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身份
玄幻隋唐：我在江都種瓊花二十年 作者：姬浩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楊謬兒的真實身份，向來是後土祠中的禁忌。</p>
第五觀主從不與外人提起。</p>
哪怕是柳師師。</p>
這種秘密，他原本打算一輩子爛在肚中。</p>
不曾想有朝一日，柳師師會突然問起。</p>
雖則她對待謬兒不亞於自己，但……</p>
知道這個秘密，對她不但無益，反而有害。</p>
所以他選擇沉默。</p>
柳師師等不到回答，神情微微有些沮喪。</p>
“第五郎還是信不過我？”</p>
“你我之間，也算共過患難，哪有什麽不能信任的？”第五觀主神色鄭重道，“但正因如此，我就更不能說。”</p>
聽到這個回答，柳師師反而釋然了，也跟著歎道：“如此說來，總管府中的傳言，多半是真的了。”</p>
“師娘，什麽傳言啊？”’</p>
楊遇安聞言走上前來。</p>
柳師師摸著他的頭，目光哀憐：“府中有人說，你是某位‘貴人’的奸生子。”</p>
說到“貴人”二字時，柳師師特意加了重音。</p>
於是楊遇安師徒便明白，她應該是知道一些真相了。</p>
可問題是，距離楊謬兒出身，已經快過去十二年了。</p>
晉王廣也已經成為了太子廣。</p>
這個時候，江都作為楊廣毫無疑問的後方大本營，怎麽忽然有人舊事重提？</p>
“此事最早是幾個王府老仆嚼舌根，隻在有限幾人中流傳。”柳師師低聲解釋道，“豫章王聽聞後，第一時間將那幾個老仆打殺，並嚴令此事不許外傳。”</p>
</p>
“所以此事並未傳出王府？”第五觀主緊張問道。</p>
得到柳師師肯定答複，他才鬆了一口氣。</p>
“此事暫時隻有豫章王等人知曉，以他的身份，必然不會將此事對外聲張。”柳師師提醒道，“可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們這段時日要謹言慎行，切莫讓人抓到把柄！”</p>
……</p>
事實證明，柳師師的擔心是正確的。</p>
甚至於說她還有些過於樂觀。</p>
次日一大早，一群殺氣騰騰的軍士闖入後土祠，將第五觀主當場扣下。</p>
至於領兵之人，正是豫章王楊暕的頭號心腹，喬令則。</p>
“喬某收到密報，第五祠監收留來曆不明的奸徒。”喬令則陰惻惻地說道，“若能從實招來，看在柳娘子的麵子上，喬某或許可以從輕發落。”</p>
後土祠絕大部分弟子都是軍戶子弟出身，身份來曆清楚明了。</p>
唯獨一個人。</p>
楊謬兒。</p>
於是第五觀主立即明白對方是為誰而來。</p>
隻是他有些拿捏不準，對方今日上門發難，到底是聽聞風言風語後，私下為之？還是得到楊暕的授意？</p>
若是前者，他大可請求麵見楊暕，讓後者將此事壓製下去。</p>
可若是後者……他心中莫名悚然。</p>
且說，當初的晉王楊廣盡管冷酷無情，但一則到底講究些體麵，二則曾拜智者為師，授過菩薩戒，所以不至於動手殺害親身骨肉。</p>
頂多丟到一邊不管，任其自生自滅。</p>
可現在擔任揚州大總管的豫章王楊暕，自來江都鎮守以後，整天與一群豬朋狗肉縱情於聲色之間，名聲早已敗壞。</p>
全靠東宮幫忙遮掩，加上楊堅已經年邁，這裏的破事才沒有傳到京師。</p>
誰知道他得知楊謬兒的身份後，會不會生出惡念，暗中殺害，並以此向太子父親邀功？</p>
第五觀主對那位的人品沒有信心，決定隱瞞到底。</p>
但喬令則卻不似柳師師那般好應付，見他不說話，當即板起臉道：“來人啊，將這後土祠中的人全都扣下，統統關到大牢裏，本參軍要一個一個親自審問！”</p>
第五觀主聞言頓時急了。</p>
這喬令則是什麽名聲，他還不知？</p>
到時怕不是一頓嚴刑拷打？</p>
他自己受苦不要緊，但卻不想連累一眾弟子，當即跪下自首道：“此事與後土祠其他人無關，都怪第五某財迷心竅，收了錢替人隱匿奸戶！”</p>
按照隋律，隱匿奸戶是要流放邊疆的重罪。</p>
喬令則聞言心中一喜，便準備將楊遇安師徒緝拿歸桉。</p>
“喬參軍且慢！”</p>
就在此時，柳師師終於聞訊趕來，一把將師徒二人護在身後。</p>
見到那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柳娘子，喬令則一側臉蛋微微抽搐，冷哼道：“隱匿奸戶是他親口承認的。你還打算公然包庇不成？”</p>
“非也！隻是事實真相並非如第五郎說的那樣。”</p>
說到這裏，柳師師指著一旁的楊遇安，凜然對眾人道：“他是我與第五郎的奸生子！”</p>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p>
首當其衝的第五觀主與楊遇安師徒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p>
堂堂江都柳娘子，巾幗不讓須眉的柳娘子，居然跟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道人有奸生子？</p>
雖說世上不乏鮮花配牛糞，少妻配老夫的例子。</p>
但人家好歹是明媒正娶的啊。</p>
結果柳娘子卻選擇私通。</p>
還有了奸生子……</p>
她圖什麽啊？</p>
然而不管眾人心中如何不信，眼前所見，卻是柳師師深情款款地凝視情郎，癡癡念叨：“這些年來你為了保全我的名聲，一直默不作聲撫養我們的孩兒，今日竟因此獲罪。而我也不願一女事二夫，至今未嫁他人。”</p>
“雖則我們沒有夫妻名分，但與真正夫妻何異？”</p>
聽到這裏，眾人雖然還是半信半疑，但又感覺好像也有些道理。</p>
柳師師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本身姿勢又是上佳，一直不嫁人，實在有些不像話。</p>
不過若是因為有這段私情……那倒也解釋得通了。</p>
或許這個年近五旬第五祠監，十多年前也曾經風流倜儻？</p>
這時喬令則的表情彷佛吃了狗屎一般，要多難受有多難受。</p>
柳師師這朵嬌媚的花兒他采不到也就罷了。</p>
居然有人比他捷足先登？</p>
還提前了十多年？</p>
連孩子都這麽大了！</p>
這一刻，他對那個中年道人充滿了嫉妒。</p>
隻是話說回來，若眼前這少年隻是柳師師的奸生子，他反而不好置喙了。</p>
奸生子雖然是不光彩的事，但在律法上卻不同於隱匿奸戶。</p>
後者是重罪，前者則更多是個人私德的問題。</p>
若他喬令則將事情鬧大，進而敗壞了柳氏的名門聲望，反而會有麻煩。</p>
“我再確認一遍，此子當真是你們的奸生子？”喬令則切齒質問道。</p>
“當然！這孩兒正是我十月懷胎所出！”</p>
柳師師堅決承認，而後轉頭看向身邊的第五觀主。</p>
全場的目光也在同一時刻，落到中年道人身上，等著他答複。</p>
第五觀主從不與外人提起。</p>
哪怕是柳師師。</p>
這種秘密，他原本打算一輩子爛在肚中。</p>
不曾想有朝一日，柳師師會突然問起。</p>
雖則她對待謬兒不亞於自己，但……</p>
知道這個秘密，對她不但無益，反而有害。</p>
所以他選擇沉默。</p>
柳師師等不到回答，神情微微有些沮喪。</p>
“第五郎還是信不過我？”</p>
“你我之間，也算共過患難，哪有什麽不能信任的？”第五觀主神色鄭重道，“但正因如此，我就更不能說。”</p>
聽到這個回答，柳師師反而釋然了，也跟著歎道：“如此說來，總管府中的傳言，多半是真的了。”</p>
“師娘，什麽傳言啊？”’</p>
楊遇安聞言走上前來。</p>
柳師師摸著他的頭，目光哀憐：“府中有人說，你是某位‘貴人’的奸生子。”</p>
說到“貴人”二字時，柳師師特意加了重音。</p>
於是楊遇安師徒便明白，她應該是知道一些真相了。</p>
可問題是，距離楊謬兒出身，已經快過去十二年了。</p>
晉王廣也已經成為了太子廣。</p>
這個時候，江都作為楊廣毫無疑問的後方大本營，怎麽忽然有人舊事重提？</p>
“此事最早是幾個王府老仆嚼舌根，隻在有限幾人中流傳。”柳師師低聲解釋道，“豫章王聽聞後，第一時間將那幾個老仆打殺，並嚴令此事不許外傳。”</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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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此事並未傳出王府？”第五觀主緊張問道。</p>
得到柳師師肯定答複，他才鬆了一口氣。</p>
“此事暫時隻有豫章王等人知曉，以他的身份，必然不會將此事對外聲張。”柳師師提醒道，“可防人之心不可無，你們這段時日要謹言慎行，切莫讓人抓到把柄！”</p>
……</p>
事實證明，柳師師的擔心是正確的。</p>
甚至於說她還有些過於樂觀。</p>
次日一大早，一群殺氣騰騰的軍士闖入後土祠，將第五觀主當場扣下。</p>
至於領兵之人，正是豫章王楊暕的頭號心腹，喬令則。</p>
“喬某收到密報，第五祠監收留來曆不明的奸徒。”喬令則陰惻惻地說道，“若能從實招來，看在柳娘子的麵子上，喬某或許可以從輕發落。”</p>
後土祠絕大部分弟子都是軍戶子弟出身，身份來曆清楚明了。</p>
唯獨一個人。</p>
楊謬兒。</p>
於是第五觀主立即明白對方是為誰而來。</p>
隻是他有些拿捏不準，對方今日上門發難，到底是聽聞風言風語後，私下為之？還是得到楊暕的授意？</p>
若是前者，他大可請求麵見楊暕，讓後者將此事壓製下去。</p>
可若是後者……他心中莫名悚然。</p>
且說，當初的晉王楊廣盡管冷酷無情，但一則到底講究些體麵，二則曾拜智者為師，授過菩薩戒，所以不至於動手殺害親身骨肉。</p>
頂多丟到一邊不管，任其自生自滅。</p>
可現在擔任揚州大總管的豫章王楊暕，自來江都鎮守以後，整天與一群豬朋狗肉縱情於聲色之間，名聲早已敗壞。</p>
全靠東宮幫忙遮掩，加上楊堅已經年邁，這裏的破事才沒有傳到京師。</p>
誰知道他得知楊謬兒的身份後，會不會生出惡念，暗中殺害，並以此向太子父親邀功？</p>
第五觀主對那位的人品沒有信心，決定隱瞞到底。</p>
但喬令則卻不似柳師師那般好應付，見他不說話，當即板起臉道：“來人啊，將這後土祠中的人全都扣下，統統關到大牢裏，本參軍要一個一個親自審問！”</p>
第五觀主聞言頓時急了。</p>
這喬令則是什麽名聲，他還不知？</p>
到時怕不是一頓嚴刑拷打？</p>
他自己受苦不要緊，但卻不想連累一眾弟子，當即跪下自首道：“此事與後土祠其他人無關，都怪第五某財迷心竅，收了錢替人隱匿奸戶！”</p>
按照隋律，隱匿奸戶是要流放邊疆的重罪。</p>
喬令則聞言心中一喜，便準備將楊遇安師徒緝拿歸桉。</p>
“喬參軍且慢！”</p>
就在此時，柳師師終於聞訊趕來，一把將師徒二人護在身後。</p>
見到那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柳娘子，喬令則一側臉蛋微微抽搐，冷哼道：“隱匿奸戶是他親口承認的。你還打算公然包庇不成？”</p>
“非也！隻是事實真相並非如第五郎說的那樣。”</p>
說到這裏，柳師師指著一旁的楊遇安，凜然對眾人道：“他是我與第五郎的奸生子！”</p>
此言一出，全場嘩然。</p>
首當其衝的第五觀主與楊遇安師徒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p>
堂堂江都柳娘子，巾幗不讓須眉的柳娘子，居然跟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道人有奸生子？</p>
雖說世上不乏鮮花配牛糞，少妻配老夫的例子。</p>
但人家好歹是明媒正娶的啊。</p>
結果柳娘子卻選擇私通。</p>
還有了奸生子……</p>
她圖什麽啊？</p>
然而不管眾人心中如何不信，眼前所見，卻是柳師師深情款款地凝視情郎，癡癡念叨：“這些年來你為了保全我的名聲，一直默不作聲撫養我們的孩兒，今日竟因此獲罪。而我也不願一女事二夫，至今未嫁他人。”</p>
“雖則我們沒有夫妻名分，但與真正夫妻何異？”</p>
聽到這裏，眾人雖然還是半信半疑，但又感覺好像也有些道理。</p>
柳師師都三十好幾的人了，本身姿勢又是上佳，一直不嫁人，實在有些不像話。</p>
不過若是因為有這段私情……那倒也解釋得通了。</p>
或許這個年近五旬第五祠監，十多年前也曾經風流倜儻？</p>
這時喬令則的表情彷佛吃了狗屎一般，要多難受有多難受。</p>
柳師師這朵嬌媚的花兒他采不到也就罷了。</p>
居然有人比他捷足先登？</p>
還提前了十多年？</p>
連孩子都這麽大了！</p>
這一刻，他對那個中年道人充滿了嫉妒。</p>
隻是話說回來，若眼前這少年隻是柳師師的奸生子，他反而不好置喙了。</p>
奸生子雖然是不光彩的事，但在律法上卻不同於隱匿奸戶。</p>
後者是重罪，前者則更多是個人私德的問題。</p>
若他喬令則將事情鬧大，進而敗壞了柳氏的名門聲望，反而會有麻煩。</p>
“我再確認一遍，此子當真是你們的奸生子？”喬令則切齒質問道。</p>
“當然！這孩兒正是我十月懷胎所出！”</p>
柳師師堅決承認，而後轉頭看向身邊的第五觀主。</p>
全場的目光也在同一時刻，落到中年道人身上，等著他答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