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給了呀,不給他會過得好嗎?”


    她又像個小女人,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摸著自己的身軀說:“他說他喜歡我這副軀體,我那時也覺得,我們就是一路人,都孤獨,都靠彼此取暖。”


    舒禾問:“所以他走了之後,你就耐不住寂寞,找各種各樣的男人,至今單身。”


    秦夢晗笑了,說話的語氣很低:“沒錯,我沒辦法想象沒男人的日子該怎麽過下去。”


    “你說你上癮,是從陶以秋開始的吧?”


    秦夢晗點頭,玩著自己的頭發,眼中不知是什麽情緒:“對,就是他,他帶給我的感覺這輩子都不會忘記,就像一腳步入了天堂,我真寧願再也不醒來。”


    薛宥棋眼神狠厲的盯著他,追問:“那你知道他有做過什麽犯法的事嗎?”


    秦夢晗突然又開始發狂了,情緒起伏不定,語氣升高:“他每天和我在一起不是犯法嗎?他騙了我那麽多錢,不知道要去外麵找多少女人,你們千萬別被他騙了,打架搶劫他什麽沒幹過,特別是在晚上,白天的時候,他又會裝出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


    秦夢晗說完,胸口還在劇烈喘氣,她死死盯著薛宥棋,雙手撐在桌上。


    他說:“你先冷靜下來,對於打架鬥毆我們姑且先放一放,你說,他白天和晚上是兩個人?”


    秦夢晗坐下來,靠在沙發上,又點燃一支煙:“對,他就是這樣。”


    一句話,薛宥棋和舒禾都瞬間懂了。


    看來這個晚上的確是蘊含了很多秘密啊。


    薛宥棋合上筆錄,臨走時勸告她:“別頹靡了,縱然他騙了你,可你依舊過得很好,男人這東西還是戒了吧。”


    “戒不掉了。”她自嘲。


    舒禾覺得她無可救藥,搖了搖轉身。


    正當他們要踏出大門的那一刻,秦夢晗慌亂的追出來,聲嘶力竭喊:“他還好嗎?”


    ——


    回去的路上,舒禾心情很複雜,這已經不是沉澱二十多年的往事了,更是那個女人的青春。


    她的最後一句話,他們沒有回答。


    或許因為年少而難忘吧,有一種感覺,隻要在你心裏生了根,往後你都忘不掉。


    她以為秦夢晗有些癡傻,結果她比誰都清醒。


    為什麽她會找男人,為什麽她被騙了也沒有告他,為什麽又一輩子單身呢?


    剛才她不懂,而現在懂了。


    舒禾感覺心好沉重,她真的好想哭,可又礙於薛宥棋在這不能哭。


    她說:“其實他們可以好好的,隻要陶以秋不走上警察這條路。”


    “不,他會走上這條路,並且無論如何都會走上。”


    舒禾不解:“為什麽?”


    薛宥棋手上打著方向盤跟她解釋說:“陶以秋是不會被感情所羈絆的人,他做事很幹脆,也知道當斷不斷的感覺,所以他不會讓自己永遠活在女人的褲襠下。”


    “所以他才會從她那裏騙錢,然後去做大事?”


    薛宥棋點頭:“後來不知道他做了什麽,也不知道他為什麽當了警察,但這些都不重要,我們今晚再去蹲一次,應該能釣上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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