實在抱歉,這個小兄弟新來的,不懂規矩,請務必在昝營長麵前美言幾句!”


    他從抽屜裏拿出兩盒黃鶴樓,一人一個塞進了他們的手裏,兩人本想拒絕,然而楚雲珊柳眉一挑:


    “拿著趕緊滾,別讓姑奶奶再看見你們!”


    兩個人頓時渾身一顫,慌忙接過煙,連同那個黑蛇紋身男灰溜溜的跑下樓去。


    秦剛急忙跟在後麵送了出去,楚雲珊來到李鐸的身側,如同第一次認識一般上下不住打量。


    李鐸被她盯的有些發慌,他聳了聳肩:“我有這麽好看?”


    “沒有!”


    楚雲珊毫不客氣的說著,隨即,她繼續說道:“真是沒想到,你居然也是進化體。”


    “我從沒有說過我不是。”


    李鐸絲毫不以為意的說道。


    此時,黃彪也已然走了過來,他拍著李鐸的肩膀,笑了兩聲:“李鐸兄弟可是比我厲害的多,這一路上,多虧了他我們才能活著回來。”


    不過隨即,他的臉上又寫滿了擔憂:“解氣倒是解氣了,不過這也把劉安晉得罪了通透,恐怕過不了多久,炮彈就能當頭砸下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楚雲珊反而有些不以為然,她繼續說道:“即便熱情的把那個姓昝的家夥送走,他們也不會放過我們,隻要不與他們同流合汙,遲早也會對我們動手。”


    “但是秦哥可不會這麽想,他是首領,本來就要以大局為重,李鐸兄弟你這一衝動……哎!”


    黃彪滿臉的苦笑,顯然,他也認為李鐸把秦剛給坑了。


    李鐸冷笑一聲,說道:“我可沒有衝動,我隻是知道,過不了多久,秦首領就會改變主意罷了!”


    此時,秦剛已經把昝營長送了出去,直到三輛汽車駛出大門,他這才折身返了回來。


    秦剛推門而入,他麵沉似水,看著李鐸的眼中冰冷一片。


    “你……”


    他張了張嘴剛要說些什麽,李鐸歎了一口氣,他指了指地麵上已經說不出話了的秦漢,說道:“你先看看你侄子吧,指不定還來得及交待一下後事。”


    秦剛原本還有些不以為意,然而當他看到秦漢的模樣,頓時臉色大變。


    秦漢手上的匕首早已被拔掉,他倚在牆上,臉色蒼白如紙,嘴唇發青,他的眼中血紅一片,一張嘴,一口鮮血便噴湧而出,一簇簇細密的黑紅血絲在身上若隱若現。


    “秦漢!你怎麽了!趕快說句話啊!不要嚇我!”


    這個聚集地的首領,第一次幾近失態,他抱著秦漢的身體,嘴唇都在不住的哆嗦。


    秦漢不是他的兒子,卻勝過他的親生兒子!


    秦剛兄弟二人,末世之前是包工頭,也算是小有積蓄,可是美中不足的是,秦剛不孕不育,他的嫂子生下秦漢就撒手人寰,兄弟二人把秦漢拉扯長大。


    末世來臨之後,秦剛的哥哥就被喪屍咬傷,臨死之前,他托付秦剛一定要帶著秦漢活下去,秦漢也滿口答應。


    然而沒有想到,就在今天,在他的地盤裏,秦漢卻遭人暗算,眼看著就不行了!


    仿佛是想到了什麽,秦剛慌忙拿起一旁的匕首,然而隻是看了一眼,他的臉色就變了!


    匕首通體漆黑,明顯是被喪屍血液浸泡過,並且能夠將一名1級進化體感染,喪屍的等級還不低!


    “啊!”


    秦剛抱著早已渾身抽搐,眼看就要屍化的秦漢,痛苦的仰天長嘯。


    李鐸站在一旁,臉上沒有一絲神情,他之所以問出那一句話,自然也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通過圖鑒,看到秦漢身上那個感染中的狀態,李鐸就知道他已經不行了。


    秦剛痛不欲生,幾名強壯的男人奮力將他拉開,楚雲珊走了過去,幹淨利落的一弩,結束了秦漢的生命。


    “姓昝的,我和你不共戴天!”


    秦剛眼睛通紅一片,原本他搖擺不定,打著明哲保身的心思,都打算屈服了,然而縱使昝營長恐怕都不曾想到,自己這個下馬威弄巧成拙,徹底堅定了秦剛反抗的決心。


    “秦哥,怎麽辦!”


    幾個小兄弟也在不住的抹著眼淚,他們平日裏和秦漢是要好的哥們,此時眼瞧著秦漢死在自己麵前,恨不得追上去將昝營長一行人殺個精光。


    “挖防空洞,擦好槍,三天後,等著這幫狗日的!”


    秦剛咬牙切齒,眼中的怒火幾乎化作了實質。


    眼見著四周一些老人眼中閃過濃濃的擔憂,李鐸歎了一口氣,說道:“大家不要太過擔心,他們的主力在錦華市,不可能過來,即便進攻,也就是小股部隊搭配著黑蛇幫這種本地勢力,隻要做好準備,他們也沒有辦法怎樣!”


    道理大家都清楚,龍江市是反抗軍與政府軍的角力場,外來勢力的介入,打破了平衡,會受到二者的一致抵製,若不是擔心兩方察覺後會做出什麽過激的舉措,昝營長一行也不必喬裝打扮才來到龍江市。


    隻是黎鎮的事件,讓人們都嚇破了膽,縱使李鐸分析的很有道理,人們也是滿臉的擔憂,大有大難臨頭的模樣。


    “要不!我們幹脆投靠政府軍!”


    一個老頭豁然站起,李鐸認識他,後勤部部長,雖然是普通人,然而輩分最高,很有話語權。


    楚雲珊冷哼一聲,說道:“陳老,政府軍那邊就別想了,他們自己都自顧不暇,哪裏有空管咱們,最多支持咱一批槍支彈藥,可卻是把反抗軍給得罪了,犯不上!”


    人們安靜了下來,楚雲珊說的沒錯,就是因為有這一層顧忌,度假村聚集地才會保持中立,隻是現在被叛軍逼到了頭上,卻根本沒有人伸出援手。


    “不要說了!”


    秦剛作為手裏,心理素質極高,他隻是抹了幾滴淚水,悲痛的看著地麵上秦漢的屍體,然而語氣已經恢複了平靜。


    “基地裏的燃油都收集起來,明天我親自帶隊,去尼古拉那裏,換一批軍火。”


    他的目光中滿是濃濃的冰寒:“不論是誰,我都會讓他付出血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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