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孤注一擲（上）
玄幻隋唐：我在江都種瓊花二十年 作者：姬浩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若我說仰慕楊氏先祖，想到你家祖墳拜祭一番，楊司馬信不信？”</p>
因為不確定“逆鱗”是否已經存在，以及擔心引起對方忌憚，楊遇安選擇了一個隱晦說法。</p>
但就算如此，楊元壽仍舊露出怪異的臉色。</p>
畢竟一個年輕鮮卑貴族說要到他家祖墳去拜祭……這事怎麽看都有些荒唐。</p>
若他是弘農楊氏主脈倒也罷了，對方想重用漢家望族，擺出一番禮賢下士的姿態，倒也說得過去。</p>
可他楊元壽不是啊！</p>
不但不是，就連所謂祖墳，其實也不過是附近一處荒郊野嶺的簡陋墳塋。</p>
裏麵埋著自己特意遷移至此下葬的父母。</p>
雖然曾經短暫官居前代小國太守，但實在稱不上什麽名滿天下的名士。</p>
除了自家兒孫，誰有興趣去拜祭？</p>
楊遇安見對方明顯不信，便順勢拋出第二套說辭：“好吧，實不相瞞，陸某先前在鎮城曾到貴府拜謁，那時看見一位娘子出落的頗為動人，不禁心生愛慕之情，還望楊司馬能成全！”</p>
“陸軍主看上了小女？”楊元壽聞言臉色再變，甚至皺起眉頭，“不知是大娘、二娘還是三娘？”</p>
楊遇安鬼知道自己看上了哪個。</p>
他當時根本沒見過對方家人，跟門房打聽清楚楊元壽去向就直接離開了。</p>
不過穩妥起見，還是選擇了排行最末的那個三娘。</p>
因為年齡越小，已有婚約的可能性也越小。</p>
哪知楊元壽頓時不澹定了：“三娘今年才六歲，總角未去，陸軍主你這也太……”</p>
“哈哈，陸某就是被三娘這份赤子之心所打動！”楊遇安繼續胡謅道，“不過楊司馬放心，陸某絕非孟浪無禮之人。反正我也還年輕，晚些成婚不打緊。你我可以先定下婚約，待將來三娘按你們漢人禮儀及笄之後，再行完婚。”</p>
“這樣啊……”</p>
楊元壽聞言臉色才稍有好轉。</p>
憑心而論，自己三女若能成為對方妻子，自家成為陸氏親家，是絕對的高攀。</p>
說不定自己仕途還有望更進一步。</p>
但也正因為他深知這屬於高攀，反而有種不真實的感覺。</p>
以及，總感覺此子另有所圖。</p>
所以深吸幾口氣，他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複：“小女有幸得陸軍主青睞，是她的福分。不過眼下大敵當前，倉促之間怕也無法定親，還是等將來回到鎮城，再與軍主從長計議！”</p>
……</p>
接下來數日，柔然人見東堡騷亂並未擴大，便發動了幾波試探進攻。</p>
在楊元壽嚴防死守之下，加上魏三娘及時增援，東堡暫時無礙。</p>
但柔然騎兵在此地集結數量與日俱增，隱隱有發起下一波總攻是勢頭，卻也讓眾人不敢掉以輕心。</p>
期間楊遇安信守承諾，牢牢看住一眾鮮卑貴族。</p>
雖然沒有上陣殺敵，還是收獲了楊元壽一家子的感激。</p>
楊元壽也因此漸漸與他敞開心扉，聊了許多自家祖上的事情。</p>
隻可惜哪怕做到這個地步，楊遇安仍舊打探不出關於“逆鱗”的情報。</p>
“莫非是我來得‘太早’，楊氏血脈之中並未出現‘逆鱗’的傳承？”</p>
他心中不禁泛起滴咕。</p>
……</p>
這日，他照常躲在城中盯住一眾鮮卑貴族，同時仔細研讀讀魏三娘批注的奔襲訣下部。</p>
心中正有所得，楊元壽忽然從門外狼狽而入，神情焦慮。</p>
楊遇安見對方身似乎掛了彩，當即上前問道：“楊司馬，可是軍情有變？”</p>
“不容樂觀！”楊元壽臉色沉重，“蠕蠕不知是從那裏探知城中糧秣的虛實，知道眼下我們隻剩十日糧，竟不顧一切封鎖東堡通往外界的道路。”</p>
“侯莫陳鎮將與你副將魏三都曾試圖打破封鎖，可惜蠕蠕重兵集結在東堡下方，他們全都失敗了！”</p>
</p>
“蠕蠕集結了多少兵力？”楊遇安皺眉問道。</p>
“足足五千精騎！”</p>
“五千……也就是說，他們召回劫掠雲中的那支偏師了？”楊遇安了然道。</p>
“大概便是如此了。”楊元壽點頭確認，“那支偏師不知是從雲中方向打聽到什麽消息，拋下一切收獲，輕裝快馬奔襲歸來，進程剛剛與主力匯合，雲集在山下！”</p>
“那楊司馬以為，彼輩在雲中打聽到了什麽？”</p>
“無外乎兩件事。”楊元壽果斷道，“要麽可汗戰敗，蠕蠕判斷有機可乘，敢於全力一博。”</p>
“要麽可汗戰勝，即將班師回朝，他們不拚一把便再無機會。”</p>
“而不論是哪一種種情況，眼下蠕蠕都鐵了心要打下東堡，所以楊某懇請陸軍主即刻動身回鎮城，遲則有變！”</p>
“原來楊司馬是為了這件事來找我的。”楊遇安恍然道。</p>
“那陸軍主……”</p>
楊遇安本想說自己不是貪心怕死之輩，願意跟對方留下共進退。</p>
但就在此時，瓊花仙子的聲音自心間傳出：“你不但要留下，還要設法幫他渡過難關。”</p>
“幫楊元壽渡過難關？仙子的意思是……”</p>
“這是的獲取逆鱗繼承權的唯一機會。信不信由你。”</p>
楊遇安再問幾句，瓊花仙子卻不再解答，重歸沉寂。</p>
“她是在忌憚些什麽呢……”</p>
楊遇安輕輕搖頭，當下一邊照舊表示要留下東堡，一邊暗自思忖該怎麽幫助楊元壽破局。</p>
這段時間他精讀兵書，又與楊元壽這位熟悉軍務的鎮將司馬日日交流，已經對武川鎮防線的底細了然於心。</p>
憑借三點防線，深厚儲備，加上預知曆史走向，他認為保住主城甚至西堡都問題不大。</p>
唯獨是東堡這裏，若再得不到增援，十日之後糧食吃完，多半要被柔然人攻破。</p>
到時楊氏一家的成年男丁，肯定凶多吉少。</p>
“首先一點，絕不能按照柔然人的節奏走，坐以待斃。”</p>
“戰鬥必須在十日之內分出勝負！”</p>
“而要做到這一點，就要設法逼迫柔然人提前發起總攻，利用險峻地形以及三點防線聯動，盡可能削弱對方兵力，最終讓對方不得不撤退……”</p>
在心中仔細斟酌一番，一個有些冒險，卻也頗具可行性的計劃在他心頭漸漸成形。</p>
這時楊元壽見他死活不肯離開，頓時急了，忍不住破口大罵：“我就直說吧，先前陸軍主留下幫忙，確實能為我免除後顧之憂。但從現在開始，你再留下，我反而無法專心禦敵了！你若再不走，老夫便隻好得罪了！”</p>
言罷便要招呼自己子侄上前拿人。</p>
“且慢，楊司馬難道不想打贏此戰，立下奇功？”</p>
因為不確定“逆鱗”是否已經存在，以及擔心引起對方忌憚，楊遇安選擇了一個隱晦說法。</p>
但就算如此，楊元壽仍舊露出怪異的臉色。</p>
畢竟一個年輕鮮卑貴族說要到他家祖墳去拜祭……這事怎麽看都有些荒唐。</p>
若他是弘農楊氏主脈倒也罷了，對方想重用漢家望族，擺出一番禮賢下士的姿態，倒也說得過去。</p>
可他楊元壽不是啊！</p>
不但不是，就連所謂祖墳，其實也不過是附近一處荒郊野嶺的簡陋墳塋。</p>
裏麵埋著自己特意遷移至此下葬的父母。</p>
雖然曾經短暫官居前代小國太守，但實在稱不上什麽名滿天下的名士。</p>
除了自家兒孫，誰有興趣去拜祭？</p>
楊遇安見對方明顯不信，便順勢拋出第二套說辭：“好吧，實不相瞞，陸某先前在鎮城曾到貴府拜謁，那時看見一位娘子出落的頗為動人，不禁心生愛慕之情，還望楊司馬能成全！”</p>
“陸軍主看上了小女？”楊元壽聞言臉色再變，甚至皺起眉頭，“不知是大娘、二娘還是三娘？”</p>
楊遇安鬼知道自己看上了哪個。</p>
他當時根本沒見過對方家人，跟門房打聽清楚楊元壽去向就直接離開了。</p>
不過穩妥起見，還是選擇了排行最末的那個三娘。</p>
因為年齡越小，已有婚約的可能性也越小。</p>
哪知楊元壽頓時不澹定了：“三娘今年才六歲，總角未去，陸軍主你這也太……”</p>
“哈哈，陸某就是被三娘這份赤子之心所打動！”楊遇安繼續胡謅道，“不過楊司馬放心，陸某絕非孟浪無禮之人。反正我也還年輕，晚些成婚不打緊。你我可以先定下婚約，待將來三娘按你們漢人禮儀及笄之後，再行完婚。”</p>
“這樣啊……”</p>
楊元壽聞言臉色才稍有好轉。</p>
憑心而論，自己三女若能成為對方妻子，自家成為陸氏親家，是絕對的高攀。</p>
說不定自己仕途還有望更進一步。</p>
但也正因為他深知這屬於高攀，反而有種不真實的感覺。</p>
以及，總感覺此子另有所圖。</p>
所以深吸幾口氣，他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複：“小女有幸得陸軍主青睞，是她的福分。不過眼下大敵當前，倉促之間怕也無法定親，還是等將來回到鎮城，再與軍主從長計議！”</p>
……</p>
接下來數日，柔然人見東堡騷亂並未擴大，便發動了幾波試探進攻。</p>
在楊元壽嚴防死守之下，加上魏三娘及時增援，東堡暫時無礙。</p>
但柔然騎兵在此地集結數量與日俱增，隱隱有發起下一波總攻是勢頭，卻也讓眾人不敢掉以輕心。</p>
期間楊遇安信守承諾，牢牢看住一眾鮮卑貴族。</p>
雖然沒有上陣殺敵，還是收獲了楊元壽一家子的感激。</p>
楊元壽也因此漸漸與他敞開心扉，聊了許多自家祖上的事情。</p>
隻可惜哪怕做到這個地步，楊遇安仍舊打探不出關於“逆鱗”的情報。</p>
“莫非是我來得‘太早’，楊氏血脈之中並未出現‘逆鱗’的傳承？”</p>
他心中不禁泛起滴咕。</p>
……</p>
這日，他照常躲在城中盯住一眾鮮卑貴族，同時仔細研讀讀魏三娘批注的奔襲訣下部。</p>
心中正有所得，楊元壽忽然從門外狼狽而入，神情焦慮。</p>
楊遇安見對方身似乎掛了彩，當即上前問道：“楊司馬，可是軍情有變？”</p>
“不容樂觀！”楊元壽臉色沉重，“蠕蠕不知是從那裏探知城中糧秣的虛實，知道眼下我們隻剩十日糧，竟不顧一切封鎖東堡通往外界的道路。”</p>
“侯莫陳鎮將與你副將魏三都曾試圖打破封鎖，可惜蠕蠕重兵集結在東堡下方，他們全都失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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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蠕蠕集結了多少兵力？”楊遇安皺眉問道。</p>
“足足五千精騎！”</p>
“五千……也就是說，他們召回劫掠雲中的那支偏師了？”楊遇安了然道。</p>
“大概便是如此了。”楊元壽點頭確認，“那支偏師不知是從雲中方向打聽到什麽消息，拋下一切收獲，輕裝快馬奔襲歸來，進程剛剛與主力匯合，雲集在山下！”</p>
“那楊司馬以為，彼輩在雲中打聽到了什麽？”</p>
“無外乎兩件事。”楊元壽果斷道，“要麽可汗戰敗，蠕蠕判斷有機可乘，敢於全力一博。”</p>
“要麽可汗戰勝，即將班師回朝，他們不拚一把便再無機會。”</p>
“而不論是哪一種種情況，眼下蠕蠕都鐵了心要打下東堡，所以楊某懇請陸軍主即刻動身回鎮城，遲則有變！”</p>
“原來楊司馬是為了這件事來找我的。”楊遇安恍然道。</p>
“那陸軍主……”</p>
楊遇安本想說自己不是貪心怕死之輩，願意跟對方留下共進退。</p>
但就在此時，瓊花仙子的聲音自心間傳出：“你不但要留下，還要設法幫他渡過難關。”</p>
“幫楊元壽渡過難關？仙子的意思是……”</p>
“這是的獲取逆鱗繼承權的唯一機會。信不信由你。”</p>
楊遇安再問幾句，瓊花仙子卻不再解答，重歸沉寂。</p>
“她是在忌憚些什麽呢……”</p>
楊遇安輕輕搖頭，當下一邊照舊表示要留下東堡，一邊暗自思忖該怎麽幫助楊元壽破局。</p>
這段時間他精讀兵書，又與楊元壽這位熟悉軍務的鎮將司馬日日交流，已經對武川鎮防線的底細了然於心。</p>
憑借三點防線，深厚儲備，加上預知曆史走向，他認為保住主城甚至西堡都問題不大。</p>
唯獨是東堡這裏，若再得不到增援，十日之後糧食吃完，多半要被柔然人攻破。</p>
到時楊氏一家的成年男丁，肯定凶多吉少。</p>
“首先一點，絕不能按照柔然人的節奏走，坐以待斃。”</p>
“戰鬥必須在十日之內分出勝負！”</p>
“而要做到這一點，就要設法逼迫柔然人提前發起總攻，利用險峻地形以及三點防線聯動，盡可能削弱對方兵力，最終讓對方不得不撤退……”</p>
在心中仔細斟酌一番，一個有些冒險，卻也頗具可行性的計劃在他心頭漸漸成形。</p>
這時楊元壽見他死活不肯離開，頓時急了，忍不住破口大罵：“我就直說吧，先前陸軍主留下幫忙，確實能為我免除後顧之憂。但從現在開始，你再留下，我反而無法專心禦敵了！你若再不走，老夫便隻好得罪了！”</p>
言罷便要招呼自己子侄上前拿人。</p>
“且慢，楊司馬難道不想打贏此戰，立下奇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