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用去死。”我淡淡說道,從今後,我大約是不需要寬哥給介紹了。


    “誒喲,林若兮,你煩不煩呢。”小芸在床上翻了身,不耐煩地說道,“就你瞎操心,人家蘭珂哪是給那個什麽朱朱解圍,人家是豁著命攀高枝兒呢。說白了就是搶台,你也把她想得太高尚了。”


    我冷笑。“蘭珂,你告訴她,你不是那種人。”林若兮氣鼓鼓地說。這行裏,最忌諱的就是搶金主,斷人財路,殺人父母。


    “我就是那種人。”我坦然承認,“馬小芸,你先找個金主攀上高枝再說。現在,你個野狐狸還不配。”說完,我回到自己的房間。留下林若兮和馬小芸在外麵打嘴炮。


    好累,我隻想好好睡一覺。臨睡前,打開手機,妹妹可喬又發來了照片和信息,可我實在連眼皮都睜不開,抱著手機進入了夢鄉。夢裏,沒有疼痛。


    鄒士釗找我的次數不是很頻繁,一般半個月一次,但是不管他找不找我,我都不可能再去找其他人了。我搬出了出租屋,鄒士釗給我指派了一個房子,我不知道是他名下的還是租的,是個挺高檔的小區,隻是位置有點偏,在東浦碼頭附近,那個碼頭荒棄了太久,周邊的海岸也太荒涼。不過對我來說也沒關係,我不喜歡出去逛,宅在家裏,看看書上上網睡睡覺挺好。如果不是鄒士釗偶爾的到來會提醒我的身份,我甚至會覺得這樣的歲月靜好,就是我的現世安穩了呢。我險些要忘了我的等待,隻是蟄伏。


    鄒士釗有時會喘著問我:“我是不是還很年輕?”我會很配合著他,做出他想看到的樣子。


    衰老,從來都不是身體上的表現。而是情感的萌動。青春不是用體力代表,是用情感。衰老帶來的是圓滑、是疏離、是麻木不仁,是明哲保身。


    我不會回答鄒士釗情動的時候提出的任何問題,從來隻是按他要求去做,情緒上看似是別扭的。男人的征服欲是不能遏製的不能。欲迎還拒,的確是個好辦法。


    直到三個月後的一天,我戰栗著在他懷裏釋放,對他說道:“再陪陪我。”


    鄒士釗怔了一下,從沒有過的柔色,在他臉上掠了過去。他第一次輕輕擁住了我,俯身吸上了我的唇,猶豫了片刻,對我說道:“今晚有個很重要的宴會,我必須得去。”


    “不去不可以嗎?”我看著他,眼睛裏淚光點點。


    “不可以。趙局會去。”鄒士釗輕輕拍了拍我的臉,“你陪我一起去吧?”


    “我去合適嗎?”我搖搖頭,“算了,等你下次來吧。”


    “不要緊,和趙局,沒什麽藏著掖著的。”鄒士釗笑道,“去換衣服吧。”


    我順從地走進衣帽間,挑了一件素色的長裙,包裹得嚴實,隻有胸前的亮片和碎鑽,顯示出裙子價格的不菲和精良。我在鏡子前轉了轉,勾唇笑了:我終於等到了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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